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2 / 2)

显然,马克佛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通话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她主动出击:Mark,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打消您对短期套现的顾虑,我们提出一个新方案:我们不再要求大火的‘赛博敦煌’,而是转向您团队目前正在力推的‘数字基因库’系列。我们也不要求地板价。按当前实时地板价上浮5%作为我们的收购单价。总量上,我们希望一次性购入100枚。同时,作为额外的诚意和保障,我们愿意签署一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锁仓协议,承诺在90天锁定期内不在任何二级市场平台出售这些NFT。您看这个方案如何?”

陈汉升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快速敲击着,显然在飞速心算:当前地板价上浮5%虽然比直接扫地板货成本高,但远低于他预期中马克佛可能开出的溢价,而且能一次性拿到100枚核心项目的货,大大节省了时间和摩擦成本。

至于这个锁仓协议,锁仓90天虽然限制了短期流动性,但也规避了短期暴跌风险,符合他部分“囤货”的意图。这个方案勉强可以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秒钟后,扬声器里传来了马克佛明显愉悦的笑声,变声器也掩盖不住其中的满意:“晗,你总是能在僵局中提出令人心动的双赢方案。好吧,为了表示对陈总的诚意,也基于我们对你专业判断的信任,成交!100枚‘数字基因库’NFT,按协议签署时的实时地板价上浮5%计算总价。锁仓期按惯例90天。具体电子合同和接收钱包地址,我稍后发到你加密邮箱。”

陈汉升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交易敲定,陈汉升心情大好。他环顾了一下简洁现代的办公室,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道:“对了,我看你这办公室布置得很雅致。我也想买几幅画挂在家里,增添点艺术气息。你是专业人士,帮我推荐推荐?”

她微笑着问:“您是独居还是和家人一起住?风格喜好呢?”

“独居。风格简洁大气些就好,看着舒服。”?陈汉升回答。

张晗略一思索,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位艺术家的作品集:“那我推荐您看国内着名女画家喻虹的这幅作品。”

这是一幅色彩明丽的油画。构图非常饱满,画面上是大片盛放的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仿佛燃烧着生命力,背景是深邃而宁静的蓝。整幅画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和温暖的力量感。

“这是喻虹老师的作品,《怒放系列之叁》。喻红老师的作品功底扎实,色彩运用极具个人特色,温暖而充满力量。这幅《怒放》,”?她指着画作,“色彩明亮欢快,笔触充满活力。向日葵象征着阳光、积极和旺盛的生命力。把它挂在您客厅的主墙或者玄关,每天回家第一眼看到它,扑面而来的就是这种热烈和希望的感觉,能瞬间驱散疲惫,心情也会跟着明朗起来。相比于一些国外名家的天价作品,喻虹老师的画作既有极高的艺术价值,性价比也更好,更接地气,也更适合日常家居的氛围营造。”

陈汉升看着屏幕上充满生机的画作,确实感到很舒服:“不错,就这幅吧。哪里能看到实物?”

“我带您去油画展厅看看原作。”?她起身引路。

两人刚走到画廊主展厅作品所在的区域,一个穿着画廊标准制服的女销售Sarah立刻挂着职业笑容迎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正要开口介绍画作,Sarah却抢先一步,热情地对陈汉升说:“您对喻虹老师的作品感兴趣?我来为您详细介绍吧,喻虹老师是我们画廊重点推广的艺术家,这幅是‘怒放’系列的代表作,运用了独特的……”?她语速很快,显然想把客户和业绩抢到自己手里,眼神瞥向张晗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

画廊内部自有规矩,客户接待和销售业绩是按照划分好的,虽说也有直接带朋友内部购买的,但是眼前这个衣着不菲的男人显然不是。那这就属于直接跨区撬单了。

张晗立刻后退半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Sarah,这位陈先生是我NFT部门的客户,刚在我们那边完成了一笔大单。他顺道想看看传统油画装饰家里,我就带他过来转转,想着介绍完就交给你们专业的销售同事。这单当然算你的业绩,我这边一分提成都不拿,你看行吗?”?她姿态放得很低,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然而,Sarah显然不买账,觉得她是在用“大客户”压人,还显得自己小气,她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哼,外行就是外行,什么都不懂只会乱抢生意,没业绩了就到处伸手……”

旁边的陈汉升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扫过Sarah:“我是张总监带来的客人,我是张总监带来的客人,我对你们画廊的销售规则很有兴趣。麻烦你带我去见见你们经理,我想亲自问问,像张总监这样为画廊带来大额NFT交易的负责人,连带客人看看其他区域的画作,都需要被你们销售员这样当面指责?提成到底是怎么分配的?是鼓励合作,还是鼓励内斗?”

Sarah没想到陈汉升会如此直接为她出头,还要惊动经理。她脸色煞白,知道闯了祸,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敢再说,恨恨地踩着高跟鞋匆匆转身离开了。

看着Sarah狼狈离开的背影,陈汉升的脸色并未缓和。他转头看向她,她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副强装坚强却又委屈至极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她们平时……都是这么欺负你的?”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带着自嘲:“刚开始,沉先生打过招呼,她们还不敢。后来看沉先生再也没来过画廊接我,我又一直没什么业绩……就……”?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墙倒众人推,尤其在拜高踩低的职场。

陈汉升眉头紧锁:“沉聿他都不管?”?他无法理解沉聿既然把人安排进来,又如此冷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晗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认命:“我只是个替身……只要这张脸没破相,我在外面是死是活,受什么委屈,他……大概都懒得费心过问吧。”?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陈汉升,眼神真挚,“今天……真的谢谢你,汉升哥。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奚落。”

一句“汉升哥”,击中了陈汉升心中某处柔软。他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在唐家同样处处受制的自己。一种强烈的共鸣油然而生。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苦涩:“谢什么。我们两个……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手抬到一半,又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密和逾越,最终只是指了指那幅《怒放》,“就这幅吧,今天麻烦你了。”

***

结束了一天心力交瘁的周旋,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打开门,意外地发现玄关亮着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

沉聿回来了。

他穿着舒适的深色家居服,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快要溢出来的占有欲。

她还没来得及换鞋,高大的身影便笼罩过来。沉聿他长臂一伸,不容分说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声音低沉:

“忙了一天才回来。”?他的手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缓缓摩挲。“有没有想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六十一戏水

沉聿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紧紧环住了肩膀和胸口,下巴抵在柔软的发顶。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急促跳动的心跳。

她侧过头,脸颊蹭着他,嗔怪道:“你回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沉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紧了紧手臂,鼻尖埋进她颈窝深处,贪婪地嗅闻着。然而,几秒钟后,那埋在颈间的鼻翼翕动得更用力了些,像是在仔细分辨着什么。

“你身上……”沉聿低沉的声音响起,“有股味道。”

“嗯?”她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什么味道?我没换香水啊。”

“不是。”沉聿抬起头,松开了环抱,但双手依旧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扶手上,将她困在沙发之间,“你们画廊里,有男人靠你很近?”

心脏猛地一跳,今天只接待了陈汉升。她没想到沉聿的嗅觉如此敏锐。

她迎上他的目光,带着委屈和挑衅的娇嗔:“你讲不讲道理?画廊开门做生意,当然会有男顾客进来啊!难道我要在门口挂个牌子,写着‘男士止步’吗?”她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打圈,“我只要出门上班,回来你就要问东问西,跟审犯人一样!你……”她说着,忽然狡黠一笑,指尖捏住了他的鼻梁,轻轻晃了晃,仰着脸问:“酸不酸?”

见她如此放松,沉聿低低地笑了起来,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轻松地打横抱了起来。

“啊!”又是一声惊呼,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低头,狠狠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走,去洗掉你身上的味道。”

浴室里早已氤氲着温暖湿润的水汽,恒温浴缸已经放好了热水。暖黄色的灯光从隐藏式灯带中倾泻而下,将蒸腾的水汽染上了一层朦胧。

沉聿抱着她径直走到浴缸边,他没有立刻放下她,而是用脚试了试水温,温热的水流漫过他的脚踝,这才弯下腰,她在浴缸边缘铺着的厚厚吸水垫上。

她探头看了一眼浴缸里清澈见底的水,眉毛立刻蹙了起来,带着明显的嫌弃:“喂!这水是你刚才泡过的吧!我不要泡你的洗澡水!”

沉聿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他一边利落地脱衣服,一边解释道:“想什么呢?才放的水,这水干净得很,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她嘴上嫌弃,身体却没有丝毫抗拒。当沉聿温热的大手伸向她时,她甚至配合地微微抬起了手臂,有人伺候谁还会拒绝。

很快,两人衣衫尽除,赤裸相对。沉聿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炽热,他低笑一声,把她抱进浴缸里。

沉聿的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温热的水流亲密地包裹着彼此的身体。

“舒服吗?”沉聿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搔刮着耳廓。

“嗯……”她伸手拿过放在边缘架子上的沐浴露,挤了一些在掌心,双手合十搓了几下,细腻的泡沫便迅速膨胀。她鼓起腮帮子,对着掌心那团蓬松的白色泡沫轻轻一吹。轻盈的泡泡便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

沉聿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眼底的笑意更深,但环在腰间的手臂却无声地收紧了一些。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背后紧贴着的身体发生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自己体内也悄然燃起了一把火,沉聿出差太久了,蓄积已久的欲望根本经不起撩拨。

她故意放慢了动作,用沾满泡沫的手,带着滑腻的触感,沿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挑逗般地向上游移,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结实的小臂肌肉,感受着那紧绷的线条。

沉聿猛地擒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捉着她的手,强硬地向下,按在了那早已怒张勃发的欲望之上。

隔着温水的阻隔,那灼热的温度依然清晰地传递到她的掌心。

“唔……”她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哼,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想抽回手,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羞恼:“你急什么,澡还没洗完呢……啊——”

惊呼声被骤然打断,尾音化作了一声猝不及防的的呻吟。

沉聿的另一只手,长驱直入地刺入了她双腿之间最柔软的入口。

身体猛地向上弹了一下,后背紧紧抵住沉聿的胸膛。那根手指进入得如此之深,如此之快,指腹粗糙的纹理摩擦着内壁娇嫩的黏膜,她好喜欢。

手指非但没有退出,反而开始在湿滑紧致的内壁中灵活地探索着,指关节弯曲,指腹漫无目的的捻索着。“你不急?那这里……”他的手指用力地揉按了一下,“……怎么湿成这样?”

她被刺激得浑身发抖,强烈的快感混合着羞耻感:“胡说!这……这就是水!浴缸里的水!不是啊——你……慢点啊——!”

抗议声再次被拔高的呻吟淹没。沉聿似乎完全没听到娇羞的控诉,他灵活地屈起中指,撑开紧致的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是三根手指,瞬间撑开到极限。强烈的饱胀感直冲头顶,身体被彻底打开了,被填满了。她抑制不住地发出破碎的呻吟,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剧烈颤抖。

手指在体内开始了强横的征伐,攻城略地。三根手指并拢,紧贴敏感的内壁,不容抗拒的开始大幅度的抽插。每一次抽出,都带出滑腻的水声;每一次插入,都更深重地撞击到那最敏感的一点,带来头皮发麻的强烈快感。水的阻力让每一次抽插都带着拖拽般的力道,反而加剧了摩擦的强度。

强烈的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冲击着脆弱的神经,她感觉要疯了。身体完全脱离了控制,只能随着他手指的节奏剧烈地起伏扭动。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胸口剧烈起伏,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泛起情动的潮红。

眼前阵阵发黑,水汽氤氲的灯光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晕。她无意识地后仰着头,试图逃离这灭顶的快感,鼻尖却猝不及防地没入水下。

“咕噜……”猝然的窒息感让她本能地挣扎起来!手脚慌乱地扑腾,激起一片更大的水花。

沉聿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抓着手臂,猛地将她从水中拉起来。她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

沉聿将她安置在浴缸边缘坐下,她双手撑在冰冷的瓷砖边缘,惊魂未定,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咳嗽带来的余韵让她身体微微抽搐。

“咳……都……都怪你!沉聿!你混蛋!”缓过气来,羞恼和刚才的惊吓瞬间转化为怒火。她扬起湿漉漉的手掌,带着怒气,想也不想地就朝沉聿的方向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在浴室里响起。

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拍打在他大腿上,带上了那依旧昂扬挺立的欲望顶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下拍击,力道其实并不算太重,毕竟她气还没喘匀。

但沉聿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眉头紧锁,喉结剧烈地滚动。他猛地弯下腰,像是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击,重重地跪在了浴缸底部,溅起一大片水花。他用手捂住了小腹下方,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她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挥竟然打中了那里!看着沉聿痛苦跪倒的样子,刚才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心虚和后怕取代,她当然知道男人那个地方有多脆弱。

“你……你怎么样?”她声音都变了调,也顾不上还坐在浴缸边沿,几乎是立刻也滑进了水中,颤抖着想要去查看他捂住的部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打疼你了?让我看看……”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他捂着小腹的手时,一直弯着腰的沉聿,猛地抬起了头。

那张英俊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痛苦,只有得逞的坏笑。

她瞬间明白自己上当了,但为时已晚!

沉聿他跪在水中的膝盖猛地前移,同时双手闪电般伸出,猛地将她的腿扛在肩膀上。

双腿被高高架起,大大分开,最私密的部位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上半身几乎悬空后仰,全靠双手向后撑着浴缸壁才没有完全倒下。下身完全暴露在潮湿微凉的空气中,让她羞耻得浑身发抖。

“你放开我!”她又惊又怒,拼命扭动身体挣扎,但双腿被死死钳制,根本动弹不得。

沉聿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跪在她双腿之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泛着诱人水光的幽谷入口。那里正微微翕张着,透出诱人的粉红色泽,晶莹的水液正缓缓渗出,刚才那番扩张显然效果显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调整了一下位置,滚烫的顶端抵住了那微微颤抖的入口。

水的阻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巨大。他需要克服阻力,才能将力量完全贯注到腰胯。

沉聿低吼一声,猛然发力,将滚烫的欲望一插到底,彻底贯穿。

胀痛之后,是久违的饱胀感,让她舒服得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巨物是如何强硬地撑开她紧致的甬道内壁,摩擦着每一寸敏感的褶皱,一直深入到最深处,重重地撞上那柔软的宫口,然后被完全吞没。

为了再次闷在水里,她只能死死地搂住沉聿的脖子,指甲甚至无意识地掐着紧绷的肌肉。

沉聿停住了,深深地埋在她体内,感受着那极致紧致的包裹,湿热的蠕动,像无数张小嘴在吮吸,带来灭顶的舒爽,让他也忍不住发出满足的低喘。

然而,他却没有立刻开始抽动。

她也被这极致的填满感冲击得浑身瘫软,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痛感过后,强烈的空虚让她焦躁起来。她渴望被填满,更渴望被摩擦,被撞击!

见沉聿纹丝不动,她急了,搂着脖子,对着他的喉结就是一口!

“嘶!”沉聿吃痛,身体瞬间绷紧。

他没有立刻回应,反而猛地低下头,攫获了她还在带着水光的红唇,将喘息吞吃入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烫的舌长驱直入,肆意扫荡着,吮吸和纠缠,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唔……嗯……”她被吻得几乎窒息,所有的挣扎和抗议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掠夺,意识被搅得一片混沌。

而就在这激烈的唇舌交缠中,沉聿那只原本扣着她后脑勺的手,不安分的悄然滑下。指尖带着缓慢的力道,开始在那颗最为敏感的小珍珠上,画着圈揉按起来。

“啊——!!!”一股极其尖锐的快感瞬间炸开,直冲天灵盖,与口腔中被激烈掠夺的窒息感迭加在一起。

身体像被通了电,猛地向上弓起,脚趾蜷缩抽紧!喉咙里发出尖锐的抽气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在疯狂地尖叫。

“不……不行了……呃啊……停……停下……”身体疯狂地扭动起来,试图摆脱那灭顶的快感。然而双腿被死死架住,根本动弹不得。慌乱之下,她只能徒劳的推拒着他坚硬如铁的腹肌。

“嗯……”沉聿闷哼一声,这推拒的力量透过水面传递过来,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因为角度和阻力的关系,奇妙地加剧了连接处的摩擦。每一次用力前推,都让她的身体向后滑动一点,使得甬道内产生了额外的抽插感。这种被动的摩擦带来的刺激,甚至更加令人疯狂。

这意想不到的助力,带来的强烈快感让人更加崩溃。她放弃了推拒,十指张开,对着腹肌,用力拧了下去!

“嘶!”

沉聿猛地松开了她的唇舌,唇瓣分开,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他低头看着怀中扭曲的娇颜,眼神危险地眯起。

“咬人?还掐我?”他低下头,在她微微红肿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但这惩罚并未结束,沉聿扣住她臀部的手猛地用力按紧,同时开始了最原始的冲撞。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无情的贯穿。每一次挺进,粗壮的根部都狠狠撞击,发出清晰的肉体碰撞声;每一次抽出,都几乎要完全退出,只留下那硕大的头部卡在入口边缘,带来强烈的空虚。水花被激烈的动作搅得疯狂四溅,羞人的回荡着。

“呃啊……太深了……慢点……啊哈……顶……顶到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撞碎了!

每一次深顶都仿佛撞上了子宫颈口,带来直冲脑髓的酸麻快感。一波强过一波,迅速累积起来。沉聿的手指还在持续地施加着压力,揉搓、按压、画圈……

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即将解体的小船,所有的感官都被那持续不断的撞击所占据摧毁。

“啊……我……我不行了……要……要死了……呃啊——!!!”

终于,在一次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顶起来的深撞之后,那累积到极限的快感轰然炸开。一股强无法抑制的痉挛爆发出来,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

甬道内壁以惊人的频率和力度收缩绞紧,大量的热流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眼前彻底被一片炫目的白光吞没,所有的意识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只剩下身体在剧烈的抽搐中,被汹涌的高潮彻底吞噬……

沉聿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热流的冲刷,闷哼一声,更加用力地埋在她体内,感受着高潮的余韵。浴缸里的水波,还在轻轻荡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面荡漾着细碎的涟漪,映照着两个紧密交缠的身影。水波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却无法平息那升腾的灼热。

就在高潮的余波如同电流般在神经末梢疯狂流窜,沉聿却突然抽身而出。那瞬间的抽离带来一种巨大的空虚感,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挽留。然而下一秒,他调整了角度,以斜插着重新刺入。

“唔……”太折磨人了,每一次浅浅的抽送都像羽毛轻搔,撩拨着高潮后异常敏感的神经末梢,而那随后的一记深顶,将那股濒临消散的极致快感再次强行聚拢延长。身体内部还在持续地收缩悸动,被这刻意拉长的余韵折磨得浑身颤抖,意识在清醒与迷醉的边界沉浮。

沉聿的呼吸同样粗重,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那张因情潮而绯红的脸庞,迷蒙失焦的眼眸,急促喘息的唇瓣,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依依不舍的退出,灼热的精液喷洒在水中,留下一道浓稠的色痕迹,随即被荡漾的水波温柔地晕开。

高潮的余韵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失焦的眼神也重新凝聚。

刚才那灭顶的快感带来的失控感,以及沉聿那近乎戏弄的掌控节奏,让她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恼怒。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沉聿抬起头,幽深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未退的情欲,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就低头,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了一口。

“啊!”她痛呼出声。

“沉聿!”她红着眼圈瞪他,声音带着高潮后的沙哑和委屈,“你又咬我!刚才……刚才你也咬我了!”她指的是他之前咬她的嘴唇。

话音未落,沉聿猛地一个挺身,再次深深地贯入她身体的最深处!突如其来的充实感让她猝不及防,所有的控诉都被撞碎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短促的惊喘。

“呵……”沉聿低笑出声,舌尖恶劣地舔舐着小巧的耳垂,“你不也咬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和戏谑,“咬得这么紧……”说话间,他埋在深处的肉棒开始缓缓地转动画圈,粗糙的头部刮蹭着她内壁最敏感的褶皱,慢慢的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经历过极致高潮的身体本就敏感得不堪一击,这缓慢而刻意的研磨,如同在点火。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空虚感,再次滋生蔓延。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她试图夹紧双腿,却只是徒劳。

“嗯……”她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腰肢,试图摆脱这种慢火煎熬般的折磨,伸手去推他坚实的胸膛,“你……快点……”

沉聿却像是故意要吊着她,非但没有加速,反而更慢地研磨。

他低头,含住她胸前挺立的蓓蕾,不轻不重地逗弄,无赖的回应:“我不行了,你自己动吧。”感受着她内壁的收缩和吸吮,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指定网址不迷路:hehuan2.

这种无赖的态度像一盆冷水浇头,刚才的委屈和被戏弄的恼怒瞬间涌上心头。她脸色倏地一沉,狠狠把他推开!

沉聿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得向后仰,那根深深埋在体内的肉棒,也“啵”地一声滑脱了出来。

骤然失去的充盈感让她心头一空,她撑着浴缸边缘就要起身离开。

湿滑的浴缸边缘并不好着力。她刚跨出一条腿,半个身子探出水面,脚还未沾地——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身后袭来。

沉聿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毫不怜惜地将她整个人狠狠按在了墙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她甚至来不及挣扎,就感觉到一个滚烫坚硬的物体,从身后狠狠贯穿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这一次的进入,带着惩罚的意味,她痛得失声尖叫。冰冷的墙壁和身后滚烫的躯体形成强烈的反差,那凶悍的入侵几乎要将她钉在墙上。

沉聿不再有任何保留,他一手死死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墙上,然后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每一次冲刺都又快又深,用尽全力,淫靡的水声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被撞得不断向前耸动,胸前的柔软一次次挤压在冰冷的瓷砖上,带来奇异的痛感与刺激。

沉聿腾出一只手,猛地拍开了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瞬间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浇在两人身上。水流沿着他们交迭的身体肆意流淌,滑过她光滑的背脊,流过他紧绷的腹肌。

高潮后的余韵加上这狂风骤雨般的肏干,让她的内壁变得异常敏感,每一次进入都被层层迭迭的嫩肉疯狂地包裹绞紧,吸得他头皮发麻。沉聿红着眼,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都埋进去。

在这种毫无缓冲的猛烈撞击下,膝盖不断地打着颤,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往下滑,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就在她即将脱力跪倒,腰间的手臂猛地用力,硬生生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的双脚瞬间离地,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沉聿身上。

这个姿势让她省去了支撑的力气,却也带来了更大的羞耻和失控感。她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勾在沉聿强健的手臂上,整个下半身门户大开,私密之处完全暴露无遗,正对着前方那面巨大的的浴室镜。她完全失去了挣扎的余地,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身后男人更加猛烈深入的撞击。

更过分的是,沉聿抱着她,竟然就这样维持着插入的姿势,径直走向那面覆盖着水雾的落地镜。

“不……不要……”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她惊恐地摇头,徒劳地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

沉聿置若罔闻。他空着的那只手胡乱地在镜面上抹了几下,擦开一片清晰的水痕。然后,他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正面朝着镜子,被迫清晰地看到镜中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面被擦去水雾的部分,清晰地映照出此刻的一切。

镜中的她,全身湿透,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潮红的脸颊和脖颈上,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眼神迷离失焦,嘴唇红肿微张,急促地喘息着。

最羞耻的是,她那被大大分开的双腿间,正被一根粗黑的肉棒任意进出着。每一次深入的撞击,都让身体随之剧烈地向前耸动,雪白的臀肉被撞击得泛起诱人的红晕。下身泥泞不堪,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量透明粘稠的水液坠落,拉出长长的银丝,地上积起一小滩水渍。每一次顶入,粉嫩的花瓣都会被无情地翻开,露出里面更加娇嫩的媚肉……

镜像如此清晰地呈现出来,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不敢再看那羞耻的画面。

“睁眼。”沉聿低沉沙哑的命令在她耳边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向上一顶!那记深顶撞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快感和痛感交织,让她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

她死死闭着眼,赌气般地抗拒着他的命令。

沉聿低笑一声,似乎早有预料。他的姿势不变,目光扫过盥洗台,随手拿起一只电动牙刷。他按下开关,牙刷头立刻发出细微却高频的震动声。

感觉到他的动作,她惊恐地想要并拢双腿。下一秒,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的刺激猛地炸开。那带着震动的柔软刷头,放在她那早已充血挺立的花核上。

“啊啊啊——”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她剧烈的扭动着,又被沉聿死死按回怀中。那强烈的刺激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她再也控制不住,猛地睁开了眼睛,泪水混合着口水,不受控制地一起流下。

她被迫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双眼圆睁,瞳孔因为极致的刺激而放大,满脸潮红,泪水涟涟,嘴角挂着羞耻的涎水,一副完全被被情欲支配的放荡模样。而沉聿,正从她身后,一边用电动牙刷持续刺激着,一边进行着最暴烈的征伐。

“看着我,”沉聿的声音舔舐着耳垂,“看着我是怎么操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巨大的羞耻感和那灭顶的刺激交织在一起,她浑身剧烈地颤抖,几近晕厥。然而身体深处,一股更加汹涌澎湃的洪流,正在那双重刺激下,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沉聿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丢开了还在震动的电动牙刷,双手重新牢牢箍住腰臀,开始了最后的的冲刺。他次次深顶,直捣花心,撞击又快又猛,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和节奏。

她感觉自己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撕成碎片。意识彻底飘散,只剩下身体本能的迎合和痉挛。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她失控的表情,痛苦与极乐交织。

沉聿感觉到她内壁的绞紧和抽搐达到顶峰,即将喷涌而出。他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肉棒深深顶入她体内最深处,抵着那剧烈搏动的花心,然后猛地拔出!

镜子里,清晰地记录下这淫靡到极致的一幕:女人身体剧烈地痉挛着,腿心大开,一股股清澈的液体持续不断地喷射而出,在镜面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与此同时,那根刚刚退出的肉棒,浓稠的白浊精液喷射而出,也落进了盥洗盆里,与回落的水液混合在一起,黏黏腻腻,分都分不开。

她浑身瘫软如泥,全靠沉聿支撑着才没有滑倒在地。巨大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沉聿满足地喟叹一声,低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他抬手,用拇指指腹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镜子里那副潮红湿软的模样,低笑道:“你现在……可好看死了。”

被他这直白的话弄得更加羞恼,她猛地挣开,弯腰一把抓起那支还在微弱震动的牙刷,狠狠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沉聿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她脸上泪痕未干,却努力做出凶巴巴的样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都不行!只能用工具!你还骄傲了!”她的控诉带着哭腔,毫无气势,反而显得格外娇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此刻心情好得出奇。对于这点小小的挑衅,他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分外可爱。他好脾气地将浑身瘫软的她打横抱了起来,重新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再次温柔地包裹住疲惫酸软的身体,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像只慵懒的猫,软软地靠在沉聿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

沉聿也闭上了眼睛,眉宇间透出深深的倦意,似乎真的累极了,很快就呼吸平稳,仿佛睡着了。

浴缸里的水波轻轻荡漾,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慵懒与宁静。她的目光无意识地向下,小沉聿早已偃旗息鼓,软软地垂伏在浓密的毛发间,不复方才的狰狞凶悍。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柔软的顶端。

沉聿闭着眼,大手捉住了她作乱的手指,“别闹……今天不行了……”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疲惫的沙哑。

她微微一怔,随即了然。这段时间他频繁出差,马不停蹄,想必是累极了。刚才那场激烈的情事,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精力。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再撩拨。水流温柔地抚慰着酸软的身体,困意也渐渐袭来。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齐安应该比这个大很多吧,他的手感……真不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后一周多的时间里,沉聿都准时回家,最高兴的反而是王阿姨。

先生不在的时候这位张小姐常常晚归,家里甚至好几天都不开火,碍于身份她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先生回来了,张小姐也每天按时回家吃饭,小两口和和美美过日子,这才像个家。

傍晚,空气里弥漫着菌菇炖鸡的香气。水晶吊灯的光线柔和,她小口喝着鲜美的鸡汤,身旁坐在主位的沉聿正拿着平板电脑浏览财经新闻,手指在屏幕上缓慢滑动。

突然,手指顿住了。原本放松的眉宇瞬间拧紧,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她轻声问。见沉聿没有回应,于是侧过头去看屏幕上写了什么。

一条财经快讯标题刺眼。“沪市知名私募基金经理赵某晨跑失踪,今晨于黄浦江中发现遗体,警方初步排除他杀。”

报道很简短,沪市某知名私募基金的经理,在清晨例行沿黄浦江滨江步道晨跑时,意外坠江,被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征。警方初步调查结论为“意外溺水”,但现场监控缺失的疑点以及他近期管理的航运基金净值波动异常,让这起事件蒙上了一层阴谋论。

沉聿收回平板,指尖在屏幕上那条新闻标题上重重划过,仿佛要将其抹去,他抬眼看向她。“最近少出门。”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们单位那边,也收敛点。风头不太对。”

她心头一凛,沉聿的反应绝非偶然。面上露出被限制的不满,嘟囔道:“知道了……整天闷在家里,人都要发霉了。”

***

齐安主导的艺术品洗钱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份详细清单帮上了大忙,尤其是那些成交价显着高于国际拍卖行同类公开记录的项目,雕塑、油画和限量设计品成交记录成了关键线索。齐安团队顺藤摸瓜,结合资金流向追踪,关联公司穿透和交易对手方背景调查,一张精心编织的洗钱网络逐渐浮出水面。

调查发现,有洗钱团伙利用多家艺术品交易平台,将来源不明的巨额资金注入艺术品交易。以虚高的价格买入特定艺术品,再通过复杂的国际拍卖或私人洽购渠道卖出给另一个关联方,完成资金“漂白”。艺术品本身的价值被严重扭曲,成为了纯粹的洗钱工具。

最终,资金的走行指向了国内赫赫有名的盛隆集团。这家以航运起家的庞然大物,业务遍布地产、金融、娱乐等多个领域,近年来因债务问题备受关注,濒临破产。却没想到,通过其控制的离岸壳公司,公司高管们各个盆满钵满。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盛隆集团背景深厚,盘根错节,齐安的行动捅了马蜂窝。更大的压力瞬间从更高层级介入。

这条证据基本固定下来,如同大地震,震塌了大半个艺术品行业。“星辰艺廊”作为涉案平台之一,被勒令立即停业整顿,配合深入调查。

那天下午,数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将星辰艺廊包围。身着便装但神情肃穆的调查人员迅速进入,出示搜查令。经理面如土色,被要求配合调查,交出所有密钥、账目和通讯设备。画廊大门被贴上封条,所有员工被要求暂时离场,配合后续问询。整个过程高效安静,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显然,有更强大的力量在主导和协调这次行动,确保信息不被泄露。

在公寓里看到了画廊工作群瞬间炸锅的消息和现场流出的模糊照片。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齐安的微信头像。

张晗:齐警官,新闻看到了。画廊真的会关门吗?

张晗:我只是个打工的,不会有事吧?[委屈表情]

过了许久,齐安的回复才跳出来,简短而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案件复杂,正在处理。你入职时间不长,经手业务与涉案核心交易无关,不会牵连你。放心。

齐安:最近外面不太平,尽量少出门。画廊不会永久关闭,但行政处罚和内部整顿是免不了的。

齐安的回复印证了沉聿的警告,也透露出案件的水深和各方势力的博弈。她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她清楚,齐安能透露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画廊关门,她这个“总监”也成了闲人。

***

星辰艺廊的突然关闭,陈汉升心里更着急。作为万云集团的掌门人,他与盛隆在几个地产配套项目上有深度合作,资金往来密切。更重要的是,他通过隐秘渠道得知,星辰艺廊的某些“特殊”交易记录,可能间接关联到他和唐家的一些“账务处理”。艺廊被封,意味着这条通道被斩断,更意味着那些隐秘可能暴露在调查视线下。

他立刻拨通了张晗的电话,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和不容拒绝:“张总监,画廊的事太突然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必须马上见一面!现在!就现在!你一定要来!”?他甚至没等张晗回答,就近乎失态地挂断了电话。

她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沉了下去。陈汉升的反应太大了,这绝不仅仅是关心画廊。沉聿和齐安的双重警告犹在耳边,她本能地抗拒这个邀约。但陈汉升的恐慌如此真实,如此疯狂,如果她断然拒绝,会不会激怒他,引来更不可测的麻烦?她需要知道陈汉升知道什么,他的恐慌源头是什么。

权衡再叁,她决定冒险赴约。她没让沉聿安排的司机送,借口去商场散心,自己叫了辆网约车。

车子驶离繁华的主干道,拐进一条相对安静的林荫辅路。阳光被茂密的梧桐枝叶切割成碎片,洒在路面上。周围行人稀少。

突然,前方一辆横在路中间的黑色无牌越野车挡住了去路。司机猛踩刹车,咒骂了一句:“搞什么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同时,后方一辆同样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疾驰而来,猛地斜插上来,死死堵住了退路!两侧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几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如鬼魅般迅速围了上来。

“你们干什么?!”网约车司机惊恐地喊道。

一个男人猛地拉开副驾驶车门,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司机太阳穴上,声音冰冷:“闭嘴!下车!蹲到路边去!敢报警,弄死你!”?司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下了车,被另一个劫匪粗暴地按在路边绿化带里。

后座车门被拉开,另一个劫匪探身进来,目标明确地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你们是谁?!放开我!”她奋力挣扎,心脏狂跳,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我们老板要见你,张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劫匪粗暴地将张晗从车里拖拽出来,动作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你们老板是谁?他……”话还没说完,一块浸透了刺鼻气味的毛巾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乙醚的甜腻气味瞬间冲入鼻腔。她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劫匪冷酷的眼神和远处网约车司机惊恐的呜咽……

网约车被遗弃在路中间,司机被捆住手脚塞在绿化带深处。两辆无牌车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整个过程不超过叁十秒。安静的小路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剩下吓傻的网约车司机,和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冰冷的触感和刺鼻的臭甜味是恢复意识时的第一感觉。

她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头痛欲裂。侧躺在坚硬的车厢底板颠簸着,引擎的轰鸣在耳边回响。双手被粗糙的塑料扎带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捆住,蜷缩在一辆高速行驶的厢式货车后车厢里,每一次转弯都让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车壁。车厢内没有窗户,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透入,空气污浊,弥漫着尘土和机油味,还有似有若无的海腥味。

“醒了就别装死!”一个粗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津门口音,随即不轻不重地踹在她小腿上。

她缓缓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下,几个模糊的身影围坐在车厢两侧。踹她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眼神凶狠。坐在他对面,靠着一个破旧行军背包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夹克。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狂乱焦躁,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让人脊背发凉。这就是盛隆集团的老二,赵盛的弟弟,赵隆。一个顶了叁年罪,刚出来不久,就眼看着哥哥又被抓进去的“疯批”。

“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她用力挣扎了一下被绑住的手脚,显得徒劳又狼狈,“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沉聿不会放过你们的!”

“沉聿?”赵隆听到这个名字,猛地从背包上弹起来,两步冲过来蹲下身,那张癫狂的脸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唾沫星子喷溅出来:“我他妈当然知道你是沉聿的婊子!”?他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就是你这个贱人!在画廊查那些狗屁账!把老子哥送进去的账!是不是?!”

被他吼得偏过头,她脸上露出痛苦和屈辱的神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经理让我整理清单,我哪知道那是什么账……”她哭出声,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将一个被吓破了胆的花瓶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放屁!”旁边那个光头恶狠狠地骂道,“沉聿那王八蛋半年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阴阳怪气地说‘盛隆那摊烂账,终于有人进去擦屁股了’,他妈的!老子当时就在门外,老子亲耳听见的!”光头越说越激动,“大哥那是替谁顶的罪,还不是上面那些人,姓沉的装什么清高!这回好了,他指使他的情妇把旧账翻出来,往死里整我们,他就是要我哥死!”

原来沉聿和盛隆早有旧怨,半年前那次饭局上的话,竟被赵隆听了去,成了点燃今日的导火索。

她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赵隆上次进去是顶罪,背后还有更大的保护伞。这次案发,赵隆认定是沉聿在幕后指使她翻旧账,新仇旧恨一起算。

“老板,消消气,消消气,”另一个看起来稍微沉稳些的手下赶紧安抚赵隆,又转头对她说:“张小姐,你也别太害怕。我们老板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男人识相,把你哥放了,我们到了海上,肯定放你走。”?这话更像是在安抚她,也透露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出海逃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再结合空气中的海腥味和颠簸感,她判断车子正驶向港口方向。离京都最近的出海口是天津港,走渤海湾。

赵隆喘着粗气,死死瞪着张晗,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撕碎她的冲动。他粗暴地抓住她的手指解锁手机,翻出沉聿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显然沉聿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沉聿!”赵隆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听着!你女人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立刻!马上!把我哥赵宏放出来!送到京津高速的梅厂服务区南区停车场!只给你一个小时!晚一分钟,或者让我看到半个警察的影子,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不!收尸你都别想!”?他歇斯底里地吼完,不等沉聿回应,“啪”地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脑中却在飞速运转。

上一次被张母绑架,是她精心策划的脱身之计,虽然凶险却并不意外,因为她笃定,即使沉聿没有来,那辆货车也开不出视察期间的园区。

而这一次,她是实实在在的别人手里的筹码,任人宰割。巨大的危机感让她浑身冰冷。

赵隆的情绪明显极端且不稳定,完全被仇恨和执念支配。他们内部似乎也并非铁板一块,有人更倾向于“安全交易”。而且赵隆认定是沉聿在搞他们,这逻辑虽然偏激,但结合沉聿半年前的话和这次案发的速度,似乎也说得通。

但沉聿又不是政法系统,真的有能量为了她放掉一个涉及数十亿洗钱案的主犯吗?这可能性微乎其微,赵隆他们很可能被利用了。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把他们当枪使,目标可能是沉聿,也可能是……她。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赵老板,我知道你恨沉聿……我也恨他,他把我当玩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观察着赵隆的反应,见他眼神依旧凶狠但似乎没有立刻反驳,便继续带着委屈说:“可是你们抓我,真的能换回你哥哥吗?沉聿那种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扳倒盛隆的机会?他巴不得你们兄弟都进去,这对他最有利啊!”

赵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立刻被更深的狂躁取代:“闭嘴!臭婊子!想挑拨?没用!他不放我哥,你就得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挑拨!”她急切地说,仿佛真心替他们不值,“我是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谁告诉你,账是我查的?是谁告诉你,沉聿在背后指使?万一……万一告诉你们这些的人,才是真正想害你哥,想借你们的手除掉沉聿或者除掉我的人呢,你们被人当刀使了怎么办?你哥不就白牺牲了吗?”

“你他妈放屁!”旁边的光头又忍不住骂道,“消息是道上兄弟传的,绝对可靠!”

“道上兄弟?”捕捉到这个词,她立刻追问,“哪个兄弟?姓什么?可靠不可靠,总要有个源头吧?赵老板,你想想,你哥刚出事,就有人这么‘好心’地告诉你内幕,还怂恿你来绑我…这时间点也太巧了吧?”

赵隆眉头紧锁,眼神中的狂乱掺杂了几分疑虑。这个女人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

嗡!嗡!嗡!

女人的手机在赵隆手里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沉聿的名字。

赵隆立刻接通,再次按下免提。

沉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人放了。”

短短叁个字,如同惊雷。

赵隆愣住了,随即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接着又扭曲成极致的嘲讽和愤怒:“哈哈哈,放了?沉聿,果然是你他妈的要搞死我哥。这么快就放了,你早就能放对不对?你就是想看着他死!看着我们盛隆完蛋!你这个王八蛋!”?他对着电话疯狂咆哮,唾沫横飞。

电话那头,沉聿沉默了几秒,声音依旧冰冷:“梅厂服务区,南区停车场。我信守承诺,你也要尽快放人”?说完,直接挂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赵隆狠狠把手机砸在车厢地板上,大口喘着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沉聿放人了?这顺利得超乎想象,但沉聿那冰冷的态度,又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狠狠耍了。

“隆哥,大哥真的放出来了?”光头和其他手下也激动起来。

赵隆没回答,立刻用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急促:“喂?人接到了吗?……嗯?真接到了?!在梅厂了?……好!好!直接在码头集合,我马上到!”?挂断电话,赵隆脸上的狂喜终于压过了愤怒和疑虑,他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神也没那么凶狠了。

“算你男人识相。”他哼了一声,对光头说:“到天津港后,找个僻静地方把她放了。”?他似乎真的打算履行交易。

货车在夜色中疾驰,终于抵达了天津港。巨大的货轮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和铁锈味。车辆七拐八绕,停在一个堆满集装箱的偏僻码头区域。

车门拉开,咸湿的海风灌了进来。赵隆率先跳下车,激动地朝不远处一个身影跑去:“哥!”

身后的光头拽着她下车,她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被两个手下围着,形容憔悴但眼神精明。赵隆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兄弟重逢,场面一时有些激动。

她稍微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腕,看来赵隆真的打算放了她。

然而,就在这时,被弟弟紧紧抱住的赵盛,目光却越过赵隆的肩膀,冷冷地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感激,只有商人特有的算计和冰冷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隆急切地说:“哥,我们快走,船准备好了!”?他指向码头边一艘不起眼的中型渔船。

赵盛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女人的身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阿隆,辛苦你了。”?然后,他转向控制着女人的光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把她也带上船。”

赵隆一愣:“哥?不是说到了就放了她吗?带着她是个累赘……”

赵盛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冷酷,他打断了弟弟的话,语气斩钉截铁:“带上船!绑好!”

那个手下心领神会,立刻带着另外两个人扑过来。

一块带着浓重汗味的破布狠狠塞进了她的嘴里,绳索再次勒紧了她的手腕和脚踝,比之前更紧!

赵盛这才推开弟弟,整理了一下衣襟,眼神阴鸷地扫过被重新捆得结结实实的女人:“阿隆,你太天真了。放了她?放她回去告诉沉聿和警察我们在哪?等着被一锅端吗?”?他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海面,“带她上船。到了公海……再处理干净。”

冰冷的海风,如同死神的叹息,吹拂在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旧柴油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海浪的低吼,在沉沉的渤海夜幕下,这艘不起眼的改装船破开墨色的海水,朝着未知的深海驶去。

船舱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和柴油味,还有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冰冷潮湿的空气贴着皮肤,渗入骨髓。

她被粗暴地扔在靠近船尾引擎舱的角落,手脚被浸过海水的粗麻绳重新死死捆住,勒得皮肉发紫,几乎要失去知觉,每一次引擎的剧烈震动都像重锤在敲打紧绷的神经。她蜷缩着,像一致待宰的羔羊。

赵盛坐在一张焊死的铁凳上,闭目养神,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蜡黄而疲惫,但那份阴沉和掌控感丝毫未减。赵隆则焦躁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靴子重重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另外两个手下,一个是沉默寡言的光头大汉,眼神凶狠;另一个就是之前劝过赵隆的手下老四,此刻脸色发白,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哥,”赵隆终于停下脚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他看一眼都嫌麻烦,“这女人,留着她真是祸害。条子随时可能咬上来。把她扔海里喂鱼算了,省得夜长梦多!”?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凶狠,但那丝犹豫还是被赵盛捕捉到了。

一直闭目的赵盛缓缓睁开眼睛,“祸害?”?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掌控全场的压迫感,“阿隆,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祸害不是你带进来的吗!”

赵隆被噎得一窒,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我那不是为了救你……”

“救我?”赵盛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风。他几步跨到赵隆面前,“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引擎的轰鸣中依然清晰刺耳。赵隆被打得一个趔趄,脸上瞬间浮起鲜红的指印,他捂着脸,惊愕又屈辱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眼中充满了委屈。

“你把她带进了港口!”赵盛的声音冰冷刺骨,一字一顿,敲打着赵隆的神经,“她进了港口,就只能上这艘船,从那一刻起,她的存在,就不仅仅是沉聿的问题了!她见过我们的人数,知道我们怎么走的,知道这艘船的样子!她是人证!活的人证!”他猛地站起身,逼近赵隆,“放了她?扔海里?你以为海警是瞎子?你以为沉聿是吃素的?她的尸体一旦被发现,就是指向我们最直接的铁证!她的死,会把所有追查的焦点都死死钉在我们身上!你懂不懂?!”

赵隆被兄长的气势逼得又退了一步,撞在冰冷的舱壁上。他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可是!”赵盛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眼神扫过船舱里的每一个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在换船之前,她必须活着,看紧了!等我们换了大船,才能处理她,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明白吗?!”?最后一句是问所有手下。

“明白,大哥!”手下们齐声应道,声音在密闭的船舱里回荡。

船舱里一片死寂,只有引擎单调而巨大的轰鸣。她的心沉到了深渊谷底。赵盛的冷酷和算计远超她的想象,他不仅洞悉了风险,更把所有的责任和怒火都推到了她身上。

这时,一直沉默的光头大汉凑到赵盛耳边,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几句。赵盛听着,眼神闪烁不定,最后露出带着点嘲讽又有些释然的冷笑。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她,这次不再是纯粹的冰冷杀意,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残忍。“妹子,”赵盛的声音放缓了些,却更让人毛骨悚然,“你很聪明,在车上就猜到了,背后有人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你。”

她心头一凛,强撑着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

赵盛踱了两步,继续道:“可惜啊,你猜到了开头,猜不到这水有多浑。”?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她眼中闪过的惊疑,“你这张脸,太招摇了。京都那个地方,藏龙卧虎,也藏污纳垢。看不惯你这张脸,想你彻底消失的人,可不止一家。”

不止一家?除了沉聿的敌人,还有谁?!

赵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要怪,就怪沉聿太招摇。本来金屋藏娇就挺好,可他偏要让你抛头露面。哈,这不就等于把你放到聚光灯下,你长着这样一张脸,还想招摇过市?这不等于把血淋淋的旧伤疤揭给那些人看吗?他们怕啊,怕你活着,就是来讨债的!”

那些人,那也就是说,对顾涵,对万云心怀鬼胎的人,依然身居高位,且有能力对她下死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她嘶哑地开口,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我也是跟过江贤宇的,你们杀我,打了江家的脸,不怕江家的报复吗?沉聿能放了你,就证明他在乎,你们要是杀了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沉聿也绝不会放过你们,他一定会把你们挫骨扬灰!”?用江贤宇和沉聿的威慑力来震慑这对亡命兄弟,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呵!”旁边的赵隆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他甩开捂着脸的手,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带着鱼腥和血腥味的手指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在乎?”赵隆的指甲几乎嵌进张晗的皮肤里,疼得她倒吸冷气,“沉聿能为你这张脸,这么痛快就放人,老子确实有点意外。”?他凑得更近,浑浊的呼吸喷在脸上,“不过,那又怎么样?只要老子真能跑掉,跑出这片海,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他们这种靠爷爷打江山的废物,再牛逼,还能把手伸到地球另一边不成?大海捞针,他捞个屁!”?他松开手,猛地站起身,脸上是亡命之徒特有的疯狂和侥幸。

远处,大型货轮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赵隆眼中杀机暴涨。“行了!少他妈废话!动手!送她上路!手脚干净点!”

他朝着老四和光头厉吼:“找石头!绑结实了!沉海!”

