第7章(2 / 2)
双方父母就端坐堂中酸枝红木椅上。
老爷子七老八十了,瘫痪在床,还要被抬出来摆在高堂上。颤颤巍巍揪着他衣领子,演一出涕泪横流。这场面多少有点滑稽。
再一看旁边,正是陪他叛出家门、伺候了他40年的仆人许九斤。
童心尘还在发愣,“新娘子”先敬茶。
许安平尖了嗓子柔声道:“干爹,喝茶。”
童心尘随即端茶跟上,“干……”
“干你妹!干!”
许九斤暴躁地打断他,抢了茶,狠狠砸在了桌上,茶水四溅。
除了宿花眠柳的二公子,童家还有个恐怖的传言。
凡是女的嫁进童家,不出意外,女方家男丁都要死绝。
童家老爷子一连取了三房姨太都是这样。便再没人敢嫁进童家去。
如今又来,传言再起,诡秘的风云在乡里乡亲们的口中再次被搅动。
所有人都揪着一口气看好戏。
许安平皱起眉头,不可,戏得演下去。他再次双手递上茶。
许九斤皱起一张脸不肯接。他又端着茶往前推了推。许九斤拗不过他,缓了口气起身将童心尘扶起。
“二少爷请起,是老奴受不起这礼。”
原是如此。童心尘松了一口气。
好在许九斤即使再不情愿,之后也没闹出什么来。婚礼才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童心尘高高兴兴抱着“新娘子”进屋,关上房门,屏退左右,就来找床上那娘子兴师问罪。
“你这伤……”
“我说了,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关系。你的关心,大可不必。”
“哦哦。”童心尘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直起身来,生怕他看出自己的急切来。
“行啊。你我什么关系?本来也就唱一台戏的关系。只是你这伤着实不轻。”
在花轿上匆匆忙忙扯上了就完事儿,都没来得及清洗伤口好生包扎。
“扎针疼,吃药苦。来!自己选一个。”
童心尘说着,推开那些个花生瓜子,摸出腰间针灸包,在桌上一字排开。
台词都不带换的。当年扎针疼得在床上哭,换吃药会不会好一点?这般想着,在独心苑吃过亏的许安平果断选择,“我没事。”
童心尘抽出一根银针,放在龙凤烛火上烤了烤,擦了擦。
“条件有限,没药,扎吧。忍着点儿。”
又翻开一本黄页书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