光头大汉面无表情地转身,从船舱角落拖出一个沉重的麻袋,里面传出石块碰撞的闷响。老四则拿着绳索,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哆嗦着,动作明显迟疑。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她最后的理智崩溃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哥!四哥!”她不顾一切地朝着动作明显犹豫的老四哀求,泪水瞬间涌出,声音凄厉而绝望,“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发誓!我上岸就消失!永远不再出现!求求你!看在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份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她拼命扭动被捆住的身体,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求生欲。

老四的动作彻底僵住了。他看着这张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的脸,握着绳索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赵隆,又看向赵盛,眼神充满了矛盾。

这一瞬间的犹豫,在赵隆眼中如同最赤裸的背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废物!心软了?!”赵隆勃然大怒,他猛地从后腰拔出一把枪,没有任何瞄准,对着还在犹豫挣扎的老四,抬手一枪——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甲板上炸响!盖过了引擎的轰鸣!巨大的回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老四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个狰狞的血洞瞬间洇开,迅速扩大。

他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甲板上,鲜血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哭求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四,大脑一片空白。这就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视人命如草芥。

赵隆看都没看老四的尸体一眼,他那双眼睛已经被暴戾和疯狂彻底占据。枪口缓缓转向,带着硝烟的余温,稳稳地指向了她的眉心。

“该你了,小美人儿。”赵隆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虐般的快意,“别怕,很快的,一枪下去,什么痛苦都没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他似乎在欣赏女人临死前极致的恐惧。

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连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了。身体软得像一摊泥,连支撑自己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顺着冰冷的船舱壁缓缓滑下,瘫倒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隆似乎很享受她这种彻底崩溃的姿态。他狞笑着,枪口随着她滑倒的身体微微下移,最终稳稳地对准了心脏的位置。他喜欢猎物彻底放弃抵抗的绝望。

她在想什么呢,她现在还能想什么呢。他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微微调整了一下握枪的姿势,手指稳稳地扣在了扳机上。枪口,稳稳地指向瘫倒在地的女人。

“砰——”

一枪打过去,却打了个空,子弹却呼啸着擦过她的身体,狠狠打在旁边的船舷上,溅起一溜刺眼的火星!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向侧面翻滚。

“操!”赵隆暴怒!他几步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她腰肋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他粗暴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上半身硬生生拽起,枪口带着灼人的怒火,再次死死顶住了她的太阳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引擎的哀鸣,海浪的低语,光头大汉粗重的呼吸,甲板上老四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一切都被无限放大。死亡的阴影浓稠如墨,将她彻底包裹。

赵隆眼中凶光毕露,食指扣在扳机上,肌肉紧绷,即将完成那致命的一压——

“咻——!!!”

一声极其尖锐的破空厉啸,毫无征兆地从漆黑的夜空中骤然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

一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血肉撕裂声。

“呃啊——!!!”

赵隆口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他的右手猛地炸开一团刺目的血花,碎骨和血肉瞬间飞溅开来,甚至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惨白的脸上,他痛得昏死过去。

赵盛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脸色剧变。光头大汉反应最快,立刻拔出腰间的砍刀,退回船舱之内。

只有她停在原地,茫然地抬起头,脸上带着赵隆的血迹。她顺着那厉啸声传来的方向,抬起头。

是齐安!

直升机上,齐安半跪在舱门边,手中一支加装了夜视瞄准镜和消音器的高精度狙击步枪,枪口正冷冷地指向下方,还残留着硝烟的气息。

他全身笼罩在漆黑的战术作战服中,在探照灯刺眼的光芒映衬下,在直升机旋翼狂暴的轰鸣声中,他如同天神降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警察!放下武器!全部抱头蹲下!反抗者,就地击毙!”

齐安手中的枪稳稳指向舱内残余的威胁,枪口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蓝的金属光泽。海警舰艇的探照灯如同巨大的光剑,将这片漆黑的海域切割得亮如白昼。直升机旋翼搅动着狂暴的气流,发出的轰鸣声浪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

数艘深蓝色海警舰艇,已然形成了严密的包围圈,密集闪烁的红蓝灯光将这艘改装渔船死死锁在中央。全副武装的海警队员手持防暴盾牌,高音喇叭的警告穿透黑暗和障雾,在海天之间反复回荡,带着绝对的意志:“海警!前方船只立即停船接受检查!重复,立即停船!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以上种种,无不显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武装合围,以雷霆万钧之势,宣告着逃亡之路的彻底终结。

在强大的海警力量包围下,渔船的引擎声不甘地低吼了几声,最终彻底熄火,船体无助地漂浮在冰冷漆黑的海面上,随着波浪起伏。

船舱内,赵隆那撕心裂肺的惨嚎,把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碾得粉碎。剩余的歹徒和船工,包括那个凶狠的光头,此刻只剩下满眼的惊骇与绝望。他们纷纷将身上藏匿的刀具棍棒丢在地上,随即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着,蜷缩在冰冷的金属舱板上。

赵盛,这位曾经搅动一方风云的枭雄,此刻面如金纸,颓然跌坐在那张焊死的铁凳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舱外密不透风的钢铁牢笼,听着头顶舱板上传来的仓促脚步声。他知道,他跑不出去了。盛隆集团的帝国,连同他赵盛的时代,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颤抖着手,拔出了藏于腰间的一把备用手枪,毫不犹豫地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船舱内格外刺耳。赵盛的时代,以最惨烈的方式落幕。

齐安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确认没有即时威胁后,最后才从机舱跳下,落到甲板上,他一个箭步冲到瘫软在地的女人身边。

他单膝跪地,迅速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小心地割断了绳索。绳索割断的瞬间,她痛呼起来,手腕和脚踝上被勒出的深紫色淤痕清晰可见,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渗出点点血珠。“没事了,安全了。”

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濒临死亡的极致体验,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扑进了齐安的怀里。双手死死抓住齐安,将脸深深埋在他带着硝烟味和冰冷海风气息的胸膛,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齐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素来冷静自持,鲜少与异性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更遑论是在如此紧张的任务现场。怀中温软的身体剧烈颤抖,压抑的哭声直接穿透了他坚硬的外壳,撞击在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

他犹豫了不到半秒,那双握沾着血污的大手,有些笨拙却异常坚定地环住了颤抖不已的肩背,将她更紧地护在怀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厚实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抚着,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和力量。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冷峻铁血的警官,更像是一个守护者。

“别怕,我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齐…齐安…”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你怎么…怎么会来…”

齐安沉默了几秒,在她耳边快速解释道:“你出门之后,你们辖区的片警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放赵盛是我批的,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才能确保你的安全。”?他言简意赅,他一直在关注她,保护她,即使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

所以齐安才能快速做出反应,动用了他的权限和资源,以赵盛为诱饵,配合追踪技术,精准锁定了这艘逃亡船只的位置,并调动了海警和空中力量,策划了这场雷霆万钧的营救。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理智的盘算瞬间涌上心头。感激齐安的救命之恩是真,但如此大的阵仗,仅仅为了营救她?她还没那么天真。赵盛兄弟的出逃全程被监控,说明他们背后牵扯的势力早已被警方监控。只要抓紧了齐安这条线,揪出那个躲在幕后想置她于死地的黑手,就有希望。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收紧了环抱着齐安的双臂。

船舱内,血腥味和汗味被海风混合在一起。全副武装的海警突击队员正通过破开的舱顶和船舱入口迅速而有序地突入,冰冷的枪口扫视全场,威严的呵斥声此起彼伏,完全掌控了局面。

齐安知道必须尽快带她离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双腿发软无法站立的张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赵隆,因剧痛和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濒死的疯狂执念,竟然用他完好的左手,颤抖着摸向掉落在不远处浸在血泊中的那把手枪。

那双因剧痛而涣散的眼睛,死死锁定面前模糊的人影。一个扭曲而疯狂的念头在他濒临崩溃的大脑中炸开:死!也要拉个条子陪葬!

“砰——!!!”

千钧一发之际。

被齐安半抱在怀中的她,眼角余光恰好瞥见了这惊魂一幕。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她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将毫无防备的齐安狠狠推倒。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自身后传来。身后一个蹲在角落的船工闷哼一声,胸口爆开一团血雾,应声栽倒。

“哒哒哒哒——!!!”

几乎在有人中枪倒地的同时,数名反应过来的海警突击队员同时喷出火舌,瞬间将企图再次举枪的赵隆打成了筛子。赵隆的身体在血泊中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眼中凝固着最后的疯狂和不甘。

直到此刻,她才感觉到肩胛骨下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啊——!”她痛得惨叫出声,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被她推得一个趔趄,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看着刚才站立的位置,如果没有这一推,子弹按照轨迹,早就把他爆头了。

他目眦欲裂,一个箭步冲回,稳稳托住了她。目光迅速扫过她的伤口。子弹擦着左肩胛骨下方飞过,留下了一道足有十几公分长的血淋淋豁口,皮肉翻卷,鲜血迅速染红了后背的衣物。

“医务兵!”齐安的声音陡然拔高,朝着舱口方向厉声吼道。他小心地避开伤口让她侧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毫不犹豫地撕开战术服的内衬,用力按压在伤口上方进行紧急压迫止血。鲜血瞬间染红,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撑住!看着我!”齐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看着怀中因剧痛而冷脸色惨白的姑娘,“别睡!看着我!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疼得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她能感觉到齐安按压在伤口上的力量,也能看到他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就在这时,携带急救包的海警医务兵已经冲了过来。齐安迅速让开位置,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因失血和剧痛而失去血色的脸。

“贯穿伤,擦过肩胛骨,伤口深,失血较多,需要紧急手术清创缝合!必须马上送医!”医务兵快速判断道,熟练地剪开伤口周围的衣物,检查伤口,进行更专业的加压包扎,快速建立静脉通道补液。

“快!担架!直升机!”齐安立刻下令,声音斩钉截铁。

“齐…安…”她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

齐安立刻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有力:“别说话,保存体力。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你有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都,万云集团总部大厦顶层。

夜色已深,城市璀璨的灯火透过落地窗,在空旷的总裁办公室里投下冰冷而疏离的光影。

唐怡姿态慵懒地斜倚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边缘,昂贵的丝绸裙摆垂落,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她刚挂断一个电话,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嗯,知道了。”她对着电话那头应了一声,语气敷衍,“后续盯着点。”?几秒后,她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送达。一抹轻蔑的笑容在唇角绽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转过身看向陈汉升。

陈汉升深陷在宽大的意大利真皮总裁椅中,领带扯松,露出疲惫的脖颈。他闭着眼,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头紧锁,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办公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赫然是《万云集团与盛隆集团深度合作项目风险评估及关联交易清单》。

“大半夜的急匆匆把我从被窝里薅过来,总不能就是让我看你在这儿演‘忧国忧民’吧。”唐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刚入睡就被吵醒,换了谁来起床气都要爆棚。

陈汉升缓缓睁开眼,眼底布满疲惫的红血丝,他没有立刻去看手机,目光沉沉地落在唐怡脸上,带着压抑的怒气和焦虑。

“你们下手太快了。赵家兄弟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我通个气?这么大的事,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

盛隆集团在当地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就算要动,未必没有斡旋余地,即使最终不得不牺牲掉盛隆,至少凭借上面的运作,能争取时间处理掉敏感证据。

现在好了,鱼死网破。赵家兄弟的突然出逃,完全打乱了场面的节奏,将一切推向了不可控的深渊。

万云集团和盛隆集团在多个项目上还有隐秘的资金往来,赵家兄弟掌握着大量关键证据,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他们被捕招供,后果不堪设想。

“通气?”唐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跟你通什么气?没跟你通气,那两个废物点心都没能跑出渤海湾,要是真给你通了气……”她拖长了语调,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警告,“陈汉升,你是想去通风报信呢,还是想亲自安排一条更隐秘的‘黄泉通道’啊?别忘了,赵家那几个能把审计署都糊弄过去的‘漂亮’项目,核心的‘账务优化’方案,是谁的手笔?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汉升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坐直身体,双手紧握成拳压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唐怡!你说话注意点,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赵家兄弟要是真栽了,你以为唐家能独善其身?”

“我没栽赃你啊,”唐怡耸耸肩,一脸无辜,眼底却毫无温度,“我只是陈述一个可能性。毕竟,陈总在‘危机处理’方面,一向是很有经验,一回生二回熟,不是吗?”?她话锋一转,带着残忍的快意,“行了,别瞎担心了。赵家兄弟,跑不了啦。”

陈汉升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没跑出去?!什么意思?”?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如果赵家兄弟被活捉……

唐怡满意地欣赏着他脸上褪尽血色的苍白,慢条斯理地晃了晃手机,“抓?呵,那也太便宜他们,给警方送活口了。赵盛还算识相,知道什么该做,当场就……”她做了个扣动扳机指向太阳穴的动作,“砰!给自己开了瓢,干净利落。至于他那个疯狗弟弟赵隆嘛……”她故意停顿,看着陈汉升紧张得几乎停止呼吸,才轻描淡写地吐出后半句,“垂死挣扎,还想夺枪袭警?啧,结果嘛……自然是英勇的海警同志们,送了他一程,直接打成筛子了。死得透透的,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干净利落,死无对证?”

“都……死了?”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劫后余生般的松弛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甚至有些虚脱地靠回椅背。

“嗯哼,死得透透的。”唐怡确认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两条翻肚的银龙鱼,“尸体估计这会儿都泡肿了。”

死了,都死了,掌握着无数秘密的赵家兄弟,双双毙命。这条最致命的引线,被彻底掐灭了。上面的压力暂时解除了,他陈汉升的危机警报,也解除了。虽然损失了盛隆这条重要的资金通道,但相比于可能被连根拔起的灭顶之灾,这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唐怡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带着玩味的笑了:“哦,对了,那个疯狗弟弟赵隆,逃跑还不忘带上沉聿的小宝贝,那个叫张晗的狐狸精。啧啧,用她当人质,威胁警方放了赵宏。你猜怎么着?”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瞟向陈汉升,“警方还真就把赵宏放了!你说稀奇不稀奇?这小狐狸精,本事是真不小啊,连警队里都有人肯为她‘破例’?该不会是又勾搭上哪个愣头青警官了吧?”

陈汉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们……他们把张晗怎么样了?”?语气里的关切,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唐怡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眉梢高高挑起:“哟?汉升,你这反应……真够快的啊?这么关心那个小狐狸精?怎么,沉聿的心头肉,也成了你陈汉升的朱砂痣了?”

她不等陈汉升反驳,便冷笑着将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放心吧,你的小美人儿福大命大,挨了一枪,没死成,还在医院里挺尸呢。”?屏幕上,赫然是一份来自协和医院手术室的紧急调血记录截图。在“患者姓名:张晗”那一栏后面,清晰地标注着血型:O型,Rh阳性。而在屏幕下方,作为对比,是另一份泛黄的档案截图,姓名是“顾涵”,血型一栏,是醒目的:B型,Rh阳性。

两份截然不同的血型报告,一目了然的结束了所有关于“张晗是顾涵”的荒诞猜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陈汉升猛地抬头,:“我早就说过,她绝不可能是顾涵!你们偏不信,偏要疑神疑鬼!现在好了,人是我约出来的,她挨了枪子儿躺在医院里,你让我怎么跟沉聿交代?沉聿会怎么想?!他要是以为是我……”声音越说越慌乱起来。

“交代?呵!”唐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紧张什么?她只要不是顾涵,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个沉聿养着解闷儿的玩意儿,一个玩意儿!懂吗?沉聿就算再喜欢那张脸,还能为了一个玩意儿跟我们唐家翻脸不成?”?她凑近一步,审视着陈汉升慌乱的眼睛,“还是说……你对着那张酷似顾涵的脸,对着那个下贱的赝品,真起了什么不该有的龌龊心思了?”

“你!”陈汉升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唐怡厉声呵斥,“唐怡!你说话注意点分寸!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她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陈汉升,声音愈发尖刻:“不过是个靠着一张脸在男人堆里打滚讨生活的下贱玩意儿,也配跟顾涵比?顾涵至少还有点硬骨头,虽然不识抬举,死得活该!而这个张晗,呵,这种货色,也就只配当个玩物,玩腻了随手扔掉,也值得你在这儿长吁短叹,忧心忡忡?真是笑死人了!”

唐怡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刺痛了陈汉升心里某个角落,他脸色铁青:“唐怡,你积点口德!顾涵……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张晗现在躺在医院里,你何必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恶毒?!”

“呵,我恶毒?”唐怡猛地转过身,“陈汉升,你少在我面前装什么情深义重,你整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你要是真对顾涵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真心,当初你他妈就不会……”

“住口!!!”?陈汉升双目赤红,发出一声暴怒到极致的咆哮。他猛地一掌拍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桌上的水晶烟灰缸被震得跳了起来,又滚落在地毯上。他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瞪着唐怡,额角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掐断她的脖子。

唐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后退了半步,但脸上并无惧色,反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冷笑。她看着陈汉升眼中那被暴怒极力掩饰的心虚,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襟,仿佛刚才只是看了一场拙劣的表演。

“呵,”她弯腰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包,“这种事情,下次别喊我了。我也是脑子进水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陪你在这儿发疯。”?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陈汉升,好自为之。上面对今晚的结果,勉强满意。但‘干净’,不是靠运气,是靠脑子。”?说完,她拉开门,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冷漠,迅速消失在空旷的走廊尽头。

办公室内,只剩下陈汉升一人。他如同被抽干了力气,颓然跌坐回椅子里,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怡开车离开万云集团的总部大厦时,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昨夜的惊涛骇浪显然还未平息。赵家兄弟虽然“死得干净”,但这件事的余波远未平息。盛隆垮台牵扯甚广,后续的桩桩件件都需要谨慎处理。更重要的是,陈汉升那副失魂落魄又色厉内荏的样子,让她隐隐有些不安。于公于私,她都必须回唐家一趟,跟老爷子通个气,把家里的态度摸清楚。

她驱车驶向京城西郊,一路穿过戒备森严的干休所区域,最终停在一座外观低调的独栋别墅前。这里是唐家的大宅,位于海淀区香山附近的玉泉山脚下,毗邻颐和园,环境清幽,视野开阔,是许多高级干部和退居二线老领导的集中居住区之一。唐家所在的是一栋带独立小院的四层欧式别墅,不算最顶尖的奢华,但胜在位置核心,闹中取静,且象征意义非凡。

走进别墅,一股沉静而略带书卷气的氛围扑面而来。时间尚早,佣人们正轻手轻脚地在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布置早餐。精致的骨瓷餐具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几碟清爽的小菜,一锅熬得软糯喷香的小米粥,还有几屉冒着热气的京味点心,简单却透着讲究。

餐厅里只有唐父一人。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正坐在主位上看一份内参,神情平静,仿佛昨夜京都外海的血雨腥风与他毫无关系。

“爸。”唐怡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恭敬。

唐父抬起眼皮,目光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回来了?坐下吃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唐怡在右手边坐下,佣人立刻为她盛上一碗温热的粥。她没什么胃口,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将盛隆集团赵家兄弟出逃之后被海警击毙以及后续可能的影响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以及其中涉及的万云集团潜在风险,向唐父做了汇报。她刻意隐去了她和陈汉升那场不愉快的争执。

唐父听完,放下手中的内参,威严地问道:“你又跟汉升吵架了?”

唐怡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

“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对汉升好一点。你们俩感情好,他的胆子就不会这么小,这种时候他也会有信心一些。”唐父谆谆教诲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父端起白瓷碗喝了一口粥,动作不疾不徐。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盛隆那边,尾巴处理干净了就行。赵家兄弟自己立身不正,不识时务,怨不得旁人。”?这话说得实在冠冕堂皇了些。“汉升那边,你也安抚一下。告诉他,沉住气,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这点风波,翻不了船,不必太过介怀,更不必……自乱阵脚。”?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两条人命和一个集团的覆灭,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商业纠纷,这话太过轻描淡写。唐怡心中了然,父亲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赵家兄弟的死,是“咎由自取”,是“干净”的结果;内里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并不会被深挖;陈汉升,只要他安分守己,唐家依然会保他。至于其中的血腥和龌龊?那都是“小节”,不值一提。

“是,爸,我明白了。”唐怡恭敬地应道。她环顾四周,发现只有父亲一人用餐,不禁问道:“妈呢?还没起?”

提到妻子,唐父脸上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你妈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总说睡不踏实。今天周六,难得清静,我就没让阿姨叫她。让她多睡会儿吧,等会儿阿姨会把早餐给她送上去。”

唐怡闻言,心思立刻活络起来。在这个家里,她的根基和真正的倚仗,是唐母苏文金。

苏文金是唐父第二任妻子,嫁过来并未生育,于是从唐家同宗抱养了唐怡,对唐怡视如己出。唐怡深知,自己这个养女能在唐家站稳脚跟,做唐家唯一的大小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父亲看重母亲,而对自己非常偏爱。

“妈不舒服?那我上去看看她吧。”唐怡立刻放下勺子。“正好我也没胃口,我给她把早餐送上去,陪她说说话。”?她不等父亲表态,便起身走向厨房,亲自挑选了几样母亲爱吃的清淡点心和一碗温热的粥,放在托盘里。

唐父抬眼看了看她殷勤的背影,没说什么,算是默许。

唐怡端着托盘,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来到主卧套房外。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略显疲惫的“进来”。

唐怡推门而入。主卧空间极大,装修是典雅的中式风格,紫檀木家具散发着沉静的幽香。母亲并没有如父亲所说还在休息,她已经起身,静静地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梳妆台前。

她并未梳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整个人透着浓浓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梳妆台上没有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只放着一个打开的红木首饰盒,看起来有些年头。而苏文金的目光,正失神地聚焦在首饰盒中央,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对翡翠玉镯。

见到苏文金,唐怡突然有些心虚。

苏文金是顾涵的生母。几个小时前在陈汉升办公室,她还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过那个顶着酷似顾涵脸庞的张晗。此刻,面对着母亲这张和顾涵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仿佛那些刻薄的话语都被母亲洞悉了一般。

她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端着托盘走过去:“妈,您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爸说您这几天没睡好,我给您送早餐来了。”

她将托盘放在梳妆台旁的矮几上,顺势看向那对镯子,故作惊讶地问道:“妈,这对镯子好漂亮!是您新得的吗?”?她试图转移话题,想开解一下母亲。

然而,苏文金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对镯子,眼神复杂难明。她听到唐怡的话,只是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忽,带着浓浓的倦意:“……不是新的。放下吧,囡囡,我没什么胃口。你先去忙吧。”

这明显的疏离和逐客令让唐怡有些错愕。母亲对她向来慈爱,极少用这种冷淡的语气。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妈,您……”

“出去吧。”苏文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下命令式坚决,她甚至没有看唐怡一眼,目光依旧胶着在那对的翡翠镯子上。

唐怡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和隐隐的不安,但不敢违逆,只好轻声应道:“……好,妈,那您多少吃点,有事叫我。”?她放下早餐,带着满腹疑惑和委屈,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唐苏文金一人。

安静无人的时候,几天前那个下午的记忆,就会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来,将她淹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她刚从京大结束一堂古典文学课,就在办公室里收到了一个需要本人签收的快递包裹。寄件人信息一片空白。拆开简陋的纸盒,里面就是这个装着翡翠镯子的木盒,以及一部诺基亚手机。

这对镯子是顾涵的遗物,是顾涵的爷爷,当年在西南军区任职时,机缘巧合淘到的一块翡翠原石,半人高的石头只打磨出来这么一对顶级的玉镯,顾涵视若珍宝。京都圈子里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妇名媛,不知有多少人曾对这镯子垂涎叁尺,顾涵飞机失事后,更是有人明里暗里多方打听这对镯子的下落,皆无果而终。它就像顾涵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看到那对失散多年的镯子时,苏文金瞬间如遭雷击。她认得,这是她亲手交给顾涵的,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部老旧的诺基亚,屏幕亮起,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号码,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拨号键。

等待音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明显经过电子加密处理,根本无法分辨性别和年龄:

“我回来了。”

这没头没脑的第一句话,却让她的骤然停跳,她有片刻惊喜到以为是女儿死而复生。然而冰冷的理智很快让她清醒,她知道是谁了。

“你不要回来,这里对你很危险!”苏文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

“顾涵是你杀的吗?”那个冰冷的声音无视她的警告,直接抛出了最尖锐知名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女儿?!”苏文金尖声反驳,巨大的痛苦和愤怒让她暂时压过了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顾万云是你杀的吗?”对方步步紧逼。

“万云……”提到亡夫,苏文金的声音瞬间哽咽,“他是自己……自己跳楼自杀的,警方有定论!这是官方联合调查的结果,公认的!”她极力想让对方相信自己。

短暂的沉默,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万云,是谁先动的手,又被哪几家瓜分了。”

苏文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这个问题,直接捅进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件事情很复杂,牵扯太广,太危险了。听我的,你不要插手!永远不要回来!”

“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成本不菲。”那个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不要逼我……自己来拿。”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却蕴含着赤裸裸的威胁。

苏文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看着那对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攫住了她。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这一辈子,”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年轻时被人摆布,逼着离婚再嫁。人到中年,唯一的亲生女儿被人害死,你连为她讨回公道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靠着害死你女儿,瓜分你前夫家产的那些人施舍的富贵。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站出来,替你报仇,你倒好,反而不愿意了。怎么。”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刻薄:“是怕我把你卖了,让你这靠出卖女儿性命换来的富贵日子,彻底到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口!”苏文金被这毫不留情的剖析刺得体无完肤,羞愤交加,她失声痛哭起来。“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

“长辈?”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嗤笑,“那你就告诉我,当初对万云动手的是哪几家?后来下场瓜分顾家的又是哪几家?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听筒里只剩下压抑而绝望的哭泣声,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说!”电子音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如同最后的通牒。

“是……”苏文金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她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她以为会带进坟墓的秘密。

梳妆台前,苏文金拿起一只镯子,照在清晨的阳光下。

满翠,通体是浓郁均匀到几乎化不开的帝王绿色,浓郁得如同最深邃的森林湖泊,却又透出玻璃般晶莹的光泽。更可贵的是,水头极足,仿佛内部蕴藏着一汪碧水,鲜活灵动,波光粼粼。

肉眼几乎看不到任何结构,完美无瑕。阳光穿过,在地上投下两圈温润深邃的碧色光晕。

镯子被放了回去,静静地躺在木盒子里,如同两个沉默的句点,也像是两个蕴藏着无尽秘密的问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聿接到消息时,正在主持一个关于未来五年区域经济发展规划的高级别闭门会议。电话里“正在抢救”几个字,让他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正在汇报的下属声音戛然而止,满屋子与会人员惊愕地看着这位素来以冷静克制着称的年轻领导,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撞开厚重的会议室大门。一路风驰电掣,闯了无数个红灯,沉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设在市局内的临时行动指挥中心。

他几乎是撞开了指挥中心的门,主屏幕上,正是海警舰艇实时回传的船舱画面!

画面有些晃动,噪点严重,但足以看清那个让他心脏骤停的场景:她被粗鲁地推搡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用枪口,死死抵在她的太阳穴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头发凌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沉聿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被扼住,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爆裂开来。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仿佛想穿过屏幕,将那个胆敢伤害她的杂碎撕成碎片。

然而,下一秒的画面,那个他见过几次的年轻警官齐安如同天神降临。混乱中,他看到齐安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她竟然用尽全身力气扑进了齐安的怀里!双臂死死地箍着那个男人的腰背,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那是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

一股酸涩和暴怒的滋味涌上心头,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毫无保留的依赖,哪怕是在最亲密的时候。可对这个齐安……

这股邪火还没压下去,更大的冲击接踵而至!

歹徒垂死反扑,枪口对准了毫无防备的齐安。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只对他冷情冷性的女人,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将齐安推开。

“噗嗤!”?子弹撕裂血肉的声音透过通讯频道传来,她的身体猛地一震,踉跄着向后倒去,肩背处迅速洇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惊恐,暴怒,还有难以置信!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现场。

子弹擦着肩胛骨下方飞过,造成了一个深长的撕裂伤,需要紧急清创缝合,可能会留下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当医生终于出来,宣布脱离危险,沉聿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疲惫。

他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个趴在病床上的脆弱身影,背上裹着厚厚纱布,脸色苍白如纸。有心疼,有后怕。

还有此时不合时宜的,被挑战权威的愠怒。

手机再次震动,是助理发来的会议中断后堆积如山的紧急事务,还有江贤宇的电话。沉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一贯的冷冽和掌控。他深深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女人,迅速离开了医院。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无法抽身。耽误的时间,需要他加倍地补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沉聿不再露面。而协和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齐安几乎以病房为家。

他以“家属”的身份签下了所有术前术后的风险告知书和同意书。这个身份让他有足够的理由留下。他时常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护士换药,看着医生查房,看着张晗因为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

他的心情异常复杂。这个在沪市睚眦必报的张招娣,在京都用录音笔威胁他的张晗,在调查中显示辗转于权贵之间,道德底线模糊的情妇;在生死关头,竟然会爆发出那样惊人的勇气,将他推开,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子弹的女人……

巨大的反差冲击着固有的认知,他开始重新审视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论如何,她是救他一命的英雄。

然而,病床上的“英雄”并不领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还在这儿?”她趴在病床上,声音有气无力,但语气里的嫌弃和驱赶却毫不掩饰。她努力侧过头,瞪向坐在床边的齐安,因为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小脸皱成一团。“你们警察都这么闲吗?不用去抓坏人?盯着我一个伤员干嘛?”

齐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水杯往她够得到的地方推了推。

“拿走!不喝!”她没好气地别开脸,语气更冲,“看见你就烦!赶紧走!”

齐安依旧沉默,目光落在她病号服领口外一截纤细脆弱的脖颈。他忽然开口:“为什么推开我?”

她身体一僵,随即把头转了个方向,不看他:“为什么?我乐意,我高兴,行不行!你以为我是为了救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当时就是脚滑!没站稳!撞你身上了!谁想到那么倒霉挨了一枪!我警告你啊齐安,别以为我救了你一命就想赖上我!门儿都没有!赶紧走!立刻!马上!”

她越说越激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牵动了伤口,疼得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齐安看着她这副张牙舞爪却又虚弱不堪的样子,非但没有生气,心底反而愈加柔软。他依旧没动:“脚滑能滑出那么大劲儿把我推开?你这跤摔得挺有技术含量。”

“你!”她被他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气又疼,眼圈都红了,“齐安!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让你走!你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很好看吗?趴着像条咸鱼,头发乱糟糟,脸肿得像猪头,背上还开了个口子,丑死了!我不想见人,尤其不想见你,你给我出去!听见没有!”

她声音带着哭腔,不只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此刻狼狈不堪的窘迫。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如此不堪的一面。

齐安这才恍然。原来如此,是怕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推着换药车走了进来:“16床张晗,换药了。家属,”护士的目光扫向齐安,“签个字,等会儿帮忙扶一下病人,她这个姿势换药不方便,需要稍微侧一点身。”

“不是家属!”张晗和齐安几乎异口同声地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士愣了一下,看看一脸抗拒的张晗,又看看站那儿纹丝不动,显然没打算走的齐安,皱起眉:“不是家属?那这几天签字的是谁?行了行了,不管是不是,现在需要个人搭把手,你,”她指着齐安,“赶紧签个字,过来帮忙扶一下,别耽误时间。”

齐安没看她快要喷火的眼神,拿起笔,在换药登记单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开始准备器械,镊子和纱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听得她的身体瞬间绷紧,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那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每一次触碰都是酷刑。

“不…不用他扶!护士姐姐,我自己能行!真的!”颤抖的声音泄露了恐惧的情绪。

“你自己怎么行?别逞强,伤口崩开了更麻烦。”护士不由分说,示意齐安上前。

齐安走到床边,按照护士的指示,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处,一只手轻轻托住她没受伤的右肩,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侧,准备帮她稍微侧身。

当沾满药水的棉球触碰到伤口——

“啊——”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病房的宁静,身体如同触电般猛地一弹。巨大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齐安扶在她腰侧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轻点!轻点啊!疼!疼死我了!呜呜呜……”她哭得毫无形象,所有的倔强和伪装在剧烈的生理疼痛面前碎得渣都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士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手法依旧利落,只是嘴上安慰着:“忍忍,很快就好,伤口恢复必须消毒……”

“啊——!不行!太疼了!停下!求求你停下!齐安!齐安你让她停下!我不换了!我不换了行不行!呜呜呜……”张晗疼得语无伦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到了极点。

齐安的手臂被她抓得生疼,但他纹丝不动,稳稳地撑住她。他看着她疼得毫无形象地求饶,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和汗水,看着她平日里精心维持的妩媚和心机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痛苦反应。

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没有嘲笑,没有不耐烦,反而是一种溢于言表的的心疼。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颤抖的另一只肩膀。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他低声安慰着。

也许是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也许是他的声音起了作用,哭喊声小了一些,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和痛苦的呻吟。她依旧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把脸埋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眼泪迅速浸湿了一小片。

护士的动作很快,但每一秒都如同酷刑。当最后一块新的敷料贴上,固定好,宣告这场酷刑结束时,她已经彻底脱力,软软地趴在床上,只剩下细微的啜泣和因疼痛而不时地抽气。

护士收拾好东西,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推着车离开了。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齐安还保持着半环抱着她的姿势,手臂被她抓过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红痕。他低头看着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姑娘,看着她因为疼痛和哭泣而微微耸动的单薄肩膀,看着她背上那厚厚的的纱布。

他的唇角突然不受控制,极其不厚道地向上弯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近乎无奈的的笑意,仿佛看到了某种意料中的可爱本质之后的纵容。

这个在枪口下能推开他、在亡命徒面前能冷静周旋、在名利场中游刃有余的女人,原来换药的时候,还是个会疼得哇哇大哭的娇气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念头清晰地划过齐安的脑海,让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刚刚经历剧痛之后,感官异常敏锐,这细微的气息变化显然逃不过她。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虽然视线模糊,但她清晰地看到了他嘴角那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敛的笑意!

她刚才在他面前丢尽了脸,哭得毫无形象!还死死抓着他!结果这个混蛋居然在笑?!

“齐安!你笑什么?!”她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充满了愤怒和控诉,“你是不是在笑话我,看着我疼得死去活来你很开心是不是?!你个没良心的混蛋!我白替你挨枪子了!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气得抓起枕头边一个柔软的靠枕,用尽全身力气朝齐安砸了过去,可惜因为趴着使不上劲,靠枕软绵绵地掉在了床边。

齐安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那个毫无杀伤力的“武器”,看着她因为愤怒和羞窘而涨红的脸,看着她挂着泪珠却瞪得溜圆的眼睛,看着她气鼓鼓却又虚弱不堪的样子……

他非但没走,反而把靠枕轻轻放回她手边,然后俯下身,凑近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还有近乎哄劝的温柔:

“没笑你。我知道你很疼,换谁都得哭。就是觉得……”他顿了顿,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目光落在她气呼呼的嘴唇上,“……这么疼,你还要救我,谢谢你。”

她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生气。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此刻却带着柔和的笑意。

病房里的硝烟味,似乎在这一刻,悄然散去,被一种更加微妙的气息所取代。疼痛依旧存在,羞恼也未消,但有什么东西,在两人无声的对视中,悄然发生了改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住院两周,背后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肩背处还有隐隐作痛的拉扯感,对着镜子还能看到,肩胛骨下方有粉嫩的新肉疤痕,像一道丑陋的蜈蚣。每次伸展手臂,肩膀仍然会传来拉扯感。

医生拿着病历,语气温和的交代:“恢复期才开始。这疤痕要淡化,关节功能要完全恢复,避免粘连影响活动度,至少还需要叁到六个月定期的康复训练。每周两次,雷打不动,明白吗?”

她应付着点点头,心思看向窗外,天空是秋末冬初特有的那种灰蓝色,带着一种萧索的冷意。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被寒风卷着,贴着路面翻滚。

沉聿自她受伤后便杳无音讯。王阿姨言语间愈发殷勤,透露着他只是又出差了,人已离京。这态度本身便是沉聿意志的延续。出事前她急匆匆去见陈汉升的事,想必还未传入他耳中。

肩背的伤处传来细微的酸胀感,提醒着她,经历了突发的意外绑架受伤,90天锁仓期,快过了叁分之一。

美院学生的身份还挂着,临近期末,她偶尔需要回学校露脸,签个到,应付一下期末的学分要求。

CoCo得知她出院,虽然不清楚具体伤情,但“庆祝康复”这个由头足够她兴师动众。短短几天,她就张罗了好几场小派对,地点从精致的私房菜馆到新开的网红酒吧。派对上的喧嚣和那些浮夸的关怀,都让人感到疲惫不堪。那些派对的邀约,更像是一种社交义务的负担,而非真正的关心。

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呆着,梳理混乱的思绪。

更让人烦躁的是医院康复科打来的电话:“张晗女士,您预约的明天下午叁点的康复训练,请准时到哦。第一次评估很重要,不能耽误恢复进程的……喂?张女士?您在听吗?”

她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在沙发上。肩背的伤口虽然愈合,但每一次活动牵扯带来的隐痛,以及即将面对的拉伸和力量训练,都让她本能地抗拒和逃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她继续对着窗外发呆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号码在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执着地亮了起来。

是齐安。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自从上次医院匆匆一别,他除了发消息询问恢复情况之后,就再无联系。此刻看到他的名字,那晚被他紧紧护在怀中的触感,有力的拥抱,以及最后耳边那句“你是我的责任”……

所有画面瞬间鲜活起来,带着一种微妙的温度涌上心头,令人心尖发颤。

她指尖有些迟疑地划过接听键。

“喂?”

他直接省去了客套,“康复科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啊?”她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医院那边找不到她,又知道当初是齐安送她入院的,就辗转联系上了他。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隐秘快感在心头升起,她弯起嘴角。

“他们说你连续两次预约都没去,电话也不接。”齐安的声音平稳地陈述着事实,“医生很担心,怕你伤口粘连或者功能恢复不好,留下后遗症。”

“哦……”她拖长了尾音,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披肩的流苏,“最近……有点忙嘛。学校那边期末了,事情多。”?她莫名有些心虚,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而且那个训练好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顿了顿,声音也染上了柔软和无助,试探道:“齐大警官,你……你现在有空吗?要不……你开车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

说完这番话,她自己都觉得脸颊微微发烫,太做作了,好假。她屏住呼吸,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反应。是严厉拒绝,还是公事公办地说“帮你叫个车”?或者……

沉默让心微微悬起,仿佛能想象到他此刻微蹙着眉头的样子。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久到张晗几乎以为信号断了,或者自己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

终于,齐安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平静简短地吐出一个字:“好。”

这一个“好”字,让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握着手机,“那……明天下午两点半,你来接我?”

“嗯。”依旧是言简意赅的回应。

第二天下午,天空依旧阴沉,风似乎更凛冽了些。寒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她下意识地拢紧了衣领。

半小时后,那辆熟悉的黑色城市SUV准时停在了公寓楼下。车窗降下,露出齐安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今天没穿警服,一件浅色衬衫外面套着同色系的冲锋衣夹克,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日常的随和,但那份帅气丝毫未减。

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一股淡淡的清爽海盐混合着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了一些。“麻烦你了,齐安。”她系好安全带,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齐安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他开车很稳,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似乎并没有交谈的欲望。

偷偷用余光打量他,下颌线绷得有些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修剪得干净整齐。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暖气出风的细微声响,这种沉默令人安心。

“伤口还疼吗?”察觉到她在偷看,齐安忽然开口。他的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天气。

“好多了,就是活动起来还有点牵扯感。”他既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那索性就正大光明的看他,“医生说康复训练必须坚持,不然以后肩膀会僵住。”

“嗯,医生说得对。”齐安的声音依旧平稳,“以后按时去。需要接送,提前跟我说。”?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接送她去做康复是他分内之事。

这让她心跳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把脸转向窗外,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蔓延开来。

康复训练的过程果然如预想般酸爽。在康复师无情的指导下,她疼得额头冒汗,差点从治疗床上弹起来,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

“嘶——轻点!医生,疼……”她忍不住哀求。

“忍一忍,这里粘连有点严重了,再不处理以后活动受限更麻烦。”治疗师手下力道不减,语气温和却坚定。

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治疗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她看到齐安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外走廊的窗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进来,只是背对着治疗室,似乎在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窗户,在他宽阔的肩背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不知怎的,看到他还在那里,心里那股委屈和的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支点,她放声大哭起来。

一个小时的康复训练,如同经历了一场酷刑。结束时,嗓子都哭哑了。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脸色微微发白,肩背处火辣辣的疼,但活动范围确实感觉松快了一些。

她脚步虚浮地走出治疗室,齐安立刻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哭得通红的脸上。

“很疼?”他开口问道,声音比平时似乎柔和。

“你说呢?”她的控诉带着委屈的鼻音,“简直像上刑。”

齐安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在她身侧半步的距离,替她挡开了走廊上匆忙的人流。走到医院门口,冷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饿不饿?”齐安突然问。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折腾这么久,吃点东西。”齐安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目光看向她,“上次那家,还吃得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看到,姑娘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用力点点头:“特别好!”显然,被他强拉来做康复的委屈被美食治愈了。

车子再次启动,这次的目的地明确。穿过渐渐被暮色笼罩的街巷,七拐八绕,终于又停在了那家“老张家常菜”门口。橘黄色的灯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在寒冷的傍晚显得格外诱人。

推开门,浓郁的骨汤香气和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全身。店里人不多,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算账,听到门响抬起头。

“哟!小齐!”老板娘一眼认出了齐安,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随即目光落在齐安身后的姑娘身上,笑容更盛,带着点过来人的了然和促狭,“这位姑娘……又来了?”

她立刻发挥起来:“阿婶好,上次觉得真好吃啊,梦里都流口水!这不,缠着齐安带我再来。”

“好好好!快坐快坐!”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笑意更深了。

齐安似乎没注意到老板娘八卦的眼神,径直走向他们上次坐过的靠窗角落位置。刚坐下,那只圆滚滚的大橘猫就迈着慵懒的步子从后厨晃悠出来,又蹭到了齐安腿边,仰着胖脸,发出甜腻的“喵呜”声。

齐安弯下腰,伸出大手,熟练地将沉甸甸的大橘抱了起来,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大橘立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眯起了眼睛。

她看着这一幕,心头微微一动。这个平日里冷峻如磐石的男人,此刻抱着暖烘烘的橘猫,低垂着眼睑,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挠着猫咪的下巴。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色,连他惯常紧抿的唇角都似乎放松了些许。

“它好像特别喜欢你。”她忍不住轻声说,嘴角噙着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齐安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呼噜震天的橘猫身上,“可能因为我来得多。”

老板娘端上了两碗炸酱面和几碟清爽的小菜。食物的香气驱散了寒意,也拉近了某种无形的距离。两人安静地吃着面,偶尔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那双清澈又带着点狡黠的眼睛,看向对面的齐安。

“齐安,”她声音放得很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我最近在做美院的期末课题,选题方向……嗯,跟你们之前办的那个展子有点关联。主要是想探讨艺术在揭示社会黑暗面,唤起公众意识方面的力量。”

齐安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审视。她的心跳快了一拍,但面上依旧维持着认真求学的表情。

“我想深入了解一下海外方向的一些典型案例和策展思路,”她继续说着,语速平稳,“尤其是那些通过艺术品和装置来揭露犯罪链条的策展人,他们的视角和手法特别值得研究。齐安,你……认不认识负责海外联络或者具体策展的负责人?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就请教几个专业问题,保证不耽误人家工作!”

齐安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人心。温暖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骤然凝聚的锐利。他慢慢地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隔着氤氲的热气,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张招娣。”他叫她的全名,语气带着一种了然和无奈,“你这段时间故意拖着不去做康复,今天特意让我陪着来,又选在这里吃饭,就是为了等现在这一刻,跟我说这个,是吧?”

被如此直接地戳穿心思,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窘迫和恼怒涌上心头。她精心铺垫的“偶遇”和“请教”,在他面前仿佛成了透明的把戏。

但是此刻什么都不能承认。她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圆,里面瞬间盈满了被误解的委屈和愤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她声音拔高了几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满肚子算计的人吗?!利用你,就为了打听点消息?你把我当什么了?”她胸口起伏着,因为激动,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红,“我只是想偷个懒不做康复被你抓到了,想蹭你的车!顺便!顺便跟你吃顿饭!顺便!提一嘴我的期末作业而已!在你眼里就变成处心积虑了?好!好得很!”

她越说越气,猛地推开面前的碗筷。她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大衣就要走,动作因为肩背的牵扯而显得有些踉跄,眼圈也微微泛红。

“我走!不劳烦齐大警官费心了!免得再被你当成要算计你的坏女人!”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身体猛地一僵,她停住了脚步。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坚实而滚烫,带着薄茧的指腹清晰地印在皮肤上,瞬间阻断了她的所有动作。她怒气更盛,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那只手却握得更紧了些,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也让她无法轻易挣脱。

“坐下。”齐安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带着妥协的意味。“把饭吃完。”

她犟着没动。

“谁让你走了?”他低声说,拉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坐回原位。

她手被拉着,身子转过来,肩膀有点转不过来。她没有立刻坐下,咬着下唇,倔强地偏着头不看他,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像一只炸了毛又被强行按住的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哈气。

齐安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唇线,沉默了几秒。此刻店里只有他们这一桌,餐馆里只剩下大橘满足的呼噜声。老板在柜台后探头探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被老板娘一巴掌摁到柜台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齐安放开了她的手腕,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那个艺术展,涉及到的很多案件信息,尤其是跨国协作部分,有些案子还在深挖,相关细节和负责人的信息,出于保密要求和安全考虑,确实不能对外透露。”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目光坦诚地看着她,“不过……”

看着她虽然还是偏着头,但耳朵已经竖起来,眼角的余光已经忍不住瞥过来的样子,齐安有点想笑。

“展览本身是公开的,相关的宣传资料,还有部分公开的案例背景介绍,以及一些非敏感性的策展理念阐述,是有公开资料汇编的。”齐安语气带着一种妥协的意味,“那份公开资料,内容足够详实,对于你完成一个期末课题作业,应该绰绰有余。”

她猛地转过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委屈和愤怒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惊喜和期待:“真的?你真的有?可以给我?”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齐安眼底深处那点无奈似乎也化开了一些,染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纵容。他拿起筷子,指了指她面前那碗还剩大半的面,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稳,却少了几分冷硬:“先把饭吃完。吃饱了,我带你去拿。”

“嗯!”她用力点头,立刻坐回椅子上,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得晃眼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气呼呼要走的人根本不是她。她拿起筷子,重新挑起面条,吃得格外香甜,连带着肩背的酸痛似乎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齐安看着她低头认真吃面的侧影,脸颊因为食物和暖意而恢复了红润。他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旁边的椅子上,大橘的呼噜声似乎更响了些,看得出来,小猫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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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城市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点亮。

吃完饭,车子驶离了温暖的面馆,穿过繁华与喧嚣,最终拐进了市局后街的老旧家属院小区。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楼体朴素的红砖结构,单元门禁锈迹斑斑。

楼间距很窄,楼下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和电动车,显得颇为拥挤。路灯的光线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子漏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

“到了。”齐安停好车,熄火,解开安全带。动作干脆利落。

楼道口是那种老式的对讲门,漆面早已磨损。齐安掏出钥匙开门,“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楼道里光线昏暗,声控灯应声而亮,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油烟。

“小心台阶。”齐安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带着回音。他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大部分光线。跟在他身后,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能感觉到齐安刻意放慢了脚步。

爬到五楼,齐安停在一扇深绿色的防盗门前。门上也贴着一张褪色的“福”字。他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门锁。

踏入齐安的私人领域,一股干净清爽的海盐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空旷。典型的单位福利房格局,两室一厅。客厅不大,一套深灰色的布艺沙发看起来有些年头,但干净整洁,上面铺着素色的坐垫。一张原木色的方桌充当了茶几和饭桌的双重功能,上面放着一个玻璃烟灰缸,里面很干净,只有一两颗烟蒂。对面墙上挂着一台尺寸普通的液晶电视,旁边是一个简单的原木色电视柜。地面是米白色的瓷砖,擦得锃亮。

“随便坐。”齐安换了拖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印着小熊图案的女士拖鞋放在她脚边,“新的,没人穿过。”

她依言在沙发上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视着这个空间。客厅连接着阳台,阳台门半关着,隐约能看到晾晒的几件深色衣物。主卧的门半开着,能看到里面一张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单人床,同样收拾得一丝不苟,而次卧的门紧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念头闪过,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咦?齐安,你一个人住,怎么租两室一厅呀?是……有女朋友吗?”?问完,她微微歪头,眼神带着八卦的探究,看向正在倒水的齐安。

齐安背对着她,倒水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转过身,将一杯温水递给她,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另一间房空着,我妈偶尔会过来住几天。”

“哦……”她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指,捧着温热的水杯,在沙发上坐下。

齐安没再说话,转身走进了主卧。很快,他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走了出来,递给她。

“你要的资料。”他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距离不远不近。

她解开缠绕的白色棉线扣,里面是几份装订整齐的A4纸订本。封面清晰地印着:“暗流——打击跨国人口贩卖联合行动艺术展公开信息汇编”。

她抽出最上面一本,快速翻看起来。内容确实非常详实,展览的整体构思、各国参与的艺术机构名单、部分已公开案例的背景介绍、策展人的理念阐述、媒体评论摘要……图文并茂,印刷清晰。

她看得很快,手指翻动间带着一种专业的审视。几分钟后,她合上资料,抬起头。

“嗯,真的很齐全,整理得特别好。”她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带着点俏皮和小小的抱怨,“不过嘛……这些真的都是公开信息诶。我自己在网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差不多能整理出个七七八八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虽然没你这个官方版本这么权威漂亮。”

齐安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后靠,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身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里带上了一点笑意:“这还不够你做作业?张同学,你的期末课题,要求这么高?”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她知道,他在等着她的下文。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交迭放在膝盖上,身体向他靠近:“我想了解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那些具有几十上百年历史的跨国犯罪集团,它们组织严密,往往与特定地域文化,甚至历史遗留问题纠缠在一起,形成独特的‘犯罪生态’。他们的运作模式、历史渊源、跨国协作的漏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她掰着手指举例,“墨西哥那些控制着‘走线’通道的贩毒集团,掌控着从恰帕斯州丛林到美墨边境漫长3500公里‘走线’通道的卡特尔集团,他们与当地政治经济的复杂勾连。”

“还有东南亚作为全球最大人口贩卖中转枢纽,贩卖偏向从妇女儿童转向贩卖强壮年劳力,缅甸妙瓦底、老挝金叁角特区、柬埔寨西港等地电诈园区背后牵扯的庞大利益链条和腐败网络;还有……”?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引人注目的神秘感,“……像爱尔兰黑帮那样的,在欧洲拥有数百年历史传承,组织结构严密,行事风格独特,甚至带着某种‘家族荣誉’色彩的古老犯罪组织。我想了解的是这种更深层次、更‘根系化’的犯罪模式,以及艺术如何能够切入这些复杂的‘历史与罪恶共生体’的核心,进行有效的揭示和批判。”

她列举得如此具体专业,每一个案例都指向国际刑警组织核心打击目标,且带着远超普通人对犯罪网络运作细节的关注。她的眼睛因为激动而显得格外明亮,脸颊也因为这番“学术探讨”而微微泛红。

齐安的脸色,在她列举第一个墨西哥案例时,就已经沉了下来。他交叉的手指微微用力,眼眸里面翻涌着审视和警惕。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直到她说完爱尔兰黑帮的例子。

“你想了解的……还真是深入。”齐安的声音低沉下来,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骤然变化的气场,注意力还沉浸在那些案例里。她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仿佛在寻找什么佐证,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语气轻快地说道:

“啊,对了!可能你对这些海外犯罪集团的具体运作确实不太了解,毕竟术业有专攻嘛。但是!”她话锋一转,笑容明媚,“那天晚宴上,跟你说话的那位……国际刑警组织打击跨国犯罪协调处的专员,威尔逊戴维斯先生,他肯定知道啊!齐安,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就请教几个专业问题,绝对不打听机密,真的!就聊聊这些犯罪集团的历史背景和社会影响什么的,这对我的课题框架搭建太重要了!”

齐安脸上的平静消失了,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你从哪里知道威尔逊的?”

“展览有嘉宾名单啊!”她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理所当然。

“公开的展览名单是半保密的,只对核心安保和少数工作人员开放!”齐安的声音斩钉截铁,“你从哪里看到的?”

似乎被他严厉的态度吓到了,她愣了几秒,随即提高了声音辩解道:“你忘了,你们办这个艺术展,我是志愿者啊,还是负责一部分外联和嘉宾接待协调的。后台的嘉宾信息核对表,我当然可以接触到啊!”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委屈切换成苦恼,“哼!都怪你们办的这个展览,我们系主任看了之后大受震撼,觉得艺术介入社会议题的力量太强大了,所以才给我们布置这种硬核课题。搞得我头都大了!都是你们害的!”她气鼓鼓地瞪了齐安一眼,仿佛布置这变态作业的人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说辞逻辑上似乎无懈可击。然而,齐安太了解眼前这个女人了。她今天的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都指向最终的目标。

这个目标就是威尔逊·戴维斯。

他看着那张因为苦恼和生气而生动无比的脸庞,也许是康复训练的疲惫还未完全散去,也许是面馆里暖气太足,此刻她的脸颊透着一种诱人的红晕,细腻的皮肤在客厅顶灯的光线下仿佛蒙着一层柔光。

一股极其独特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过来,钻入齐安的鼻腔。

那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种混合的气息。混杂着她洗发水残留的清新果香,带着运动后汗水的微咸,被体温蒸腾出属于她本身干净而微甜的体息。这气息并不浓烈,甚至可以说很淡。

但对他来说,确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诱惑。

她放下文件袋,从沙发上站起身,几步就凑到了齐安面前。她仰着头看他,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恳求。

“所以嘛……”她的声音忽然放软,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住了齐安的手腕。她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齐安……好齐安……齐安哥哥,你就帮帮我嘛,好不好?”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鼻音,“我真的就是做作业需要,我保证,绝对不会给你和威尔逊先生添麻烦的!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那股清甜的汗香混合着她独特的体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仿佛拥有了实质的触感,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齐安只觉得一股灼热的躁动感猛地从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全身。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她近在咫尺的娇艳脸庞,但那股萦绕在鼻尖的独特香气,却熏得他心猿意马。

他从未觉得一个女人的体香能如此诱人。

他猛地抽出手,声音因为强自压抑而显得有些紧绷,板着脸说道:“威尔逊手里掌握的都是正在进行中的跨国大案要案线索。他的行踪、联系方式、乃至具体负责的领域,都是高度敏感信息,绝对保密。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铁律,也是我们合作的底线。纪律问题,没得商量。”?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又不免心软起来。

“但是,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做作业,需要了解这些背景知识,我可以帮你筛选一些相关资料完全解密的典型案例。这些案例足够有代表性,也足够支撑你的论文……”

他的话还没说完——

“真的吗?!”?她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刚才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她甚至没等齐安说完,身体已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太好了!齐安!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她激动地喊着,在齐安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已俯下身,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胸脯隔着衣物不经意地蹭过齐安坚实的胸膛。

她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柔软的身体带着温热的体温和那致命的香气,毫无间隙地贴了上来。齐安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从脖颈炸开,那刚刚被强行压下的燥热轰地一声,烧了起来。

齐安的大脑在那一刻彻底空白了。

所有的精明警惕,所有的职业素养,在这突如其来的香气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他只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的热流,在他身体最深处咆哮着抬头,狠狠地顶在了束缚它的衣物上。那强烈的胀痛感,让他僵在沙发里,动弹不得。

她轻轻拂在他的颈间。那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发丝蹭着他的脸颊,带着微痒的触感。那混合着汗水的独特幽香,如同无形的藤蔓,缠绕着他的理智,越收越紧。

他僵硬地维持着被拥抱的姿势,甚至不敢呼吸得太深,怕吸入更多那令人失控的气息,也怕惊扰了怀中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柔软的手臂还环在他脖子上,他僵硬地维持着被拥抱的姿势,甚至不敢呼吸得太深。

几乎是同时,紧贴着他的柔软身体也微微一僵。她的手臂环抱的姿势没变,但齐安清晰地感觉到松弛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她肯定感觉到了,那隔着两层衣料也清晰可辨的坚硬触感,正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下方。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两人压抑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下一秒,她猛地松开了手臂,动作快得如同条件反射,踉跄着向后倒下,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痛呼:“嘶——啊!”

她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肩,眉头紧紧蹙起,脸上因刚才的激动而泛起的红晕迅速褪去。

齐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地拽回现实他本能地上前,把她往后倒的身体往前拉住:“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嗯……”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颤音,捂着肩膀的手指微微发抖。“好痛……刚才太高兴了,动作没注意……会不会……又裂开了?”?她的眼神慌乱地看向他。

齐安的心猛地一沉。他顾不上任何旖旎的念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捂住肩膀的手上。“别动,我看看。”

他伸出手,动作小心而谨慎地想要拨开她捂在肩膀上的手。

“不对不对,”?她却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时,猛地吸了口气,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下意识地又往后缩了缩,“好像……好像真的特别疼,感觉湿漉漉的,是不是流血了?”?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判断让齐安的脸色更加凝重,他沉声道:“别怕,让我看看伤口。衣服解开一点。”

她咬着下唇,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有些笨拙地开始解左肩附近的衬衫纽扣。

齐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肩头,眼神专注。他看着她解开第一颗纽扣,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锁骨。接着是第二颗,领口被拉开得更大。

然后,在齐安全神贯注于检查可能存在的血迹时,她的手猛地向下一扯。布料摩擦过皮肤,左肩连同大半边白皙光滑的背部肌肤,瞬间暴露在傍晚昏黄的光线里。

哪里有什么血迹,连绷带都没有。伤口本身显然已经完全愈合,连个血点都看不到,只有一道长约十厘米的疤痕,新鲜地横亘在肩胛骨偏上的位置。

空气再次凝固,这次带着一种诡异的尴尬。

齐安的目光在那道愈合良好的疤痕上停留了不到半秒,瞳孔骤然收缩。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头偏转开,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不自在:“张小姐!请你把衣服穿好!这样……不好!”

他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中。她非但没有拉上衣服,反而微微侧过身,让那道疤痕更完整地暴露在他偏开的视线余光里。她的声音带着柔弱的委屈和不解:“怎么了,你帮我看看伤口啊?都看不得吗?”?她往前凑近半步,几乎要贴上他僵硬的胳膊,“你在医院的时候,不是天天都看的吗?护士换药你都在旁边看着的呀!”

那股混合着汗味和体香的温热气息再次扑面而来,这次更加浓烈,愈发诱人。身体绷得更紧,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极力维持着冷静,却掩盖不住:“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她紧跟着又上前一步,眼神紧紧锁着他偏开的侧脸,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挑衅,“齐队长,你告诉我,在医院看,和现在看,这道疤有什么不一样?是位置变了?还是颜色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猛地转回头。

他的动作带着一股被逼到墙角的狠劲,似乎想用气势压住她。他几乎是吼出来:“当然不一样——!”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眼前的情景硬生生噎了回去。

灯光下,她上身只余下一件式样简洁的浅色蕾丝文胸,包裹着年轻饱满的胸脯。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肩头那道粉红的疤痕,此刻反而成了这具充满诱惑力的身体上一个奇特的标记。

齐安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语言,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轰得粉碎。

下一秒,强烈的羞耻感和席卷了他。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狼狈地用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背肌肉因为极度克制而块块贲起,将警用衬衫撑得紧绷。他的声音压抑到了极点,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嘶哑:“张招娣,请你自重!!”

回应他的不是惊慌失措的道歉或穿衣的窸窣声。

一只带着微凉的手,毫无预兆地从他僵硬的腰侧灵活探入,紧贴着他紧绷的脊背线条向上游移。划过衬衫下坚实的肌肉轮廓,最终,试探着覆在了某个依旧坚硬灼热的部位。

隔着厚实的布料,那形状和热度依然清晰无比。

温热的身体也从背后贴了上来,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僵直的脊背。她的唇几乎贴着他紧绷的耳廓,吐出的气息带着一种酥麻的电感:“齐队长……你自重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羞辱意味的触碰和话语,狠狠刺穿了齐安摇摇欲坠的自制力。

“滚开!”?他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身体猛地一震,右臂带着一股狠厉的力道向后甩去,精准地格开了那只覆在他下身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痛呼起来。

齐安霍然转身,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门口,声音因为压抑的暴怒而微微发颤:“这是……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代表什么!请你立刻离开!”

她揉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腕,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又向前逼近一步,几乎与他鼻尖相贴。那双漂亮的杏眼紧紧盯着那双狼狈不敢对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正常的生理反应?那你告诉我,齐队长,你对别的姑娘……也是这样吗?随便抱一下,就会这样?”

这个问题精准地刺入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清的隐秘之地。

他猛地噎住了。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队里新来的女警员,年轻漂亮,在一次抓捕行动后激动地拥抱了他;市局宣传科的女同事,落落大方,偶尔也会因为工作接触靠得很近;甚至母亲介绍的相亲对象,在咖啡馆里也曾有过礼貌性的肢体接触……

没有,一次都没有。没有那种瞬间失控的坚硬灼热,没有那种灵魂都被点燃的悸动,没有那种混杂着渴望与恐惧的强烈冲动。

只有她。

只有眼前这个危险,狡黠,步步紧逼的张招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甚至比刚才看到她裸露的身体更让他感到恐慌和无所适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他无法回答,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将他瞬间的失语尽收眼底,她像是得到了某种确凿的验证,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意更深了:“看来,不是呢。”?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齐安,你这不是第一次对我有感觉吧?让我算算……”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像是在清点一笔笔债务。

“第一次……在画廊。你扶我起来的时候,碰到我的腰……”?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慢悠悠的腔调,折磨着他。

“第二次……”?手指又晃了一下,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在车里……你那里,”?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往下扫了一眼,“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

“别说了!”?齐安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神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隐秘欲望被赤裸裸的揭穿,窥破心思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逼疯。“我是不是也跟你说过,我做不了你的跳板!离我远点!”

他吼出的拒绝,带着一种被彻底逼到悬崖边的绝望。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静静地看着他,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一种被深深刺伤的委屈和失落。

“所以……”?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微微的哽咽和颤抖,“你是嫌弃我,是吗?觉得我……脏?因为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安几乎是脱口而出。看着她眼中那抹受伤的脆弱,心中那股狂暴的怒火瞬间只剩下溢于言表的慌乱,“这跟你……跟你以前做过什么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明明喜欢我!”?她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齐安,你看着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你看我的眼神,你身体的反应……你敢说没有一点点喜欢?”?她向前一步,几乎要撞进他怀里,仰起脸,那双含泪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我也喜欢你啊!齐安,你为什么非要推开我?!”

我也喜欢你啊——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惊雷,狠狠的劈了个满头。所有的抗拒和羞耻,都在这一瞬间被这直白而汹涌的告白冲得七零八落。

他喜欢她吗?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长久以来用理智和戒备筑起的高墙。那些不由自主的关注,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心跳加速,那些因她而起的强烈生理反应……此刻被这五个字点燃,瞬间燎原。

就在他防线崩塌的这短暂失神间,她像一条无声的藤蔓,再次从背后贴近了他。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是试探,手臂环上他劲瘦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紧绷的后背,隔着衬衫的布料,能感受到他心脏狂野的跳动。

她的手指,冰凉而灵活,如同弹奏一首无声的序曲,轻轻落在了他衬衫最上方那颗紧扣的风纪扣上。金属纽扣冰凉的触感与她指尖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齐安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他想挣脱,想再次推开她,想厉声呵斥让她停止。

但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痹感,正顺着她冰凉指尖触碰的地方,迅速地蔓延至全身,让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变得绵软无力,让他想要抬起的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那颗象征着纪律和规训的风纪扣,被她灵巧地解开了。

她的手指没有停顿,一颗,接着一颗,缓慢而坚定。冰凉的指尖偶尔划过他滚烫的皮肤,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不疾不徐,却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衬衫被完全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臂弯。手指没有去碰他的腰带,而是直接覆上了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她的指尖依旧带着凉意,在他滚烫紧绷的皮肤上游走。指腹腹轻轻按压着那坚硬的肌肉轮廓,划过清晰的人鱼线,充满了情色的挑逗。

“呵……”?一声极轻的笑,从她喉咙里逸出,搔刮着齐安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笑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被逼到极限的喘息,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腹肌……也有八块好吧?”?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得可笑。

她的回应是埋下头,柔软的唇瓣带着温热的湿意,印在了他赤裸的背脊上。她的动作有些笨拙,似乎是因为身高的差距,她踮着脚,努力地够着他的肩胛骨。然后,带着点泄愤似的力道,咬住了他肩胛骨下方一块紧绷的肌肉。

“嗯……”?齐安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那感觉并不痛,更像是一种带着电流的刺激,瞬间击穿了他残存的抵抗意志。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迅猛,被他突然的动作带得向前一个趔趄,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松开了口。

迎接她的,不是一个愤怒的推搡,而是一个滚烫得几乎要融化的怀抱。

齐安有力的手臂猛地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狠狠地地按向自己赤裸的胸膛。两人滚烫的肌肤瞬间紧密相贴,毫无缝隙。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凶狠,准确地攫获了她的嘴唇。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

他的舌强硬地撬开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齿关,长驱直入,与她柔软的舌尖激烈地纠缠起来。手臂紧紧勒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和唇舌交缠发出的濡湿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踮起脚尖,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手指插入他短硬的发茬中,用力地回应着他的掠夺。

这个吻漫长而激烈,分开时,唇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两人的胸膛都剧烈地起伏着,额头相抵,鼻尖几乎相碰,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眼神都带着情欲的迷蒙。

齐安喘着粗气,眼底翻涌着未退的欲望风暴,和残存的理智互相挣扎。他死死地盯着她同样布满红晕的脸:“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最后的挣扎,仿佛在悬崖边缘做最后的确认。

她干脆利落的脱掉了身上剩余的衣物,这就是回答。

昏暗的灯光下,她毫无保留地站在他面前。年轻的胴体如同月光下初绽的白玉兰,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温润的光泽,饱满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腰肢纤细,双腿笔直修长。肩头那道粉红色的疤痕,此刻成了诱人的标记。

齐安眼底最后挣扎的清明,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

他眼底的欲火瞬间吞噬了一切,他猛地俯身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本能地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她赤裸的身体紧贴着他同样赤裸的胸膛,两人的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疯狂地敲击在一起。

客厅里只留下散落一地的衣物,和空气中浓烈到化不开的气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安的手臂坚实而稳定,将她轻柔地放倒在床上。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划过嫩白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沉聿走了多久,她就有多久没碰过男人了。

时间在空虚和算计中模糊流逝,但身体深处那种被长久搁置的渴望却愈发清晰。此刻,齐安近在咫尺。她埋首在他宽阔的颈窝,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是干净的皂角清香,混合着齐安独有的海盐味气息,一种蓬勃的的纯净荷尔蒙味道。真好啊……

“嗯……”?一声满足的喟叹从喉咙深处逸出。温热的呼吸喷在他敏感的颈侧皮肤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沉迷,像羽毛般搔刮着齐安紧绷的神经。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身体瞬间绷得更紧。

齐安放开她,站在床边。他眼神复杂,欲望和最后一丝理智仍在激烈交锋。他伸出手,手指有些僵硬,金属搭扣滑了一下,没能立刻解开。

这片刻的迟疑,落在她眼中,却成了另一种信号。等待?不,被体内那股焦灼的渴望驱使,她早已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太慢了……”?带着不满的娇嗔响起。话音未落,她已经从床上撑起身子,手直接覆上了皮带扣。

“我来。”?皮带扣应声弹开,紧接着,说拉链下滑时特有的“嘶啦”声。

齐安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和脖颈,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他从未经历过如此主动的挑逗,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越慌乱,越生涩,就越让她感到刺激和掌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紧张……”?沉重的布料滑落,堆迭在齐安的脚踝处。健壮有力的双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双腿之间那早已昂扬挺立的男性象征。它呈现出粉嫩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昭示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那上面,这赤裸裸的注视让齐安羞耻得几乎要爆炸,他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她伸出的膝盖轻轻顶开。

“别动。”?她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下一秒,她猛地伸出双臂,环抱住了齐安劲瘦的腰身,同时双腿用力在床上一蹬。

齐安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躯被带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在齐安倒下的瞬间,她腰肢一拧,借着身体的重量和惯性,一个利落的翻身,整个人已经稳稳地把齐安压在身下。

居高临下。

她垂眸,看着身下被她压制住的男人,脸上还残留着震惊和未褪的红潮,那双总是锐利沉静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愕然。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如同起伏的山峦。

“别怕……”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后肌肤上。她的手指,带着探索和戏谑的意味,精准地落在他胸前那两点小小的凸起上。

指尖带着微凉的汗意,按压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奇特的捻揉。

“唔!”?一种极其陌生的酥麻感,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太刺激了,完全超出了齐安的认知。他的手再次下意识地抬起,想要捉住那双作乱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她鼻音轻哼,带着娇嗔的警告。手腕灵巧地一旋,轻易便躲开了他意图阻拦的手。那作乱的手指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带着燎原之势,一路向下滑去。

指尖掠过结实的小腹,最终,触碰到那早已灼热而坚硬的勃起。即使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其惊人的热度和脉动。

她的手指先是好奇地、带着点力道地拨弄了两下那饱满的顶端,感受着它在指尖下敏感的跳动和愈发灼热的温度。

齐安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轻轻拨弄着那顶端敏感的伞状边缘。她撑起身体,跪坐在他腰腹间。一只手伸到两人身体交迭之处,纤细的手指张开,稳稳地扶住了那根滚烫的肉棒。尺寸和硬度让她心头微微一颤,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填满的渴望。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腿分开跪立,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她腰肢下沉,扶着那坚硬滚烫的顶端,对准了早已泥泞不堪的入口。

她深吸一口气,扶住那滚烫的硬物,腰肢缓缓下沉。

“嗯……”?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唇瓣间溢出。异物强行进入的感觉并不舒适,即使身体深处早已渴望被填满,但还不够湿润,依然带来了胀痛。

肌肉本能地收缩抗拒着入侵,那点疼让她微微蹙眉,却更激起了心底更深的渴望。她太需要了,需要这种能让她暂时忘却所有阴谋与背叛的生理慰藉。

她咬着下唇,无视那点不适,继续坚定地往下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硕大的头部正一点点破开紧致的甬道,带来更磨人的胀痛与摩擦感。身体深处干涸已久,正被强行犁开,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痛快。腰肢继续下沉,将那滚烫的硬物更深地吞入体内。

齐安的感受则截然不同。当那从未有过的紧致湿热和层层迭迭的柔软媚肉将他包裹时,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快感洪流瞬间淹没了他。他仰起头,喉结疯狂滚动,发出一声破碎的的呜咽。太紧了,紧得他几乎无法呼吸,那柔韧的甬道内壁还在本能地蠕动收缩,紧紧吮吸着他,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极致舒爽。

他本能地想要动,想要进得更深,想要探索这销魂蚀骨的紧致,腰腹猛地用力向上挺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她猝不及防,被这突然的向上顶入撞得魂飞魄散。那一下几乎顶到了最深处最敏感的软肉,剧烈的酸胀感和让她瞬间失控地尖叫出声。

“别动!”她低喝一声,同时腰腹用力,花穴内部的肌肉猛地收缩夹紧,如同最有力的枷锁,将他死死困住,动弹不得。那突如其来的极致挤压,让齐安呼吸一滞,几乎立刻就要交代出来,他死死咬住牙关,才勉强忍住,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她满意地感受到他的僵硬和失控,额上也渗出了细汗。刚才那一下强力的收缩也让内部的疼痛感加剧了些。她微微喘息着,缓过一口气,双手撑在齐安紧绷的大腿上,借力慢慢地直起了身体。她咬着下唇,眉头微蹙,身体内部那被强行撑开的不适感和异物感依然清晰。她尝试性地扭动了一下腰肢。

“嗯……”?齐安立刻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那紧致的甬道内壁随着她的动作,开始了一种缓慢而有力的蠕动、和吮吸!就像无数张小嘴在同时亲吻着他最敏感脆弱的部位。那感觉太过刺激,太过要命。

他想进得更深,想随着那蠕动的节奏律动,但身体却被她压制着,被她那紧致湿滑的内壁死死地箍住,却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她把双腿分开跪立,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颤抖着。然后,她开始了。

腰肢缓慢地上下起伏,每一次抬起,都让那滚烫的硬物退,只留下灼热的头部;每一次下沉,又坚定将他重新吞没,感受着那粗粝的摩擦感刮过敏感的肉壁,带来一阵酸麻的快意。她控制着深度,控制着速度,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身体的刺激而微微颤抖,脸颊酡红,红唇微张,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身体内部的摩擦带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身下的齐安,则彻底沦陷,每一次抬起和坐下,都在地狱与天堂的轮回之间。她柔韧湿滑的媚肉随着动作挤压刮蹭着,那层层迭迭的褶皱仿佛无数张小嘴在吮吸舔舐。

对于血气方刚的齐安来说,这是比狂风暴雨更可怕的酷刑。他的身体紧绷得如同岩石,每一块肌肉都在贲张,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黑发,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在床单上。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喉咙里不断溢出压抑不住的低吼。他的眼神彻底涣散,失焦地望着天花板,或者仓皇地落在她随着动作起伏的饱满胸脯上,又像被烫到般飞快移开,只剩下浓重的羞耻和迷醉。

“看着我,齐安。”她喘息着命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被迫将视线聚焦在她脸上。她的脸颊泛着动人的潮红,额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鬓角,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眸,迷离而专注地凝视着他。这眼神让他心尖狂颤,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在她身下,在她眼中。

她看着他完全被情欲和羞涩主宰的模样,加快了速度,不再是浅浅的研磨,而是开始用力地坐进。每一次下沉都更深更重,每一次抬起都带出更多湿滑的蜜液,发出更加暧昧黏腻的水声。

“嗯……啊……”她自己的呻吟也变得更加高亢和失控,内部的快感迅速累积,那粗硬的灼热摩擦着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带来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酸软。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因情动而迷离的脸,感受着她每一次下沉带来的极致快感。那快感如同不断累积的炸药,堆迭在他的下腹。终于,在一次她缓慢抬起、即将再次沉下的临界点——

一股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猛烈快感,凶狠地冲垮了他最后一丝控制。

他的腰腹猛地向上剧烈顶弄了一下,与此同时,一股滚烫的激流,毫无预兆地喷射而出,毫无保留地冲刷在最深处的花心上!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惊叫,那滚烫的冲击带来的强烈刺激让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身体深处那紧致的软肉也随之剧烈地收缩痉挛起来,死死地箍住那仍在喷射的源头。

齐安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脸上混杂着极致的快感释放后的茫然,还有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羞耻。他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如此之快,如此狼狈,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她的表情。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混乱的喘息声,深蓝色的床单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她依旧跨坐在他腰腹之上,身体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感受着体内那依旧坚硬滚烫的源头在喷射结束后,开始不甘地软化。她缓缓睁开眼,看着身下男人那张写满懊丧的英俊脸庞,眼神复杂难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股滚烫的激流,毫无预兆地喷射而出,毫无保留地打在她身体最敏感的花心上。

“啊——!”?她浑身剧烈痉挛,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那滚烫的温度和强劲的冲刷感,让她眼前短暂地发白。身体内部仿佛被彻底烫软烫化,一股更加汹涌的暖流从花心深处涌出,瞬间将那灼热的液体包裹稀释,浸润了每一寸敏感的褶皱。

齐安的身体在那一阵剧烈的喷射后,猛地僵住。短暂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

齐安埋在枕头里的脸颊滚烫,那滚烫里混杂着强烈的的羞愧,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虽然没有经验,但男人的本能和常识告诉他,这太快了,快得丢人。

她感觉到了那份奇怪的羞愧之心,微微动了动,轻轻环住汗湿的脖颈,手指插入短硬的发茬中。她的声音带着高潮余韵的沙哑和慵懒,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没事的。”?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已经很好了……”

同时,她微微侧过头,伸出温软的舌尖,轻轻地舔舐他胸前凸起的小小颗粒。

“嗯……”?齐安的身体猛地一颤,一种全新的酥麻感,如同细微的电流,瞬间从被舔舐的乳头窜开。这感觉极其陌生,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舒适和刺激。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身体的微颤,像是发现了新玩具,舌尖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和灵巧。不再是轻轻的舔舐,而是开始用柔软的舌尖围绕着打圈、按压,甚至偶尔用齿尖轻轻刮蹭。每一次舔弄,都带来一阵更加强烈的的酥痒感。

“别……”?齐安试图阻止,声音却沙哑无力。那强烈的刺激让他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似乎想要更多。他残留的羞愧被这全新的的快感冲击得摇摇欲坠。

而压在他身上,感受更为直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身体内部,那根刚刚释放过的疲软巨物,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复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粗硬滚烫的东西,正紧贴着她内壁最敏感的褶皱,一寸寸地重新变得坚硬,甚至比之前更加粗壮,更加滚烫。

它正在重新撑开柔软的内壁,顶端圆硕的龟头带着灼热的温度,死死抵住刚刚被烫射过的花心伸出,惹得花心敏感抽搐不断,带来强烈的饱胀感和被重新充满的酸麻。

“呃……”?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身体深处涌起一股更加强烈的空虚和渴望。

双手撑在齐安汗湿的胸膛上,她用力支起上半身。身体内部那根重新变得坚硬如铁的巨物随之滑动,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摩擦感。她咬着唇,忍着那强烈的刺激,腰部发力,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臀抬了起来。

齐安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温暖紧致的甬道是如何一点点地松开包裹,每一寸的脱离都带来强烈的失落感和更深的渴望。他下意识地挺腰想要追逐,却被她用手按住了小腹。

直到她的臀抬到了最高点,身体内部只剩下那硕大滚烫的龟头还卡在最深处,粗壮的根部几乎完全脱离。

然后,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带着自身的重量,狠狠地地向下坐去!

“噗嗤——”

一声带着黏腻水声的闷响。

“啊——!!!”?她仰起头,发出一声高亢而满足的尖叫。这一坐到底的狠劲儿,让那根粗壮滚烫的凶器瞬间贯穿了身体最敏感的深处,龟头重重地碾过花心,带来一种近乎窒的强烈快感,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没有给齐安任何反应的时间。尖叫的余音还在喉咙里回荡,已经扭动着腰肢,疯狂地动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手撑在他结实的小腹上,臀胯用力地上下起伏,一会儿左右摇摆,一会儿打着圈旋转。每一次下落都带着要贯穿的狠劲,每一次抬起又带着刻意的研磨和摩擦。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脸上是彻底沉溺于欲望的迷乱表情,爽到极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

“嗯……啊……好……好深……”?她语无伦次地呻吟着,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癫狂。身体内部的摩擦和挤压达到了顶峰,那根滚烫坚硬的东西在疯狂的套弄下,反反复复地碾过最敏感的那一点。

终于,在一阵更加剧烈的旋转研磨后,她的身体猛地绷紧,所有的动作骤然停止。她仰着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不成调的呜咽,身体内部如同失禁般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股温热的液体从深处涌出,冲刷着那根深深埋在体内的凶器顶端。

高潮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像一滩融化的春水,软软的趴伏在齐安的胸膛上。她的脸颊紧贴着汗湿的皮肤,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身体深处还在余韵中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不知餍足的吮吸着。

齐安清晰地感受着那紧致的甬道是如何疯狂地绞紧,如何抽搐吮吸着他,每一次剧烈的收缩都带来更加强烈的的极致快感。这感觉……比他刚才那短暂的释放强烈百倍。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双臂本能地紧紧搂住她,感受着高潮的余韵,任由那致命的快感冲刷着自己的神经。

直到那剧烈的抽搐渐渐减弱,变成细微的颤抖。她依旧趴在他身上,像只餍足的猫,只有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胸膛。

齐安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他托着她的后背和腿弯,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平放在柔软的床铺中央。她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顺从地任由他摆布,只有那根依旧深深埋在她体内的凶器在挪动时带来一阵细微的摩擦,让她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

齐安低头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下,她白皙的身体泛着一层情欲过后的迷人光泽,脸颊潮红未退,眼睫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整个人散发着极致满足后的慵懒媚态。他心头发热,那股刚刚被满足的欲望,在她这毫无防备的姿态下,再次被点燃,烧得比之前更旺。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开始探索性地抽动起来。动作很轻,很缓,每一次都尽量深入地研磨,感受着内部的每一寸温热和柔软。

“嗯……”?她闭着眼,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似乎很享受这种缓慢而深入的抚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缓慢的摩擦开始变得像隔靴搔痒,刚刚经历过极致高潮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和贪婪。她扭动着腰肢,无意识地迎合着他的动作,嘴里开始发出不满的催促。

“快一点啊……”?她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他撑在床上的手臂。

齐安依言加快了速度和力道。

“啊——!轻、轻一点……”?过于猛烈的撞击瞬间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刚才高潮后的敏感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退缩。

齐安猛地停下动作,撑起身体,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你到底要我快点……还是轻点?”?他的声音带着情事中的沙哑,也是真的贯彻了不懂就问的精神。

张晗被他这关键时刻的停顿弄得又气又急,那股不上不下的空虚感让她烦躁。她猛地睁眼瞪着他,朝着乳头毫不客气地狠狠拧了一把。

“嘶——!”?齐安猝不及防,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呆子!”?她气鼓鼓地骂道,声音带着娇嗔,“谁让你停了!不要停啊!”

这又痛又痒的刺激和娇蛮的命令,让他他眼底瞬间燃起更猛烈的火焰,那点困惑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低吼一声,猛地沉下腰,连续地撞击了她好几下,又快又狠。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顶得魂飞魄散,那几下凶狠的深顶,精准无比地凿开了她最敏感的开关,十指无意识地在后背上用力抓挠,泪水再次失控地涌出,混杂着极致的舒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心头一紧,他慌忙退了出来,俯下身,急切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浓浓的懊恼和心疼:“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我……”

他的道歉被堵了回去。

她突然笑了出来,一口咬在他汗湿的颈侧,力道不轻,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

“傻子!”?她松开嘴,舌尖舔了舔那牙印,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都说不要停啊……”

齐安愣了一下,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打破,他低吼一声,再次狠狠地撞了进去!

这一次,他找到了属于他的节奏和掌控感。时而疾风骤雨,将她撞得支离破碎,尖叫连连;时而缓慢研磨,一寸寸地感受着她内部的紧致和湿滑,逼出她难耐的呜咽和求饶;变换着角度,探索着她身体每一处隐秘的敏感点。他将她翻过来,从背后深深进入;又让她跨坐在身上,欣赏着她主动起伏时迷乱的表情和晃动的胸脯。

这呆子进步很快,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沉浮的小船,已经完全被他掌控。每一次撞击都精准地碾过她的敏感点,每一次深入的研磨都让她灵魂颤抖。她哭喊着,求饶着,指甲留下更多的痕迹,却换来更猛烈持久的进攻。

“混蛋……男人……都是混蛋……”?在又一次被推上高峰的边缘,她意识模糊地呜咽着,身体剧烈地颤抖,一股更加汹涌的暖流再次失控地涌出,浇在那不知疲倦地征伐的凶器上。

齐安发出一声满足的的低吼,动作更加狂野,彻底将她拖入欲望的深渊,一夜沉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凌乱的床单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身侧已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昨夜的旖旎气息。她撑起身,被单滑落,露出肩颈处几处暧昧的红痕。

她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衣柜前,随手抽出一件蓝色棉质衬衫,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袖子长出一大截,她随意地卷了几道,露出纤细的手腕。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她走过去,倚在门框边,看着齐安忙碌的背影。

齐安背对着她,正专注地盯着平底锅。锅里的煎饺金黄酥脆,发出诱人的声响,而旁边的灶上,一只砂锅正冒着热气,白粥咕嘟着小泡,切得细匀的肉丝和姜丝在里面沉浮,散发出诱人的米香和脂香。

“醒了?”齐安听到动静,回头看她。清晨的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带着难得的温和。他眼底有淡淡的青影,但精神很好,目光落在她穿着自己衬衫的模样上,深邃了几分,随即又染上笑意。“去洗漱,马上就好。”

卫生间码好了崭新的洗漱用品,对着洗漱镜,她蓦地笑起来,准备的还挺充分。

等她简单洗漱回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一小碟淋了香醋的煎饺金黄焦脆,两碗热气腾腾的肉丝粥撒着翠绿的葱花,旁边还有一小碟开胃的酱黄瓜。很家常,却充满了令人心安的烟火气。

齐安将最后几个煎饺盛出来,然后在她对面坐下。“尝尝看。”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粥送入口中。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烂开花,肉丝滑嫩,姜丝和葱花的辛香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油腻,暖流从喉咙一路滑进胃里,熨帖了清晨的空乏。她又夹起一个煎饺,咬开薄脆的外皮,里面是饱满多汁的馅料,鲜香瞬间充盈口腔。

这样带着烟火气的早晨,于她而言,是久违的奢侈,也是别样的体验。她捏着勺子,看着碗里氤氲的热气,迟迟没有再动。

“怎么了?不合胃口?”齐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筷子问道,语气带着紧张和关切。

她抬起头,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很好吃。真的。”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这样的早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的眼神瞬间变得认真而炽热。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锁住她:“这有什么难的?”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种承诺般的笃定,“只要你愿意,我能天天做给你吃。”

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承诺的分量。言外之意再清晰不过:离开沉聿,到我身边来。

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却透着一股无法融化的凉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我不能离开沉聿,至少现在不行。”

齐安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的温度迅速褪去。“为什么?”他问,声音里压抑着情绪。

他以为昨夜之后,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他自认将心意袒露无遗,正热切地憧憬规划着某些幸福的未来,却没想到被这样干脆地拒绝。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审视,也有托付般的沉重。过了几秒,她才开口:“因为我现在离开沉聿,很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什么意思?”齐安瞳孔猛地一缩,虽然她的情绪很平静,但直觉让他意识到这绝非托词,事情非同寻常,甚至涉及到手头案件的更多内情。

她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却字字惊心:“那天晚上在船上,赵家兄弟动手之前亲口对我说,我不该出现在京都,有人看不惯我这张脸,所以让他们顺便把我处理掉。”她用手指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甚至还因为手感不错而笑着多揉了几下。

如果张晗是真的,这说明盛隆案背后还有未曾连根拔起的势力。齐安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我这几天查了一下盛隆集团的公开资料和工商变更信息。”她的语速不快,条理分明,像在做案情分析,“盛隆起家的航运板块,核心资产正是从破产重组前的万云集团拆解出来的。通过公开招标程序,被当时还只是个小包工头的赵家兄弟,以极低的对价拿下,成了他们发家的第一桶金,也是盛隆集团的基石。”她看向齐安,这是公开信息,他应该知道。

等齐安颔首,她才继续说道:“盛隆集团发展成如今的规模。你觉得,单凭两个草莽出身的包工头,短短五年,能做到吗?盛隆的股权结构从创始之初就已经建好,看似简单,但穿透下去错综复杂,五年前,他们自己做得起这种红筹架构?那些代持的离岸空壳公司,能找到真正的受益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沉默,无法反驳。这种发际路线,在国内尤其是他们的圈子里司空见惯。盛隆的发迹史,没有强有力的后台和资源倾斜,这种扩张速度确实不合常理。

“然后,”她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我顺着线索,去查了万云破产的详情。特别是,万云的创始人顾万云跳楼自杀的案子。齐警官,”她特意加重了这个称呼,“这个案子,你应该比我更熟悉内情吧。”

齐安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那个案子当年是我师父负责主勘的,结案就是自杀。现场勘查报告、法医鉴定都指向高坠伤致死,符合自杀特征。门窗完好,没有暴力闯入痕迹,体内没有药物残留。程序上,确实没有足以立案的疑点。”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但是……当时业内和坊间有很多传言。警队内部,包括我师父私下都认为疑点重重。万云当时的局面虽然艰难,但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顾万云本身性格坚韧,在商海沉浮几十年,抗压能力极强。更重要的是,他女儿顾涵还在国外,他怎么可能不留下一句话,不安排任何后事,连独女的最后一面都不见,就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这不符合常理。但是当时高层直接施压,要求结案……”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不合常理就对了。”她冷冷一笑,“哼,所以你看,把顾万云逼到跳楼,然后顾涵的私人飞机意外失事,这样轻而易举就拿下了万云。有这种能量,能让赵家兄弟在公海上‘顺便’处理掉一个长得像顾涵的女人,岂不是很简单。”

她身体微微前倾,衬衫领口滑开些许,露出带着微微红痕的锁骨,“盛隆拿走了航运和港口,神州拿走了核心科技和研发团队,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瓜分了万云……齐安,你说,这场盛宴的座上宾,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的手有多长?”

齐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这是他思考疑难案情时的习惯。此刻梳理出的逻辑链条和关联性,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合理性。万云的崩塌太快,太彻底,资产处置过程也显得过于“顺利”和“高效”。从结果逆推,那些在万云废墟上吃得满嘴流油的新贵们,以及那些在幕后操盘的影子,都脱不了干系。

齐安不得不承认,声音沉重:“从最终的资产流向和受益方来看,范围太广了。牵涉其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利益网庞大到难以想象。谁都有可能参与分食,或者至少,默许了这场分食。”

甚至还有没说出口的,顾家朝中已无人,诸子百家,哪方都不会放过这口肥肉,雨露均沾,事后无人会替顾家申冤。

“是啊,”她端起已经微凉的粥碗,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温热的瓷壁,“所以,我现在还敢离开沉聿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至少目前,我在沉聿身边,那些人暂时还不敢轻易动我。离开他?”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就等于主动跳出了这个保护圈,你觉得,我会是什么下场?会被撕成碎片,还是像顾涵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场‘意外’里。”

齐安看着她苍白倔强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深藏的恐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不是在危言耸听。她含水的眼眸,仿佛在质问他,你能不能护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低下头,目前来说,他不能比沉聿更能护住她。

然而,就在这沉重的氛围几乎要将人压垮时,齐安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猛地锐利起来。他抛出了一个让她始料未及的问题: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接近沉聿?”

她猝不及防,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齐安的语气中带着抽丝剥茧的冷静:“你的五官,和顾涵只有五六分相似。”

“我并不认识顾涵,但是我想,如果仅仅是长相,不足以让沉聿和江贤宇对你另眼相看。真正让他们‘入戏’的,是你刻意模仿的神态,还有顾涵在公开场合的动作语气,那些细微的东西。”

他一直在观察她,冷静而细致地观察着。

他步步紧逼,时时探寻:“所以,张招娣,告诉我真相。你为什么要模仿顾涵?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江贤宇,接近沉聿,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调查万云的真相,给顾家报仇?还是……为了在这场瓜分盛宴中,也为自己谋取一份?”

空气仿佛凝固了。煎饺的油香和肉粥的米脂香弥漫,阳光依旧温暖,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却降至冰点。

“你在审问我吗,齐警官!”?脸色白了又红,她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衬衫下摆晃动,摇摇欲坠,如同她精心构筑的堡垒,在这个男人面前,摇摇欲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齐安却突然动了。

他没有再追问,站起身,绕过小小的餐桌,一步,两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愕然的目光中,他伸出双臂,无限温柔的将她整个人拥入海盐气息的拥抱中。

他的手臂坚实有力,他的胸膛温暖宽厚,心跳沉稳有力的传递过来,令人心安。

“不是审问。”?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安抚道,“我在追求你,张招娣。”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模仿谁……”?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我看到了你,是现在的你。昨夜的你,此刻在我怀里的你。这就够了。”

“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所以不需要辛苦的伪装了。”

鼻尖萦绕着海盐的气息和早餐的暖香,耳边是他低沉而坚定的承诺。

阳光斜斜地照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在地板上拉长长交迭的影子。

光与渊的交界处,前路依旧晦暗不明,但此刻,在这个被晨光拥抱的厨房里,是温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办公室里,午后阳光斜斜地打在窗棂上,仿佛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盘旋的细小尘埃。尘埃一直都在,但是没有光,就找不到它的存在。

如同尘埃一样卑微的张招娣的前半生。

齐安坐在电脑前,伸手拿打印机刚打出来的纸质文件,那是张招娣的相关记录。

薄,太单薄了,一张纸就是她的前二十年。

户籍记录显示她来自潮汕一个偏远的乡镇,父母务农,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社保缴纳记录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一年前神州集团的缴纳记录,缴纳基数都是最低档。

出身贫寒,教育程度不高,做着最底层的工作,没有固定住所,没有像样的社会关系网,甚至没有持续缴纳社保的经济能力。怎么看都是个目光只能停留在下一顿饭在哪里的贫穷女孩。

可这,和他认识的那个“张招娣”对不上,一点也对不上。

真正的她,究竟是谁。

电脑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睛发酸。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试图在纷乱的线索中理出一丝头绪。

第一次见她的场景清晰地浮现,神州大厦的会客室,她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身边是保护姿态的江贤宇……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抬头望去。走廊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夹杂着客套的寒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叁队的曹队长打头引路,带着一行人走过,被众星捧月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江贤宇。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面容冷峻,步伐沉稳,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局长跟在江贤宇身边,竟然亲自陪同。

江贤宇似乎察觉到注视的目光,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了齐安身上,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如同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随即,他便在众人的陪同下,身影消失在警局的大门。

那一瞬间的对视,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窜过脊椎,抽了一下任督二脉,又半通不通把人吊着。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得刺耳,他猛地站起来,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应该追上去。但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人消失。

他颓然的坐下,然后果不其然,摔了个屁股墩。引起周边一阵骚动,同事们赶紧一起把他扶起来。

“齐安,进来!”?送客回来的局长无视了这场小事故,在身后吩咐道。

齐安深吸一口气,压下疼痛,扶着腰走进局长办公室。

局长坐回宽大的办公椅,脸上刚才面对江贤宇时的殷勤笑容已经敛去。

“盛隆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局长示意齐安坐下,沙发上还有个小凹陷,应该是江贤宇刚刚坐过的痕迹。

齐安不动声色坐到远离凹陷的位置,定了定神,开始汇报查封资产冻结账户的情况,以及初步审讯几个中层管理人员的进展。但汇报的内容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核心人物赵氏兄弟的死亡,关键的业务数据的硬盘被锤子砸烂,物理清零了。账目一团乱麻,指向不明资金流的线索彻底断掉,案子陷入了僵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些?”?局长眉头紧锁,显然不满意,“你查那些边边角角的查封有什么用,盛隆的主业是什么?是航运!要查他们的船,查他们的航线,查他们运了什么,还要我教吗!”

齐安苦笑一下:“技术科的兄弟已经在加班加点,但不能保证能完整恢复。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证据。航运业务数据,包括船期、货物清单、报关记录……我们什么都没有。”

局长沉默了几秒,脸上看不出喜怒。然后他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两个黑色手提箱。

“你把第一个,对,面上那个,拿去,算了你别动。”局长本想使唤齐安,但是想想他刚摔了,于是自己起身,拿起箱子递给他。“打开看看。”

齐安疑惑地结果手提箱打开。里面是厚厚几大摞装订好的A4纸。他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翻了几页,目光扫过那些表格的标题和关键数据项,这是一份份详细的航运单据打印件,包括船舶名称、航次、起运港、目的港、申报货物种类、申报重量体积等详细数据。

“看出问题了吗?”局长顺势坐到齐安身边。

齐安指着其中几处数据对比:“报关申报的货物容量和类型,与实际装载记录对不上,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而且……有些目的港很奇怪,不是常规贸易港。”?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敏锐,“这明显是走私。”

“不错!”局长满意的看着这个得力干将,“盛隆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有了这份证据,盛隆的问题就不仅仅是非法集资了,背后很可能涉及大规模有组织的走私活动。

齐安放下文件,目光灼灼地看向局长:“叔,这么核心的内部单据,是哪里来的?”?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强烈的质疑,“是刚才那位江总送来的?”

他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江贤宇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会不会本身就是这个走私链条上的一环?提供这些,是弃卒保帅,还是借刀杀人。

局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头疼的就是齐安这点,眼里揉不得沙子,凡事都要刨根问底找真相,哪怕真相可能让人粉身碎骨。这轴劲儿,在警局是利刃,在官场却是催命符。

局长的声音带着警告:“这是参考答案,让你抄答案的。你照着单子去查,能查到实在的证据,这就够了,破案要紧!其他的,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

局长看着这个同门的师侄,心里既欣赏他的纯粹和执着,又恨他不开窍。他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带着点推心置腹的意味:“刚摔了腰,不要坐这么直。”

齐安置若未闻,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这些数据,是江总出国考察的时候,是从国外几个对口港口的搞来的,确实是特殊渠道,但是保真。他搞这个,不是为了破案,是为了绊倒他家里的二叔,江宏远。”

齐安眼神一凝。

“江家内斗,你多少也听说过吧?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江首长一世英名,可惜教子无方,恐怕以后就晚节不保咯。”局长叹了口气,“就在不久前,国字号牵头组织的国外行标项目考察期间,江宏远居然找人给自己家的大侄子饮食里下毒,结果阴差阳错,给同行的几位大使馆工作人员吃了。为了国际影响,对外只能统一口径说是‘集体食物中毒’,但内部性质极其恶劣。上面震怒,回来肯定是要严肃处理的。这个节骨眼上,他把证据捅出来,就是要借我们的手,彻底把他二叔钉死。明白了吗,不过是顺势而为。”

局长解释得清楚明白,但齐安听完,心里那股别扭劲更重了。他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叔,咱们是东厂还是锦衣卫,指哪打哪?”

局长的脸皮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他训斥道:“不许胡说!”随后语气放缓,道:“退一步说,这案子也是捅破天的要案。这功劳簿上,头功是谁的?你想想,再说……”?他含糊了一下,“上面……也是乐见其成的。耿副局长身体不好,明年可能要办病退……”

不白干,能升官,这几乎是明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齐安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搞得我们跟‘黑警’似的,收钱办事?”

“你!”?局长被他这直白带刺的话彻底激怒了,脸涨得通红,站起来,伸手就要去夺那个手提箱,“行!你清高!你了不起!这案子你别管了,我换个人来查。有的是人想接这烫手……不,这建功立业的机会!”

齐安的反应更快。局长的手刚伸过来,他已经一把将手提箱按在了自己这边。他看着气得够呛的局长,脸上那点讥诮消失了。

“换人?”?齐安把手提箱换了个边,让局长够不到。“叔,您还能换谁?盛隆案水有多深,背后站着哪些牛鬼蛇神,心里没数吗?除了我,”?他顿了顿,带着点小骄傲,一字一句地说,“这局里,谁能扛得住压力真查?谁又有这个本事,把案子办成铁案?”

感情这小兔崽子拿乔,接就接了,还要拿着他的老脸涮一把。

局长回到他宽大的办公桌后,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狠狠地瞪着齐安,挥了挥手:“滚!拿着东西赶紧滚!给我查!查不出个结果来,我非跟你爸说,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齐安没再多说一句,拎起那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扶着腰,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看着紧闭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暗骂:犟驴!真他娘的是头犟驴!可骂归骂,他心里也清楚,这案子换了别人,要么不敢深挖,要么挖不动,要么……可能被那潭深水直接吞了。也只有齐安这种有背景还有能力,最重要的是轴得不怕死,才可能有希望把天捅破。

幸好……这小子轴是轴,但心思还算正,至少没长歪,局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画廊重新开放已有数日,自从绑架案之后的近四十天时间里,预料中的那个电话始终没有响起。那边始终静默无声,仿佛绑架之前那通着急见面的电话,都只是她臆想中的片段。对于陈汉升这样疑心深重的人来说,沉默往往意味着不信任。

距离90天锁仓期结束,时间过去了一半,她必须主动出击。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她脸上的冷意瞬间融化:“汉升哥,画廊重新开张了,我这段时间遇到了点事情,才脱身出来。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给您汇报一下最新的进展”

电话那头,陈汉升似乎有些意外,短暂的停顿后,还是答应了。

餐厅选在一家会员制日料亭,还是陈汉升的投资项目。

她提前到了,换上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雾霾蓝色羊绒连衣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脸上只化了淡妆,显得清丽又带着几分脆弱。她点了一壶清酒,安静地等着。

门被轻轻拉开,陈汉升走了进来。他穿着休闲款的深色西装,没有打领带,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些随和:“抱歉,路上有点堵。”

“没事的,我也刚到。”站起身,笑容温婉。

落座后,她没有寒暄客套,直入主题:“这次暂停营业是源于既往的一些交易,被查出涉嫌洗钱,但是我们只是提供交易平台,赚取固定比例佣金,并不存在参与洗钱的嫌疑,属于监管不力,其他正当的交易并不会受到影响。”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展示着各种交易曲线:“距离画廊重启后,我梳理了一下我们合作的NFT项目情况。目前‘数字基因库’价格环比上周有所下降,但是同比入手价还是上升了300%,整体趋势还算稳中上升,距离锁仓期结束还有42天……”

陈汉升看着她专业的样子,和记忆深处的某个轮廓重迭,却又分明不同。他忽然抬手,轻轻按住了她滑动屏幕的手指。

“工作的事情,不急在这一时。”陈汉升站起身,拿起桌上温着的清酒壶,绕坐到她的身边。他没有让侍者动手,而是亲自为她缓缓斟满。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散发出清冽的米香。

“这杯酒,算是我的道歉。”他放下酒壶,目光坦诚地看着她,“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不好意思联系你。上次约你出来,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到……”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真切的沉重和愧疚,“……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让你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晗晗,真的很抱歉。”

这一声带着亲昵的“晗晗”,和他亲自倒酒道歉的姿态,瞬间击碎了那刻意紧绷着的工作状态。她垂下眼帘,声音带着浓浓的忧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升哥,你不用道歉的,那件事,也不能怪你。”她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无助,仿佛憋了很久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倾诉,“其实经历了这次绑架,我才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原来,原来在京都,在很多人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碍眼的影子。他们讨厌我这张脸,所以,才那么想让我消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敲在陈汉升的心上。

探寻的目光直直地望向陈汉升:“汉升哥,你接近我,帮我,是不是也是因为顾涵?”

这个问题问得如此直接,又如此哀婉。陈汉升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受伤和失落,心中某个角落被狠狠触动。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他沉默的瞬间,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下来。她慌忙用手背去擦:“对不起汉升哥,是我太傻了。我以为,我以为这么多人里,只有你是真心欣赏我的能力,看重我这个人,而不是把我当成谁的影子,原来,原来是我误会了……”?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眼睛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琉璃一样,晶莹又脆弱,“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泪水和控诉,恰好引起了陈汉升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共鸣。

“我理解你。”?他的声音沉重,让人感同身受,“真的,我理解你那种感觉。想拼命地证明自己,想撕掉别人强加在身上的标签,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只是你自己……而不是谁的影子,谁的附属品。”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豪门赘婿’,而且……还赘了两次。”?他苦笑着,带着深深的讽刺,“在很多人眼里,我陈汉升无论做什么,都脱不开‘靠女人’这叁个字。我做生意成功,是沾了岳家的光;我失败了,就是原形毕露的废物。没人会真正在意我付出了多少,熬了多少夜,承担了多少风险。他们只看到结果,也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时光:“我们……其实是一类人。都在挣扎,都想摆脱那无形的枷锁。”?这番肺腑之言,将他内心最深的隐痛毫无保留地展露。“所以,我懂你的委屈,懂你的不甘心!被人当成替身,当成影子,那种感觉……”

这番肺腑之言,带着强烈的共情和共鸣,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陈汉升看着她泪眼朦胧的脸,仿佛在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了知音。

这时,穿着和服的侍者轻轻拉开移门,端着精致的漆盘进来,打破了包厢里过于沉重的气氛。将一道道精致的料理摆上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幅晶莹剔透的鹤雁图,其实是一盘薄如蝉翼的河豚刺身,那雁鸟环栖的树是翠绿的紫苏叶,那半壁海日是金黄的柚子酱。

“来,尝尝这个。”陈汉升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他夹起一片近乎透明的河豚肉,轻轻放在她面前,“这东西吃的就是个极致的新鲜,晚个十几分钟,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鱼肉入口即化,带着脆嫩的清甜和微妙的韧性,果然鲜美异常。她崇拜的赞叹:“真的很特别,我还是第一次吃呢,谢谢汉升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食似乎缓和了刚才的沉重气氛。她看着陈汉升,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天真:“汉升哥,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我觉得,你和唐怡姐的关系好奇怪。你们之间,好像连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不太做?这哪像是订婚啊,简直像是在结怨。”

陈汉升闻言,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似乎觉得她的天真很可爱。他抿了一口清酒,缓缓道:“唐怡……其实私下里,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讨厌我。”?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点推心置腹的意味,“但在场面上,她必须跟我保持距离,不能表现得太亲近。”

“为什么呀?”?张晗眨着眼睛,像个好奇的学生。

“因为她是唐家的养女。”陈汉升的语气带着看透世情的淡然,“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高官,维系住唐家的利益,才是她最大的价值体现。而我陈汉升……”?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唐家那些真正的核心人物眼里,她已经是自降身份了。一旦我出事,唐家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当作弃子扔掉。所以,她必须时刻向家族表明立场,她和我没有感情。这样,才能保住她自己的·位置”

这番剖析冷静残酷,却也道尽了豪门联姻背后的冰冷逻辑。她听得入神,眼中流露出同情。她沉默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那……汉升哥,你和顾涵呢?你们也像这样吗?”

提到“顾涵”这个名字,陈汉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眼中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深切的怀念,有刻骨的痛楚,还有绵绵的温柔。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仿佛陷入了时光:“顾涵,她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

他陷入了回忆,眼神变得柔和而悠远:“我的岳父,顾万云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他信任我,栽培我,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尊重和机会。”?他的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至于顾涵……”?陈汉升的声音更加轻柔,带着近乎虔诚的怀念,“她就像就像照进我灰暗人生里的一束光。她聪明骄傲,但从不因我的出身而轻视我。她欣赏我的才华,支持我的理想,甚至在我因为项目受挫而自我怀疑时,是她一次次地鼓励我,相信我一定能成功。我们……”?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不仅仅是夫妻,更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灵魂上的知己。那段有她在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明亮温暖的时光。”?他的声音到最后竟带着哽咽,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光。

这番深情的追忆,充满了细节和真情实感,描绘出了一个与外界传言截然不同的顾涵形象,慧眼识珠的伯乐和爱人。

“听起来,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她轻声说道,语气真诚。

陈汉升从回忆中抽离,目光重新聚焦在她的脸上。也许是酒意,也许是刚才的倾诉卸下了心防,也许是眼前这张与故人相似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带着深深的眷恋和移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伸手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的小盒子,轻轻推到她面前。

“打开看看。”陈汉升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依言打开盒子。黑色的天鹅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链身是极细的铂金,坠子是一颗切割完美的椭圆形蓝钻,深邃如海洋之心,在包厢幽暗的光线下,依然折射出令人心醉神迷的璀璨火彩。整条项链简洁大气,却价值连城,显然是顶级高定珠宝。

在流光溢彩的美丽宝石面前,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她下意识地惊叹:“天啊,真漂亮!”?但随即,她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乱地将盒子推回给陈汉升,连连摇头:“汉升哥!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这……”

陈汉升伸出手,坚定地将盒子推回到她面前。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带着恳求和哀伤:

“拿着吧,晗晗。这不是给你的礼物。”?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艰涩,“这条项链是顾涵的。是她很喜欢的一条。我一直留着。总看着它,心里难受。”?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压抑翻涌的情绪,“睹物思人太痛苦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觉得把它交给你处理掉,是最合适的。你就当给我帮忙,好吗?就当帮我解脱一点。”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睹物思人,徒增痛苦。

但将亡妻的遗物,交给一个与亡妻容貌相似的女人处理,这本身就是一种暧昧的移情,一种隐秘的寄托,一种试探性的靠近。

目光落在那颗璀璨夺目的蓝钻上。它闪烁着冰冷而刺目的光芒,像一只来自深渊的眼睛。她看着项链,又抬头看向陈汉升眼中那份刻意压抑的脆弱和期待。

最终,她抬起头,迎上陈汉升的目光,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好,汉升哥……我帮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寒意悄然笼罩了京都,温度已降到零下。艺廊的热度如同窗外的梧桐叶,日渐萧瑟,鲜有访客,而张总监也恢复了周叁周四下午点卯的工作态度。

与之相对的,是校园里骤然升温的期末氛围。不过对于张晗和CoCo这类学生而言,期末考试更像一个必须走完的过场,真正的重头戏,是导师组织的年终团建采风活动。对艺术类院校学生来说,定期集体采风似乎司空见惯,早该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对他们这个特殊一点的班来说却不是。

这个班约莫十五六人,虽同属一个导师的小班,却因各自丰富忙碌的校外生活,几乎没在学校里一起上过课。这次采风,是难得的集体活动。组织者CoCo对此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自告奋勇包揽了所有行程策划。她效率奇高,很快敲定了目的地,位于京郊的古北水镇。

她兴奋地在联系群里描述着:“兄弟们,那地方绝了!白天可以爬爬司马台长城,还能打卡山顶教堂看日落。晚上嘛,古镇里灯笼一亮,小桥流水,拍照巨出片!还有好多好玩的,网红烧肉馆,还有镖局酒吧……对了,还能泡温泉!”

她说了一大堆,可是无人回应。也是,凌晨两点半,睡着的不会看手机,醒着的更是忙得没空看手机。

于是CoCo选择给亲爱的闺蜜打电话:“晗晗我就知道你没睡,太好了,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凌晨两点四十叁,被十几个电话叫醒。忍着起床气,CoCo说什么都只能点头好好好,等清醒之后已经变成了,票都订好了。

寒冷的天气和一群几乎陌生的人,她本能地想拒绝。她甚至已经让沉聿的助理给导师打个电话,找个体面的借口推掉了这场集体出游。

“你昨天晚上都答应我了!”CoCo立刻抱住她的胳膊摇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都安排好啦!保证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再说了,咱们班同学你都没认全吧?多好的机会呀!而且……”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狡黠,“导师心情好了,期末分数还不是手到擒来?她好说话,咱们以后请假也方便不是?”

CoCo的盛情难却,加上沉聿已经连续一段时间不见踪影,那个冰冷的房子也让她感到窒息。权衡之下,她最终还是点了头。

***

出发日,一辆大巴车停在校门口。她裹着厚厚的羊绒大衣,全身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一言不发的上了车。CoCo则是一身亮眼的香奈儿格纹套装,元气满满地跟每个人打招呼,美丽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厢里暖气开得很足,她摘下口罩,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除了CoCo,车上的其他同学只在入学初期导师组织的见面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她无意寒暄,上车后就戴上耳机,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同学们看她这幅样子,加上隐约听闻她背景不凡,更是不敢轻易搭话,只是私下里好奇地打量几眼,便敬而远之,车厢前半部分的热闹与她所在的角落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与她的高冷截然相反,CoCo一路上仿佛变了个人,她拿出精心准备的零食大礼包分发给大家,还组织起小游戏,她居然记住了每个同学的名字,跟每个人都能聊天,谈论最新的八卦趣闻,甚至能跟男生聊几句球赛。就连导师偶尔提到一个艺术流派的名字,她立刻能接上话茬。

欢声笑语中,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下车拿行李时,她走到CoCo身边,低声揶揄道:“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哄导师开心这一套,还得是你。”

CoCo正指挥着司机帮忙卸行李,闻言回头,冲她神秘地眨眨眼,得意地说:“那是!现在把‘老佛爷’哄高兴了,明天咱们才有机会‘金蝉脱壳’啊!她心情好,准假才痛快!”

“明天?”她好奇的问,明天还有什么新活动?

CoCo眨眨眼:“保密!”

接下来安顿入住酒店,冬季正值温泉小镇的旅游旺季,每间房都能看到部分水镇景致或远山轮廓,CoCo果然安排得很妥帖。

下午CoCo更是化身导游,带着大家逛了几处人造景观的网红打卡点之后,爬上了山顶教堂。俯瞰整个水镇和远处的司马台长城轮廓,视野开阔。导师在这里简单讲了几句风景写生的构图要点,大家也忙着拍日落美景发朋友圈,这一趟的打卡任务算完成了。

晚餐之后,还有酒店的特色,泡温泉。水汽氤氲,驱散了冬日的寒意。水镇的夜景很美,灯笼亮起,倒映水中,同学们叁叁两两散在池中,低声谈笑。夜色深沉,有的同学结伴夜游,有的选择回房休息。

这一整天,张晗注意到CoCo总是心不在焉,频繁地查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脸上时而兴奋时而紧张,神神秘秘的。问她,她就含糊地说“跟朋友约点事”。

直到第二天清晨,导师宣布了当天的安排:“美术组的同学,带上画具,我们上午去长城脚下写生,捕捉冬日长城的苍劲。非美术组的同学,可以自由活动,继续感受水镇风情,或者去爬爬长城,注意安全,下午四点酒店大堂集合返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散开。CoCo立刻拉住好闺蜜,眼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兴奋:“晗晗,快!拿上行李,跟我走!”

“去哪?不是自由活动吗?”她一愣。

“哎呀,自由活动就是我们的‘私人活动’时间啊!快走,车在等了!”CoCo不由分说,拖着她就往电梯走。

两人迅速回房拿了简单的行李,没有走酒店正门,而是绕到僻静的侧门。一辆黑色的奥迪A8L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

CoCo利落地拉开后车门,催促道:“快上车!”

看着这辆突然出现的车,又看了看一脸急切的CoCo,心中警铃大作。

这是谁的车,要去哪里?从昨天到今天,CoCo到底在计划什么?

看着CoCo的眼中并无恶意,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她定了定神,没有多问,弯腰钻进了温暖舒适的车厢。CoCo紧随其后,“砰”地关上车门。

她更想知道CoCo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汽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温泉酒店,将古北水镇的冬日晨景抛在身后,载着两人驶向一个未知的目的地。车窗外,是北方冬日光秃秃的山峦和灰蓝色的天空,前路如同这天气,带着清冷的迷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汽车平稳地驶离人工旅游景点的喧闹,道路变得越发清幽,两侧的落叶林褪尽了繁华,只剩下遒劲枝干指向天空。

场景和毕沙罗的的《雪中的林间大道》很相似,运用了焦点透视法,现保存于法国巴黎马尔莫当-莫奈博物馆,为永久馆藏,毕沙罗同类作品在拍卖市场可达数百万至千万美元级别……前段时间刚背的话术突然想起。

偶尔,密林向一侧豁开,一片浩瀚无垠的水域泄露出来,从手机的定位导航信号来看,应该是密云水库。

冬日的晴空下,宛水面如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翡翠,倒映着天空和远山的轮廓,只有极远处水面上偶尔掠过的水鸟,才为这平静无波的睡眠添上一点生机。

司机很专业,眼神专注的地盯着前方蜿蜒的道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也不会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瞄,但是这种恭谨和专注更让人心神不宁。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羊绒座椅还在加热,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的阴冷。她微微侧身,看向身旁正对着手机仔细涂唇釉的CoCo:“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嗯……”CoCo含糊地应了一声,手上并不停。她刚补完唇釉,正嘟嘴对着手机看效果。手机屏幕突然弹出新消息,又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什么。听到这话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Coco刚张开涂着亮色唇彩的嘴——

“吱……”

车子缓缓减速,平稳地停了下来。

前方一道森严的黑色金属闸门,将去路拦腰截断。闸门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坚实厚重。旁边矗立着混凝土浇筑岗亭,岗亭前,两名警卫如同标枪般挺立。

车窗降下,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车内,毫无预兆的让人一个激灵。司机打开窗户递出通行证,其中一名警卫上前接过证件,将通行证在仪器上刷过,发出“滴”的一声轻响。同时,目光扫过车牌,检查车内有无异常情况。

终于,警卫确认无误,敬了个礼。身后沉重的电动闸门嗡鸣着向两侧缓缓滑开,露出后面修剪得如同仪仗队般整齐的林荫道,精心修剪的松柏,即使在寒冬也保持着苍翠挺拔,如同两列沉默的仪仗兵,与外面萧瑟的枯林形成鲜明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向内,相隔几十米,就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巡逻小队,步伐有力,眼神警惕,枪械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更远处的高点,似乎还有瞭望塔的轮廓若隐若现。

这里的氛围与一两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古北水镇形成了荒诞的对比。后者是精心包装的成熟商业景区,墙彩鲜艳活动张扬,却难掩其本质的喧嚣与粗糙。

而这里戒备森严,建筑风格是苏式与中式的结合,颇有上世纪老旧建筑的风格。灰扑扑的外墙毫不起眼,但环绕主楼的花园却堪称奇观。零下的严寒中摆满了名贵的花卉,娇艳欲滴的蝴蝶兰、色彩浓烈的天堂鸟、大朵的珍稀茶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穿着统一制服的园丁正小心翼翼地替换着那些被冻蔫的盆栽。这些精心培育了大半年的花朵,只为在此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绽放几个小时,旋即凋零。

车最终在一栋爬满灰绿色常青藤的侧翼建筑前无声停驻。巨大的石柱支撑起厚重的门廊。门口早已有一位藏青色套裙制服的年轻女服务生静立等候。妆容淡雅得体,头发挽得一丝不苟,面带微笑却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疏离感,见到车停稳,微微躬身,动作幅度精确得如同丈量过。

“二位贵宾,请随我来。”服务生顺势要接过行李箱,被她不露声色的避开。服务生没有多余动作,只推着CoCo的箱子,在前面带路。和外表的古旧截然不同,建筑内里别有洞天。走廊上铺着华丽灵动的波斯地毯,两侧墙壁却混搭悬挂着水墨画。最终,她们在一扇厚重的深色檀木门前停下。女服务生轻轻敲了叁下,然后才握住把手推开。

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混合着上好雪茄烟丝和壁炉松木燃烧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陈年威士忌酒香气。陈汉升背对着她们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挺拔,似乎欣赏着窗外精心营造的枯山水庭院。即使在冬日,姿态奇崛的松柏、嶙峋的太湖石与覆盖着薄雪的白砂,构成了一幅凝固的禅意画卷。左手边,一座黄铜打造的复古壁炉里,橙红色的火焰正发出噼啪的轻响,将整个空间烘托得温暖如春。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

“汉升哥!”CoCo几步冲上前去,轻盈地跳起,双臂环抱住陈汉升的脖颈,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夺目的光彩,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

陈汉升顺势搂住CoCo纤细的腰肢,亲昵的揉了揉蓬松的卷发,宠溺的笑道:“路上累不累?”

“不累!就是有点饿了!”CoCo仰着脸撒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慕和期待。

陈汉升这才将目光投向门口,门口的张晗脸色神色平静,却带着紧张和审视。他松开CoCo,换上了温和得体的微笑,解释道:“听CoCo说你们在古北水镇采风,刚好我在这边也有几个重要的会晤,离得很近。”他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想着你们那边人多拥挤,不如来这里放松一下。这里是我朋友的一个私人疗养区,不对外营业,环境也更清静。”

陈汉升说得轻描淡写,CoCo心怀期待,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香的。但是她却不能不当回事,进来之前她打开过手机导航,他们来的这条路地图上根本定位不到。进入这里之后,手机信号也仿佛受到了限制,跟谁都联系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点头,道:“这里的环境确实很清静,谢谢汉升哥。”她的回应很平淡,既没有表现出惊喜,也没有显露出任何不安,仿佛只是接受了一个普通的邀请,随后看着手上的拉箱杆子说道:“我先去放行李吧。”

陈汉升很满意她的识趣,示意道:“带张小姐去休息一下,熟悉熟悉环境。”

她没有多问一句,比如“CoCo不一起吗?”,甚至没有多看CoCo一眼。她只是再次对陈汉升礼貌地微微欠身,便跟着那位训练有素的服务生离开了。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将里面那对男女的亲昵彻底隔绝。

***

电瓶车无声地滑行,将她带至后方一栋更具现代感的新楼。窗外正对着密云水库一片人迹罕至的幽静港湾。水波不兴,平滑如镜,完美倒映着灰蓝色的天空和岸边姿态虬结的枯树。

房间内的陈设将低调奢华演绎到极致:触手可及的是顶级意大利沙发,床上铺着埃及棉床品,浴室里是整套的铂金包边卫浴。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无处不在的智能控制面板和隐藏式音箱,而醒目的神州集团Logo无声地宣示着其技术来源。

简单的放下行李,她走到窗边,望着那片如同禁苑的静谧水域,陷入了沉思。

陈汉升只是个商人,即便富可敌国,也绝无可能在国内独自布置下堪比军事禁区的安保层级。

这里越是完美无瑕,越是与世隔绝,越是彰显着一种凌驾于规则之上的特权与不可言说的隐秘。

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略作休整,拿起房间内线电话,预约了SPA服务。既然已身处漩涡中心,不如顺势而为,或许能从这极致的奢华体验中,窥见一丝端倪。

SPA室位于主楼地下一层,但采光极好,下沉式庭院引入自然的阳光,空气中弥漫着精心调配的精油芬芳,令人安神舒缓。

为她服务的芳疗师是一位气质沉静的中年女性,自我介绍曾在瑞士某顶级疗养院服务多年,指法精准老道,力道仿佛能渗透进每一寸紧绷的筋膜。精油在温热的掌心中化开,渗透肌肤,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一点一点消散,意识也开始变得朦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她几乎要沉入浅眠之际,旁边小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伴随着低沉的震动。那是她带来的客房分机。

是CoCo打来的。

“晗晗你人呢?我到你房间了,没人啊?”CoCo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慵懒的鼻音,听起来轻松随意,仿佛刚刚睡醒。

意识瞬间回笼,声音带着刚被唤醒的沙哑和莫名的冷意:“我在SPA室。”

“哦哦,等着,我马上来!”

没过多久,SPA室的门被轻轻推开。CoCo裹着白色加厚浴袍,赤着脚,头发湿漉漉地随意披散着,脸颊泛着红晕,周身还带着沐浴之后的氤氲水汽。她一进来就笑嘻嘻地跟芳疗师打招呼:“麻烦给我也安排一个,要跟她一模一样的项目。”

芳疗师微笑着应下,转身去准备新的用品和床铺。

CoCo舒服地在旁边另一张按摩床上趴下,侧过脸,下巴枕在交迭的手臂上,看着亲爱的好闺蜜,兴致勃勃地说:“这里舒服吧,比古北那个强一百倍!汉升哥说了,晚点带我们去吃他们这儿的私房菜,主厨以前是钓鱼台的头灶,鱼是今天早上刚从水库现捞上来的冷水鱼,据说鲜得能让人吞掉舌头!还有他们自己栽培种出来的有机蔬菜,比外面买的甜多了……”她喋喋不休地描绘着。。

张晗闭着眼,仿佛只是随口应和:“嗯,那很不错。”

CoCo还在计划着:“吃完饭我们去泡那个‘松风’汤屋吧?汉升哥说那个是半露天的,就在松林边上,用的是纯天然引流的温泉水,晚上还能看星星……”

按摩继续进行,房间里只剩下舒缓的音乐声,精油渗透肌肤,带来舒缓的体验。结束之后,芳疗师轻声告退,并细心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壁炉式暖风机发出催眠般的白噪音,以及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前方墙壁上镶嵌的一块巨大的石英岩板,天然的纹理线条勾勒出一副泼墨山水画。在柔和的壁灯照耀下,那些流动的石纹仿佛拥有了生命。

“CoCo,陈汉升到底想干什么?”

CoCo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神却如同被洞穿般慌乱起来。她嗫嚅着,声音失去了刚才的轻快,变得有些发紧:“什么干什么呀,就是汉升哥知道咱们在附近玩,想着这里环境更好,所以带咱们俩来见见世面,纯粹是放松一下嘛……你是不是被进来时那些站岗的吓到了?”她自以为找到了原因,语气变得笃定,带着天真的安抚,“别怕别怕!那些人都是保护咱们安全的!咱们就是跟着汉升哥来蹭吃蹭喝,享受顶级服务,啥事没有!你放一百个心!”

她的解释急切而真诚,努力将这场精心设计的“偶遇”粉饰成一次单纯的“蹭玩”。

“那你下午去哪里了?”

“啊?”面对突如其来的转换话题,CoCo有点懵,她硬着头皮,支吾着说道,“下午……跟汉升哥打台球去了。”

她没有接话,无论是对于CoCo关于安保或者“蹭玩”的话术,还是关于她下午是否真的打台球的搪塞,仿佛那些理由根本不值一驳。只是,她的目光落在CoCo因为刚才抬头动作而露出身下的锁骨处肌肤。

柔和的灯光下,水汽氤氲。CoCo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几片新鲜的红霞,在灯光和水汽的映衬下,鲜艳得刺眼。

张晗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她只是将目光重新移回CoCo满惊慌和羞窘的脸上,甚至还对她笑了一下。

“哦?一下午不见人影,原来只是……打台球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CoCo脸色绯红,嗔怪道:“你别问了。”显然是刚刚得偿所愿,还有些羞涩。

张晗并没有放过她:“他第一次约你吗?”

CoCo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蜜,用力点了点头。少女情怀总是诗,陈汉升显然是诗经,CoCo早被他念得神魂颠倒,五迷叁道,连最基本的警惕和疑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你俩二人世界,带我做什么,做电灯泡?”

下午她曾短暂探索过休闲区。那里空间极其宽敞,功能区划分清晰,甚至能看到数张价值不菲的新款全自动麻将机,象牙和玉石拼接打磨而成的麻将牌,这么豪华的配置,只能寂寞的躺在棋牌室,无人问津。

若是在古北水镇那样的商业温泉酒店,这样的区域必定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而这里呢?除了她和CoCo,偌大的女宾区空旷得如同被遗弃的宫殿。透过磨砂玻璃隔断望向公共区域,同样人迹寥寥。雪茄吧的幽暗角落里,只有一两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陷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如同剪影般沉默地吞吐着烟雾。

陈汉升下午声称有几个“重要的会晤”,是那种“随便可以带人玩乐的普通商务应酬”,他能带两个,那别人要带的只会更多。女眷们打打麻将,孩子们打打电玩,交流情感交换信息,这不是水到渠成。

然而,现在的休闲区就是这么门可罗雀,就连那些随时待命提供上门SPA的顶级技师们,脸上都带着一种职业化的静默,整个空间弥漫的并非度假的闲适松弛,而是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感。

更让她如芒在背的,是那种无处不在的严密注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监视,而是一种无孔不入的“关照”。独自在房间时,走廊外服务生轻柔却规律的脚步声总在不远不近处响起;走向SPA室的路上,擦肩而过的安保人员目光会在她身上不着痕迹地掠过;甚至在她闭目享受顶级按摩,意识朦胧之际,也仿佛能感知到门外光影的轻微晃动。这里的安全感并非源于松懈,而是源于全方位无死角窥伺所带来的绝对掌控。这绝非一个可以让人卸下心防的休闲之地。陈汉升口中的“应酬”,其背后真正的分量和隐秘性质,恐怕远超他轻描淡写的描述。

反观CoCo,此刻正沉浸在陈汉升的恋爱泡泡里。她脸上泛着恋爱中特有的红晕,眼神明亮而迷蒙,对周遭的异常毫无所觉,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服务于金字塔尖的特权环境,将这种森严的寂静视作理所当然的“高级感”。

“这不是你正好在旁边嘛,就把你带上了。咱们姐妹俩,一起享福嘛。”CoCo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此时此刻,CoCo比她更像一只金丝雀,被豢养在名为爱情的金丝笼里。

此地不宜久留。她迅速调整策略,眉头微蹙,一只手轻轻按在小腹上,声音也放软了,带着点惊慌和颤抖:“CoCo,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刚才做完SPA有点晕,也可能是这里太安静了,有点闷得慌,我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舒服?”CoCo从按摩床上弹坐起来,浴袍都顾不上拢紧,脸上写满了关切,“哪里不舒服?肚子疼?还是头晕?”她完全没怀疑话里的真伪.此刻的CoCo,满心都是对朋友的担忧,以及对即将到来的“重要”安排可能出现纰漏的紧张。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心慌气短,想回去躺躺……”她的声音更显虚弱。

“不行不行!得赶紧回去休息!”CoCo不由分说,立刻按响了呼叫铃。服务生几乎是在铃声落下的瞬间就推门而入,仿佛一直在门外候命。

“快!她不舒服!需要轮椅!立刻送她回房间!叫医生来!”CoCo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颐指气使之态尽显,这是她骨子里的大小姐做派。

“不至于不至于……”她的拒绝被无视。

服务生没有丝毫迟疑,不到两分钟,一架轻便稳固的电动轮椅就被推了进来。CoCo不顾她的反对,几乎是半强迫地摁着她坐上了轮椅,还细心地为她掖好腿上搭着的厚毯子。

轮椅刚刚抵达那间奢华套房门口,景象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一支由叁人组成的医疗团队已经静候在门外。

等医生检查完毕,收起器械,温和地说:“贵宾请放心,目前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发现器质性病变的迹象。可能是环境转换引起的短暂不适。建议卧床休息,注意保暖,避免情绪激动。”

就差没说她装病了。

彻底堵住了她想以“突发疾病”为由逃离此地的可能。

“看吧,医生都说没事了!”CoCo松了一口气,立刻又恢复了精神,“你呀,就是太紧张了!现在外面天都擦黑了,还飘起雪花了呢!”她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果然,暮色四合,鹅毛般的雪花正纷纷扬扬地落下,窗外岸边的树木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这么大的雪,现在走多危险啊!等明天雪停了,路况好了再走也不迟嘛!”

“而且,”CoCo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汉升哥刚刚说了,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内部酒席。级别很高的,连唐怡他们也来了,听说还会有……嗯,很多大人物也会来!”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充满了向往和怯场。“我一个人去有点发怵,晗晗,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就当是……见见世面?求你了!”她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状,眼神里满是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席,内部,级别很高?唐怡也在?还有大人物?

心中猛地一沉。这显然印证了之前的猜测。陈汉升带她们来,目的果然不单纯。所谓的“应酬”,极可能是一场权贵云集的闭门聚会,壁垒森严,是权力与资本交织的核心地带,非请勿入。而她和CoCo被带到这里,恐怕只是这场宏大棋局中两个无足轻重的点缀,甚至……是某种用来装点门面或达成特定目的的道具?

CoCo的兴奋,在她看来简直天真得令人心惊。

可CoCo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来,“你看你现在气色好多了,医生都说没事!快起来,化妆师都等着呢!在磨蹭要迟到了!”她话音刚落,套房的门铃就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CoCo蹦跳着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位穿着统一深灰色制服的化妆师,提着硕大专业化妆箱。“贵宾您好,我们是来为您提供晚宴造型服务的。”为首的一位微微躬身。

她坐在床边,看着这仿佛排练好的一幕,心中寒意更甚。她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位化妆师:“请问,是谁安排你们过来的?”她需要确认这背后真正的主导者。

化妆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回答清晰而恭敬:“是陈总特别交代,务必为二位贵宾做好妆造,迎接今晚的晚宴。”

陈汉升,他想干什么。

她被迫坐在梳妆台前,巨大的镜子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镜子的边缘,倒映着CoCo房间敞开的门,能看到她正雀跃地在一排鲜艳华丽的礼服前挑挑拣拣,像一只即将参加盛大舞会的快乐小鸟。

窗外,雪还在下,无声地覆盖着这片与世隔绝的特权孤岛,试图掩埋所有秘密。房间内,暖意融融,顶级香氛在空气中弥漫,化妆师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脸庞,为她精心描绘一张适合“晚宴”的面具。

而她正在被一步步推向漩涡中心,深吸一口气,强迫所有的惊慌与疑虑被理智死死压住。既然暂时无法抽身,那么,就唯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直面这场“级别很高”的未知风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CoCo最终选定了一条香槟色的抹胸小礼服裙。裙摆蓬松,点缀着细碎的亮片,在灯光下会折射出星芒,既有少女的娇俏,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性感。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满意。

而她没有选择架子上的礼服,礼貌拒绝了化妆师的服务,只是平静地从行李箱拿出了一套自带的黑色商务套裙。也没有做多余的发型,长发在脑后松松地半扎起,留下几缕碎发修饰脸型。站在CoCo身边,活像是大小姐和她的贴身助理。

“晗晗!”CoCo拎着礼服裙摆跑过来,一脸不赞同,“你怎么穿这个呀,换一套嘛!我帮你挑,那边还有好多新送来的呢!”

她轻轻按住CoCo的手,委婉却坚决的回绝:“不用了,CoCo,我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她声音放得更轻柔,“你今天把唐怡比下去,就是给我们俩争气呢!”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CoCo的心思,她立刻被哄得心花怒放,那点小小的不满烟消云散,甚至觉得这闺蜜真是贴心又识大体。“也对!那好吧,你就在旁边好好看我艳压群芳!”

低调,得体,不引人注目,才是这前路未卜的时刻,最好的保护色。

两人离开房间,在沉默而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引导下走向宴会厅的方向。越靠近,那种无形的压抑感便越重。没有预想中的衣香鬓影和觥筹交错,映入眼帘的,并非寻常宴会厅的璀璨华丽,而是被布置成了一个肃穆得近乎压抑的小型追悼礼堂。

厚重的墨绿色丝绒帷幕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覆盖了原本可能存在的壁画或装饰。灯光被刻意调暗,仅保留了必要的照明,光源集中在中央区域,四周隐在昏暗中。

巨大的黑色幕布前,竖立着一个由白菊和翠菊组成的巨大花圈,挽联上墨迹淋漓地写着“沉痛悼念江公宏进先生”,落款是“孝子江贤宇泣挽”。花圈中央,悬挂着一幅放大的黑白遗像。照片中的江宏进正值壮年,面容胃炎,眼神严肃。遗像下方,摆放着一张覆盖着黑色丝绒的条案,上面供奉着香炉、烛台和几盘简单的时令水果。

花圈和遗像所代表的“忌辰”,年份是“八年零叁个月”。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既非整数周年,也非传统祭奠节点,出现在这样一个权贵云集的场合,透着一股强烈的荒诞感。像是在提醒所有人,死亡可以被随时拿来作为某种工具。

现场的人确实不少,叁叁两两,或站或坐。男士们清一色的深色正装,女士们的着装也以深色、素雅的裙装为主,偶尔有佩戴珍珠首饰的,也显得异常安静低调。空气中只有听不清的耳语声,以及偶尔瓷器杯碟相碰的清脆声响。

在这种场合,CoCo的一身香槟色礼服裙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张晗飞快拉着她往后退,走到隐秘处,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给CoCo匆匆穿上,这样才勉强不那么打眼。两人沿着墙根走向一个靠近巨大盆栽绿植的角落位置。这里远离主沙发区,鲜有人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视线最终定格在前方不远处相对僻静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组深棕色的皮质沙发。沙发上,唐怡和陈汉升一左一右,如同忠诚的侍从,簇拥着中间一个穿着深灰色唐装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约莫叁四十岁上下,面容与唐怡有五六分相似,但线条更为硬朗。他坐姿松垮,看得出有些疲惫,一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这正是唐怡的大哥,唐振天。

她刚站定,调整好呼吸,目光投向陈汉升那边,就恰好捕捉到了CoCo和陈汉升的一个眼神交换。CoCo的眼神带着嗔怪和邀功的意味,如同粘稠的蜜糖;陈汉升则回以炽热的眼神,随即又迅速收敛。

这个细微的互动没能逃过唐怡的眼睛,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嗤。目光随即扫过全场,当落在张晗那张酷似顾涵的脸上时,那鄙夷似乎才淡去一些,眼神中反而透出一种安定和放心。

唐怡收回目光,看向捻着核桃的唐振天,压低声音道:“大哥,我看今天的排场,情况未必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吧?”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巨大的花圈和遗像,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诮,“人都走了八九年了,这个时候开什么忌辰追悼会,真是搞笑。”

陈汉升立刻顺着唐怡的话头,接口道:“是啊,死无对证的东西,能翻出什么浪花?江贤宇这步棋,我看是虚张声势,想借老爷子的名头敲打敲打某些人罢了。”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目光掠过CoCo所在的角落时,正好接收到CoCo再次抛来的求助眼神,双眼含泪,如丝般缠绵,哀婉凄恻,让他心头一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赶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唐怡将陈汉升这瞬间的失态尽收眼底,又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嗤,仿佛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唐振天捻核桃的动作没有停,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陈汉升的话。他直接看向唐怡,声音同样不高,却带着居高临下的训诫:“你看,他还敢说事情不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微微侧过脸,目光锐利地刺向唐怡,“万云又不是没倒过!那么大的教训就在眼前!你男人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被人抓到把柄,捅到上面去了才知道着急?”?他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恨铁不成钢,而他的训斥,只对唐怡,陈汉升连挨骂的资格都没有,这才是彻底的无视。

唐振天顿了顿,下巴微微抬起,目光扫过全场那些或坐或立的宾客,摆足了谱:“知道今天这‘忌辰’意味着什么吗?这是江贤宇把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叔彻底斗倒之后,第一次正式在京都亮相,借他死了的亲爹的名义召集人召集旧部,稳定人心呢,懂吗?”他冷笑一声,“真要求着来的,别说八年零叁个月,就是八十叁年零叁个月,只要江贤宇发了话,谁敢不表这个态?”

这番赤裸裸的权力剖析,将这场忌辰追悼会的本质暴露无遗。陈汉升站在一旁,听着唐振天那盛气凌人的训斥,心中愤恨难消。

这个唐振天,前几年仗着朝中有人,外放到粤省某经济重地当市委书记,结果任上翻了车,要不是唐家死保,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哪个监狱里唱铁窗泪了。如今灰溜溜回京,在清水衙门挂个闲职,搞什么“国学修身养性”,手里成天捏着对破核桃,嘴里念叨着“冯唐易老,李广难封”,酸气冲天。一个草包,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教训他陈汉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汉升腮帮子咬得死紧,死死盯着唐振天的后脑勺,仿佛要在头上烧出两个洞。但他终究不敢反驳,唐家这棵大树,他现在还得靠着。

唐振天对身后那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毫无所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陈汉生的沉默是他理所应当的屈服。他捏着核桃的手指朝前侧方某个方向随意地扬了扬,带着一种指点江山的倨傲:“看到了吗?那边。”

“齐珠江,GA的副部,分管日常的。”唐振天的声音带着一点炫耀,“旁边那个,就是他儿子齐安。最近风头正劲,办盛隆案的那个愣头青。”?他特意点出齐安的身份,显然意有所指。盛隆案的余波远未平息,甚至可能已经烧穿了防火墙,连齐珠江这样的人物都亲自到场给江贤宇站台。

唐怡敏锐地察觉到了陈汉升的情绪波动和唐振天的敲打,立刻打圆场,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是啊,所以这不还得哥哥你亲自来坐镇么。这种场面,这种门道,我们哪看得明白?还得是靠您掌舵。”她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陈汉升,“是吧,汉升?”

陈汉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当然。”

张晗站在昏暗的角落,将唐振天的动作尽收眼底。顺着方向看过去,当看清那位穿着黑色西装,坐姿却依旧如标枪般挺拔的熟悉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心却跳跃起来。

齐安!

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神剧震的刹那,仿佛冥冥中有所感应,原本目不斜视的齐安,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他那双精明得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障的眼睛,穿过攒动的人头和昏暗的光线,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安感觉好像被塞进了笼子。

身上这套量身定做的昂贵深色西装,对一般人来说也许放量刚刚好。但是对他们这种长年实训的武装人员来说有点小。尤其是胳膊,太紧了影响了肌肉的发力,捆在身上浑身不自在。他深知不敢太用力,怕胳膊撑起来,把衣服撑破了。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无比想念那件洗得发软起毛的旧警用棉质衬衫。

讨厌这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就像讨厌这种上流社会社交活动一样,因为没什么用。每一句寒暄都暗藏机锋,虚伪客套。这纯粹是浪费时间,是对生命的亵渎。

此刻,他被摁在父亲齐珠江身边那张硬邦邦的扶手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却感觉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他微微侧头,对上自家老爷子那张依旧带着笑意的脸,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压抑的不耐烦和控诉:“爸,这就是你说的‘泡温泉’?”事实上,他现在能坐在这里,纯粹是被骗过来的。

齐珠江手搭在他肩膀上,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同样压低声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再坚持一下,走个过场。等会儿吃完饭咱就去泡温泉,听说这里温泉可好了,当年老首长退下来就在这里天天泡温泉,活了93岁,延年益寿啊。今天要不是托了人家的福,这么好的地方咱还进不来。”

“延年益寿?”齐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看泡多了怕是要折寿。”

“胡说什么!”齐珠江唬起脸,迅速瞥了周围一眼,确定没人注意,才低头凑更近些,声音压低道,“你给我把嘴闭紧点!咱们今天来,就是吃吃喝喝,走个过场,人家说什么你打个哈哈就行了。听见没?别给我惹事!”?他语速很快,字里行间充斥着近乎本能的谨慎圆滑。

齐安心中那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正直勇敢,刚正不阿。这身警服,意味着守护法律与正义的底线,容不得半点含糊和妥协,可是他只能眼看着从小教导自己的父亲,一天天变成左右逢源的中间派,充满了圆滑和妥协,轻易不得罪人。

他郁闷地别开脸,目光烦躁地在礼堂内游移。掠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的脸孔,无一例外都带着面具……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一个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站在巨大绿植阴影下,灰色衬衣黑色筒裙,身影单薄,却偷偷扫视着全场……那张深夜里常常浮现在脑海中的脸。

张招娣!

她怎么会在这里?!

齐安下意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把椅子都带倒了。旁边跟人寒暄的齐珠江吓得一踉跄,被后面的助手搭了一手才没摔倒。

“干什么?!”?齐珠江以为这小子耐心告罄,终于要起义了。立刻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压低的声音带着急切的警告,“给我坐下,发什么疯!”

齐安被父亲一拽,稍微回了点神。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顺势弯腰去扶椅子,嘴里掩饰的嘟囔着,却掩饰不住的颤抖:“我……我喝口水!”?他胡乱地从旁边桌上抓了一瓶矿泉水,仰头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焦灼。

她出现在这里,非常危险。这个年头一出现,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才突兀的起身已经引起了附近几道目光的注意。如果此刻冲过去找她,无异于把她也暴露在聚光灯下,尤其是在江贤宇的地盘上,后果不堪设想。

眼角余光死死锁住她的方向。他看到她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微微侧头瞥了一眼,似乎和旁边那个打眼的香槟色礼裙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转身,朝着侧后方一个不起眼的出口,悄然离去。

她要去哪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跟着谁来的?

“咚”一声,齐安重重地把矿泉水扔地上,再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引得邻座又投来几道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又干什么?”齐珠江眉头紧锁,不满地看着儿子。

“尿个尿!”齐安没好气地撂下一句就追了上去。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须找到她!更重要的是,坐在陈汉升身边的那个唐怡,也动了!她端起酒杯,似乎是要去敬酒,然后从侧后方那个不起眼的出口离开了。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齐安。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跑了起来,厚实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但他的动作在相对静止的人群中依然显得格外突兀。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

时间倒回十分钟前。

两人缩在那个无人注意的角落。CoCo显然被这肃杀压抑的气氛震慑住了,她脸上那种参加派对的兴奋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和茫然。

CoCo手里紧紧攥着镶钻的手机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正低着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搜索着那些谈笑风生的面孔。每查到一个,她的脸色就白一分,呼吸也急促一分。

“查到了?”声音很轻,像窗外的雪花一样,看起来轻飘飘,堆积起来却能冻得人心里哇凉。她从进来之后手机就一直没有信号,而CoCo却还能联网,显然CoCo对她留了一手。

刚刚旁边跟人交谈的灰白头发老者,“某部前常务副部长,已退”;跟他交谈的那位穿着旗袍的女士,气质雍容,“某中字头集团董事长,全国政协委员,丈夫系某总军区原副政委”。

诸如此类,CoCo一查一个不吱声。她显然吓得不轻,她最初的计划只是蹭吃蹭喝见世面,只是这市面太大,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助的目光看向目前还算平静淡定的好闺蜜,只听见她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声音更沉:“你以前,跟着你爸爸,来过这种级别的场合吗?”

她老实的摇摇头。

以前虽然也参加过类似的场合,但都是合情合理,在父亲的羽翼下,像个被保护的瓷娃娃,只需要负责微笑和漂亮。

像今天这样,未请擅入,独自身处如此高规格的权力场中心,还是第一次。而进门第一步,她连衣服都穿错了,她甚至不敢去找始作俑者陈汉升,因为他身边有正牌女友唐怡。这种场合上演两女争一男,意味着身败名裂,甚至还可能遭到主家的报复,这可比穿错衣服严重得多。

她盯着CoCo的眼睛,那目光中包含的审视让人无从逃避:“CoCo,你老实告诉我,带我来这里,你事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汉升一点都没跟你透露过今晚这个酒席的性质?”

co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眼神剧烈地挣扎着。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我……我真不知道,汉升哥只说带我们来玩,要把你带着,晚上有个小聚会,我……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不下去了。什么聚会,需要再带个女人?“要不我们离开吧……”

“好。”得到了答案,眼神瞬间变得果决。她把手放上CoCo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认真道,“那你现在听我的,站在这里不要动。然后立刻,马上想办法,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这里的人,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问问他,你该怎么办。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父亲的判断和庇护。”

CoCo愣住了,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为……为什么?给爸爸打电话?现在?多不合适啊……”

“不合适?”张晗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CoCo那张故作无辜的脸上,“你刚才不是一个个都查了吗?CoCo,你好好想想,在这个场子里,在这些人面前,你觉得你是那个坐着等别人给你夹菜的身份……”?她微微俯身,贴近道,“……还是你自己,就是那道被端上桌的‘菜’?”

言尽于此,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礼堂,她快步穿行在无人的走廊,灯光略显昏暗,显得阴沉压抑。这段路曲折回环,但是很短,她记得路。

走出去就是开放的大厅,再往前就能回房间拿行李。外面还在下雪,这里没有公用交通工具,外面还有武警巡逻,用脚跑不现实。但是说到底这里还是属于酒店的运营方式,现在是换班时间,工作人员一定有正规离开的方式,可以试着用钱开道,前台不会帮忙,但是底层客房清洁人员不一定……

突然!

背后一股力量,把人狠狠推倒。

“啊!”?身体完全失去平衡,惊呼声只发出一半,膝盖就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剧痛带来的眩晕中,她挣扎着抬起头。

灯光昏昏沉沉,唐怡穿着经典的赫本小黑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手里还端着一杯剔透的水晶杯,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微微晃动。

那只戴着闪亮的鸽子蛋钻戒的手,此刻正若无其事地收回,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毫无褶皱的裙摆,优雅至极,仿佛刚才并不是这只手推的她。

温暖的空气,混杂着唐怡身上的香水味,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脚踝应该扭伤了,动一下都痛得让人难以忍受。她强忍着疼痛带来的眩晕,手肘强撑着要爬起,艰难地抬起头,跟那个居高临下的女人对视。

痛苦的呻吟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回荡,大脑在剧痛中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毫无预兆的恶意。

为什么?

她此前和唐怡并无私怨,甚至唐怡还称得上友善。当初进入艺廊工作,还是唐怡授意身边的Leo牵线搭桥。虽然这不过是唐怡为了讨好沉聿,但无论如何,这份表面功夫,唐怡做得滴水不漏。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唐怡都没有必要跟她翻脸。除非……

唐怡就站在那里,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眼底翻涌的刻毒和快意。那眼神不再是伪装的友善,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憎恶,还有残忍的兴奋,她在享受眼前之人的狼狈和痛苦。

“你是自己爬回去,还是……”她顿了顿,高跟鞋在地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把你的腿打折了,拖回去?”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像条死狗一样拖回去。啧啧,那场面……你可就是今晚全场的焦点了,也不知道沉聿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唐怡想着那场面,甚至要笑出声来。

寒意,比大理石地面更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头顶,背上一层冷汗。

陈汉升,唐怡。

电光火石间,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

陈汉升设局,利用CoCo的爱慕之心,还有女生之间隐秘的炫耀心里,把人诱骗过来。而唐怡,这个在公开场合对陈汉升撇清关系的“未婚妻”,他们面上不和,私下里却能如此默契地联手做局。陈汉升或许没有骗她,之前透露的信息,竟然是真的。

陈汉升也许已经对她动心,才会倾诉衷肠。但是分量还不够,不足以让他手下留情。他和唐怡有共同的利益目标,即使相看两厌,还能联手合作,立场如此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他们的利益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江贤宇重回京都,风头正劲,正是沉聿借势而起的好时候。唐家应该更加谨慎,更加讨好沉聿才对。唐怡怎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行凶,她就不怕彻底激怒沉聿吗?

除非沉聿的处境,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稳固,江贤宇跟沉聿看似同盟,实际上两人之间早有嫌隙。又或者唐怡和陈汉升此举,本身就得到了某种默许。

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更关键的因素?沉聿这段时间的消失,是否也与此有关?

没等理清这千头万绪,更剧烈的疼痛接踵而至。

“看来你想被拖回去了,给脸不要脸,真是贱骨头。”唐怡见她沉默,眼中戾气更盛。她抬起脚,高跟鞋尖带着风狠狠地踹了下去。

“呃啊——!”

本就勉强靠着墙站起来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整个人再次重重地扑倒在地,脸颊狠狠蹭在冰冷的地面上,牙齿磕破了嘴,血水混合着沿嘴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哼。”唐怡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她优雅地收回脚,鞋尖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别用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我。”唐怡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脚跟踩碾着她的手,“我可不是陈汉升,会被你这张狐媚子脸迷惑,对你怜香惜玉。”

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涌,她死死盯住唐怡,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嘶哑颤抖:“我自认没得罪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得罪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挑高了精心描绘的眉毛。唐怡突然蹲下身,一手揪住她散乱的长发,一手狠狠揪住脸颊的皮肉,狠狠地转拧着。动作并不快,但此刻她根本没有力气躲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皮和脸颊传来啦拉扯的疼痛,她被迫仰起头,对上唐怡近在咫尺的怨毒眼睛。

“撬我墙角,跟我未婚夫勾勾搭搭,眉来眼去……这还不算得罪?”唐怡的声音压得极低,手上的劲却越来越大。她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进娇嫩的皮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你以为我不知道?陈汉升那个没出息的东西,看你那张脸看得眼睛都直了。他送你那条破项链了吧?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特别,以为能靠这张脸一步登天了?!”

这是什么鬼扯的理由?唐怡在外面玩得有多开,又不是什么秘密。Leo上周还在跟她抱怨唐怡身边换了新人,把他比下去了。

现在说唐怡能为陈汉升吃醋,这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而她眼中的恨意,又那么的浓烈,不似作伪,似乎远不止于此。

那怨毒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张脸,死死钉住了另一个早已消逝的灵魂。

顾涵。

脑海中闪过陈汉升的话,唐怡只是唐家的养女。而唐怡名义上的母亲,正是顾涵的亲生母亲,她邮寄镯子的对象,苏文金。

唐怡的恨意,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彻底爆发出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怨恨而变得尖利扭曲:“这张阴魂不散的脸,凭什么,凭什么死了还要留下这张脸来恶心我?!”

凭什么妈妈心里永远只有顾涵,她都死了,那我算什么?我做得再好,再优秀,在她眼里,也只是顾涵的替代品。

“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把它撕烂!撕得粉碎!就像这样!”长长的指甲泛着骇人的寒光,凝聚了主人的恨意,狠狠的扬起来,朝着脸颊就要落下。

她绝不能破相!求生的本能压制了一切剧痛。她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唐怡的胸口猛撞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怡猝不及防,完全没料到这个柔弱不堪一击的女人,如此境地还能爆发。她惊呼一声,身体被推得踉跄,细高跟的脚在地面上打滑,后背“砰”地一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撑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唐怡的暴怒。她堂堂唐家大小姐,教训这种下贱的女人,她竟然敢还手,叫她如此狼狈,反了天了!

“贱人!你找死!”唐怡站稳身体,恼羞成怒。她疯狂地踹着,尖利的鞋跺一下又一下,带着破空之声,令人心惊胆战。

好痛!她抱着头,在地上来回滚动着,蜷缩成一团来躲避落在身上的疼痛。

理智上,应该忍住这顿打。唐怡选择亲自动手,而不是让陈汉升出面,说明这个阶段他们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等唐怡踢累了,还能一个人把她拖回去?那个时候她就能趁机逃走,至少暂时躲过这一劫。

但是忍不住,太痛了。她根本压抑不住痛呼声。

唐怡的攻势并没有减缓的势头,就在她以为会被活活踢死的绝望时刻——

“住手!!!”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暴喝,骤然在空旷的走廊尽头炸响。

是齐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安冲出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壁灯投下昏黄的光影,人影拉得忽长忽短,他心急如焚。

她会去哪里,她能跑到哪里?正焦灼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痛呼和闷响,隐约从右走廊深处传来。

是她的声音!

心脏猛地一沉,齐安没有丝毫犹豫,循着声音来源,转过一个光线更为幽暗的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她蜷缩在地上,双手徒劳地护着头颈,试图躲闪那密集如冰雹的攻击,身体因剧痛而颤抖,显然躲避不了。而唐怡正用高跟鞋的脚跟,狠狠地踹着她。踹得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哀哀的惨叫。每一次踢击都带着令人牙酸的闷响,如同敲打在心上。

“住手!!!”?齐安怒吼一声,猛冲上前。

“啊——!”?唐怡慌忙收力,猝不及防踉一个踉跄,高跟鞋一滑,摔了下去。高强度的体力活动,精心打理的发髻彻底散开,昂贵的丝绒礼服皱成一团。

被齐安扶起来,她撑着冰冷的墙壁试图站起,脚踝处稍稍用力,扭伤瞬间爆发出尖锐的刺痛,让她痛呼一声,身体再次软倒被。

“别动!”?齐安能感受到怀中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单薄的衬衣被冷汗沁透。

唐怡同样狼狈地摔倒在地,一屁股坐下去,鞋跟在腿上划出一道血痕,却不及腰上传来的钝痛。身为唐家大小姐,从来只有教训别人的份,哪受过这种屈辱。她胸口剧烈起伏,怨毒的目光先是狠狠剜过那张恨之入骨的脸,随即又死死钉在齐安身上。

流失的理智在疼痛和愤怒中艰难回笼。

她认出了齐安。齐安本人或许不足为惧,但他身后齐珠江的分量,她得罪不起。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齐安冲冠一怒,不顾一切地把事情闹大,对她和陈汉升没有半点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烈的恨意和不甘在胸腔翻涌,但更强烈的利益考量迫使她强压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来,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整理着身上凌乱不堪的礼服,将散落的发丝别回耳后。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还敢勾搭我们家陈汉升试试!”

她先发制人,昂起头,下颌绷紧,狠狠地瞪了齐安和他怀中的女人一眼,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确认唐怡的身影彻底消失,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姑娘,心头那股怒火被心疼和怜惜取代。还有很多疑问,但此刻,显然不是时机。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姿势,稳稳地将她横抱起来。她的身体很轻,紧紧依偎着他,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齐安的目光扫过依旧空荡的走廊,扬声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服务生不知从哪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如同他一直就在那里等待召唤。或者说,他们或许本就目睹了方才的一切,但是他们有极高的“服务素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相比于背景深厚的唐大小姐,怀中这个身份不明的“张招娣”,显然就是那个可以被忽略的“非礼”。

“这位小姐受伤了,需要紧急处理。带我们去最近的医务室。”齐安沉声吩咐,带着理所应当的命令口吻。

“是,齐先生,请随我来。”服务生微微躬身,动作麻利地在前面引路,步履无声。

医务室就在走廊拐角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服务生迅速推开门,侧身让齐安抱着人进去,又殷勤的拿出急救箱。

“需要我……”服务生殷勤的开口询问。

“不用。”齐安果断拒绝,语气斩钉截铁,“东西放下,你们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他的身份和此刻散发出的气场,让服务生不敢有丝毫怠慢或异议,立刻躬身应是,迅速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齐安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诊疗床上,把受伤的腿轻轻搭在床沿。微凉而带着薄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上肿胀的脚踝。

“嘶……”即使动作再轻,碰到就疼得不得了。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

“没事没事,别怕,有我在……”齐安的声音温柔的哄着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调整着手指的位置,“诶,你后面——”他的目光突然投向她的身后,声调突然拔高。

“什么?”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咔哒”一声。

“啊——”?剧痛袭来,伴随着脚腕的轻微错位,复位成功。她痛得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转回头杏眼圆瞪,冲眼前这个使诈的男人撅起嘴。

面色因疼痛和羞恼而潮红,眼眶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似泣未泣,可怜巴巴,委屈的不得了。

齐安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凑近些,掌心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好了好了,不疼了吧?”潮红细嫩的肌肤在带着薄茧的指间,眼泪被手指晕开抹匀。

那温热的触感很奇异,心头的委屈消散了大半,她忍不住破涕为笑,嗔怪地捶了他肩膀一下。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齐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他起身反锁了门,然后动作轻柔地将裙子上撩起,露出受伤的小腿和膝盖。

齐安取出药油,倒在掌心用力搓揉至发热。大手带着辛辣的药油覆上冰凉的皮肤,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她的皮肤细腻白皙,此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青紫,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甚至渗着血丝,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唐怡说要废了她的腿,显然是下了死手,每一脚都毫不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热的大掌开始揉按,指腹带着薄茧,力道刚刚好,带来一阵阵酸胀却又奇异的舒适感,药油的辛辣与温热渗透肌理,有效地驱散着深层的瘀血。揉按的范围从小腿肚渐渐向上,过了膝盖,来到大腿内侧一处明显的淤青。

揉按的手蓦然顿住,然后迅速松开。齐安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红,他状似无意地迅速瞥过脸去,眼睛不自然地看向旁边的医疗器械。

为了搭配商务筒裙不留下印子,她穿了丁字裤。此刻筒裙被撩到大腿中部,眼下不难想像,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怎样的风光。

两人早就经历过最亲密的关系,此刻虽然气氛迥异,但她并无太多扭捏,反而因这种生涩的窘迫生出了逗弄之心。她故意动了动腿,撒娇的轻推了一下:“别停啊,这里还有伤呢,也疼……”?指尖还轻轻点了点大腿内侧那片淤青。

齐安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呼吸都重了几分,这反应,比她想象中更纯情。

她微微倾身,柔软的身体贴近,伸出双臂轻轻搂住宽阔的肩膀,将脸颊埋在颈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廓和脖颈上。她轻轻的呼着气,带着后怕和委屈低语道:“你信我吗,我其实,是被骗来的……”

齐安身体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甚至主动侧了侧头,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又倒了些药油在掌心,给她换另一条腿揉按淤青,声音低沉而平静:“嗯,我知道。”

“啊?”这回轮到她愣住了,从他颈窝里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你就这么信了?说不定我骗你呢。我被沉聿带过来,然后去勾搭陈汉升,然后唐怡来捉奸……”

“嗯,继续编。”齐安低笑一声,药油辛辣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齐安抬眼看向她:“你要是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会往这龙潭虎穴里凑。”?手指在小腿淤青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唐怡那疯女人,是冲着你来的,但根子不在你这。”

她的眼神终于难得清澈了一回,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纯粹的困惑:“什么意思?”

“江贤宇。”齐安吐出叁个字,手上的力道无意识地加重了一点,引得她轻嘶一声,他立刻放轻,“这是江贤宇的主场,表面上是搞什么忌辰,但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他重回京都,准备召集旧部。沉聿把你带过来干什么,当靶子?陈汉升敢在这里跟你勾勾搭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家和沉家是表亲,一荣俱荣。江贤宇得势,只会让沉聿的地位更加稳固。带她来的人,其心可诛,摆明了是想利用她这张酷似顾涵的脸,在江贤宇和沉聿之间制造裂痕,离间二人。

她眉头紧蹙,还有点不服气,“谁说陈汉升不敢,就是他把我骗来的。”她简明扼要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同时还有那排刻意准备的华丽礼服。“如果我穿上那样走进去,想不成为焦点都难。江贤宇看到我……”她没再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陈汉升,唐家?”齐安对这个答案显然有些意外,“唐家也这么复杂。”

“我也很意外。唐怡前段时间还在巴结沉聿。怎么突然就……”她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盛隆的案子。”齐安的眼神锐利起来,手上的揉按也带上了思考的节奏,“你多少知道点内情。盛隆的走私报关单,把江贤宇的二叔江宏远给扯进去了。江家想保江宏远,就只能想办法把水搅浑,把脏水往前泼。”

盛隆集团的前身,是从万云集团破产拆分出来的航运板块。要往前查,就必然要查万云集团,现在的董事长陈汉升和唐家。

“所以,唐家要利用我来离间沉聿和江贤宇,让他们兄弟阋墙,无暇深究旧案?”顺着逻辑推理,随即又摇头否定,“不对,这说不通。我哪有那么大魅力能离间他们兄弟?”

沉聿和江贤宇都是利益至上的人,这种程度的背叛,还不值得他们翻脸。相比于离间这种高风险低收益的昏招,唐家直接去讨好沉聿,让沉聿在江贤宇面前求情,岂不是更实际有效。

齐安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手下淤青揉散了不少,“其实唐家的问题出在唐振天身上。他当年在粤省当市委书记时,经手批了万云一系列敏感的特殊政策绿灯。这些手续,当年看起来是政绩,现在翻出来,很可能就是催命符。前几年他停职接受调查,是唐家动用老关系网才把他保下来,调职避过风头。这次盛隆案再往前深挖,牵扯到万云,唐振天首当其冲。这次可不是停职那么简单了,证据确凿的话,搞不好要进去。”

“说到底,那跟我还是没关系啊!”她更加困惑,甚至有点委屈,“他们要保唐振天,去找沉聿说情,去抱江贤宇大腿啊!唐怡打我干什么?她发什么疯?!”

齐安抬起头,看着她那双盛满委屈和不解的清澈眼眸,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因为,唐振天和唐怡,不是一个妈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我知道啊,然后呢?”

见她依旧茫然,齐安只好把话摊开说透,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的淤青边缘轻轻画着圈:“唐振天是原配生的,唐怡是外头生的,抱给续弦养。”

唐振天倒了,对唐怡来说,非但不是坏事,甚至可能是上位的绝佳机会。所以,唐家想保唐振天,上赶着来求情。但唐怡和陈汉升,却是要千方百计搞黄这件事,最好能让沉聿彻底厌恶唐家,让江贤宇觉得唐家不识抬举,从而下定决心把唐振天往死里摁。

而她是沉聿的女人,顶着一张酷似顾涵的脸出现在这种场合,简直是送上门的完美工具。

宅斗,竟然是这种烂俗的宅斗。

齐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到震惊,再到嫌弃,生动形象,觉得有趣极了。

然而,她脑海中却再次闪过唐怡那双充满癫狂恨意的眼睛。

“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把它撕烂!撕得粉碎!”

那份恨意如此深重,如此具体。那么,当初赵家兄弟收到的指令是否也有唐怡的一份?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但现在,有更迫在眉睫的问题需要解决。她看着齐安,那双还带着泪痕和水汽的眼睛里充满了依赖和恳求,声音软糯:“这里太可怕了,齐安,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唐怡随时可能发疯,陈汉升也靠不住,沉聿和江贤宇更是绝对不能碰面。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但理智尚存。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会议还没结束,原则上我不能擅自离场。”

眼看着她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像被浇灭的小火苗,红唇也委屈地抿了起来。

“但是……”齐安话锋一转,看着她瞬间又亮起来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痞气的笑,凑近她耳边,暗示道,“我一个人住。”?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她的心猛地一跳,脸颊瞬间飞起红霞,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下意识地揪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讨厌!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那嗔怪的语气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娇羞。

齐安被她这可爱的反应逗乐了,他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解释:“你想什么呢?我住的是行政套间,有客厅,有书房,还有不止一间卧室。”

他感觉脸上有点发麻,原来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顿了顿,看着那红透的脸颊,眼中笑意更深,再次凑近,压低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暧昧气息,意有所指:“而且,万一半夜有张床不小心湿了了,还能立刻换一张干净的继续睡,多方便,是吧。”

“齐安!”?这下是真羞恼了,红霞更盛,作势要打他,却被笑着捉住了手腕。他掌心滚烫的温度熨帖着她的皮肤,奇异的冲淡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齐安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了,我真得回去了。”?他把房卡塞进她手里,又仔细叮嘱了路线和注意事项。“记住,进去就立刻反锁房门,拉上安全栓。除了我,谁敲门都别开,无论他说什么。等我回来。”?他的眼神认真而郑重。

握紧手中带着他体温的门卡,她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等你。”

齐安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转身,步伐沉稳地离开了医务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拢好,慢慢站起身。脚踝虽然还有些酸胀,但已无大碍,在药油作用下伤处已经不痛了,身上暖洋洋的。

走廊依旧安静,只有脚步声和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她按照记忆,走向电梯间。电梯按键的微弱荧光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醒目。电梯运行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低沉的嗡鸣,格外清晰。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电梯门缓缓地向两侧滑开,明亮如昼的轿厢灯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瞬间照亮了昏暗的电梯间。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准备迈步进去——

脚步,呼吸,心跳,甚至思维,在看清电梯内景象的瞬间,骤然停止。

轿厢内,并非空无一人。

相反,里面站满了人。清一色的深色正装,神情肃穆,姿态恭敬,如同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中央那个男人。

而被他们簇拥在正中央的男人,那个穿着笔挺的黑色行政夹克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他微微垂着眼帘,正在拨弄左手的腕表看时间,姿态矜贵而冷漠。

是沉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八十五震鸣

冰冷的电梯门如同舞台幕布般缓缓拉开,灯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身上,仿佛半推半就,粉墨登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牙齿细微的磕碰声。

沉聿看完时间,放下手,冻结的时间缓缓转动,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把拿着房卡的右手藏到身后。

绝不能暴露齐安。

电梯间没有暖气,她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强提心神挤出一个笑容,张了张嘴——

然而,沉聿压根没看她。

那目光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情绪,也无半点停留。他就那样,旁若无人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擦着她的肩膀而过,带来一阵裹挟着沉水暖香的风。

到最后,他都没有侧目看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是他身后的人鱼贯而出。王助理在经过她身边时,甚至微微侧身,彬彬有礼地说了一句:“小姐,麻烦让一下,谢谢。”

她呆呆的看着王助理的背影,前几天两人还通过话,王助理帮她向学校请假……

眼看着沉聿挺拔冷漠的背影,看着他带着那无形的气场和一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电梯门开了又关,她站在面前,毫不相关。

所以,沉聿没认出来她?

劫后余生的庆幸,背后的冷汗都松快起来,她捋了一把后背。

沉聿好面子,无论是没认出她,还是不屑于在这种场合相认,都不重要了。既然他没当场发作,事后就还能找补。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先不要去找齐安,回自己房间,如果沉聿今晚没有找来,说明他真没认出来。

她猛地回神去按电梯,然而晚了,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向下跳动。

她焦急地把上下键都按一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每一秒的等待都焦急得不得了。终于,“叮”的一声轻响,另一部电梯到了。

门开,里面空无一人。她几乎是扑了进去,手指急切地要按楼层——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戴着昂贵铂金腕表,从电梯门外伸了进来!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粗暴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感应到来人,重新打开。

巨大的力量不容抗拒,将她整个人硬生生拖拽了出来。她晗猝不及防,下意识反手要抓电梯里的扶手,抓了个空。

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唯一的退路。

沉聿不知何时折返,此刻正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和周身散发的低气压一起笼罩住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攥着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她痛极了,又不敢叫出声来。

沉聿一言不发,拽着她转身就走。步伐又急又重,根本不顾及她是否能跟上。被他拖拽着,她只能踉踉跄跄地被迫小跑,受伤的脚腕传来钻心的刺痛,让她几乎摔倒,却又被那股蛮力强行拖住。

壁灯的光影再眼中飞速倒退着,最终,沉聿在一扇雕着繁复花纹的实木房门前停下。

下一秒,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沉聿粗暴地将她推进了房间。

“砰——!”一声巨响,房门在身后被狠狠甩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巨大的惯性加上脚腕的剧痛,她根本站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

沉聿如影而至,一只滚烫的大手毫不怜惜地攥住了柔顺的长发,用力向后一扯,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吻,如同暴风骤雨般狠狠压了下来,所有的痛呼都被堵了回去。

不是亲吻,是撕咬,是惩罚。唇舌粗暴地撬开齿关,攻城略地,吞噬着呼吸,铁锈般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拼命挣扎,双手徒劳地推拒着,却只换来更猛烈的压制。他的气息灼热而愤怒,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怀疑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沉聿才放开。他微微喘息,胸膛起伏着,死死地盯着她:“你混进来,是为了江贤宇?”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蕴含着雷霆之怒。

“不……不是!”她急促地喘息着,抓住这短暂的间隙辩解,“这是个意外!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进得来这种地方……”

“意外?”沉聿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冷笑“那就是江贤宇把你弄进来的?”

被这蛮不讲理的逻辑噎住了,一时语塞。该怎么解释,牵扯出唐怡和陈汉升?那不就达成了唐怡和陈汉升的目的?这背后的算计,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她脸上闪过的犹豫和复杂情绪,在沉聿眼中,却被解读成了另一种含义。

她默认了。

沉聿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紧握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狠狠朝着她砸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她吓得闭上眼睛,然而,预期的重击并未落在身上。

“咚!”一声沉闷的巨响落在耳边。

沉聿的拳头,狠狠砸在耳边的墙壁上,软包的墙面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沉聿近在咫尺的脸因暴怒而扭曲。

就在她因恐惧而蜷缩成一团时,沉聿却顺势弯腰,强有力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猛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肢,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吵房间走去。

然后,她被重重地摔在床上。床垫剧烈地起伏震荡,如同汹涌的海浪,她只能在眩晕中无助地沉浮。

沉聿高大的身影带来沉重的压迫感他欺身上前,伸手抓住裙摆,猛地用力一撕。

“嗤啦——!”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彻房间,撕裂的裙子被沉聿随手丢弃在地毯上。看他如此反应,吊着的心反而稍稍落回一点。她甚至放松下来,觉得有些庆幸。

沉聿的这个反应,她太熟悉了。

天大的怒气,只要满足他,让他发泄出来,总能平息,男人嘛,都这样。她温顺的迎合着沉聿,身体放松,嘴角还带起了意思笑意,准备配合他脱掉剩下的衣物。

然而,预想中的欲海情潮并未降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暴露出来的黑色蕾丝丁字裤上,冰冷几乎凝成实质。那极致的诱惑,此刻却像一桶滚油,浇在了熊熊怒火之上。

欲火与怒火交织升腾,他提起来,让那条细线勒进深处。

“啊……”沉聿总是这么变态,真没办法。她一边想着,一边迎合的呻吟起来,伸手要去搂他的脖子,却被他低头躲了过去。

紧接着,他顺势捉住两只手,把领带一扯一绑,那被束缚的手腕高高拉起,绕过床头那华丽沉重的金属雕花栏杆,用力打了个死结!

“啊……我好痛呀,啊……”她模仿着高潮的呻吟,双腿半合半开,在丝绸床单上上下摩擦着,花心似泣非泣,眼波含露未露。以她对沉聿的了解,每当她露出这种姿态,沉聿都像饿急了的狼一样扑过来,又凶又急。只不过……

怎么又是捆绑,沉聿其实挺能干的,就是喜欢玩些变态的东西。

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沉聿对她的呻吟充耳不闻,反而下了床,取床帘带回来。

“你干什么……”察觉到情况不对,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被绑死的双手牵住。“阿聿,你来啊,啊……”

沉聿眼神愤怒得非常坚定,油盐不进。他的眼神冰冷而专注,拿起束带开始捆绑她的双腿。丝绸束带深陷入白嫩细腻的肌肤,他缠绕得极其仔细,又极其用力,沿着小腿向上,一直缠绕过膝盖,最后在大腿中段死死地打上结实的死结。

“阿聿……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果然,这个沉聿没憋好屁。她现在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被捆绑的上半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牢牢固定在床头,双腿被捆得严严实实,仅穿着件单薄的衬衫,丁字裤松松垮垮挂在上面。她浑身都在微微发抖,肌肤泛起病态的嫣红。

她再也跑不掉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沉聿的眼神幽暗得可怕。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

难道他要拍照?

难道他想用裸照来威胁自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可不在乎。拍就拍吧,如果沉聿觉得能用这种东西绑住自己,拍了之后就能放松警惕,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只见沉聿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按动了几下,似乎是在设置什么。然后,他俯下身,塞进了腿间。

“啊!”坚硬棱角的压迫感,让她失声尖叫。那手机被丁字裤的细带勉强兜住,其坚硬冰冷的边缘,正正好抵在了她最敏感脆弱的珍珠之上。

紧接着——

“嗡……嗡嗡嗡嗡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频的震动马达瞬间启动,强劲而精准的敲打在那颗娇嫩的珍珠上。

“呃啊——!”强烈尖锐的刺激,带着痛苦的快感瞬间窜遍全身。身体如同被强电流击中般剧烈地弹跳,又被手腕和腿上的束缚狠狠拉回,发出痛苦又难耐的呜咽。

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他竟然……竟然用手机……

高频的震动持续不断地研磨着那颗小小的珍珠,如同无形的刑具。生理的本能根本无法抗拒这种直接粗暴的刺激。灼热的潮意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身体深处汇聚翻涌,伴随着强烈的羞耻感和灭顶的恐惧。

沉聿冷眼旁观着她身体的剧烈反应,看着她因那震动而迅速痉挛的肌肤,潮红弥漫的脸面色,看着她眼中屈辱的泪水,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甚至体贴地走到床边,扯过一床轻薄的羽绒被,盖在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上,泛着诱人的粉红,和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一样。

他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廓,声音却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我会早点回来的。”

说完,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西装袖口,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住,微微侧过头,对上床前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补充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她因这句话而骤然绷紧的身体。

“十秒钟一次。”

“什么?”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腿间那持续不断的震动,在某个节点骤然停顿。就在她以为这酷刑终于暂时结束时——

仅仅十秒的死寂。

“嗡!嗡嗡嗡嗡嗡——!”更加强烈急促的高频震动模式再次启动,如同密集的鼓点,毫不留情敲打着可怜的珍珠。

“呃……”?她强忍不住的呻吟,却还是忍不住溢出嘴边。

沉聿的嘴角,那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加深了。他不再停留,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要把人淹没的汹涌潮水,以及那十秒钟停歇一次疯狂震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杀的沉聿!

当时间到了,再次震动起来时,那高频的马达嗡鸣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强行侵犯着敏感脆弱的珍珠,化作电流涌向四肢百骸,冲击着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呃……”一声破碎的呜咽被死死咬在唇齿间。身体深处像被点燃了一把火,不受控制地战栗蜷缩起来,又在那持续的震动中被迫舒展,渴望着更激烈的填充。汗水早已浸透了薄薄的衣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更糟糕的是,在这强烈的不间断的刺激之下,混合着被刻意压抑的生理需求,羞耻最终冲垮了堤坝。一股温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浸透了身下的床单,洇开一片深色的濡湿。

湿黏的触感紧贴着皮肤,混合着灼烧般的空虚和渴望,有没有更多的填补和安抚,几乎要将人逼疯。她拼命地想要集中精神,去解开手腕和脚踝上的束缚。指尖因为用挤压而胀得发红,她颤抖着摸索绳结,但每一次即将找到头绪时,那精确的的震动又开始了,这崩溃的感觉让她根本无法集中高精力,只能大口揣着粗气,无颠簸在欲海之中。

嗡——!

像一柄无形的锤子,狠狠敲打在神经上。刚凝聚起的一点理智瞬间溃散,眼前发黑,只剩下身体深处那令人窒息的空虚感在尖叫撕扯。她大口喘息,胸脯剧烈起伏,徒劳地扭动摩擦着被禁锢的身体,试图缓解那噬骨的痒意,还有那无人言倾诉的渴望。

好想,好想要……

意识模糊中,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如此真切,仿佛就贴在耳边低语:“沉聿,你到哪里了……”

是幻听吗?还是……她混沌的大脑艰难地分辨着。

那声音的源头似乎更近……就在她腿间。

刚才那阵剧烈的挣扎和扭动,竟意外地蹭开了手机的接听键。

“沉聿,沉聿,你回来……”欲火焚身,理智在和情欲殊死搏斗,她脑袋昏昏沉沉,像塞满了滚烫的棉花。电话那头的沉默只持续了一瞬,一个她绝不想在此刻听到的声音响起:“你是?”

是江贤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从情欲的泥沼中被拽回一丝清明。巨大的惊恐压过了身体的渴望,她猛地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死死遏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和求救。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了些,隐约能听到杯盏碰撞的轻响和模糊的谈笑声,随即是沉聿由远及近、带着惯常沉稳腔调的回应:“有点事来晚了。”

“嘟——嘟——嘟——”

通话被那头迅速掐断,整个房间重归黑暗。死寂重新笼罩了房间,尚未退去的情潮席卷而来,意识再次沉沦……

***

沉聿推门而入,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欲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独属于她的甜香,被情欲蒸腾后更加馥郁。这味道如同无形的丝线,一点一点把他勾近前来,让原本就急切的心弦更加躁动。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大床,那个蜷缩在凌乱床单间的身影。

手机早已耗尽电量,彻底安静下来。她也昏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微微诶颤动,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她睡着的时候,褪去了平日里的倔强和机锋,才有几分宁静娴美的样子。

才不会整天想着离他而去。

沉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张布满了汗水泪水和潮红之后,依旧难掩姣好的面容。他很少看到这样安静的顾涵。她总是像一团明艳又带刺的火,风风火火,目标明确,行动果断。无论是当年毅然决然地离开江贤宇,还是现在处心积虑地计划着逃离他身边。

他刚刚才和江贤宇分开。对方眼神中的探究还停留在空气中。很好,江贤宇还不知道她在这里,这个秘密暂时只属于他。想到助理刚刚调查来的结果,他心中一沉。

沉聿坐上床边,他的动作很轻,但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小腿肌肤时,她细微地瑟缩了一下。他开始耐心地解开缠绕在床头的领带。领带在她细嫩的腕子上留下了几道浅淡的红痕。

就在他解开脚踝上最后一个结时,看似沉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惺忪睡意,只有惊惧过后的冰冷。

她积蓄起全身的力气,勾起腿,狠狠一脚踹出去。然而脚腕处的钝痛和长时间束缚的麻木让动作变形,这一脚非但没踢中要害,反而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轻易地躲过,反而顺势一把擒住了纤细的脚踝,大拇指摩挲着脚腕处的红肿。他的手掌滚烫有力,沿着光滑的小腿曲线一路向上抚去,所过之处激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当他的手指探她腿心时,那里早已是泥泞不堪,湿滑温热得一塌糊涂。他毫不费力地探入叁根手指,内壁柔软滚烫,带着痉挛般的吸吮感,一路畅通无阻。

“唔……”她猛地弓起身子,羞愤的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沉聿的眼神暗沉如夜,他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躯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将她重新压回床褥。他用身体压制住她徒劳的挣扎,手掌不经意间按在身下湿透冰冷的床单上,那粘腻的触感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将她从这片狼藉中打横抱起,抱到另一间卧室干净清爽的床上。她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仿佛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湿漉漉、热烘烘地贴在他怀里,散发着情欲过后的甜腻气息,皮肤泛着诱人的粉红。

安顿好她,沉聿转身去倒了杯温水。回到床边,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她几乎是本能地抓住杯壁,急切地大口吞咽起来,显然是渴极了。

“慢点。”沉聿的声音低沉,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拂开她脸颊边被汗水黏住的发丝,被她转头躲开。

喝完水,她直直瞪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像蒙着一层水汽的琉璃,里面翻涌着愤怒和委屈,还有劫后余生的惊悸,“你给我滚!”

沉聿的手在空中顿住,随即收回。他偏过头,避开了她仇恨的眼睛,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再开口时,声音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全然不见刚才的旖旎情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装什么,没查到吗?”她冷笑,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疲惫。“问我做什么,想再听一遍,找虐啊。”

沉聿的眸色骤然转冷。他当然查了。那辆送她进来的车,挂着唐家的车牌,她的房间开在陈汉升名下。他的顾涵,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和陈汉升藕断丝连,真厉害啊。

他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正视自己,“我接下来要对付陈汉升了。”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锁住她眼中瞬间闪过的惊疑,渐渐染上了情欲,“你看你,要不要……帮陈汉升求求情?”

他的指腹在她下巴细腻的皮肤上缓缓摩挲,留下微红的印记,然后吻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八十七充盈

她的唇舌带着一点腥甜,和身体一样,温软湿润,潮红发烫。凑近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娇软的身体因为男人的接近而重新变得兴奋激动,细微的颤抖着,那是欲望被点燃后完全无法克制的反应。

很少见到她如此主动热烈,看来女人还是得适当调教。沉聿利落的扯开衣服,一点一点覆压上去,想完完全全吃掉她的吻,还有她的人。

身体紧密相贴的瞬间,她不由自主地战栗,那战栗中分明饱含着渴望。然而,

手掌却用力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带着抗拒的力道,将他往旁边推开。

这是什么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抗拒让沉聿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身下的女人。

只见她微微喘息着,胸口起伏,竭力压抑着欲色,她甚至用手肘撑起身体,向后挪了挪,刻意拉开距离。

她环抱住自己白皙的双腿,蜷缩起身体,那双漂亮的杏眼此刻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研究什么新奇生物般,眉头微蹙:“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喜欢给自己安排什么奇怪的剧情?”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眼神非常认真,“比如……绿帽子情节?”

她没等他回答,仿佛这问题本身也不指望她答案。她慢慢把环抱着的双腿放平,斑驳青紫的淤青完全显露在沉聿的眼前。灯光下,这些伤痕显得愈发狰狞刺眼,如同上好的白瓷被恶意摔打出的裂痕。

没想到,沉聿的看到这些伤痕之后,反应很激烈。“谁干的?”王瑞的汇报里,只字未提她受伤,他心头瞬间掠过一丝被蒙蔽的愠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知道吗!”捕捉到沉聿脸上那抹意外和随之而来的戾气不似作伪,她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唐怡啊,把我骗过来挨打。喏,鞋跟踢的,我真是被这破那裙子绷住了,不然我跳起来干她……”顾涵的字典里没有隔夜仇,向来是抄起家伙,当场就报。“还求情?求你个头!沉聿!你要不收拾他,你还是个男人吗……”

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多年的人精,有些话不用说透,他自己拼出来的消息才最具杀伤力。沉聿的大脑飞速运转,唐振天的示好,陈汉升的小动作,唐怡打人……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背后的关节和唐家那点龌龊心思,已然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眼前。

沉聿的眼神变化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他没必要在这里表演震惊,不知情就是真的不知情。这个认知,让她悬着的心重重放下了。

从踏入这个戒备森严的场所起,她就感受到了异样。这里级别太高,安保严密到令人窒息,来往皆是跺跺脚京都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服务生训练有素如幽灵,暗门通道遍布,那种无处不在的窥伺感,正是为了取代无处不在的电子监控。

连私人手机信号都会被彻底屏蔽,又怎么可能容忍监控探头?

没有确凿的影像记录,只要齐安处理得够干净,唐怡那边也懂得利害选择闭嘴,她跟齐安的关系就不会暴露。

最大的危机警报似乎暂时解除。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身体深处那股被强行压抑而暂时退潮的情欲,如同被按下的弹簧,以更加汹涌澎湃的姿态反弹回来。那感觉细密如蚁,从四肢百骸汇聚到小腹,灼烧着她的理智。空气里沉聿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无孔不入地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再也无法忍耐。

几乎是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急切,她猛地伸手,揪住了沉聿尚未完全解开的衬衫领口!她的手指带着微颤,动作却异常粗暴,用力一扯,几颗昂贵的贝母纽扣瞬间崩落,衬衫被大力扯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沉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狂野惊得微微一怔,却没有阻止,只是眼神幽深地看着她。

她的手毫不停歇,顺着敞开的衬衫滑下,紧接着是西裤的纽扣和拉链。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巨大的轮廓和惊人的热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收拾他?”隔着布料,她咬着牙,恶狠狠的掐了一把。“我先收拾你!”

“嘶——”?沉聿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这一下力道不轻。眼底的幽暗瞬间被点燃,他猛地出手,一把攥住那只作乱的手。

他并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将那只惹祸的手举到唇边。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威胁的暧昧。然后,他张开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啊!”她娇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里却闪过更亮的光。

“想让我帮你报仇?”沉聿的声音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充满了危险的诱惑。他盯着那因情动而泛起潮红的脸颊,贴着她的耳廓,气息灼热的说道。“那得看你的表现。”

话音未落,沉聿突然发力,手臂骤然发力,将她整个人猛地翻转过来。背脊瞬间紧贴上他滚烫坚实的胸膛。

这突如其来的体位变化,她本能地想要挣扎,但沉聿的动作更快。他两只手顺着光滑的大腿内侧一路向上,强硬地分开了她试图并拢的双腿,然后,他用手臂穿过膝弯,把整个人抱起来。

整个人瞬间失去了重心,像一只被献祭的羔羊,以一种极其羞耻和脆弱的姿势被抱在怀里。她上半身几乎悬空,只能依靠在他的怀里,被动的感受滚烫的心跳。而下半身……双腿被强行分开抬高,私密处毫无遮蔽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那骤然失去保护的凉意让她浑身一颤,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

“你放我下来!”她又羞又恼,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双腿徒劳地蹬踢挣扎。这种被被强行展示的姿势,远比单纯的侵犯更羞耻,也更让她觉得空虚,害怕。

沉聿无视她的抗议和挣扎,抱着她,走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一股比室内更浓郁的气息,带着山间草木的湿润暖风瞬间涌入。

按下电动按钮,玻璃门缓缓打开,屋外是依山而建的私人温泉汤,半露天的池水在月色和灯带的映照下,蒸腾着袅袅白雾,如同仙境。温热的湿气瞬间包裹了两人裸露的肌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抱着她,径直走向温泉池边的台阶。

他要抱着她慢慢浸入水中,用温暖的泉水舒缓她的紧绷和恐惧,同时好好“收拾”她,让她在这种空虚之中煎熬,才能更好地“反省”和“表现”。

然而,就在他抱着她,即将踏上那湿滑的池边台阶时——

她腰腹和被他抱住的腿部肌肉瞬间绷紧,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侧面一挣。

“啊!”

“噗通——!”

两人抱作一团,毫无缓冲地狠狠砸进了温暖的池水中,温泉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口鼻。

“咳!咳咳……”沉聿呛了一大口水,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屏住呼吸,猛地从水中坐起。水刚好漫过他的胸膛,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略显狼狈。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焦急的目光立刻扫向四周。

顾涵不会水!

只见水波荡漾中,一道灵活曼妙的身影如同真正的美人鱼,在水中优雅地一个蹬腿转身,带起一串晶莹的水花,正姿态舒展地朝着远离他的方向游去。动作流畅而熟练,显然水性极佳。

沉聿深邃的眼眸眯起,危险的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水中那道身影。不止是被愚弄的怒意,还有更浓烈的兴味在心底翻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似乎只是恶作剧般地游了一圈,很快便调整方向,像一尾被吸引的鱼,又朝着沉聿的方向轻盈地游了回来。水波荡漾,雾气朦胧,她潜到水下,如同一道迅捷的阴影,无声无息地靠近。然后瞬间破水而出,带着飞溅的水珠,直直扑进他怀里。

巨大的冲力让沉聿在水中晃了一下,但他稳住了。温香软玉满怀,带着温泉的暖意和她的馨香。玉臂缠上他的脖颈,温热的身体紧密地贴合上来。一只湿滑的小手探入水下,隔着湿透的布料,在那昂然挺立的“罪魁祸首”上狠狠捏了一把!

“唔!”沉聿闷哼一声,他不再犹豫,此刻,他只想惩罚这个胆大包天的美人鱼。

沉聿铁臂猛地收紧,将怀里作乱的女人死死禁锢住!她似乎早有所料,非但没有挣扎,反而顺势更加紧密地贴了上来,仰起那张被水汽蒸腾得愈发娇艳欲滴的脸庞,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她的吻带着温泉水的微涩,急切地吮吸着他的唇瓣,小巧的舌尖试探性地想要撬开他的齿关。这主动的献吻如同一道强电流,打乱了他原本想要主导的节奏。

趁着他心神失守的刹那,她柔软的身体灵活地调整姿势,借助水的浮力,双腿分开,缠绕住他劲瘦的腰身。一只小手在水中摸索着,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早已怒张贲发的昂扬所在,抵住了那渴求到极致的柔软入口。

然后,在沉聿尚未完全回神的瞬间,她腰肢猛地向下一沉。

“嗯啊……”

一声满足的喟叹溢出她的唇瓣。带着痛楚与极致欢愉,滚烫的硬物被湿热紧窒的柔软彻底吞没,严丝合缝。

水波剧烈地荡漾开来,月光碎成一片片晃动的银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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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水滑,暖意融融。巨大的浮力温柔地托举着身体,带来失重般的轻盈,也带来了黏滞的阻力。当她接纳那早已蓄势待发的硬热时,这阻力奇妙地缓冲了冲击,让那饱胀的侵入变得不那么突兀。温热的水流细腻地抚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也悄然勾引出情欲,此刻却再也无需掩饰。

终于,那滚烫的硬物被完全吞没,她脱力般趴伏在沉聿宽阔坚实的肩膀上。水下的阻力实在太大了,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异常费力,她尝试着扭动腰肢,却感觉像是陷在粘稠的蜜糖里,酸软的后腰根本使不上劲,徒劳地蹭了两下,便宣告放弃。

她微微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沉聿。男人英俊的侧脸被氤氲的热气笼罩,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他微微偏着头,目光似乎落在远处嶙峋的山影里,就是不看她。水珠顺着他微湿的发梢滑落,流过线条分明的下颌,滴落在锁骨上,再没入水面之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压下那点羞恼,温热的气息带着水汽的湿润喷在他的耳廓上,声音又软又媚,带着刻意的讨好:“你动啊……好不好?”都这么求他了,不信他还能忍得住。

沉聿的脸颊泛着红晕,但这更多是被温泉水蒸腾的热力所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垂下眼睑看她,眸色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欲念。可他一脸正色,慢悠悠的说:“你那么主动干什么?我还没准备好。”

这狗东西又在拿乔!

这狗男人看着无动于衷,实际上纳入身体里的硬物非但没软下去,反而又胀大了一圈,又硬又烫,戳得她心尖发颤穴肉发痒。

这叫没准备好?

折腾了她一晚上,现在还在装模作样!她心里恨的牙痒痒。

“没准备好?”她一口咬上他的颈侧,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舌尖却舔舐着方才被咬过的地方,一路蜿蜒向上,最后含住了凸起的喉结,轻轻地吮吸舔舐着,感受着它在唇齿间急促地滑动。

“那现在呢……准备好没有?”她在他耳边呵气,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阿聿……我想要……”?最后那声呼唤,带着钩子,直直钻进他心底最痒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其实早就到了极限。那条要掉不掉的黑色蕾丝丁字裤,在他脑海里已经盘旋了一整晚。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臀瓣,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本想再拿捏她一会儿,看看她还能使出什么招数,结果被这又咬又舔的攻势撩拨得理智瞬间崩断,下腹的硬物涨得发痛,叫嚣着要释放。

他不再忍耐,猛地扣住纤细的腰肢,向上一顶。

“嗯啊——!”

巨大的阻力在水中被奇异地化解,变成一种黏稠而极致的包裹感。他深深地撞入最柔软的核心,那湿软紧致的花心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仿佛在欢迎他的前进,热情地吮吸缠绕上来,每一寸褶皱都贪婪地吸附着,给予最热情的回应,像此刻毫无保留贴附上来的女人一样,极尽缠绵。

“痒……”?她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胸前被水浸润得愈发饱满挺翘的乳尖,此刻正硬硬地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随着水波微微摩擦。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眸,带着点羞涩又渴望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这无声的邀请彻底点燃了沉聿的欲火。他低吼一声,猛地翻身将她压在光滑温润的池壁石上,坚硬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随即,便是狂风骤雨般的掠夺!

他不再有丝毫保留,坚硬如铁的欲望大开大合地凶狠地冲撞顶弄,每一次都直抵最深处,撞得她浑身酥麻,水花四溅。两只大手毫不怜惜地覆上她胸前的丰盈,大力地揉捏抓握,将那白腻的软肉挤压出各种羞人的形状,敏感的乳尖被他的指甲恶意地掐捻拉扯着,又痛又爽。

“啊——!慢点……沉聿!你……啊——!”?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她抑制不住,断断续续的尖叫着。狗东西,刚才还装得像个清心寡欲的性冷淡,现在却像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只会变着法子折腾她!

就在这灭顶的快感浪潮中,她混沌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今天不是安全期……

“你……不许……啊——!”?她试图推拒,双手抵住他埋在她胸前啃噬吮吸的脑袋。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一个凶狠的俯冲顶撞得支离破碎。下一秒,他滚烫的唇舌便霸道地堵了上来,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舌尖模仿着下身抽插的节奏,在她口腔内壁猛烈地冲刺,肆意的翻搅,掠夺着她所有的抗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吻结束,沉聿微微退开,薄唇上还沾着两人交融的水光。他幽深的眼眸紧紧锁住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然后,在她惊恐的注视下,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下唇,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

“嘶……”?她痛得抽气。

“今天不是安全期,射进去能开奖吧。”

她慌忙挣扎起来,沉聿却满意地笑了,笑得又邪气又疯狂。他身下的动作非但没有减缓,反而更加深入,每一下都用了全力,几乎要将她钉死在上面。同时,一只大手滑入水下,精准地找到那颗今晚饱经蹂躏,早已充血肿胀的小小珍珠,用粗糙的指腹恶狠狠地揉搓碾压。

“啊——!不行……那里……嗯啊——!”?拒绝声瞬间被灭顶的快感淹没,化作一声声破碎而高亢的呻吟,在寂静的温泉池上空回荡,连她自己听了都羞耻得脚趾蜷缩,却又无法抑制。

沉聿敏锐地捕捉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当那紧致的花径开始无法自控地急促痉挛收缩,绞紧他几乎寸步难行,当她迷离的眼神失去焦距,沙哑的呻吟带上濒临崩溃的哭腔时,她快要到了。

就在那强劲的潮水终于冲破堤坝,狠狠冲刷拍打着他深埋的硬物时,沉聿猛地抽身而出。

灼热的液体激射而出,瞬间在温热的池水中晕开,消失无踪。

他喘息着,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同样剧烈起伏的柔软,汗水混合着水汽滑落。

手指还在轻柔的揉捏着,延长她高潮的时间。等她渐渐清醒过来,他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薄唇贴着她红透的耳廓,声音痞气而危险:

“你要再敢跟陈汉升往来。”?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受着她身体的瞬间僵硬,才继续道,“老子就把你摁在任何一个地方搞,搞到你肚子里揣上老子的崽。”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远离京都,位置算不上顶好,胜在泉眼得天独厚。泉水富含矿物质,带着淡淡的硫磺气息,并不刺鼻,反而有种独特的韵味,因此深得首长们的青睐。来这里泡温泉,现在更是一种身份的无声彰显。从前江贤宇只要在京都过冬,必定要来这里泡上几次。

此刻,他正浸泡在假山环抱的私人温泉池中。这间专属套房靠山而建,假山是人工堆砌的景致,但流淌其中的温泉水却是实打实的引流而来的天然泉水。他慵懒地靠在打磨光滑的石壁上,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精壮的胸膛,驱散着冬夜的寒意和连日来的紧绷。水面漂浮着一个精致的木质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甜葡萄酒。他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与温润的泉水气息交织,确实是难得的享受。

“啊——!”

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尖叫,带着欲说还休的媚意和失控,穿透了假山石壁的阻隔,从隔壁清晰地传了过来。

江贤宇的动作顿住了。

他记得很清楚,对面是沉聿的房间。沉聿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他特意关照,分了这个同样带独立温泉汤池的位置给他。两边的格局,除了方位不同,几乎一模一样。

“啊——!”

又是一声,比刚才更加绵长,尾音带着颤抖的泣音,清晰地钻入他的耳膜。

江贤宇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想起了今晚那个奇怪的电话,在沉聿到场之后。缓缓放下了酒杯,杯底与托盘接触,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羞人的尖叫声,穿过朦胧的水雾,一声声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梯门无声滑开,江贤宇的总助陈明抱着一摞厚厚的纸质文件走了进来。文件边缘参差,显然是刚打印整理好,他一只手臂托着文件底部,另一只手还在匆忙地将几页翘起的边角用力压平,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脚步略显急促。

轿厢内并非空无一人。沉聿的助理王瑞正半倚着轿厢内壁,低头刷着手机,姿态透着几分随意。听到动静,王瑞立刻收起手机站直身体,脸上瞬间堆起殷勤的笑容:“哟,陈哥!这么晚了还忙呢?真是辛苦!”

陈明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王瑞脸上停留了极短暂的一瞬,便移开了,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下说话的人。他抱着那摞分量不轻的文件,径直走到轿厢另一侧站定,背脊习惯性地挺得笔直,如同标枪。他目光平视前方跳动的楼层指示灯,再也没有额外的示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冷淡。

虽然江总和沉聿是嫡亲的表兄弟,血脉相连,两家关系盘根错节,但陈明和王瑞分别作为两人的助理,关系却远非外人想象的那般熟络,甚至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陈明出身根正苗红,爷爷是江老爷子的老部下,父亲曾经是江贤宇父亲的秘书,现在升任某省委副书记。而他陈明,更是名校毕业,能力出众,却依然追随江贤宇弃官经商,可以说论忠心比能力,都是江贤宇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而王瑞的履历则截然不同。他最初只是临时调派给沉聿开车的司机,凭着过人的机灵劲和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步步得到了沉聿的赏识,才被提拔到今天的位置。在陈明眼中,王瑞的晋升轨迹透着一股钻营的气息,说白了,就是靠溜须拍马。王瑞身上那种过于外露的精明算计,以及行事作风中偶尔流露的市井气,让陈明本能地保持着距离。王瑞这种人,缺乏底蕴,忠诚度存疑,就像是依附在权力大树上的藤蔓,随时可能因风向而改变姿态,绝对不可信。

王瑞自然也不是傻子,陈明的态度他心知肚明。平日里,他倒也识趣,尽量避开与陈明的直接接触,即使平日里见到了,也总是放低姿态,不加吝啬的捧着对方。毕竟陈明这种三代都卖在江家的,搁一百年前,叫家奴呢!在以江家为首的圈子里,谁能拼得过江家的家奴?怪不得,连沉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但今天,王瑞显然并不识趣。

电梯刚刚启动下行,王瑞便打破了沉默。他收起手机,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陈明怀中那摞文件,主动攀谈起来:“哟,这么多文件?现在上上下下不都讲究无纸化办公嘛,效率高还环保。您这个级别的领导,还得亲自抱着这么沉的东西跑上跑下,真是受累啊。”他咂了下嘴,仿佛真心实意地替陈明感到辛苦。

文件沉甸甸地压在手臂上,陈明心头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他实在没有兴趣接这种毫无营养的客套话。

陈明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没有偏移,身体语言清晰地传达出拒绝交流的信号。显然,这个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王瑞对这种冷淡早就习以为常,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本就是有意为之。面对陈明的冷脸,他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眼神变得更加大胆,在陈明怀里的文件封面上来回逡巡。当他的视线捕捉到封面上几个清晰的英文字母组合时,陈明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抱着文件的手臂明显绷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外国文件啊……”王瑞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故意咂摸了一下嘴,粗糙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国外的技术还是跟不上咱们啊?这还得靠传真传过来?难怪要打印,多麻烦!还是国内好,OA系统多方便,点几下鼠标,文件就搞定了,省时省力。这老外的流程,真是够落后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前凑了半步,脖子微微伸长,似乎想看得更真切些。

陈明抱着文件的手臂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他侧过身,将文件封面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己身体一侧,警告的的目光直刺向王瑞。轿厢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换做旁人,被这样毫不客气地警告,也该挂不住脸了。但王瑞脸上非但没有半分难堪,反而显出几分委屈和理直气壮:“哎哟,陈哥,您误会了!我是看您抱着这么重的东西,怪辛苦的,纯粹是想搭把手!真的!再说了,这上面弯弯绕绕的洋文,”他指着文件,脸上堆满自嘲的笑,“我瞪眼瞅半天也认不出个‘ABC’来,您就是把文件塞我手里,我也看不懂啊!纯粹是想着帮您分担点重量!”本来是偷窥,却叫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理直气壮。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适时响起,电梯平稳地停在一楼。大堂明亮的光线瞬间涌入。

陈明看也没再看王瑞一眼,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他抱着那摞至关重要的文件,大步流星地跨出电梯,背影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匆忙和冷硬。

电梯门在王瑞面前缓缓合拢,将他那张堆满笑容的脸重新隔绝在金属轿厢内。

王瑞没有立刻按键。他当然知道刚才的行为极其冒失,甚至带有挑衅的意味。但他就是故意要试探陈明的反应底线,也想借机窥探那份文件到底是什么。陈明如此激烈的防备姿态,本身就说明这份文件非同小可,而且很可能涉及某些不想被沉聿知晓的事情。

“Mount?Holyoke?College……传真文件……加急……”王瑞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英文水平确实有限,但并非完全不识。在这个敏感时刻,陈明加急手送一份来自美国大学的传真文件,还要对沉聿保密,这能是什么普通资料?

王瑞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大概率就绑在沉局长这条船上了。虽然眼下江沉两家看似亲密无间,同气连枝。但是京都的风云一天三遍,什么亲如兄弟,兄弟算个屁!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过去江家权势滔天,沉家借江家的余荫乘凉煽风,沉聿在江贤宇面前自然要矮上一头。然而时移世易。江老爷子虽门生故旧遍布,终究是退了下来,人走茶凉。江宏远更是彻底倒台,江宏远的两个孩子还是奶娃娃,江家如今能挑大梁的嫡系血脉,只剩江贤宇。

而江贤宇此番回京,首要任务是内部清洗。毕竟,没人相信江宏远会甘心退场而不留后手,人心惶惶,这也是他们现在聚集在这里的原因。这场内耗已经极大地消耗了江家的元气,其根基远非昔日可比。反观沉家,这些年稳扎稳打,羽翼渐丰,早已不必完全仰人鼻息。有些格局,是时候重新划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长时间待在电梯里上上下下,反复经历失重感,导致他胸口憋着一直想吐。他今晚哪里也没去,一直在这部电梯里守株待兔,就是为了“偶遇”陈明。沉聿今晚的某些举动让王瑞感到反常,他本意是想通过陈明探探江贤宇散场后的态度风向,却意外撞见了这份神秘的加急文件,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扶着冰冷的扶手正准备出去,电梯门却被人从外面按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人,王瑞一眼就认出来了。副部级的齐珠江和他儿子,市局的齐安。这对父子间的气氛明显不对,齐珠江脸色铁青,胸膛微微起伏,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显然刚发生过争执。碍于电梯里有外人在唱,他强压着怒火,一言不发。

齐安脑海里还在回响着刚才的争执。父亲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过刚易折,以柔克刚。你想干什么都要一步步来,只有走到那个位置,才有机会办你想办的事。”?道理他都懂,可越是这种所谓的顾全大局,越让他感到失望。

他明明已经查到了罪魁祸首,但在某些不可言说的力量干预下,犯罪嫌疑人江宏远连夜“病退”脱身,相关的卷宗也被彻底打回,要求将调查方向引向更早的万云集团,“借古讽今”,以盛隆的前身万云集团“敲打”一下背后的唐家。

齐安感到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他的职责是查明真相,维护法律的尊严。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像一件工具,被握在那些翻云覆雨的手中,指向哪里,哪里就人头落地。所谓的“真相”,在更高层的博弈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廉价,不堪一击。陈汉升该死,唐振天也未必清白,但被如此巧妙掩盖掉的江家二叔的罪责呢?还有那些被无辜牺牲的小人物呢?比如……张招娣。

想到张招娣,齐安紧蹙的眉头下意识地松开了些许,一股暖流悄然冲散了心头的阴霾。她那么小心翼翼地活着,只想避开这些纷争,却还是被无情地卷了进来,成了这场宏大棋局里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如果她被江贤宇的人发现……齐安不敢深想。

她还在房间里等他呢。

这个念头一起,一抹浅淡的温柔笑意,悄然爬上了齐安的嘴角。

齐珠江依旧侧身站着,但眼角的余光却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齐安脸上那瞬间柔和下来的神情。他紧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心中暗自忖度:看来,这小子终于想明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机贴在耳边,带着蒸腾出的微润。她半眯着眼,看着缭绕升起的水雾:“……Leo,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好着呢。昨晚上还碰到唐怡姐了,真的,就她一个人,没带别人。”

电话那头,Leo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和希冀:“真的?那个画廊的张主理人,真没跟着去?”他语气急切地追问了好几遍,似乎怕听不清,又或者想反复确认这份“好消息”,

“真的没有!除了陈汉升,真的再没别人了。”她耐着性子,用更肯定的语气重复道。

Leo的焦虑并非无的放矢,他很久没有享受过和唐怡的独处时光了。唐怡对他越来越敷衍,越来越疏离,她总是行色匆匆,每次他鼓起勇气约她,得到的回应总是千篇一律,附带一句温柔的叮嘱,她很忙,希望他这段时间安静一点,懂事一点。然而,讽刺的是,他却在各种场合一次次看到唐怡被不同的男人簇拥着,她对那些人展露的笑容,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明媚与殷勤。

这种反差,像细密的针,扎得Leo心头发慌。他自诩是艺术世家出身,祖上几代收藏,眼光独到。动荡年代,好多艺术品都被烧毁,他爷爷身先士卒,冲进被抄家的宅邸,去拯救那些艺术珍品,顺带积攒下今天的家业。毕竟,普通人哪知道什么能砸什么不能烧……Leo一直认为,自己与那些将艺术当作攀附权贵跳板的人有着本质区别,他是真正的老派贵族,这份底蕴,足以配得上唐怡。

可唐怡总是不知足。

“唉……”电话里传来Leo一声长长的叹息,“一个陈汉升就够我愁的了,那还需要别人啊?”

原本只是一句寻常的抱怨,没想到,电话这头却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咦?你不知道吗?陈汉升他……”

“知道什么?”Leo的神经瞬间绷紧,敏锐地捕捉到了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声音陡然拔高追问。

可那边又把话头咽回去:“啊?没…没什么。那个,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哈……”一阵指甲点动屏幕的声音之后,又听到她慌乱的声音。“诶?怎么回事?哎呀!我手机屏幕有水,滑不动了!Leo,你那头先挂吧!”屏幕上弹出“位置实时共享”的邀请。

他迅速点开,地图上虽然并未显示具体的酒店名称或地址,但那个大致的区域方位,结合近期京都圈子里沸沸扬扬的风向……

一个大胆的猜测瞬间成型。Leo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追问:“晗姐,你们是不是在,在给江大少接风的那个?晗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陈汉升要倒霉的消息?告诉我吧!我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见她还在沉默犹豫,Leo更加急切,甚至带上了哀求的语气。“晗姐,你看当初你找工作,我可是尽心尽力帮过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那端沉默了数秒,只有温泉水流淌的细微声响。终于,似乎被他缠得没办法,她的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妥协:“好吧,那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你啊,可要抓紧了,唐怡姐可能要恢复单身贵族生活lo。陈汉升,大概率要倒了。”

……

挂断电话,她揉着耳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这个Leo,太能聊了,手机握在手里都隐隐发烫。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屏幕上还残留着另一个极其简短的聊天记录,通话时长只有两分钟,时间是两天前。她那天晚上累得精疲力尽,醒来之后手机终于开放了正常通讯信号。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醒来,她第一时间给CoCo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CoCo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她简单询问了几句,得知CoCo已经被妥善安顿下来。她没有问具体情况,只是向CoCo简单报了平安。但仅仅几句之后,对话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电话的两端,横亘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曲折和背叛,曾经的情谊都凝固成难言的隔阂。最终,对话在沉默中匆匆结束。如果没有意外,这大概就是她们之间最后一通电话了。

放下手机,她从温泉池边的藤编沙发上站起来。刚才看似在整理毛巾实则竖着耳朵偷偷观察她打电话的女管家,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瞥了女管家一眼,她漫不经心的说:“放心,我不出门。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地盯着我,累不累?”?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扇了一巴掌,女管家的脸和眼睛一起红了。

有什么好哭的,被囚禁的又不是她。

沉聿把她软禁在了这里。自从醒来后,她就失去了离开这间套房的自由。门口无声无息地增加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只要她试图走向大门,他们就会客气而坚决地将她请回房内。不仅如此,房间里还多了一位这位贴身照顾的女管家,美其名曰满足她的一切需求,实则寸步不离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连睡觉都睡在外间的小榻上。

那沉聿回来过夜怎么办?

呵,沉聿根本没回来过。他依旧很忙,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完美错开,甚至打不到一个照面。

为了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间,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现在,她从池边捞起一个细长的网兜,网兜里装着几颗生鸡蛋,正小心翼翼地浸在温泉水里。她盯着水面,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还不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试了好几次,捞出来的鸡蛋依旧是生的,蛋清蛋黄黏糊糊地淌出来。气得她把网兜往旁边一扔,溅起一片水花:“骗人的!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温泉能煮鸡蛋,全是假的!”

女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解释道:“张小姐,您误会了。天然的温泉水源头温度确实很高,能达到九十几度,煮熟鸡蛋是没问题的。但是,咱们这泡池里的水,是为了让人舒适浸泡,是经过冷水管道混合调节过温度的,所以达不到沸点。”

“调节温度?”她挑眉,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娇蛮的不屑,指着面前的山石说道。“也就是说,这池子是人造的?那山是假的,连这温泉都是人工勾兑的‘洗澡水’?没劲!真没劲透了!”

女管家被她呛得脸色微变,但很快又调整好表情,似乎想讨好这位难伺候的主儿。她快步走到假山旁边,茂密的常春藤垂着气根,她伸手拨开,藤蔓后面竟然隐藏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狭窄金属楼梯。管家手脚麻利地爬上去,在假山顶部一个隐蔽的控制面板上拨弄了几下旋钮。

“好了,张小姐!”管家在上面探出头,带着邀功的语气,“我把这一片小区域的温泉水温暂时调高到七十度左右了,这个温度慢一点,但应该能煮熟鸡蛋了。您再试试?不过千万要小心,别烫到手啊!”她特意叮嘱道。

她没好气地抓起网兜:“你不早说,害我白等半天!”话音未落,她心急地去撩网兜,动作幅度大了些,滚烫的温泉水被带起几滴,猝不及防地溅到了她裸露的手腕上。“嘶——!”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立刻缩回手。

看着手腕上迅速泛起的红点,她彻底没了兴致,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调回来吧!不煮了,我要泡温泉,泡完我要午睡!你该干嘛干嘛去,看着心烦!”管家还想说些什么,嗫嚅着不敢开口,却被她极不耐烦地打断:“我不会跟别人说我烫到了,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走!”

女管家如释重负,这位祖宗实在太能折腾人了,只有她泡温泉和午睡的时候,自己才能获得片刻喘息。她连忙应声,快步顺着小径离开了汤池区域,身影消失在通往别墅内厅的门后。

确认管家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周围只剩下温泉水汩汩流淌的轻柔声响,她缓缓从池水中站起身,温热的池水只到腰间。

如果这山体是平地建造的假山,而非真正的山岩。那么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山的后面,极有可能是另一件套房。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她迅速脱下身上湿漉漉的浴袍,用它擦干手上的水渍,然后用力一抛,将浴袍准确地扔到了假山顶端一处凸起的岩石上。接着,她深吸一口气,拨开常春藤,赤着脚踩上楼梯,爬上假山的仿真岩石表面。幸好假山并不高,只有两叁米的样子。她很快爬到了顶部,拨开浓密的的藤蔓和枝叶,屏住呼吸向下望去——

下方果然不是实心。假山后面,是另一套格局几乎完全相同的豪华私人汤泉别墅,同样的露天汤池,同样的精致回廊,布局与她现在所处的这套如出一辙,只是视角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氤氲的水雾,她眯起眼,仔细地观察着对面别墅的落地窗和露台。很好,窗帘半掩,露台上空无一人,房间里也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从沉聿这套别墅的规格和安保级别来看,能住进对面这套的住户,身份地位必然也非同小可。这个时间点,对方大概率也像沉聿一样,在忙着处理公务,不在房间里。

天赐良机!

心中一阵狂喜,她不再犹豫,对着下方的水域调整姿势,纵身一跃!

“咚”的一声,她摔在水中,激起一片水花。她顾不得许多,立刻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挂在假山顶端的那件浴袍,那是她唯一的遮蔽物。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浴袍边缘的刹那——

一只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从背后扼住了纤细的后颈。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摁在了冰冷粗糙的假山壁面上。

有人?居然有人?她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

“你是谁?!”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绝对威严和审视意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她认得这个声音。

是江贤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连日来的高强度运作,几乎榨干了江贤宇的每一分精力。回到京都的第一仗,既是收复失地,更是稳固根基。他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外部那些因江宏远落败而蠢蠢欲动的势力重新攥紧在手中,更要向释放出江家依旧强大的信号,震慑那些暗中窥伺准备有机可乘的豺狼。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如果他不能展现出足够的掌控力和铁腕,那些盘踞在阴影里的对手便会蜂拥而上,将他撕碎。更可怕的是,老爷子看起来已经妥协,实则并未真正放权,如果他一步没有站稳,老爷子恐怕会立刻调转枪头,为他那个心爱的小儿子铺路,甚至在他前进的路上埋下致命的钉子。

神经如同绷紧的弓弦,每一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此刻,唯一能获得片刻喘息的,便是这方私密的温泉。水温恰到好处地包裹着疲惫不堪的躯体,蒸腾的热气氤氲,模糊了视线,也暂时模糊了那些纷繁复杂的算计。这里承载着他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第一次来还是爷爷带他来,那时江家正如日中天,父亲还在世,爷爷慈祥地摸着他的头,他是备受瞩目的嫡长孙……一切似乎都那么顺理成章,光明坦途。

就在这短暂的怀旧间,一阵异常的响动猛地将他从松懈中惊醒。

“扑通!”

一声沉闷的落水声,伴随着水花四溅。

江贤宇瞬间警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赤裸的身影,正从隔壁假山的顶端狼狈地翻跳下来,跌落在汤池之中。水花尚未平息,那人影便急切地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挂在假山岩石上的一件白色浴袍。

刺客?刺客没这么笨拙。

但是江贤宇没有丝毫犹豫,本能的防备起来。借着朦胧的水雾掩护,他将身体完全沉入水中,借着水汽和池壁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游过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转瞬间,他已逼近目标。

就在那纤细的手指即将抓住浴袍的刹那——

一只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从背后扼住了纤细的后颈。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摁在了冰冷粗糙的假山壁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一声痛呼被扼在喉咙里。

“你是谁?!”江贤宇的声音刚硬如铁,带着绝对的威严和审视,他手臂肌肉贲张,死死压制着身下这具温软却充满未知危险的身体。

浴袍在挣扎中差点滑落池水,被那女人慌乱地一把抓住,紧紧护在胸前。江贤宇掐着她的后颈,毫不怜惜地将她的脸扳转过来。

水珠顺着她湿透的黑发滑落,滴在苍白却难掩惊惶的脸上。当那张熟悉的面孔完全暴露在视线中时,江贤宇瞳孔骤然一缩!

张招娣?!

竟然是她!

赤诚相对的场面,在氤氲水汽中本该充满暧昧。然而此刻,江贤宇心中却无半分旖旎,只有对这突如其来的警惕和翻涌的疑云。

张招娣他不是交给沉聿照顾吗,在这个敏感至极的时刻,张招娣为什么会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她是怎么进来的,沉聿放她出来有什么目的?

他刚想开口质问,张招娣却抢先一步,带着惊魂未定的喘息和浓重的委屈,急急开口:“我是偷溜出来的,听说沉聿要来找你谈事,我……我想见你。可他一发现我,就把我关起来了,不让我来找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慌乱又可怜地看着他,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紧接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竟不顾一切地伸出湿漉漉的手臂,要往江贤宇怀里扑:“江贤宇,我好想你,真的……”

“站住!”江贤宇厉声喝止,同时后退半步,手臂格挡在前,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感,严厉的审视着她,不放过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你什么时候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级别的安保场所,凭张招娣一个人,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混进来,更不可能精准地找到他的私人汤池。唯一的解释,就是沉聿的默许甚至纵容。这几天他就隐隐觉得沉聿有些不对劲,似乎藏着什么事。现在,他把张招娣带来,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她出来,撞到自己面前,目的是什么?想用这个女人扰乱他的视线,分散他的精力?还是另有所图?

沉聿到底想干什么?

被他冰冷的态度刺伤,她的手臂僵在半空,最后放在水上缓慢的垂了下来。脸上的媚意瞬间被更深的委屈取代。她咬着下唇,眼眶迅速泛红,水光盈盈地看着他:“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我吗?你上次打电话还说,回来之后要给我带礼物的……结果你这么久都不回来,还把房子过户给我……”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起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声带着哭音的询问,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江贤宇连日紧绷的神经防线。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温泉水浸润过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湿透的黑发黏在修长的颈项和光洁的肩头,水珠沿着锁骨滑落,没入那引人遐想的沟壑。被水汽熏染得绯红的脸颊,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开……无一不在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许久不见,确实想念。

不,或许不仅仅是想念。这大半年,他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神经时刻紧绷,提防算计,防备争斗,这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身体深处那属于男性最原始的欲望,早已被压抑到极致。

此刻,温泉水滑,美人如玉,委屈含嗔。疲惫和压抑已久的本能面前,理智似乎开始松动。那些复杂的算计,暂时被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挤到了一边。

看着张招娣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面对眼中的委屈和期盼,他沉默了几秒。

“过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命令的口吻,也带着那逐渐被唤醒的欲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来。”

江贤宇在水中张开双臂,袒露出精壮有力的胸膛,等待着她的投怀送抱。那眼神里,欲望的火苗在冰冷的审视下燃烧,交织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不管怎么说,归根究底,女人还是他的女人,张招娣还没胆子骗他。

张招娣依言靠近,水波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开细密的涟漪。她像一尾柔顺的鱼,滑入他敞开的怀抱,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紧接着,她仰起头,主动热情的吻了上去。柔软湿润的唇瓣贴上来,带着温泉水特有的微咸气息。

江贤宇没有迟疑,立刻反客为主。他一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阻止任何可能的退却,另一只手则强势地环住她光滑的腰背,将她更紧密地压向自己。舌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贝齿,长驱直入,贪婪地攫取着口腔里的气息。这是一个长长的的深吻,缠绵而窒息,带着水汽的湿润和滚烫的温度,极具占有欲。水珠从两人紧贴的额头和鼻尖滚落,分不清是汗还是泉水。

在唇舌交缠间,江贤宇的大手已顺着光滑的脊背向下游弋,然后毫不客气地覆上胸前那团丰腴的绵软。掌心带着薄茧,带着肆意妄为的力道,大力揉捏着,感受着那久别重逢的弹性和饱满。粗糙的指腹摸索着,找到了顶端那颗悄然挺立的蓓蕾,带着狎昵的意味,或轻或重地抠弄捻搓着。

“嗯……”他能感觉到,张招娣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细微的呻吟从被堵住的唇齿间溢出。这反应,是被他撩拨得情动了。

就在这意乱情迷的间隙,江贤宇的唇稍稍离开,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抛出一个有点煞风景的问题:“这几天,沉聿把你关在对面?”

他感觉到,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僵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撅起被吻得红肿的唇,带着嗔怪的语气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呀?这种时候……”?她试图用撒娇和身体的厮磨转移他的注意力,柔软的乳房隔着水波在坚实的胸膛上磨蹭,激起阵阵奇异的酥麻。

江贤宇低笑一声,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温度。他顺势捏了捏她的臀瓣,语气带着宠溺:“关心关心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回头我帮你收拾他。”?目光却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睛,捕捉着任何一点有可能的细微变化。

“要说谁欺负我……”张招娣立刻将矛头转向他,双手更紧地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身上,一副娇蛮吃醋的小女人姿态,“就是你欺负我!说,你在外面这么久,有没有找别的女人!”?她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胸前的柔软隔着水流反复挤压摩擦着他的胸膛,带来一阵阵强烈的刺激。

江贤宇早已被撩拨得坚硬如铁,灼热的欲望在紧贴的小腹处昭然若揭。但此处水的阻力确实太大,有没有地方借力,动作实在施展不开。他不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的厮磨,手臂猛地用力,托着绵软的臀将女人抱了起来,几步走到温泉池边光滑的石壁旁,微凉的触感带来新奇的体验,激得她轻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贤宇将她抵在石壁上,一手分开双腿环在自己腰间,另一只手扶着早已昂扬的欲望,试探着向那神秘的幽谷入口顶去。

然而,水的阻力加上入口处异常的干涩紧绷,让他寸步难行。只能勉强挤进去一个头部,这与他感受到的热情截然相反。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抗拒着入侵,紧绷得不得了,根本松不下来。在这种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刻,她怎么可能有半分情动的兴致?心中早就把江贤宇骂得狗血淋头。

江贤宇却将这异常的紧涩理解为她久未经人事的自然反应。这个念头想起,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征服欲空前高涨。他并不急躁,反而抽回手指,转而探向腿心最敏感的花核,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十足的耐心,用用巧劲来回的揉捻按压。他就不信,在他手里还治不了她了。

“呃啊……”一阵强烈的的刺激猛地窜上脊椎,她忍不住弓起了身体,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生理的本能在这种充满技巧性的刺激下开始背叛意志,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深处涌出,混合着水下的压力,一起浸润了那原本干涩的甬道。

江贤宇满意地感受到指尖的湿滑。俯身凑近她通红的耳廓,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敏感的肌肤上,声音低沉而充满情色的暗示:“现在……才叫欺负你。”?话音未落,他腰身猛地一沉,借着水的浮力和润滑,一鼓作气,狠狠地冲撞了进去。

“啊——!”?一声撕裂般的痛呼脱口而出。尽管有了些微润滑,但远不足以承受他如此迅猛的入侵和巨大的尺寸。剧烈的胀痛感瞬间席卷了她的意识,感觉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事实上,江贤宇只堪堪进去了一半,便被那紧窒湿热的甬道死死咬住,难以寸进。

“放松,放松,别咬这么紧……”江贤宇在她耳边低笑,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和调笑,“你再想要,夹这么死,我也给不动啊……”?他一边说着下流的荤话逗弄她,一边并不急于深入,而是就着那被撑开的入口,开始缓慢而磨人地浅浅抽送,缓缓研磨,感受着内壁每一寸的紧致包裹和细微的痉挛。

“唔……你、你别说了……”被他露骨的话语刺激得面红耳赤,羞耻感让她下意识地想去捂他的嘴,却被江贤宇轻易抓住手腕按在石壁上。她扭动着身体想逃开这磨人的酷刑,却只是让那浅浅的摩擦带起更多无法控制的战栗和呻吟,“啊……痒,好痒……”?那声音娇媚婉转,带着哭腔,连她自己听了都心惊肉跳。

这种欲拒还迎的娇媚姿态,在江贤宇听来无异于最强烈的催情剂。他眸色瞬间变得更加幽深,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猛地将欲望抽离到几乎完全退出,然后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腰腹蓄力,带着一股凶狠的蛮劲,再次毫无保留地贯穿到底。

“呃啊——!”?她不由自主的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眼前一阵发黑。她死死咬住下唇,闭上双眼,不敢去看身上男人那充满侵略性和掌控欲的眼神,更不敢去看两人紧密相连的下体。

江贤宇却不管这些。此刻的他,只遵循着最原始的欲望和征服本能。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有最原始猛烈的冲撞。他捞起她一条白嫩修长的腿,轻易地扛在自己肩上,这个姿势让她身体被完全打开,根本无从挣扎无力挣脱,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入侵。每一次撞击都沉重而深入,带着仿佛要把石壁凿穿的力道。水花随着他激烈的动作疯狂地溅起落下,拍打在滚烫的肌肤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呜咽,掩盖不住粗重的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被强行打开,忽而填满,忽而空虚,带来逐渐适应的痛楚和被强逼出来的快感。她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巨大的浪潮反复抛起,又狠狠抛落,意识在痛苦与眩晕的边缘沉浮,而她只能死死地攀附着他,指甲无意识的在湿滑的背脊上挠着,强撑的意识又倏尔收回。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感觉快要被撞散架的时候,江贤宇的动作陡然加剧到顶点。他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猛地将她另一条腿也捞起,将整个人几乎对折起来,以最深的姿态连续地撞击了数百下,最终死死抵住最深处,滚烫的浓浆毫不讲理地灌满了痉挛紧缩的甬道深处。

“呃……”江贤宇发出一声满足至极的喟叹,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抵着她的肩窝,沉重的喘息喷在她的肌肤上。

太畅快了!积压了大半年的欲望和压力,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这种酣畅淋漓的占有,让他有种灵魂出窍般的极致快感。她毫无保留的接纳,他甚至想就这样死在她身上算了。

一个念头在餍足后的空白中清晰地浮现:要把她接回身边!这种滋味,一天一次怎么够?他要每天都像这样狠狠地占有她,把她操弄到崩溃哭泣,哭着求饶。不,还不够,要操到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他怀里才好……

就在他沉浸在余韵和暴戾的占有幻想中,身体最为松懈的瞬间——

身上的人动了!

趁着江贤宇那满足之后短暂的松懈,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

猝不及防之下,江贤宇本就倚靠在池边,重心不稳,被这毫无防备的一推,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向后仰倒。

“噗通!”

巨大的水花溅起,温泉水瞬间灌入他的口鼻。慌乱中他试图挣扎站起,但一只纤细却异常有力的手死死地按在了他的头顶。

是张招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何时已经翻身而起,毫不犹豫地跨坐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温暖的池水只到她的大腿根,却足以淹没江贤宇的口鼻。

起初,江贤宇还以为这只是她过于激动后的玩闹。但当他奋力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呼吸被彻底阻断,冰冷的池水疯狂涌入气管,带来濒死的恐惧时,他才骇然意识到,这不是玩笑!

她是真的要杀了他!

“咕噜噜……”?手臂在水中挥舞激起阵阵水花,江贤宇试图抓住她的腿或手臂。但水的阻力大大削弱了他的力量,而张招娣的位置居高临下,借助了全身的重量和水的压力,死死地将他摁在水中。

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弱。恐惧、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在江贤宇眼中交织,最终化为一片绝望的死寂。

他试图向上看的眼睛,对上了张招娣那双此刻冰冷得如同寒潭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情欲。

视野迅速被黑暗吞噬……

几秒钟后,他挣扎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身体彻底瘫软。

水面上,只留下一串细密的气泡,迅速消散在氤氲的水汽中。

张招娣依旧死死地按着,直到确认身下的身体不再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才把人捞出来。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冰冷的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泉水。

她成功地把江贤宇摁得溺水,失去了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都近郊,某部队叁甲医院。VIP独立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在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里弥漫,闻得人心脾俱凉。

陈明,此刻正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眉头紧锁,指尖快速滑动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王瑞刚刚发来的初步调查报告。

报告内容简洁,却像一团乱麻塞进脑子里,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头雾水。

事情的起因简单到诡异:大约一个半小时前,江贤宇下榻的总统套房内,紧急呼叫按钮被触发。尖锐的蜂鸣声撕裂了午后的宁静,安保人员几乎是破门而入。

江贤宇浑身赤裸,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瘫倒在汤池边的大理石地面上,半个身子还浸在温热的池水里。头歪向一侧,口鼻处正不断呛咳出混着泡沫的水液,这是典型的溺水窒息反应。

万幸的是,安保人员都受过严格的特勤急救训练。江贤宇被迅速拖离水面放平,开始进行标准的心肺复苏CPR,最终江贤宇猛的咳出一大口水,恢复了微弱的自主呼吸。

几乎在江贤宇恢复自主呼吸的同时,尖锐的直升机旋翼声已经由远及近。陈明在接到紧急呼叫时,就毫不犹豫地启动了最高级别的应急预案,调用了一架随时待命的医疗救援直升机。从按下呼叫铃到直升机降落疗养院停机坪,整个过程被压缩到了惊人的十分钟以内。

此刻,江贤宇正躺在观察室内,身上连接着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器。医生初步判断是溺水导致的短暂窒息和吸入性肺炎风险。虽然人已经清醒,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但呛水这种事可大可小,最怕的就是迟发性溺水,肺部在溺水时吸入的水可能引发后续的炎症反应,甚至导致呼吸衰竭,这种危险可能在几小时甚至一两天后才会显现。因此,必须进行全面严密的医学检查,以及密切观察,至少需要4时。

陈明透过观察室的玻璃看进去,江贤宇半靠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有些发绀,闭着眼睛,眉头紧蹙,显然身体很不舒服,精神也极度萎靡。主治医生正低声向他询问着什么,江贤宇只是微微摇头或点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欠缺。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蹊跷。

那温泉池的水面高度,成年人站起来,刚刚没过膝盖上方一点;即使完全坐下去,水面也仅仅及胸。清澈见底,没有任何障碍物。一个行为自主的成年男子,在这种环境下,怎么会溺水的?哪怕倒在水里,坐起来就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离奇。

江贤宇出事之后,陈明第一时间下达了最严厉的命令:封锁所有出入口,通讯信号进行干扰管制,切断内外部的即时联系。

江贤宇这段时间在京都的动作堪称雷霆万钧,以铁血手腕清洗内外,树敌不计其数。就在不久前,他还受到了二叔未遂的刺杀。这次邀请的宾客本就鱼龙混杂,谁敢保证其中没有江宏远埋下的暗桩?或者其他敌对势力派来的杀手?

在如此私密安全的环境下遭遇意外,这本身就指向了最恶劣的可能性。所以必须封锁现场,控制所有嫌疑人,进行彻底排查。

然而,陈明很快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压力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来自这些身份显赫的宾客们。

能受邀参加江家忌辰宴的,无不是京都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部委高官、国企巨擘、金融大鳄、世家代表……他们放下年底堆积如山的公务,抽身前来,是释放友好谋求合作,是维系关系网,是观察风向。本质上,他们是客,是合作者,甚至是潜在的盟友或对手,但绝不是江家的家仆!

仪式已经结束,按照原计划,下午就该陆续返程,处理各自年底火烧眉毛的事务。这个时候,江家突然以“最高级别安保事件”为由,强行封锁疗养院,禁止所有人离开,形同软禁。这算什么?把他们当嫌疑犯吗?

不满的情绪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

最先发难的是几位年资颇高的副部级官员。其中一位主管经济工作的刘副部长,下午叁点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签约仪式,关系到数百亿的外资项目。他的秘书试图与门口的安保交涉,语气还算克制,但内容强硬:“刘部下午有重要国务活动,必须立刻离开!请你们立刻放行!耽误了国家大事,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门口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陈明的命令:“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离开。请理解配合。”

“理解配合?”刘副部长的脸沉了下来,他亲自走到门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小同志,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知道耽误这个签约的后果吗?让江贤宇出来见我,给我个说法!”

类似的场景在其他几个出口同时上演。一位央企的老总急着回总部主持年度决算会议;一位金融界的大佬晚上要飞纽约参加国际金融论坛;还有几位世家代表,家里也有一摊子年底的应酬和事务……每个人都理由充分,每个人都背景深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此情此景,陈明的分量显然不太够。安保人员虽然忠于职守,但面对这些大佬们施加的压力和身后代表的庞大势力网,也感到头皮发麻,只能不断向上请示。

人们叁叁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目光不时扫向封锁严密的出口和神情冷峻的安保人员。江家刚刚回归就如此霸道行事,是否意味着江贤宇的掌控力其实外强中干?这次“意外”是否暴露了江家内部的巨大裂痕?封锁,到底是追查真凶,还是江家借机排除异己、立威的手段?

就在局面濒临失控,陈明几乎难以弹压之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现场的嘈杂。

“各位,稍安勿躁。”

沉聿缓步走了过来。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他没有看陈明,而是目光沉稳地扫过在场的几位情绪最激动的大佬。

“江董突遭意外,性命攸关,此刻正在医院抢救。”沉聿环视着每个人面上的表情,“情况尚未明朗,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我们中间,甚至此刻正看着我们慌乱,伺机逃脱或毁灭证据。”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封锁现场,是追查真凶的最基本要求,也是对所有在场人员安全负责的态度!我知道各位年底事务繁忙,分身乏术。但请大家想一想,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在座任何一位,我们是否也希望得到同样的重视和彻查?”

沉聿的话巧妙地转换了矛盾的核心,从“江家霸道”的指责,转移到了“追查真凶”和“共同安全”的立场上。

“江董不仅是我的表兄,更是江家如今的掌舵人。他若有事,京都的格局会如何震动?在座的各位,谁能真正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沉聿的语气带上了沉重的压迫感,“耽搁一天时间,协助安保部门尽快查清真相,揪出幕后黑手,确保所有人的安全,这难道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吗?我相信,以各位的格局和与江家的情谊,定能理解,并予以配合。”

沉聿的话说完,那些原本怒气冲冲的大佬们,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终究没有再强行冲击封锁线。他们交换着复杂的眼神,最终选择了暂时的隐忍。毕竟,沉聿说得没错,江贤宇真出事,谁也讨不了好。而且,沉聿此刻展现出的态度和手腕,也让他们不得不重新掂量。

压力瞬间转移到了疗养院安保部门负责人李主任的身上。这位警官脸色铁青,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他对着沉聿和陈明保证完成任务,但转身离去部署任务时,紧握的拳头暴露了内心的极度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是公家的疗养院!不是他江家的私人行宫!自己泡个汤都能差点淹死,还要兴师动众封锁整个疗养院,把这么多人困在这里,这简直是对他们安保工作的侮辱。

更让他窝火的是,沉聿和陈明一副理所当然指挥他的姿态,真当他们江家还是当年一手遮天的时候吗?

与那边剑拔弩张截然相反,罪魁祸首此刻正赤着脚,盘腿坐在宽大沙发的靠背上。她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长发用一块大毛巾包裹着,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颈侧,还滴着水珠。她微微歪着头,正用另一块干燥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发梢的水分。光洁的小腿从宽大的浴袍下摆伸出来,随意地晃荡着,脚趾甲染着淡淡的粉色,透着一股慵懒。

齐安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水,却没有喝。他的目光落在张招娣身上,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担忧,也有无可奈何的宠溺。

“所以,”齐安放下水杯,带着求证和不可思议的语气,“真是你干的?”

只见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向他。她的眼睛很大,此刻因为刚洗完澡,水汽氤氲,显得格外清亮,甚至带着点无辜。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狡猾光芒。

“是啊。”她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小小的得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天跟你分开之后,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沉聿。结果沉聿那个混蛋把我锁在房间里。我烦死了,就想着找路出去透透气呗。然后发现他后院温泉的假山后面好像有路,我就爬过去看看咯。谁知道那么巧,正好撞见江贤宇在那儿泡着。”她耸耸肩,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然后呢?”齐安追问,眉头已经蹙起。

“然后?”她撇撇嘴,“他看到我,那眼神凶得要吃人似的,还掐我脖子!吓死我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等他喊人来抓我吧?”她放下毛巾,双手比划着,模仿当时的动作,“我就趁他不注意,把他脑袋往水里摁呗!他一开始还扑腾,劲儿还挺大,也不知道摁了多久,反正他没动静了,我就赶紧撒手跑了。我发誓!”她举起叁根手指,信誓旦旦,“我没想他死,真的!我跑的时候还特意按了他房里的那个红色按钮……前后绝对不超过一分钟!”她的眼神里却没有多少后怕,反而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兴奋。

“江贤宇怎么样?没死吧?”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问,眉梢压不住的飞扬,还有一种对自己把握到位的沾沾自喜。

齐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个女人的胆子简直比天还大!她知不知道她差点闯下多大的祸?他故意板起脸,神情严肃得吓人,声音也沉了下去:“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了?!”她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白了。她猛地从沙发靠背上跳下来,光脚踩在地毯上,声音都变了调,“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水里动呢!前后绝对不到一分钟!这也能死?”她的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齐安,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齐安绷着脸,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你……你要把我交出去吗?”张招娣的声音带着哭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齐安下一秒就要抓她。看着她瞬间惨白的小脸,齐安心头一软。他本意是想吓唬她,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然她下次还敢。

但此刻看到她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那些严厉的话又说不出口了。他叹了口气,脸色虽然依旧严肃,但眼神缓和了些许。

她立刻捕捉到了齐安眼神中那细微的变化。恐惧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你骗我!”她气呼呼地跺了下脚,浴袍的带子都松开了些,“他肯定没死!齐安你个混蛋!吓死我了!”

齐安看着她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去给她系浴袍袋子,“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到处都在找你。你有什么打算?”?这才是当务之急。

她乖巧的任由齐安的动作,然后凑近齐安的耳畔,吹了一口气:“该我问你呀,齐…警…官,你有什么打算?”

她几乎要贴到他脸上,湿漉漉的发梢扫过他的手臂,带来微凉的痒意,吐气如兰:“你肯定,早就打算好了,对不对?”

齐安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湿发贴着光洁的额头,水洗过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心头一悸,无法否认。

确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张招娣穿着那件湿透的的白色浴袍,一路跌跌撞撞的敲响房门时,齐安的心都快碎了。初冬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她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她扑进他怀里的瞬间,那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当然知道她干了什么。从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描述中,他拼凑出了真相。震惊之余,他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和可能引发的风暴,开始思索布局。

这个疗养院,虽然挂着“干部疗养”的名头,规格极高,但其安保体系实际上是隶属于某个强力部门的下属单位,负责首长们的安全休养。而负责这里日常安保的最高负责人,正是齐安在公安大学时的同门师兄。

李卫国这个人,齐安太了解了。能力极强,性格刚直,甚至有些执拗,最反感的就是特权干涉和越权指挥。这次江家的行事作风,李卫国虽然表面上配合,但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觉得江家太把自己当回事,扰乱了疗养院的正常秩序和安保节奏。

现在可好,江贤宇自己泡温泉泡到差点淹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结果江家的人不仅不低调处理,反而大张旗鼓,又是直升机送医,更离谱的是直接越权下令封锁整个疗养院,把他们这些正牌的安保力量当摆设,还颐指气使地要求限期破案。

李卫国心里的火气可想而知。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江家自己人搞出来的乌龙,或者是江贤宇身体突然出了问题,却要他们安保部门背锅,还要承受那些被强行留下的大佬们的怒火!

就在这个时候,齐安拨通了李卫国的电话。

齐安几乎没费什么口舌,只是私下跟师兄“交流”了一下现场情况和某些“合理”的推测,再赞扬了一下既往安保工作的成功。师兄心领神会,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后续的所谓“彻查”,不过是走个过场。没有监控,问询了一晚上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

于是,在沉聿力排众议施压之后不到十个小时,安保部门就高效地完成了调查。

结论非常官方且合理:经全面排查,未发现任何外部入侵或人为破坏痕迹。结合现场环境水温较高易致疲劳、池边湿滑及当事人近期工作极度劳累等因素,初步判断为在泡汤时不慎滑倒,头部浸入水中导致短暂溺水昏迷,属意外事件,安保措施无疏漏。

这份报告迅速送达所有人的手中。虽然有人心中仍有疑虑,但在巨大的压力下,封锁令被迅速解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清冷的道路上,沿途还是那些寒风中瑟缩的热带花簇,一夜的喧嚣和紧张仿佛从未发生过。

齐安那辆低调的黑色SUV副驾驶座上,张招娣穿着一身宽大的深色运动服,袖子挽了好几道,裤腿也卷了起来,显得有几分滑稽,却又奇异地透着一股随性的洒脱。她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素面朝天,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她没有刻意低头隐藏,反而大大方方地降下车窗,好奇地看着窗外正在陆续驶离的各式豪车。

出口的安保岗亭旁,站着几名工作人员,正在检查最后一批离开车辆的手续。其中一人认出了齐安的车,也看到了副驾上的这张脸,昨晚在内部排查的“重点关注人员”名单上出现过,是沉聿要求查找的人,虽然最终报告定性为意外,她似乎不存在于场所之内。

看到齐安的车驶近,那名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按照流程,他应该上前询问并核对身份。但他也看到了昨晚李主任态度的微妙变化,以及最终那份迅速出炉的“意外事件”报告。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齐安也注意到他的审视,对着他点点头。

工作人员一愣,下意识地避开了齐安的目光。他侧过头,对着岗亭里的同事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抬手,对着齐安的车,做了一个标准的放行手势。

栏杆抬起。

黑色的SUV没有丝毫停顿,平稳地驶出了疗养院的大门,汇入了清晨稀疏的车流中。

车内,她长长地地舒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专注开车的齐安,阳光透过车窗,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

齐安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没有转头,只是嘴角压制不住的向上弯起弧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聿坐在控制室,新老交杂的设备把他包围,各种红红绿绿的灯光时不时闪烁报警。

这种老旧的设备室按照规定不可以在里面吸烟,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他却浑然不觉。漫着浓重呛人的烟草味,呛得人沉重焦灼,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安保部门那份定性为意外的调查报告,试图为这场风波画上句号。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个权力格局微妙重塑的紧要关头,江贤宇那场离奇的“溺水”,引起的风波早已超出了事件本身。

而更让他心急如焚的,是顾涵的失踪。

沉聿对顾涵的执念本就偏执,他首先将矛头指向了陈汉升。

陈汉升的房间被沉聿的人马围得水泄不通。王瑞亲自带队,破门而入。

陈汉升赤裸着上身,脸色铁青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群人在他的私人领地里肆意妄为。他身后那个叫林可的女人,裹着男士浴袍,瑟瑟发抖的躲在男人的背后。

兴致正高的时候被打断,还要受这种侮辱,陈汉升只能紧咬着牙关,腮帮子绷得死紧,始终一言不发。他知道,此刻的任何反抗,都可能给沉聿更大的借口。

而闻声而来的唐振天,则完全是另一副景象。这位唐家的大公子,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紧张或愤怒,反而挂着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他悠然地靠在门框上,看着沉聿的人四处翻找,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在他看来,沉聿如此大动干戈地搜查陈汉升,明显是在拿陈汉升撒气,把江贤宇出事的怒火发泄在“情敌”身上。既然沉聿的矛头指向了陈汉升,那么唐家……或许就能暂时从这场风暴中抽身了?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然而,沉聿的怒火并未因在陈汉升处一无所获而平息。他的目光转向了门口的唐振天。

王瑞心头也是一跳。唐家虽然不如江两家根基深厚,但也不容小觑。无凭无据直接上门搜查,仿佛不太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搜!”沉聿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想到唐怡和陈汉升对顾涵设局,这场搜查就不只是找人这么简单了。

于是,一场更不体面的搜查在唐振天和唐怡的房间上演。唐振天气得浑身发抖,唐怡更是尖叫着要打电话给家里告状,随后唐部长的斥责随之而来,把唐怡骂得头血淋头。

但结果,依旧令人绝望,没有顾涵的丝毫踪影。

就在沉聿的怒火几乎要焚烧掉理智,准备扩大搜查范围甚至动用更极端手段时,王瑞带回来了工作人员的审讯结果。

安保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没有监控,但是几人互相印证,她没有从正门离开。

根据女管家的供述,顾涵很有可能在知道了那个隐藏于假山之中的梯子,然后爬上假山翻过去从对面离开。

“对面?”沉聿的瞳孔骤然收缩,“对面是谁的房间?”

“对面正是江少的房间。”王瑞低下头,“两套总统套房的私人汤池,背靠背,中间只隔着一座装饰用的假山。从结构上看……确实有可能……翻越过去。”

轰!

沉聿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一阵眩晕。

“所以……”沉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江贤宇出事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时间、地点和女管家的证词来看……可能性极高。”王瑞硬着头皮回答。

如果顾涵真的在现场,沉聿只能希望于江贤宇的溺水是顾涵动手,或者江贤宇的意外没有人为因素,是顾涵逃跑的时候撞见江贤宇出事,于是救了他,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汤池里的人出事,房间内的紧急按钮却报警了。

如果是遇到了人为因素……沉聿简直不敢想。

“安保部门的报告……”沉聿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问道,“他们怎么说?”

王瑞摇头,“他们的结论是意外溺水,现场无他人活动痕迹,无打斗迹象。所有问询也都围绕着当天宾客的活动轨迹,没人被问及关于顾小姐的问题。似乎……他们根本不知道顾小姐的存在。”

顾涵进来这里是走陈汉升的路子,本来就不正规,现在突然消失,无从调查也在情理之中。

王瑞看着沉聿阴晴不定的脸色,补充道:“沉局,李卫国那边态度很强硬,报告已经正式提交,封锁也解除了。如果我们现在再去翻案,再去追查顾小姐的下落,质疑他们的报告……局面只会更加不可收拾,我们可能同时面对江家和安保部门的压力,甚至……那些被我们搜查过的家族,也会借机发难。”

王瑞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沉聿头上。他颓然地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是的,在报告出来前,他可以用“追查真凶”的名义大动干戈。但报告出来,定性为意外,并且没有牵扯出顾涵,这就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如果他此刻再强行打破这个平衡,局面会走向未可知的混乱境地。

沉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权力和手腕,在错综复杂的利益网和既成事实面前,竟然如此掣肘。

良久,沉聿才缓缓睁开眼,他挥了挥手,示意放人。

他只能选择相信顾涵在事发后成功逃脱了,并且没有被安保部门抓住把柄。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也是唯一能暂时维持表面平静的选择。至于顾涵的下落,只能转入更隐蔽的搜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傍晚时分,医院VIP病房。

经过一天的严密观察和治疗,江贤宇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脸上的青紫色褪去,呼吸平稳,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陈明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时,江贤宇正靠坐在病床上,目光沉郁地望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陈阿姨正收拾着床头柜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餐盘。看到陈明进来,陈阿姨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似乎想交代些什么。

“妈,”陈明立刻出声打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您先出去休息一下吧,我跟江总汇报点事。”他不想在母亲面前提起张招娣,那只会火上浇油。

陈阿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点点头,端着餐盒快步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江贤宇和陈明两人,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滞。

江贤宇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命令陈明立刻撤销对疗养院的封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强行扣押宾客的行为,在政治上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这是在透支江家残存的威望,是在给对手递刀子!

紧接着,他下达了第二个命令让陈明亲自回一趟沪市,去核查张招娣的下落。她是否还在沪郊那栋他过户给她的别墅里?这个念头在他溺水昏迷前就盘旋在脑海,醒来后更是成为了某种执念。

然而,陈明的回复让他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墅很久没人住了。卧室落了很厚的灰,水电记录显示大半年用量都是零。”陈明的声音很低,他亲自跑了一趟,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冰凉,因为张招娣的日常照料,是交给陈明的母亲陈阿姨来完成的。

江贤宇沉默着,没有看陈明,目光依旧投向窗外,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半晌,他才用平静得有些可怕的语气陈述道:“所以,人早就跑了,是不是?”?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一个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

陈明垂首,无言以对。他想起自己之前偶尔问起张招娣的情况,母亲总是用“伤心过度”、“不想见人”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他当时忙于江贤宇回京的各种筹备,并未深究。现在看来,母亲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人不见了,却选择了隐瞒。而沉聿那边,显然也从未真正履行过“看管”的承诺,否则人怎么会跑了,又怎么会……

江贤宇缓缓闭上眼,胸口起伏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眼神里带着深沉的疲惫:“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

无论是陈阿姨的知情不报或者疏于管教,亦或是沉聿的阳奉阴违,根源都在于他自己。是他对张招娣的态度决定了这些人的行为。他把她当作一个需要“管教”的宠物,一个可以随意安置的物件,从未真正给予她尊重和安全感,甚至将她视为顾涵的替代品和宣泄对象。下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看他的脸色行事。她的离开,她的反抗,甚至她可能对自己做的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苦果。

难怪……她会用那样激烈的方式报复自己。江贤宇脑海中闪过汤池里那张带着恨意和决绝的脸。

想到沉聿,江贤宇心底又升起一股强烈的怨怼。他当初就不该把张招娣交给沉聿!沉聿对顾涵的本就势同水火,张招娣顶着那样一张脸落到沉聿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沉聿不虐待她都是万幸了,怎么可能真心“照顾”,自己简直是把她推入了另一个火坑!

当务之急,是找到她!必须找到她!江贤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无论她做了什么,她终究是他的女人!她变成现在这样,是他的疏忽,是他的“调教”失败。他要把她找回来,亲自“管教”,弥补自己的过失。他不会“怪罪”她,他会“原谅”她,然后让她明白,谁才是她唯一的主宰!

陈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还有一件事,沉局在设卡找人,我找人问了一下,应该是在找张招娣”

“沉聿……也在找她?”江贤宇的眼睛倏地睁开,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陈明,仿佛瞬间捕捉到了某个被忽略的关键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也在找她?而且是在她可能对自己下手之后?

沉聿把顶着顾涵脸的张招娣带来这个敏感场合,绝不可能是像陈明最初猜测的那样,是为了利用她来干扰或谋害自己。如果是为了害自己,沉聿何必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力挺封锁,施压破案?又何必在封锁解除后还锲而不舍地寻找张招娣?他应该巴不得她消失,或者被当成凶手处理掉才对。

除非……

一个念头骤然在江贤宇心中滋生。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假山背后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当时他只以为是沉聿在发泄,找了个女人。但如果……

极其荒谬,却又隐隐契合某些蛛丝马迹。

这个猜测让江贤宇感到一阵恶心,随之而来的是被侵犯领地的熊熊怒火。

病房内的气压骤然降低。江贤宇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雪白的被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明屏住呼吸,感受到老板身上散发出更加可怕的低气压。他隐约感觉到,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不妙的事情。这场因溺水而引发的风暴,余波不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冬日午后的京都,褪去了那场风暴的紧绷与压抑,显露出几分带着烟火气的慵懒。灰蓝色的天空下,鳞次栉比的高楼反射着并不强烈的阳光,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寒意,暖气开得很足,吹拂在脸上暖洋洋的。

她坐在副驾驶,侧着脸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那些熟悉的霓虹招牌,让紧绷了近一周的神经松弛下来。

齐安专注地开着车,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她的变化。看到她眉宇间透出几分久违的轻松,他紧抿的唇角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方向盘在他手中稳稳转动,车子拐进了齐安租住的小区楼下。

齐安打开门,一股海盐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空调已经开好,瞬间驱散了从外面带进来的最后一丝寒意。

“到了。”齐安侧身让她先进门,声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温和。

张招娣踏进玄关,一眼就看到门口的地上,静静地放着一个厚实牛皮纸袋。袋口敞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食材。

“哇,都买好了?”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有点不满地撅起嘴,看向正在换鞋的齐安,“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怎么不直接点现成的外卖啊?多省事!”?肚子适时地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像是在为她的抗议作证。

齐安换好拖鞋,闻言抬头看向她,深邃的眼眸里掠过笑意。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指了指客厅里那个原木色电视柜:“饿的话,先垫垫。打开左边第一个抽屉看看。”

她狐疑地走过去,依言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盒进口零食和坚果,而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的奶酪夹心饼干。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眉眼瞬间舒展开,她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拿出一块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酪香和饼干的酥脆在舌尖化开,瞬间抚慰了饥饿的神经。满足感让她几乎要眯起眼睛。

但下一秒,她像是想起什么,努力想把脸上太过明显的愉悦压下去,故作矜持地撇撇嘴,一边咀嚼着饼干,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哼,别以为一盒饼干就能收买我。”?话虽如此,她又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

齐安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他没有戳穿,只是走进厨房,拿起土豆开始削皮,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超市随手拿的,看着顺眼就买了。”?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际上是齐安第一次去艺廊的时候,无意中见到她抽屉里有这个牌子的饼干。

她才不信,拿着饼干,溜溜达达地晃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齐安专注的侧脸。他换了一件居家的卫衣,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居家而温暖。

她心念一动,捏起奶酪饼干,踮起脚尖,把饼干送到了他嘴边。齐安削皮的动作顿住,顺从地张开嘴,任由她把饼干喂进去,嘴唇不经意地擦过她微凉的指尖。

“唔,还不错。”他嚼了嚼,评价道。

“是吧!”张招娣得意地扬扬下巴,随即又想起自己的“不满”,追问道:“所以到底为什么不做外卖勇士?或者咱们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也行啊!自己做饭多麻烦,还要等。”?她看着齐安手里削了一半的土豆和旁边那只鸡,感觉肚子又叫了一声。

齐安把削好的土豆放进水槽清洗,水流哗哗作响。“外面的东西,油盐重,添加剂多,不卫生。”他的声音平静却很坚持,“我习惯自己做饭,干净放心。”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些菜是家里农场送来的,有机,新鲜。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进来,所以从不请保姆,都是自己弄。”

“哦——”她拖长了音调,故意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凑近他,“那我也算是‘外人’咯?要不要我现在就走,不打扰齐警官的清净?”?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酪甜香,此刻故意凑得很近,呼吸几乎拂过他的耳廓,带着点小得意的挑衅。

齐安被她突如其来靠近的气息弄得呼吸一窒。他猛地转过头,正好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红唇。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几乎是本能地低下头,快速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她眼睛微微睁大,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哪里。齐安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薄红,他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掩饰性地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别捣乱……你不是外人。去外面看会儿电视,一下就好。”

“哦……”她难得地有些语塞,脸颊也微微发热。下意识地舔了舔刚刚被吻过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唇瓣微凉的触感。她没再坚持,乖乖地“哦”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厨房,随手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但她根本没看进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嘴唇,心跳有点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协奏,齐安显然是个中高手,动作行云流水,有条不紊。很快,酱香与肉香交织在一起,霸道地钻出厨房,弥漫到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她窝在沙发里,起初还能假装看电视,但那股越来越浓烈香味,不停地挠着她的胃和神经。她忍不住一次次伸长脖子,眼巴巴地往厨房方向探头探脑。

齐安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知道她饿得厉害,他嘴角微勾,用筷子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肉块,吹了吹热气,走到厨房门口,对着沙发上的馋猫招了招手。

她连拖鞋都忘了穿,光着脚丫“哒哒哒”地跑过来,张嘴就接住了那块送到嘴边的肉。滚烫的肉块在口中翻滚,她一边哈着气,一边迫不及待地咀嚼。五花肉炖得极其软烂,入口即化,好吃得让她几乎想把舌头吞下去!

“唔!好烫!好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赞叹,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齐安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来。他没说话,转身又夹了一块稍微凉一些的递给她。就这样,在正式开饭前的一个多小时里,她被齐安用一块块香喷喷的肉喂了个半饱。鸡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浓郁的香气混合着肉香,将这方小小的天地渲染得无比温暖诱人。

终于,饭菜上桌。她破布吉岛坐到餐桌前,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却摸着有点鼓起来的小肚子,气鼓鼓地瞪向对面正在盛汤的齐安:“你就是故意的!”她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儿,“故意用肉堵我的嘴!现在我都快饱了!”

齐安看着她生动的表情,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没有辩解,只是将一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鸡汤放到她面前,温声道:“喝点汤,暖胃,不占肚子。”油撇的干干净净,鸡汤清澈见底。

“不!”她像被激起了斗志,恶狠狠地又夹起一块硕大的肉,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含糊不清地说:“我还要吃肉!这么好吃,我能吃一盘子!”?她确实又吃了好几块,那盘分量十足的烧肉,被她一个人消灭了大半。她一边吃一边含糊地问:“这到底是什么肉啊?怎么会这么好吃?我以前吃的都不是这个味儿!”?她吃过的大块猪肉都带着膻腥,甚至里面半生不熟,导致她很讨厌吃猪肉,从没见过这么好吃的大块肉。

这回轮到齐安挑眉了,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揶揄:“这就是最普通的红烧肉啊。你没吃过正宗的?”?他有点难以想象,在国内生活条件已经如此发达的现在,还有人会对一块红烧肉如此惊艳。

她咽下嘴里的肉,坦然地摇头:“听过无数次,也在菜单上见过,但好像真的没吃过。以前要么是吃那些很贵很清淡的菜,要么是……”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又亮起来,“反正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没再追问她未尽的话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大快朵颐。暖黄的灯光下,她吃得脸颊微红,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眼神专注而满足,仿佛眼前这一餐便是世间至味。这种毫无防备、全心享受美食的样子,让他心底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

餐桌上的气氛温馨而宁静。看着她放下筷子,满足地小口喝着鸡汤,齐安觉得时机到了。他放下自己的汤勺,目光沉静而认真地看向她:

“招娣,考虑一下,甩了他们,选我?跟着我,能天天吃肉。”

她喝汤的动作骤然停住。汤匙停在唇边,她缓缓抬起眼,对上齐安那双专注诚挚的眼眸。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齐安没有移开视线,继续平静地分析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江贤宇刚出事,焦头烂额;沉聿那边……也自顾不暇。他们都没精力立刻腾出手来找你麻烦。”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他的动作自然。“你在陈汉升那里捞了不少,我知道。现在你并不缺钱,别再用‘需要钱’当挡箭牌。”

她慢慢放下汤匙,那块新夹过来的红烧肉静静地躺在碗里,酱汁浸润着米饭。她没有立刻去吃,而是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似乎在平复心绪。然后,她扯出一个半开玩笑表情:“天天吃肉也会腻的。”?她环顾了一下这里,“甩了他们,那我以后就只能到处躲着,像个通缉犯一样,躲在你这儿?”她的眼神里没什么笑意。

“不是躲。”齐安立刻纠正,“是重新开始。你可以启用职业代理人,转做幕后操盘。我看过你在艺廊策划的几个小型展览和推广方案,很有想法,也有执行力。你有这个能力,只是之前被束缚住了手脚。”?他顿了顿,眼神更加深邃,“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你只是需要一个更安全自由的环境去施展。”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瓷杯边缘,她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就这点算是保命的钱吧。我可不放心全交给什么代理人去运作,谁知道他会不会起了歪心思,卷款跑路或者暗中做手脚?商场如战场,我……”

“有我在,他不敢。”齐安打断她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笃定,“有我在,没人敢动歪心思。”?他向前倾了倾身体,眼神热切起来:“或者,如果你暂时没有明确的方向,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稳妥可靠的项目,启动资金和管理团队都不是问题……”

“齐安!”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眼神变得复杂,直直地刺向他,“那你跟沉聿又有什么区别?”

齐安愣住了,眉头微蹙:“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的眼神里带着苦涩和洞察,“齐安,你了解你自己吗?或者说,你真的了解,你对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吗?”

她不等齐安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和清醒:“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刚刚,就在试探我。”

“试探?”齐安下意识地反驳,眉头皱得更紧,“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能做到,给你自由,给你支持,让你摆脱过去……”

“是,你没骗我。”她再次打断他,语气异常平静,却字字清晰,“你说的这些,我相信你现在都能做到。甚至可能做得比沉聿更温和,更尊重我的意愿。但是,在这之后呢?”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齐安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冷静的外表,看到那深藏的灵魂:“你喜欢我,齐安。也许是真的。但这份喜欢里,有多少是因为‘我’这个人本身?又有多少是因为我身上缠绕的谜团,我遇到的你没听过的经历,我一次次你想不到的举动……激起了你的探索欲和掌控欲?”

齐安的呼吸微微一滞。

“你习惯了掌控局面,习惯了从细微的地方寻找真相。”张招娣的声音低沉下来,渐渐染上了伤感,“当‘我’本身,成为了那个最大的谜题和挑战时,这种探索的刺激感,很容易被混淆成强烈的吸引力,甚至……是爱。可是,齐安,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谜题解开,一旦我变得透明可控,变得像你期望的那样安全正常,这份因探索欲而燃起的热情,还能剩下多少?”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齐安眼中闪过的震动和思索,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真诚而柔软:“我不想这样。齐安,我真的……还挺喜欢你的。喜欢你的正直,喜欢你的担当,喜欢你做饭的样子,喜欢你给我的这种难得的安心感。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最终也走到那种掌控与被掌控的地步,然后到彼此厌倦的尽头。”

齐安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解释,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拷问:她说得对吗?他对她的感情里,那份想要将她从泥潭中拉出的拯救,想要为她规划一条“光明坦途”的冲动,是否真的掺杂了太多职业本能和掌控?

厨房里鸡汤的余温还在袅袅飘散,红烧肉的酱香依旧浓郁,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彼此复杂的心绪在无声地碰撞交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流冲刷着碗碟,发出单调的哗啦声。齐安站在水槽前,指尖感受着洗洁精泡沫的触感,心思却早已飘远。

他还在想张招娣在餐桌上的那番话。

求知欲?掌控欲?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刻在齐安骨子里的本能。对事物真相的追寻,对逻辑链条的构建,对谜题抽丝剥茧的推理,这些过程本身就能带来独特的精神愉悦。最初注意到张招娣,确实很大程度上源于她身份的神秘变换。这本身就是一道充满诱惑的谜题。他接近她,观察她,试图理解她行为背后的逻辑,这过程中,职业习惯和个人的好奇心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一起。

但是……

水流冲刷着他手上的泡沫,也仿佛冲刷着他的思绪。

他并不认为那份因探索欲而起的兴趣,会随着谜题的解开而消散。

齐安用力擦洗着一个瓷盘的边缘。不,不是这样的,事情早就发生了变化。变化的节点,或许就在那个海风侵袭的夜晚,当冰冷的枪口对准他,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时,是张招娣为他挡下了致命的袭击。那一刻,什么身份谜团,什么行为逻辑,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脑子里只剩下她苍白的脸,汩汩流出的鲜血。

从那一刻起,他对她的审视,如同阳光下的薄雾,悄然消散。他不再仅仅是想解谜,而是想保护她,想让她远离那些伤害她的旋涡,想看到她脸上露出像刚才吃饭时那样纯粹满足的笑容。

可是这种感情最初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时候悄然滋长?他说不清具体的时刻,就像说不清春天里第一朵花苞是如何绽放,但他无比确定它的存在。

她质疑这份感情的纯粹性,这齐安感到一阵烦躁和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

一声带着水汽的呼唤,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帮我拿一下毛巾!我忘拿进来了!”张招娣的声音在水流的背景音里显得有些模糊。

齐安回过神来,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走到浴室门口,磨砂玻璃门内透出暖黄的光晕,勾勒出一个模糊而诱人的窈窕轮廓。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瞬间翻涌的异样,转身拿出一条干净蓬松的白色浴巾。

回到浴室门口,他侧过身,尽量避开直视门的方向,伸长手臂将浴巾从门缝里递进去:“给。”

“哎哟!”里面传来一声轻呼,紧接着是张招娣带着笑意的抱怨,“你往哪儿递呢?差点戳到我!”

门缝被拉开了一点点,更多的水汽裹挟着沐浴露的暖香扑面而来。透过那狭窄的缝隙,他不可避免地瞥见了门内的景象。

水雾缭绕中,一具白皙玲珑的胴体若隐若现。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光洁的肩颈和优美的锁骨上,水滴沿着细腻的肌肤滚落。纤细的腰肢下是挺翘的臀线,再往下是笔直修长、沾着水珠的小腿……

视觉的冲击力如此强烈,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偏过头,将视线聚焦在门框上,同时把手更往里伸了些,试图准确地将浴巾塞到她手里。“快拿着。”

然而,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抓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被拽得向前踉跄一步,直接撞开了虚掩的浴室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啦——

浓郁的海盐柠檬气息,如同实质般瞬间将他包裹。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温热的水珠溅到了他的身上。

“我就知道!”齐安站稳身形,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张招娣就站在花洒下方,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不断滚落,脸上挂着得逞的狡黠笑容,她的眼神亮晶晶,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神秘个鬼!”齐安低声嘟囔了一句,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她沾满水珠、如同新鲜水蜜桃般诱人的身体上游移。

“色鬼!”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正好洗洗嘛!”张招娣对他的指控毫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凑近。柔若无骨的双臂灵巧的攀上了他的脖颈,带着温热的水汽。她踮起脚尖,努力想凑上去吻他微抿的唇。

然而,身高差距让她显得有些吃力,努力踮脚的样子带着点笨拙的可爱。试了几次,只够到他线条坚毅的下巴。她不满地“哼”了一声。

“快点!”她嗔怪道,眼神里带着娇蛮的命令。

齐安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心头发软,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俯下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双腿下意识地盘住了劲瘦的腰。齐安抱着她,将她放在了冰凉光滑的台面上。台盆边缘的凉意让她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又被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吸引。

这下,两人的高度终于持平了。她满意地哼了一声,伸出带着水汽的手指,轻轻揉捏了一下齐安微红的耳廓,触感温热而暧昧。她的目光大胆地在他脸上逡巡,然后落在他微敞的领口上。

“我吃饱了,”她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手指却开始灵活地解他衬衫的纽扣,“医生说了,吃饱了要多运动运动,”她面不改色地胡扯着,指尖划过他温热的胸膛,“这样才有利于疤痕愈合。”

齐安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歪理弄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那双灵巧的手在他身上作乱。衬衫被剥落,接着是皮带扣清脆的响声,长裤滑落……很快,他们就坦诚相见了。

“还有……”张招娣的目光向下,落在他腰间的平角内裤上,眼神带着点嫌弃。“你们男人出门在外,是不是都不换内裤的?嗯?得好好洗洗!”她伸出手指,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那已然开始苏醒的部位。

“不脏……”齐安下意识地反驳。然而,身体是最诚实的。坚硬的轮廓渐渐顶起,逐渐清晰可见。

“啧,口是心非。”她毫不客气地伸手探入边缘,将那层碍事的布料褪下。早已蓄势待发的男性象征瞬间弹跳出来,直挺挺地暴露在暖黄的灯光下,筋脉贲张。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完全苏醒的巨物,然后从台盆背面挤了一大坨海盐柠檬味的沐浴露在手心。随即用双手掌心快速揉搓开,直到打出丰富细腻的白色泡沫。

接着,她毫不迟疑地用那双沾满泡沫的手,一把握住了那根滚烫坚硬的肉棒。

“唔……”齐安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那冰凉滑腻的揉捏,如同强烈的电流,瞬间窜过他的脊椎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下头,这个视角下,一只沾满白色泡沫的手,正灵巧而有力地包裹着他最敏感的部位。她的手顺着粗壮的柱身流畅地上下套弄,动作由慢到快。每一次向下的撸动,指腹都巧妙地刮擦着,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然后,那只手顺势滑下,握住了下方沉甸甸的囊袋,手指温柔又不失力道地揉捏着,感受着里面两颗饱满的球体在她掌心变换着形状。细腻的泡沫包裹着一切,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冲击几乎要将他淹没。

头皮阵阵发麻,快感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

“太好玩了……”她低声咕哝了一句,像是在把玩一件新奇的玩具。她看着齐安的眉头紧蹙又舒展,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喉结上下滚动,胸膛剧烈起伏,小麦色的皮肤泛起了情动的潮红,紧实的腹肌随着她的动作而绷紧。

看着齐安在她手下失控的模样,这种掌控支配的感觉,心底涌起一股隐秘而强烈的暗爽。

上次跟江贤宇没有尽兴,她身体里仿佛一直憋着一股邪火,不上不下地吊着。而在齐安这里,他顾念她身上的伤,担心她着凉落下病根,晚上睡觉时规规矩矩,最多只是抱着她。她贪恋这种被珍视的安全感,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索求,只能强忍着,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此刻,温热的洗澡水,氤氲的水汽,两人赤裸相见的亲密,彻底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欲望。

想到这里,她恶向胆边生。

一只手猛地收紧,以更快的速度开始套弄那根早已坚硬如铁的肉棒。拇指的指腹重重地碾压过敏感的马眼,带来一阵尖锐的酸麻。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加重了揉捏囊袋的力度,五指收拢,仿佛要将那两团饱满的球体揉碎在掌心。她甚至恶趣味地用指甲轻轻刮搔着根部最细嫩的皮肤。

“呃啊——!”齐安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冲击得闷哼出声,这感觉太强烈了。

“疼吗?”她明知故问,声音带着沙哑的魅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反而变本加厉。她甚至微微俯身,伸出小巧的舌尖,带着试探和挑逗,快速地在龟头顶端那不断渗出液体的铃口处舔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齐安倒吸一口凉气,那温热湿滑的触感如同最后一根稻草,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直冲大脑,紧接着是无法抑制的收缩和喷涌感。

“别……!”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积蓄已久的欲望便如同开闸的洪水,再也无法阻挡。

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白浊,喷的到处都是。强劲有力的精液冲击着掌心,甚至有几股溅射到了光滑的小腹和胸前的饱满上,留下点点白斑,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淫靡。

齐安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着,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空了力气,背靠着微凉的瓷砖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混合着溅上的水珠滚落下来。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灭顶般的极致快感还在神经末梢疯狂流窜。

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喷射弄得愣了一下,掌心一片黏腻温热。低头看了看身上和手上的狼藉,又抬头看了看靠在墙上的齐安,此刻,他满脸潮红,眼神失神的向上看去,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得意,满足,还有更加强烈的征服欲涌上心头。

她慢条斯理地打开花洒,就着水流冲洗了一下沾满精液的手,水流冲刷着掌心,白色的液体很快被稀释流走。

然后,她一步步走近气息未平的齐安,湿漉漉的身体紧贴上去,双手再次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带着命令的口吻:

“这才第一次,今晚,还长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带着海盐沐浴露的清新气息,像一层朦胧的纱幔,温柔地笼罩着整个空间。花洒的水流刚刚停歇,只有零星的水珠顺着光滑的瓷砖壁缓缓滑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暧昧味道。

齐安背靠着微凉的瓷砖墙,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每一次深长的呼吸都牵动着腹肌的线条。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俊朗的脸上交织着尚未褪尽的极致快感余韵。

第一次,被心爱的女人用手引导着攀上巅峰,这种感觉妙不可言。那种从灵魂深处炸裂开来的欢愉,瞬间冲刷掉了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只剩下奔腾咆哮的感官洪流。很爽!爽得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鼓噪着,让他几乎想仰天长啸。

他猛地睁开了眼,一把抓过旁边刚挂上去的花洒,拧开开关。他毫不犹豫地将水流开到最大,对准自己刚刚释放过的下身,上面依旧带着灼热的余温和粘腻。

他用近乎粗暴的速度和力度冲刷起来,强筋的水流激得他肌肉瞬间绷紧,倒吸一口凉气,但那点不适很快被清理干净的迫切感取代。

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他滚烫肌肤的触感。她看着齐安这近乎自虐的清洗动作,整个人愣住了。水珠溅到她的手臂上,带来一丝凉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嫌弃她脏?委屈和难堪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刚刚还沉浸在亲密氛围中的红晕迅速褪去,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就想推门而出。

齐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变化和身体的退缩,心头一紧。

“别瞎想!”他低吼一声,甚至顾不得下身还在被水柱冲刷,猛地一步跨上前,大手一伸,精准地扣住了她想要转身出去的手腕。下一秒,他湿漉漉的脸庞猛地凑近,滚烫而霸道的唇不由分说地狠狠攫住了微张的红唇。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它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带着无法浇熄的炽热情潮。他的舌强势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带着水汽和他本身灼热的温度,疯狂地搅动吮吸着,不遗余力的掠夺着口中的每一寸甘甜。被他吻得头晕目眩,被他牢牢禁锢手腕,她的身体被迫紧贴着滚烫的胸膛,感官陷入一片混乱的漩涡。

就在她被这狂风暴雨般的吻弄得浑身发软之际,齐安那只空着的手,猛地抓过还在喷涌着强力水柱的花洒,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她胸前那对挺翘饱满的丰盈,在雾气中更显白皙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强劲的水流毫无预兆地冲击在娇嫩的乳峰上,尤其是顶端那两粒早已在情动中悄然挺立的蓓蕾上。让猝不及防的袭击,让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

那两粒可怜的乳尖,在强力水柱的冲击下,如同狂风暴雨中无助的花苞,被迫挺立到极致,颜色迅速由粉嫩转为深红,微微颤抖着。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肌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然而,并未持续太久,齐安关掉了花洒。而她早就被这种刺激弄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哭出来了。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在浴室里回荡。

紧接着,张招娣感觉到一个温热粗粝的柔软物体,代替了水流,覆盖上了她刚刚遭受酷刑的乳尖,是齐安的舌头。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又是一颤。

齐安的动作却异常轻柔,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扫过那异常敏感的顶端,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麻痒。然后,温热的唇瓣整个含住了那粒可怜的蓓蕾,如同含住一颗珍贵的珍珠,用口腔的温热和舌面的柔软,一遍遍地舔舐。时而用舌尖灵活地拨弄顶端的小孔,时而用双唇温柔地裹住整个乳晕,轻轻嘬吸。那痒痒的触感,化作一股股更加强烈的酥麻电流,顺着神经末梢一路向下,直抵小腹深处。

“嗯……”喉咙深处忍不住溢出一声娇媚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贴近,寻求更多慰藉。刚才的委屈和难堪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被挑逗起来的情潮。

“你……你你你……”她语无伦次,被齐安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彻底震惊了。他不再是那个隐忍克制的齐警官,此刻的他,充满了原始而直接的占有欲。那酥酥麻麻的触感从敏感的乳尖扩散到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软,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本能地渴望,渴望更深入的触碰。

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齐安猛地直起身,牢牢锁住她迷蒙的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欲望火焰,结实有力的双臂穿过她的腋下和腿弯,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齐安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浴室,一脚踢开主卧虚掩的房门。他几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倒在柔软蓬松的床垫中央。

身体陷入一片温暖柔软的包裹,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她看着齐安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影子,完全笼罩了她。他拿起旁边迭放的厚实浴巾,似乎想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珠。

然而,她却主动伸出了手臂,像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将他拉向自己,同时身体向后一仰,带着他一同倒向柔软的床铺。在倒下的瞬间,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带着狡黠的笑意:“隔壁还有张床呢,半夜床湿了,还能立刻换一张干净的,是吧!”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带着浓浓的调侃,眼神亮晶晶的,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齐安被她这话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当初在医务室里调戏她的话!这女人……还真是睚眦必报,一点亏都不肯吃。

“呵……”低沉的笑声从齐安胸腔里震荡出来,他顺势压在她身上,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危险而迷人的光芒,“好,很好。学得很快。”话音未落,他恶狠狠地吻了下去,同时大手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向上一推,再向两侧大大分开。

这个姿势让她毫无保留地在他眼前展开。白皙修长的双腿被强制分开抬高,膝盖几乎碰到肩膀,暴露出双腿之间那片神秘而幽暗的领域。她刚刚洗过澡,肌肤泛着粉红的光泽,那紧闭的花户入口,像一枚含羞欲露的粉色花蕾,但显然,这还远不够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齐安的视线带着灼热的温度,一路顺着光滑平坦的小腹向下,最终定格在那片诱人的幽谷。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更加粗重,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直接进入,而是直接伸出了双手拨开了她试图闭合的花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呀!”她惊叫一声,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就想夹紧双腿,却被他的手臂牢牢固定住。

紧接着,他低下头,凑近了那片被强行暴露在空气中的私密花园,毫不避讳地嗅闻着。

“嗯……”仿佛在嗅闻世上最珍贵的花朵,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刚洗过澡,那里只有海盐沐浴露留下的淡淡清爽气息,混合着雨后幽兰般的体香,那是她的身体自然散发出的体香。

他伸出温热而灵活的舌头,没有在那微微翕动着的花穴入口处,轻轻地舔了一下。

“啊——!”她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的触感。柔软湿润又带着颗粒感的舌头,扫过最最敏感脆弱的禁区,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排山倒海的极致快感,灵魂都为之战栗。

“你干什么呀——!”她带着哭腔尖叫起来,脚底猛地蹬着床单,腰肢像离水的鱼一样拼命向上拱起,想要逃离这羞耻的地方。她从未想过,男人还能用这种方式对待她,这完全颠覆了想象。

事实上,齐安虽然理论知识恶补了不少,但实战经验确确实实是人生头一遭。他所有的举动,都源于最原始的本能驱动和对她身体的无限好奇与渴望。此刻,看到张招娣如此剧烈的反应,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

她也没经历过这种,这也是她的第一次!

独占欲和男性自豪感瞬间冲昏了齐安的头脑,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动!”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同时大手更加用力地钳制住试图逃离的腰肢,强硬地将她按回床铺。他的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牢牢地锁住那粉嫩湿滑的幽谷。

然后,他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不要……嗯啊——!”她的抗拒瞬间被婉转娇媚的呻吟所取代。

齐安开始了他的探索。他的舌头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娇嫩无比的花唇内壁。他用舌尖描摹着那紧闭入口的每一道细微褶皱,感受着那里惊人的柔软和滑腻。他时而用舌尖灵巧地拨弄顶端那粒珍珠般凸起的阴蒂,感受着它在自己舔舐下迅速膨胀,变得坚硬如豆;时而又用宽厚的舌面覆盖住整个花户,用力地吮吸,舔舐,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甜美的甘露。

“啵……啵……”寂静的卧室里,清晰地回响着极其情色的声响,这事他吮吸时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有魔力,每一次响起,都像一根羽毛搔刮在心尖上,让她羞耻得脚趾蜷缩,却又无法抑制地渴求更多。

她最敏感脆弱的地带,被点燃了一簇簇无法扑灭的火焰。排山倒海的快感洪流,彻底淹没了她。这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性爱带来的充实感,它更细腻,更尖锐,如同无数细小的电流在她敏感的神经末梢疯狂跳跃奔腾,灵魂仿佛要脱离躯壳,飘向云端。

这种完全失控着被推向未知巅峰的感觉,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夹紧双腿,试图阻止这令人沉沦的浪潮。

夹紧双腿的动作,非但没能推开他,反而将头更紧密牢固地夹在了双腿之间。饱满湿润的阴唇和花穴入口,更加紧密地贴合在滚烫的脸颊和口鼻之上,这反而让他更加兴奋,更加深入。鼻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柔软绒毛的触感,每一次呼吸都充盈着动情的芬芳。

他更加卖力地吮吸、舔舐,舌尖时而如同灵蛇般快速点刺那敏感的阴蒂,时而如同画笔般细腻地描摹整个花户的轮廓,时而又模仿着抽插的动作,一点点地将舌尖挤入那紧窄湿滑的入口深处,每一次探索,都引来更加剧烈的颤抖和更加破碎诱人的呻吟。

“啊……齐安……别……那里……不行了……”她完全失去了方向,双手只能无意识地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时而用力地抓挠,像是想推开,时而又温柔地抚摸,像是在鼓励。腰肢不受控制地随着舌尖的节奏款款摆动,迎合着那致命的舔舐。理智早已被焚烧殆尽,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在疯狂呐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变化。花穴入口在持续的刺激下,开始一阵阵地痉挛收缩。如同无数张小嘴,贪婪地包裹着他的舌尖,强烈的酥麻感让他舌根发麻。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短促而高亢的呻吟。

他知道,她快要到了。

于是更加集中火力,舌尖持续不断地刺激着那粒已经可怜得充血的珍珠。同时,双手也没闲着,一只大手用力揉捏着饱满挺翘的乳房,指尖捻弄着早已硬挺的乳尖;另一只大手则顺势探入那神秘的幽谷,粗糙的指腹带着试探和挑逗,若有若无地按压摩挲着。

“啊——”

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之后,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急促的抽气声。双眼失神地大睁着,瞳孔涣散,仿佛灵魂都被冲出了体外。

下一秒,一股温热粘稠透明水液,猛地从剧烈抽搐的花穴深处喷涌而出,带着她独特浓郁的体香,直直地喷射在齐安的脸上。

她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小腹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中幸存下来。

齐安缓缓地抬起头,脸上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唇边的液体,眼神深邃如海,翻滚着更加汹涌的渴望。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欲气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床上。意识如同漂浮在温暖的海水里,沉沉浮浮。她感觉快要化掉了,像一块被阳光晒透的奶油,柔软绵密的流淌在床褥之间,亲密贴合。

齐安覆在她身上,沉甸甸的,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的呼吸依旧有些粗重,湿热的气息喷拂在敏感的颈窝和耳后。他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侧过头,寻到她的嘴唇,开始了新一轮绵长的亲吻。

他的唇瓣柔软,却异常坚定,先是轻轻含吮着下唇,像品尝一颗熟透的浆果。随后灵活地撬开齿关,深入进去,勾缠住有些无力的软舌,汲取着津液和气息。这个吻缓慢,深入,充满了缱绻的依恋。

她的意识还在那令人眩晕的高潮余波中沉浮,齐安的吻一遍又一遍,涣散的神思被一点点拉回现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唇舌的每一次辗转,酥麻感从唇齿间蔓延开来,唤醒着刚刚平息下去的情潮。

她有些不适应这种过于缠绵的的深吻,尤其是刚刚舔过那里……她下意识地微微偏过头。

齐安察觉到她的闪躲,并没有强迫。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张开嘴,在柔嫩的脸颊软肉上咬了一口。

“自己都嫌弃?”他含混地说着。

被他咬得微微一颤,那点轻微的刺痛反而像火星,点燃了某种潜藏的感觉。她还没完全从身体深处那场剧烈爆炸的余震中回过神来,眼神依旧带着高潮后的迷离和水汽,茫然地看向他。

齐安却没有给她太多平复的时间。他强壮的手臂微微支起上半身,深邃的目光带着未退的炽热。然后,分开了那依旧微微颤抖的双腿。

高潮过后的花穴依旧敏感异常,入口处的媚肉呈现出一种极度充血后的深绯色,微微翕张着,像一朵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花苞。内里的软肉更是湿滑紧致,带着惊人的吸力,仿佛在无意识地挽留和吮吸着曾经填满它的存在。甬道内壁布满了细密的褶皱,此刻依旧在微微痉挛,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细微的酸胀感,提醒着刚才那场灭顶的欢愉。

齐安的手指带着薄茧,指腹轻轻拂过那敏感湿热的入口,又惹起一阵剧烈的颤抖,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他并没有做过多的前戏,只是确认了那里依旧湿润滑腻得足以接纳他。随后,他沉下腰,将早已昂然挺立的粗长肉刃,对准了那诱人的入口。

虽然有着足够的润滑,但甬道深处的高潮余韵带来的紧致收缩,还是让进入的过程带上了令人窒息的阻力。齐安没有急躁,他一点点地开拓,感受着那湿热紧窒的内壁如同无数张小嘴般抗拒又吸吮地包裹着硕大的龟头,然后缓缓吞入粗壮的茎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她蹙紧了眉头,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身体深处被再次侵入的饱胀感和摩擦带来的强烈刺激,瞬间冲垮了刚刚建立起来的些许平静。那感觉太过鲜明,太过霸道,像一把烧红的烙铁重新烫进她最柔软的地方。

“你……你让我缓缓……”她喘息着求饶,声音带着未散的情欲,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太……太快了……里面……还在跳……”

齐安的动作顿住了。他俯视着她,看着因情动而绯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眼,泛着水光的红唇,还有那蹙起的眉头。这幅既痛苦又沉迷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他。他依言没有立刻开始大力的抽送,只是将粗壮的肉棒浅浅地停留在她体内最敏感的入口处。

“好,”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我先蹭蹭。”

他开始了极其磨人的蹭动。每一次,坚硬的龟头浅浅地送入一小截,然后退出,再送入。动作缓慢而规律,每一次浅浅的进入,那硕大的伞状头部都重重地碾过暴露在外的珍珠。

“啊……嗯……”那一下下精准的研磨,阴蒂是女性最敏感的区域,此刻被如此粗暴又直接地反复蹂躏着。刚刚才经历过高潮的身体本就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哪里经得起这样刻意的撩拨。

每一次龟头的研磨,都在撩拨最脆弱的神经。酸、麻、痒、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敏感的肉粒被坚硬的龟头碾磨刮擦,带来一阵阵头皮发麻的极致快感。花穴深处那刚刚平息一些的痉挛,被这强烈的外部刺激再次点燃,内壁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蠕动,贪婪地吸吮着停留在入口处的粗大源头。

“嗯……哈啊……”细碎的哭腔无法抑制地从唇齿间溢出,她的眼眶迅速泛红,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濡湿了浓密的睫毛,让她看起来像是被狠狠欺负过一样,脆弱又诱人。

齐安太熟悉她身体的反应了。他看着泛红的眼角,听着破碎的呻吟,感受着甬道内壁骤然收紧的吸吮,第二波强烈的欲望已经被他成功地勾了出来,正汹涌澎湃地冲击着她的防线。

他故意停了下来。粗壮的肉棒依旧浅浅地卡在湿热的入口,龟头享受着内壁无意识的痉挛吮吸。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鼻尖,深邃的眼眸锁住迷蒙含泪的眼睛,明知故问:“想要了?”

此刻已经快要疯掉!被那不上不下的强烈感觉折磨着,身体深处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空虚和渴望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带着戏谑的笑意。羞耻和渴望在脑中激烈交战,最终,她咬着下唇,极其轻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她明确的信号,齐安眼底的笑意瞬间被更浓烈的欲望取代。他没有丝毫犹豫,腰身猛地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便被那骤然深入的撞击顶得向上拱起。这一次,齐安不再浅尝辄止。他开始了毫无规律的猛烈征伐。

时而凶狠地整根没入,粗壮的肉棒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直捣黄龙,滚烫坚硬的龟头重重地撞击在花心最深处那块敏感的软肉上,带来一阵阵灭顶般的酸胀和贯穿感。每一次深顶,都惹出破碎的尖叫,身体像风中落叶般剧烈颤抖。

时而,他又会突然放缓节奏,只抽出大半根,留下一个硕大的龟头卡在入口处,带着粗糙的颗粒感,在已经被研磨得极其敏感的阴蒂和穴口嫩肉上,深深浅浅的画着圈,或者小幅度地快速顶弄摩擦,带来一阵阵尖锐到让人崩溃的酥麻和痒意。

时而又会改变角度,刻意地斜着抽插,让粗壮的肉棒棱角刮蹭过不同的敏感区域,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烈的刺激。

这种毫无规律可言的技法,对于正处于极度敏感状态的身体来说,简直是破坏!她完全无法预判他下一次的动作会是什么,未知的恐惧和强烈的期待交织在一起,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意识被彻底搅成了浆糊。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反而比一味的猛冲猛打更加刺激,更加销魂蚀骨。

“啊——!”在一次连续几个凶狠的深顶之后,花心被撞得又酸又麻,快感如同烟花般在体内炸开,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的尖叫,脚趾死死地蜷缩起来。

然而,就在即将被顶送上另一个高峰时,齐安停了下来。

他整个人如同磐石般定住,深深牢牢地楔在最深处,龟头严丝合缝地抵着那敏感脆弱的花心软肉,甚至能感受到还在剧烈地跳动和收缩。他不再抽送,只是保持着这个深入到极致的姿势,卡在那里,用那滚烫坚硬的源头,极其缓慢的轻轻地研磨着。

“嗯……唔……”身体深处那汹涌澎湃的欲望浪潮被强行截断,不上不下地卡在悬崖边缘!花穴内壁疯狂地痉挛收缩,试图通过吸吮和挤压来刺激体内的巨物再次动起来。空虚感和强烈的渴望如同无数只蚂蚁,,她只能难受地扭动着腰肢,试图寻求一点摩擦,却只是让体内那粗大的存在感更加鲜明,研磨带来的刺激更加清晰。

她心急如焚,带着哭腔,下意识地伸手,用尽仅存的一点点力气,推了齐安一下。

没想到,她这轻轻的一推,力道虽小,却因为姿势的缘故,竟然让那深深埋在体内的粗壮肉棒,“啵”的一声轻响,猛地滑出了大半根!只剩下那沾满了晶莹黏液的龟头,还勉强卡在她湿滑泥泞的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骤然失去填满的空虚感,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她又急又气,羞愤交加,语无伦次地控诉着齐安的恶劣行径。

然而,就在她羞恼的话音未落之际——

“啊——!”

一声更加高亢尖锐的惊叫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

齐安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强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猛地扣住纤细的肩膀,一个用力,将整个人直接推得翻转了过去,变成了侧躺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带着翻转。那原本只卡在穴口的硕大龟头,借着这股旋转的力道和甬道内壁的湿滑,如同被强力吸盘牵引一般,“哧溜”一声,重新滑入了湿热紧窒的花径深处。甚至因为旋转的角度,那粗壮的肉棒在敏感的甬道内壁上,狠狠的碾过去,转了一个圈!

“呃啊——!”那感觉就像一根带着螺纹的铁棍,在最娇嫩脆弱的内壁上全方位地刮蹭碾压了一圈。

齐安顺势捞起一条修长光滑的腿,架在臂弯里,固定住她侧躺的姿势。然后,他调整了角度,从侧面斜斜地刺入。这个姿势让他能够进入得极深,每一次抽送,粗壮的肉棒都能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刮蹭到甬道内壁平时难以触及的褶皱区域。

他一边保持着有力而深长的抽插,每一次都直抵花心,带来贯穿般的满足感;一边低下头,温热的唇精准地捕捉到她小巧敏感的耳廓,伸出湿热的舌尖,如同灵蛇般钻入她敏感的耳蜗,在里面细细地舔舐打转,发出令人羞耻的啧啧水声。

“喜不喜欢我在里面转圈?”他喘息着,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情欲和掌控一切的得意,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敏感的耳道深处,与体内那凶猛的撞击形成双重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喜,喜欢……”被体内体外双重夹击的快感折磨得语无伦次,她破碎的呻吟从被牙齿咬出痕迹的下唇间溢出。身体诚实到了极点,花穴内壁随着每一次深入的撞击,疯狂地蠕动痉挛,像无数张小嘴在贪婪地吞咽着那带来极致快乐的源头。甬道深处涌出更多滑腻的爱液,发出黏腻的“咕叽”水声,将两人交合处彻底濡湿。灭顶的欢愉如同巨浪般将她高高抛起,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飘起来了,灵魂仿佛都要被这持续不断的强烈刺激撞出体外。

但她嘴上还在倔强地否认。

齐安似乎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不再执着于的回答,只是用行动表达着他的占有。他温热的唇离开湿漉漉的耳廓,转而轻柔地地亲吻着敏感的耳后和颈侧。

下一个瞬间,他强有力的手臂再次发力。

“呀!”她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再次被翻转过来。

这一次,她被摆弄成了跪趴的姿势,浑圆挺翘的雪臀被迫高高撅起对着他。那被反复蹂躏花穴早已红肿湿润,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灼热的目光之下。羞耻感如同火焰般瞬间烧遍全身,她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齐安的大手牢牢地按住腰胯,动弹不得。

齐安从背后将她整个上半身牢牢地抱了起来,后背紧贴着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他抱着她,轻松地将她的身体悬空提起,只有膝盖还勉强支撑着一点点重量。

“抱紧我。”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命令道。

完全悬空,毫无安全感可言。她被这姿势吓到了,下意识地反手紧紧抱住了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紧接着,齐安开始了最猛烈的冲刺!

他抱着她悬空的身体,开始了狂暴的左右摇晃和猛烈撞击。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全身的重量和惊人的爆发力,粗壮坚硬的肉棒凶狠无比地直直捣进身体的最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唔……太……太深了……齐安……啊!”被这凶悍到极致的撞击顶得连声尖叫,身体在他有力的臂弯里像狂风暴雨般疯狂颠簸摇晃!每一次深入,龟头都重重地地撞击在脆弱的花心上,带来一阵阵近乎窒息的贯穿感和酸胀感。花穴内壁被撑开到极致,每一次抽离都带出黏腻的汁液,发出响亮而淫靡的“噗嗤”声,又被下一次更凶狠的撞击尽数捣回深处。

花穴比她倔强的嘴巴诚实一万倍,在这样毫无保留的狂暴撞击下,那敏感的媚肉非但没有抗拒,反而以更加疯狂的热情回应着。内壁剧烈高频地收缩,如同无数张小嘴在拼命地吮吸,挽留那快乐之源。每一次收缩都带来更强烈的摩擦和吸吮感,将两人共同推向欲望的巅峰。

齐安也感受到了那濒临崩溃的吸吮和痉挛。他低吼一声,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如钢铁,每一次都像是用尽全力,要彻底融入她的身体。

一股强烈到无法抗拒的酥麻感,如同电流般瞬间从她小腹深处炸开。紧接着,是失控的潮涌。

“啊————”伴随着这声尖叫,透明液体如同失控的小型喷泉般,猛地从被肉棒死死堵住的花穴入口处,激烈地喷射而出。

“噗嗤——哗啦!”

大量温热滑腻的液体,尽数喷射在了齐安大腿根部、小腹,甚至溅射到了他紧实的小腹肌肉上,瞬间濡湿了腿根浓密的毛发,顺着结实的大腿肌肉线条蜿蜒流淌,滴落在床单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这突如其来的潮吹喷射,如同身体最后的的投降和释放,意识在这一瞬间彻底空白。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花穴内壁痉挛收缩到了极致,像一张贪婪的小嘴,死死地咬住体内那根依旧在微微搏动的粗壮源头,仿佛要将它最后的精华也彻底榨取出来。

极致的快感如同宇宙大爆炸般在脑中炸开,白光吞噬了一切。她软倒在坚实滚烫的怀抱里,像一尾脱水的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门打开,沉聿裹挟着一身寒气,快步走向电梯。电梯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眼底深处翻腾着内心的焦灼。

电梯停下,感应到主人回家,门已经自动打开。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却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像一阵裹着寒流的风,径直往里走去,甚至顾不得换鞋。他的他的脚步一直不停,直到见到餐厅长桌上的那个人。

他的顾涵早就回来,正坐在那里。

她换了一件宽松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慵懒地垂在颈侧,暖黄的水晶吊灯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白瓷碗里清亮见底的汤,动作透着一种漫不经心,似乎在等待着谁。

王阿姨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那是一个深口白瓷盘,盘子里盛着的,是一盘色泽浓郁的桂花红烧肉。每一块都裹着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糖色,在灯光下闪烁着半透明的诱人光泽。只需一眼,便知是火候与技艺的完美结合,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然而,这张桌子上其他的菜肴,才是他们家日常的规格:洁白如玉的清蒸东星斑,松软细腻的蟹粉狮子头,白灼菜心,松茸花胶鸡汤……每一道都如同玉盘珍馐,讲究的是食材的珍贵,烹饪的精细,味道的清雅与视觉的和谐。

这盘散发着浓烈烟火气的红烧肉,在这样一群精致菜肴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王阿姨将红烧肉端端正正地摆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紧张和讨好,低声解释道:“先生回来了。这是……张小姐特地点的菜。”?她特意强调了点菜,仿佛在解释这并非她的擅作主张。为了这五花肉和糖桂花,还让专人跑了一趟送食材。

仿佛没有听见王阿姨的解释,也没有感受到身后那道几乎把人洞穿的视线。她终于停下了搅拌汤的动作,端起那碗清汤,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然后,她拿起筷子。

筷子尖稳稳夹起一块最为肥糯诱人的肉块。送入口中,丰腴的油脂在口腔中温柔地化开,浓郁的酱香混合着清甜的桂花香爆开。五花肉炖煮得极其到位,入口即化,毫不油腻,糖桂花香气更是点睛之笔。

确实,比齐安做的更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咀嚼了几下,便放下了筷子。中午在齐安那里吃了太多红烧肉,即便后来喝了消食解腻的山楂麦芽蜂蜜水,那种饱胀感和腻味感,依旧顽固地盘踞在胃里。再美味的食物,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

沉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脱下沾染了寒气的大衣,随手递给一旁的王阿姨,拉开主位座椅坐了下来。

整个餐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阿姨手脚麻利地替沉聿盛好一碗汤,又小心翼翼地将其他菜肴向他面前推了推。她偷偷觑了一眼沉聿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又飞快地扫过顾涵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她几乎是屏着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分内事,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餐厅。

餐厅里只剩下两人,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雨欲来风满楼。水晶灯的光芒冰冷地洒落,将影子拉长,投射在光洁的地板上,更添几分对峙的意味。

她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耐烦这种无声的较量。中午那顿红烧肉带来的不适感,在这种沉默的压力下似乎又加重了些。

“王阿姨?”她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胃部,扬声喊了一句。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也是,这个时候,王阿姨怎么会进来触霉头。

见叫不来人,她直接站起身,走过去打开冰箱。她看也没看那些昂贵的依云或果汁,径直从最里面拿出两罐可口可乐。

一罐可乐被随意地放在了沉聿面前,冰冷的铝罐凝结出细小的水珠。

她自顾自地拉开自己那罐的拉环,“嗤——”的一声,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强烈的气泡感滑入喉咙,那股盘踞在胃里的油腻感似乎被强行冲刷下去一些。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他抬起眼,目光审视着对面的顾涵,仿佛要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解剖开来。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似乎完全不受这低气压的影响,甚至有些无聊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像倒计时的秒针,敲在沉聿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沉聿开口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这看似简单的问句,背后是无数汹涌的情绪,被他强行压抑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终于正眼看向沉聿,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说什么?”

沉聿的额角青筋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他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火,声音更加低沉:“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瞒着你?”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出了声,“呵,你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她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托起侧脸,“我的所有举动,哪一样不是你安排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能瞒你什么,只不过是你不屑于去查罢了。在你眼里,我做的那些在你看来‘不入流’的生意,都太简单,太浅薄,根本不值得你费半点心思。不是吗?”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沉聿眼中翻涌的怒意,冷笑一声,继续道:“现在好了,你终于地查了。查到了什么?发现我做出了成就,觉得我不受控制了,所以你生气,对吗?”

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沉聿越来越阴沉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生气的是,你觉得我失控了。”

“你从来没有平视看我,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沉聿,”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论读书,顾涵从来没输给过大院里任何一个人。”

沉聿的眉头紧紧蹙起,他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可是,有用吗?考得再好,拿再多的第一,在你们眼里,永远低你们一等。”?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凭什么?”

“因为我是女孩?还是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或者……更直接一点,”她的声音陡然压低,直指核心的尖锐,“因为我爸放弃了仕途大道,下海经商了。从此顾家从‘圈内’跌到了‘圈外’,身份尴尬的边缘人?”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无形壁垒,被她如此清晰地剖开。他从未如此直接地思考过这些问题,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俯视的视角,从未真正低下过头,去感受那些被俯视者的切肤之痛。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沉聿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这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从未真正将她视为与自己平等的存在。

“你可能没这么想。但你们早已替我定义好了位置。我不能太有主见,也不能有自己的事业,我最大的成功,就是找个你们这样的男人嫁了,在生几个儿子,对得起人家娶我的恩情。”

她的目光直直刺向沉聿:“所以我讨厌你,沉聿。因为我无论做什么,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在你们眼里,都是无用功。你潜意识里就认定我成不了事,认定我离不开你的羽翼。你欣赏的,或许是顾涵身上的活力,但你永远不会真正相信,顾涵本身,就有自成树木的潜力。”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份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在此刻展露无遗:“这次也一样。你看,我还是成了。”

“成了?”

沉聿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回想起下午王瑞的那份报告。顾涵回京之后所有的轨迹动向。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跟金融毫不相关的艺术品类,接手了炙手可热的NFT交易,几个月时间从艺廊的边缘走到核心。不愧是执掌万云集团这个体量的首席财务官CFO,只不过是他这段时间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一时之间的松懈,就能让她做成了这样一番事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了什么?这难道还不是全部?

她暗中还在筹谋什么?还有什么是他尚未触及的计划?

只见她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一下,又迅速偏过头去,掩饰着避开沉聿的审视目光,视线落在窗外的夜景。那瞬间的表情,像极了不小心说漏了嘴之后强装的镇定,随即紧紧抿住了嘴唇,打定了主意不再吐露半个字。指定网址不迷路:biquweb.

这种刻意的回避和沉默,比任何解释都更让沉聿心惊肉跳。

“你又干了什么?”沉聿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带来巨大的压迫感,灯光被他挡住,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被笼罩在阴影里,她却没有丝毫瑟缩。她缓缓地迎向沉聿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没有丝毫闪躲,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言从未发生过。

“沉聿,”她的声音不高,依旧平静。“我这次如果真想离开京都,你绝对找不到我。这一点,你今天下午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沉聿的瞳孔骤然收缩。能让安保部门完美忽略,来去无踪迹,都证明她完全有这个能力。但这恰恰是他最恐惧的根源。

“但是,我还是回来了。坐在这张桌子前,等你回来。”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所以,你还在纠结什么呢?你爱的,究竟是顾涵这个人本身?还是你想象中的那个需要被你塑造的顾涵?”

沉聿从未想过,或者说,他从未允许自己去想这个问题。

“有什么区别?”沉聿几乎是本能地反问,这反问本身,似乎就暴露了他内心的混乱。爱与掌控,早已模糊了界限。爱她,所以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为她遮风挡雨,为她规划最正确的人生,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别?”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悲凉,“如果你爱我本身,那么,当我靠着自己的能力,杀出一条血路,做出让你都感到震惊的成就时,你会是什么反应?”

她的目光灼灼,仿佛在描绘一个沉聿从未想象过的场景:

“你会为我骄傲,会为我的‘成果’感到惊喜,你会想要成就我的成就,为我扫清障碍,为我提供助力,看着我一步步登上更高的山峰!”

“你会期待有一天,我能真正以‘顾涵’之名,并肩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一个镶金边的花瓶。”

她的语调陡然一转,变得冰冷而充满讽刺:

“但是,如果你只爱想象中那个永远在你掌控之中,符合你所有期待的完美幻影。那么,你会怎么做?”

“你会拼了命地改造我,把我像一团橡皮泥一样,硬生生塞进那个预设好的模具里。所有的棱角、所有的野心、所有的锋芒,都会被视为需要被磨平的叛逆和错误。”

“然后呢?当我真的被塑造成功,完全符合你模具的样子时,你又会开始嫌弃我失去了最初的鲜活和野性,嫌弃我变得平庸和无趣。你会觉得,眼前这滩被你捏出来的橡皮泥,怎么跟你记忆中那个顾涵,一点都不像了?沉聿,这样的爱,是爱吗?这不过是满足了你控制欲而已。”

餐厅里死寂一片。沉聿高大的身躯僵立在阴影中,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仿佛第一次被如此彻底地剥开伪装,直面内心。她描绘的那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图景,在他脑中激烈地碰撞撕扯。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终于撼动了这堵名为“沉聿”的铜墙铁壁。

然而,这丝希望转瞬即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的目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她眼睛缓缓下移。他的视线扫过纤细的脖颈,扫过微敞开的领口……

突然,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她的锁骨上方。在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几处尚未完全消退的……淤痕。

轰——!

沉聿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被点燃,刚刚因那番灵魂拷问而掀起的惊涛骇浪,瞬间被更狂暴的妒火吞噬。

“是谁——?!”他一把攥住领口,狠狠地向下一扯。

更多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更多新鲜暧昧的淤青和指痕,如同耻辱的烙印,清晰地呈现在沉聿眼前。无声地诉说着不久之前,曾发生过一场何等激烈的情事。

沉聿的眼睛瞬间赤红,额角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那些刺目的痕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名字,最终定格在那个最让他忌惮的身影。

“是江贤宇?!是不是他!!”沉聿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调。他无法想象,在他疯狂寻找她的时候,在他为她的安危忧心如焚的时候,她竟然和江贤宇……

被粗暴的动作扯得一个趔趄,她领口大开,露出大片肌肤和那些暧昧的痕迹。她脸上瞬间闪过羞恼和屈辱,用力拍开沉聿钳制的手,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迅速整理着自己被扯乱的衣服,试图掩盖那些痕迹。

“是啊!”她抬起头,迎着沉聿狂怒的目光,语气冰冷而充满讥讽,“他非要纠缠我,烦得要死!我就只好把他掐晕了,扔水里清净清净。”?她像是在描述如何处置一件讨厌的垃圾,“这个回答,满意了吗?够不够清楚?”

江贤宇的溺水是她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猜测,在沉聿得知她曾出现在汤池现场时就隐隐浮现过,但此刻被如此轻描淡写的亲口证实,所带来的冲击力依旧巨大得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一方面,是巨大的麻烦。江贤宇刚刚在京都重新站稳脚跟,就遭遇如此“意外”,内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报告虽定性为意外,但江贤宇一旦清醒后指认,这将是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丑闻,甚至沉家也会卷入其中。

然而,在排山倒海的麻烦之下,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却如同阴暗角落滋生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

她把江贤宇掐晕了扔水里?

她对江贤宇,没有半分情意,不然哪舍得把他扔水里。那个曾经让跟刻骨铭心的男人,如今一文不值了。

心脏在狂跳,血液在奔腾,阴暗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胸腔。看,江贤宇,你终究是输了!她宁可冒着巨大的风险弄死你,也不愿意再和你有一丝瓜葛!而她,最终选择回到了我这里。

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在沉聿体内激烈地冲撞,他死死地盯着顾涵,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顾涵看着他这副仿佛被雷劈中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刚才那番掏心掏肺的话,在这个男人眼里,恐怕还不如那句“把他掐晕了扔水里”来得震撼。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一种深沉的厌倦席卷了大脑。想要靠语言唤醒沉聿的改变,恐怕是痴人说梦。在这个男人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里,权力、掌控和占有,才是他理解世界的底层逻辑。所谓的“爱”,不过是外面一层漂亮的糖衣。

算了。她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既然语言无用,那就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吧。简单,粗暴,直击要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整理好被扯乱的衣服,站起身。没有愤怒,没有控诉,脸上甚至重新挂起了一丝无所谓的表情。

沉聿看着她的靠近,身体下意识地紧绷,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探究。

她微微仰起头,灯光在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伸出手臂,亲昵的环住了沉聿的脖颈。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沉聿浑身一僵,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和柔软。

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特的甜腻。

“我最近一段时间,哪里都不能去了呢。外面风大雨大,我害怕。”?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他颈后的短发上轻轻挠了挠,像逗弄一只大型猛兽,“老公。你得想办法,帮我收场呀。”

“拜托了。”

最后叁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千钧之力。

沉聿极其缓慢地抬起手,回抱住了怀中这具温软的身体。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下巴抵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沉聿闭上了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十天的锁仓期即将结束,“数字基因库”系列涨幅不温不火,到期后是否抛售,陈汉升也一直在犹豫。这种情绪在犹豫中逐渐发酵。

然而,谁也没想到,打响NTF交易市场热度的第一声惊雷,并非来自某个传统的金融巨擘或加密货币大佬,而是源自大洋彼岸,全球艺术交易市场被一枚来自流行文化顶流的重磅炸弹彻底引爆。

这仿佛是一次随心所欲的举动,流行乐坛巨星麦当娜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短视频,视频里,她心爱的德国牧羊犬“昂瑟四世”正慵懒地趴在阳光充裕的地毯上打哈欠。镜头晃动,带着生活化的随意。或许是兴之所至,或许是深谙营销之道,她随手为爱犬制作了一幅肖像。这幅带着明显即兴痕迹的作品,被她轻描淡写地制成了NFT作品,送去拍卖。

起初,这被视为巨星又一次无关痛痒的玩票行为,粉丝们津津乐道于狗狗的可爱和明星的亲民。然而,当在纽约苏富比备受瞩目的现代艺术晚间拍卖会上,经过数轮令人瞠目结舌的激烈竞价,这幅名为《昂瑟四世:数字呼吸》的NFT作品最终以骇人听闻的4630万美元天价成交,瞬间刷新了人们对数字艺术品价值的认知边界。

4630万,买一条狗的数字画像,哪怕它的主人是麦当娜。这远远超出了艺术价值的范畴,更像是一场资本的行为艺术,一次对传统价值体系的彻底嘲弄和颠覆。

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标题极尽夸张之能事。不管评价如何,NFT这个概念,以前所未有的粗暴方式,砸进了全球主流视野,变得家喻户晓,炙手可热。无数热钱和目光疯狂涌入这个赛道,寻找下一个“昂瑟四世”。

这枚重磅炸弹的冲击波,以光速席卷全球,自然也毫不意外地传导到了国内。

陈汉升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但他此刻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眼前不断跳动的数字图表上。屏幕上,他重仓持有的“数字基因库”系列NFT,那条原本缓步上升的曲线,在“昂瑟四世”天价成交的消息传出后,如同被注射了强心针,陡然拉出一条近乎九十度的垂直上扬线,交易量瞬间放大百倍,价格指数更是疯狂攀升,眼看就要突破他当初设定的心理预期百倍大关。

百倍收益,这几乎是教科书级别的神话,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但陈汉升的手指在鼠标上轻轻敲击着,眉头却微微蹙起。巨大的喜悦背后,是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几乎可以确定,是马克佛团队下场包装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借着这一批热度,成功套现。

但是陈汉升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但是此刻NFT如日中天,他一直在等人,却没有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及时抽身,落袋为安,见证一个传奇的诞生?还是再赌一把,赌这股狂热会持续?泡沫在吹大的时候,是最绚烂,也最危险的。

富贵,可不就得险中求。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另一个消息传来,张晗消失了。

艺廊高层迅速嗅到了麦当娜效应带来的巨大商机以及背后风险的变化。过去,NFT业务只是作为探索性质,挂靠在“数字艺术与新兴媒介”这个实验性部门之下,资源有限,地位边缘。如今,面对一个可能指数级膨胀的新市场,旧有的架构显得臃肿且不合时宜。

一纸来自总部的冷酷调令,伴随着拆分方案下达:“数字艺术与新兴媒介”部门被正式撤销裁并。其原有的传统数字媒体业务被分流到其他部门,而最炙手可热的NFT板块则被彻底剥离出来,独立运营,并依据全球主要艺术市场的分布和NFT内容的不同类型,在国内设立了五个全新的“区域NFT总监”职位。

这场改组进行得雷厉风行,公告板上,新的架构图光鲜亮丽。会议上,高层慷慨陈词,描绘着NFT业务的宏伟蓝图和五个总监“各司其职、边界清晰、分工明确”的美好未来。

至于那个曾经的原总监,张晗呢?

对不起,我们星辰艺廊的NFT战略一直是高瞻远瞩、规划清晰的,从来就只有这五位区域总监,何来“原总监”一说?

仿佛那个人的所有努力印记,都在一夜之间被格式化了。冰冷的职场规则和利益取舍,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再一次,轻飘飘地成了某个“前员工”,她的所有痕迹和贡献,都被这套新的架构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陈汉升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如果没有沉聿的默许,他们不敢这么对张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泉疗养院之后,要说张晗突然失踪,不是沉聿的手笔,陈汉升一百个不信。沉聿那样扭曲的心态,会怎么欺负那个可怜的姑娘呢?现在这样,轻描淡写的毁掉她努力打拼来的事业,在沉聿那种人看来,甚至都不算惩罚。

想到这里,心头闪过一丝愧疚。

但沉聿或许低估了市场的复杂性,尤其是人的因素。

马克佛,那个固执傲慢又极度专业的德国艺术掮客,原则上不跟生人打交道。当初他对张晗的默许和合作,是建立在星辰艺廊的平台信誉以及开拓国内市场的巨大诱惑之上的大胆尝试。现在,星辰艺廊甩出五个光鲜亮丽的“区域总监”,试图对接,马克佛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名单,便直接通过助手回绝:“马克佛先生不负责给贵艺廊培训新人,我们需要的是懂行并且能直接决策的合作伙伴。”

精心构建的架构,显得像个笑话。NFT本身就是新兴领域,国内哪里去找现成的的“熟手”?从国外相关部门调人?且不说那些手握热门艺术资源的人根本不愿来接这烫手山芋,就算愿意,漫长的适应期和繁琐的手续流程,也根本跟不上NFT市场一日千里的变化节奏。

现成被马克佛唯一认可过的熟手,倒真有一个——刚刚被“蒸发”掉的那位,张晗。

而张晗走了,马克佛团队,这个几乎垄断了国内高端NFT交易渠道的关键节点,却陷入了一种“认人不认牌”的尴尬境地。他们不认星辰艺廊的新总监,他们只认张晗,还有那个和他们成功完成过交易的陈汉升

于是,一个奇特的现象出现了。陈汉升,这个原本在传统叁代圈子里有些边缘的人物,忽然之间变得奇货可居。消息灵通的圈内人迅速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马克佛只买陈汉升的账!这意味着,谁想搭上这趟NFT快车,尤其是想接触马克佛手里那些顶级国际资源,陈汉升成了几乎无法绕开的桥梁。

各种邀约和试探纷至沓来。连向来眼高于顶的唐振天,竟然难得没把陈汉升当作透明空气,见了他破天荒地露出了堪称和蔼的笑容,甚至在几次他那个以红色后代和实力派衙内为主的私人小圈层聚会里,偶尔也会看似随意地带上陈汉升。

这种突如其来的“礼遇”,陈汉升心知肚明。唐振天看重的不是他陈汉升本人,而是他意外握住的这把可能打开新财富宝库的钥匙,以及这把钥匙背后隐约指向的另一重可能性,对这群权贵来说更加实用的利益。他像一件突然有了用的工具,被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所以,当唐振天又一次来电,语气如常地叫他晚上出来“聚聚”时,陈汉升并没有特别准备什么。他以为这又是一次例行公事般的“融入”场合,他甚至提前想好了几个关于NFT市场的观点,以备席间可能出现的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豪华轿车平稳地停在楼下。陈汉升拉开车门坐进去,才发现今晚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唐振天早已坐在后座,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或者刷手机。他坐得笔直,脸上惯常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严肃,甚至隐隐透着紧绷。车内弥漫着高级皮革和淡淡雪茄混合的味道,空气却有些凝滞。

车驶入夜幕,窗外的流光溢彩无声滑过。唐振天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汉升,今晚放机灵点。”

陈汉升微微一怔,转头看他。

唐振天目光看着前方,没有与他对视,继续道:“一会儿要见的,是真正的大人物。和之前那些场合不一样,说话做事,都有点分寸,多看,多听,少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机会难得,别搞砸了。”

“大人物?”陈汉升心中一动,试探地问,“唐哥,是哪方面的领导?还是……”

唐振天这才侧过脸,看了陈汉升一眼,眼神深邃,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混合着告诫和凝重。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地吐出几个字:“……能决定很多人命运的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能决定很多人命运?这描述远超一般的商界巨贾或实权官员。他看着唐振天不同以往的郑重态度,忽然意识到,今晚这场看似普通的“聚会”,水恐怕深得超乎想象。而他自己,连同他手中那意外得来的NFT筹码,或许正在被卷入一场更深层次的博弈之中。

他一时之间甚至有点热血沸腾。

车窗外的霓虹变得模糊起来,车厢内,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轰鸣和愈发沉重的寂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色的防弹奔驰S600一路南下,悄无声息地滑入一条看似寻常的胡同深处。胡同口有不起眼的岗亭,车辆经过时,身着制服的人员扫过车前挡风玻璃下放置的特定通行证,随即颔首放行。

无须多言,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透着一种森严的秩序感。车内的陈汉升,手心已然沁出一层薄汗。一听说“大人物”叁个字从唐振天嘴里吐出来,他本能的第一反应是兴奋。筹谋了这么久,终于要接触到更核心的层面了吗?

紧随其后的便是惶恐,跟真正的权力家族比起来,他陈汉升只能算做草根。接近真正高门大阀的时候,总会有近乎本能的敬畏与不安,生怕一言不慎便万劫不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唐振天,声音里有罕见的怯意:“大哥……要不,今天这场合,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怕嘴笨,不会说话,再冲撞了贵人……”

若是放在以往,陈汉升是削尖了脑袋也想挤进唐振天他们的聚会。那时他需要像个最伶俐的小厮,赔着万分小心,从这些爷们儿酒后茶余的只言片语中,捕捉那些可能转化为金钱的内部消息,甚至忍受他们的肆意嘲弄也在所不惜。

他曾被他们当众调侃是“唐家捡来的钱耙子”,被讥笑“一身名牌也盖不住泥腿子味儿”,被灌酒到钻桌底只为他们一笑……所有的屈辱,他都咬牙忍了,因为那是他能付出的最廉价成本。但今天,唐振天如此郑重的态度,让他直觉感到,这次的“大人物”分量截然不同,风险与机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唐振天内心嗤笑一声,暗骂陈汉升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怂包”,但面上却依旧和善。他甚至还拍了拍陈汉升的肩膀,语气带着罕见的的耐心:“啧,瞧你这点出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今天这位周老板,跟你一样,也是做生意的,场面上的明白人,你们俩肯定有得聊。”他顿了顿,抛出了更关键的信息,“他亲弟弟,跟我是一个大院光屁股玩到大的交情,论起来,周老板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兄长。他老师,林首长,前几年在康省主持全面工作,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这才刚调回中枢不久,下一步……呵呵,是要准备入委的。”

“入委”两个字,听得陈汉升呼吸都屏住了。那是通往权力巅峰的台阶,凡人但凡能沾染一点,都能鸡犬升天。唐振天继续道,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再说了,汉升,你毕竟现在也算我们老唐家半个女婿,总缩在后面怎么行?也该带出来见见世面,认认人。以后很多事,总不能一直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替你冲锋陷阵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是恩威并施,不容退缩。陈汉升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大哥提携,我明白。”

本以为最终的目的地是哪个装潢豪华的会所,这事唐振天那群狐朋狗友的一贯风格。

没想到车子最终在一扇毫不起眼的乌木门前停下。没有招牌,没有霓虹,只有门楣上悬着的一盏小小的羊皮灯笼,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唐振天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脸上那点玩世不恭瞬间收敛,率先下车。

穿过一道影壁,里面别有洞天。是典型的中式庭院,曲径通幽,廊腰缦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湿土青苔的气息,极致的静谧将外面的车马喧嚣彻底隔绝。一位穿着素色旗袍的侍者无声地在前面引路,脚步轻得听不见一点声音。

进入包间,里面的陈设更是低调到极致,却又处处透着不凡。花梨木的家具温润如玉,多宝格里摆放的瓷器看似朴素,却可能是拍卖会上压轴的珍品。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落款是一个足以让收藏界震动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位上,坐着一位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中山装,没有戴任何饰品,面容清癯,眼神温润,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并没有刻意摆出什么姿态,但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自然成为整个空间的中心,

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无形弥漫开来,陈汉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意料之中的冷遇并未到来。那位周老板见到他们进来,很是随和地站起身,笑着对唐振天点点头:“小天来了。”目光随即落到陈汉升身上,礼貌的点点头。

唐振天连忙上前半步,微微躬身介绍:“周哥,这就是我妹婿,陈汉升,年轻有为,自己搞了点小生意,做得还不错。汉升,这位是周老板。”

陈汉升赶紧挤出最恭敬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些:“周老板,您好,久仰大名。”

“呵呵,小陈是吧?坐,别拘束,到了这儿就跟到家一样。”周老板的声音温和醇厚,他竟亲自拿起桌上那把古朴的紫砂壶,要给陈汉升斟茶。

陈汉升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不敢不敢!周老板,使不得!我自己来,自己来!”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接壶,动作慌乱又滑稽。

“诶——”周老板轻轻一挡,带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道,依旧和蔼地笑着,将那盏清亮透彻的茶汤稳稳注入陈汉升面前的建盏里,“这有什么使不得的?小天我看做亲弟弟,你是小天的妹婿,论起来都不是外人。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

“一家人”,让陈汉升受宠若惊之余,后背的寒意却更重了。他双手颤抖地捧起那盏温热的茶杯,恨不得立刻一饮而尽以示敬意,又怕牛饮唐突,动作僵在那里,额头上又冒出一层细汗。

接下来的时间,更像是一场耐心和定力的煎熬。周老板绝口不提任何正事,只是闲聊。从北市今年的天气聊到康省的风土人情,从紫砂壶的鉴赏聊到最近某场拍卖会的趣闻,话语间偶尔不经意地带出几句对宏观经济的见解,或是对某个行业政策的精准点评,都让陈汉升听得心惊肉跳,又拼命记住每一个字。他知道,这些看似随意的闲聊,每一句都可能价值万金。

唐振天在一旁熟练地捧哏,气氛营造得极其融洽。但陈汉升心急如焚,他知道对方必然有所图,而且所图甚大。可对方就是不开口,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最是磨人。他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小心应对,脸上赔笑,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酒过叁巡,菜过五味。侍者悄无声息地撤下残席,重新沏上一壶顶级的金骏眉。琥珀色的茶汤在雪白的瓷杯里荡漾,散发出馥郁的蜜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周老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沫,目光似是不经意地瞥了唐振天一眼。

唐振天立刻心领神会,轻轻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身体微微朝向陈汉升,语气变得正式起来:“汉升啊,听说……你手里捂着不少那个什么……NFT,是吧?就现在国际上很火的那个数字艺术品?”

来了!陈汉升心里咯噔一下,但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他脸上立刻堆起诚惶诚恐的表情,心里又带着几分得意,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既然对方看中的是他的筹码,那他就有了对话的底气。

他刚想按照准备好的说辞开口,却不料唐振天根本没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周大哥今天叫你来,没别的意思,更不是要占你便宜,抢你的东西。”唐振天语气严肃,“咱们都不是那种吃相难看的人,规矩懂。”

他手肘撑在桌子上,虚虚的伸出两根手指,:“我们按现在市场上的行情价,用?Y结算。但是咱也不让你吃亏,在这个基础上,再加20%的溢价。怎么样,汉升?大哥这安排,够意思了吧?”甚至连Y跟H之间的差额都考虑到了,这是一点便宜都没占他的,唐振天觉得很够意思了。

居然……不是明抢?甚至不是压价,而是主动加价收购?

陈汉升心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狐疑到了极点。这太不符合他认知里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了。这段时间,通过各种关系拐弯抹角来打听的,还有想从他手里“分一杯羹”甚至空手套白狼的人太多了。唐振天今天这做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电光火石间,陈汉升心念急转,脸上却还是一副为难至极的表情,双手一摊,苦笑道:“大哥!周老板!您二位能看得上我这点小玩意儿,那是我的荣幸!按理说,我该双手奉上,谈钱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他话锋一转,开始祭出应付之前那群人的挡箭牌:“可是不瞒您二位,我当初入手的时候,跟平台和资方签了严格的协议,有90天的锁仓期!白纸黑字,受法律保护的。这期间,token在链上是冻结状态,根本没办法进行任何形式的转移和交易。我是真想替二位分忧,可这合同它不允许啊!违约的代价太大了,我这点小家小业实在承担不起。”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情绪变化。

唐振天闻言,脸上那点和善瞬间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冷笑。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汉升啊,这么说话,可就不厚道了,是把哥哥我当外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锁仓期,满打满算也没几天了吧?糊弄别人行,糊弄自己人,就没意思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锁仓期,限制的是二级市场公开抛售,避免砸盘。但私募协议转让和OTC场外交易,难道还走链上实时清算吗?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东西,真想转,总有办法操作。”

最后,他几乎附到陈汉升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再说了,汉升,咱们可是一家人。要不是看在这层关系上,你手里那点东西,能安安稳稳留到今天?。”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再也不加掩饰

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瞬间刺破了所有温情的面纱,亮出了底牌。

陈汉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有多少双贪婪的眼睛盯着。之所以至今没人敢真正动手明抢,暗地里他自己也经营了一些不好惹的关系,明面上也将部分资产做了复杂的离岸架构和多重签名保护。

除此之外,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外界误判了他与唐家捆绑的深度,投鼠忌器,在看唐家的态度,尤其是唐振天的态度。

但陈汉升能混到今天,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唐家的面子固然有用,但绝没有大到能让人面对百倍利润却步的程度。他能守住财富,自有其底牌和手段。

巨大的压力之下,陈汉升的大脑反而进入了极度冷静的状态。他知道,彻底拒绝是不可能的,那等于同时得罪死唐家和这位深不可测的周老板,后果不堪设想。但轻易答应,不仅损失巨大,而且显得自己太好拿捏,以后只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汉升并不想要钱,钞票钞票,到他们这个阶层只不过是废纸而已,要多少有多少。他真正想要的,这二人是只字未提。

包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红泥小炉上的茶水咕嘟咕嘟地轻响,檀香幽微,仿佛无声的战场。

陈汉升脸上的惶恐和为难渐渐褪去,他慢慢抬起头,先是对唐振天露出笑容,缓缓开口。

“大哥,您的话,句句在理,是我一时糊涂,小家子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随即目光转向主位上一直含笑不语静静品茶的周老板,身体坐得笔直,语气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孤注一掷的狂热:

“周老板,既然您和大哥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那自家人之间,谈钱,就真的太生分了,伤感情。”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既然他们想装糊涂,那就只有他来打开天窗了。

“我没什么见识,但懂一个道理:宝剑赠英雄!这些东西,只有在您手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价值,放在我这儿,就是暴殄天物。”

“东西,您看得上,是我的造化。您随时可以派人来办理手续,我一分钱不要!权当是我这做晚辈的,孝敬林老首长和周老板您的一点心意!”

他话锋在此刻意停顿,观察着周老板的反应。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微光。

陈汉升知道赌对了一半,他立刻跟上,语气更加诚恳,甚至带上了几分卑微的乞求:

“只不过……周老板,大哥,我……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这点小生意,做得再大,终究是水面上的浮萍,无根无基,心里实在发慌。就盼着日后若有机会,能跟着您一起,给林首长办事。不求别的,只求能偶尔聆听一下首长的教诲,跟着学习学习,长长见识,以后……也好知道该怎么更好地为国家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为社会和人民服务奉献。”

“得林老首长和您这样的大人物提点一下前进的方向,这才是我千金难买的学习机会,受用无穷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包间内,金骏眉的蜜香与顶级檀香的幽冷气息交织,却压不住那无声博弈的硝烟味。

周老板,脸上那抹惯常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拿起茶杯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他的目光落在陈汉升脸上,像是在重新评估这件原本以为可以轻易拿捏的工具。

他当然听懂了陈汉升的潜台词。不要钱,要的是路子,是一条通往更高权力核心的“入场券”。这比单纯要钱,胃口大了何止百倍。但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这个看似谦卑到颤抖的后生,已经把握住了这场交易的核心。NFT这东西,真正的价值从来不在市场炒作带来的那点账面浮盈。

陈汉升低垂着眼睑,姿态放得极低,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他甘愿忍受唐振天之流多年的屈辱,做狗也要挤进这个圈子,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挣仨瓜俩枣,然后像顾家一样成为某些人随时可以宰杀取卵的肥猪?

不。绝不是。

陈汉升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手握这些NFT,其最核心的价值,绝非仅仅在于像炒股票一样低买高卖所能攫取的惊人利润。如果仅仅是为了套现,锁仓期一结束,他完全可以直接在交易所一键清仓,带着数百倍的血赚潇洒离场。

最初尝试进行小额的抛售交易,也根本不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那是一次小心翼翼的技术性试水,他需要验证,这被鼓吹得神乎其神的去中心化金融DeFi体系,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是一条无法追踪的“幽灵通道”。

事实上,以比特币为首的所有所谓“去中心化”虚拟货币及其衍生品如NFT,其最诱人的价值,从来都不在于那个被交易的“标的物”本身。那串代码,那张图片,是举世无双的艺术杰作还是一坨名副其实的狗屎,从根本上说,无关紧要,它们只是随意可以替换的“壳”。

真正的价值,在于“交易”这个行为本身,在于精心设计之后,能够绕开所有传统金融监管体系的点对点匿名流转过程。它构建了一个法外之地,资金可以摆脱一切监控目光,如同隐形一般,在全球范围内肆意流动的暗池。

Money?Laundering,这才是藏在所有技术?jargon?和暴富神话之下,冰冷而血腥的真相。那些动辄千万上亿美元的交易,背后可能是跨国贪腐、军火贸易、情报资金、政治献金、或是见不得光的巨额利益输送。每一枚计算机生成的区块链代码背后,都可能链接着真实世界无法曝光的秘密。

他陈汉升挤到头破血流才拿到手的,不是一个快速变现的筹码,而是一个可能接触到这些“暗钱”流动渠道的机会,一个成为这条庞大灰色利益链条上一个微小但关键的“节点”的资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绑定一家,风险太大。唐家日薄西山,一旦有倾覆的苗头,第一个就要挥刀吃了他。他必须跳出唐家的池塘,游进更广阔的海洋,同时为几方甚至相互敌对的势力提供服务,成为他们之间不可或缺的“转换器”和“防火墙”。只有这样,才能“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而眼前,肯付出如此高昂的溢价,其背后所图,绝对非同小可。陈汉升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周老板出面,绝非仅仅为了那点资产。这更像是一个多方利益交织的“白手套”联合体,需要借助NFT这个完美的管道,进行一场规模空前的资产转移和身份漂白。甚至林家,很可能也只是推至前台的代持人。

想通了这一切关窍,陈汉升方才那番“孝敬”之言,就不再是单纯的屈服。

唐振天震惊地瞪着陈汉升,嘴巴微张,下意识地就要脱口而出那句习惯性的辱骂,“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谈条件?”

眼睁睁看着这条呼来喝去的狗,竟然敢对着主人龇牙,还妄图爬上餐桌分一杯羹。他肺都快气炸了,下意识地就想拍桌子怒斥,让陈汉升认清自己的身份。但他刚一动弹,周老板那温和的目光就淡淡地扫了过来,

就这一个眼神,并无额外的情绪,却瞬间将他所有的怒火都死死压了回去。他硬生生把冲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喉咙里发出一种尴尬的咕噜声,脸色憋得有些发青,不得不强行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他一直瞧不起的陈汉升,似乎真的要凭借这股东风,挣脱他的掌控了。

那位代表林首长的周老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看向陈汉升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权衡。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仿佛在品味茶香,又像是在品味陈汉升这个人。

短暂的沉默后,周老板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锤定音的重量:“小陈啊,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他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拒绝,但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默许。“老师日理万机,我们做晚辈的,还是要多体谅。不过,你的这份‘孝心’,我会代为转达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多和小天沟通,一家人,总要互相帮衬嘛。”

成了!

陈汉升心中狂喜,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依旧是那副惶恐的表情:“谢谢周老板!谢谢大哥!我……我明白!一定不给首长添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刻的兴奋和残留的恐惧交织,让他有些语无伦次,下意识地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周老板,大哥,这……这交易市场毕竟有风险,波动太大,您二位一定要多谨慎。现在风口上,什么都好说,可炒作起来的东西,它没有根基,流动性一旦枯竭……”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简直是班门弄斧。

果然,他撞上了唐振天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就在这一瞬间,陈汉升福至心灵,猛地一下全懂了。

跌?怎么会跌?

只要林家还在台上,就绝对不会跌。不仅不会跌,还会被源源不断的托举着,一路长虹。它需要的根本不是市场的认可,它只需要权力的背书。价格不是市场决定的,是他们决定的。出台政策,发布利好消息,引导舆论来维持甚至推高这个市场,直到他们的目的彻底达成。

他想放声大笑,笑这荒诞而真实的游戏规则,笑刚才那点可笑的风险意识。但他死死忍住了,然后双手举起自己的茶杯,姿态谦卑,却像喝酒一样,眼神却异常明亮:“您看我,不会说话,自罚一杯!”

***

酒局散场,陈汉升和唐振天告辞,坐上来时的奔驰S600回程。

唐振天心里的不爽几乎达到了顶点。多年来被他踩在脚下随意羞辱的喽啰,竟然凭借一个莫名其妙的数字玩意儿,一下子攀上了林家的高枝,在他面前挺直了腰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分毫不满,毕竟,陈汉升现在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林家的门槛,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工具,其身份也已然不同往日。再想像以前那样非打即骂,肆意折辱,显然是不行了。这口气,他只能暂时憋着。

他阴沉着脸,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驱散内心的烦躁。突然,他手指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脸上那阴郁的表情瞬间冰雪消融。

呵,再能折腾又有什么用?再会抱大腿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只活王八罢了!一顶油光锃亮的绿帽子,早扣在他脑袋上了,恐怕他还懵然不知呢。

唐振天脸上的笑容简直遮掩不住,要扭曲起来了。

唐怡怀孕了。

这在他们的圈子里,倒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稀奇事。这位大小姐玩得疯,私生活糜烂,以前也不是没闹出过“人命”,最后无非是塞点钱,找个私立医院悄无声息地处理掉罢了。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有点“特别”。

说特别,其实也不算太特别。只不过是之前流的太多,医生这次非常明确地警告:以后恐怕就真的怀不上了。加上唐怡自己也年过叁十,玩心渐收,偶尔也会流露出想要个孩子的念头。唐家老头子对这个小女儿向来溺爱,虽然恼怒,但看着女儿哭哭啼啼,又考虑到她未来的依靠,最终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挥挥手,随她去了。反正唐家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至于父亲是谁……重要吗?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了,陈汉升那个窝囊废还敢放个屁不成?

陈汉升现在肯定还不知道。不过,谁敢告诉他呢?他也配知道?一个用来挡枪顺便捞钱的白手套罢了,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唐振天越想越觉得痛快,刚才积攒的郁气一扫而空,一路上,身份和精神上的优越感重新将他填满,他几次都忍不住,要当场笑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车前,就在他志得意满,准备用这件事在精神上再次碾压陈汉升时,一直沉默着的陈汉升却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

“大哥,有一件事情,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敢跟您说,是唐怡的事情……。”

唐振天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唐怡在外面乱玩又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知道的人不少,但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陈汉升在这个刚刚搭上林家关系的节骨眼上,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显然不是无的放矢,他后面肯定还有更劲爆的话。

唐振天心里警铃大作,但面上却只能强行打着哈哈,试图把话题带过去:“哎呀,汉升啊,你看你,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床头打架床尾和嘛!有什么误会,自己关起门来好好沟通处理就行了。我做大哥的,虽然是自家人,但也不好过多掺合你们夫妻的私事,对吧?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他试图用这种和稀泥的方式,堵住陈汉升的嘴。

却没想到,陈汉升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等的就是这个“不掺合”的承诺。

只见陈汉升脸上那点卑微和犹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上带着诡异快意的笑容,盯着唐振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大哥,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我就听大哥的,我们‘自己’会,‘好好’处理的。”

“大哥,您今天说的话,可一定要算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陈汉升竟然不再看他,第一次,完完全全挺直了总是习惯性微躬的背脊,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开门下车。

唐振天看着陈汉升扬长而去的背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心里突然有点犯嘀咕,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陈汉升最后那个眼神和笑容,总让他觉得毛毛的。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担心太多余。就算陈汉升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敢闹起来吗?更何况,退一万步讲,就算唐怡这胎真的打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甚至有点得意地想道:老子也是学过生理卫生的好吗?子宫坏了不能生,卵巢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试管,代孕,甚至将来人造子宫都不是没可能。又不是非要她唐怡亲自生。

这么一想,不仅毫无损失,反而白得一个孩子,还能用这个野种彻底绑死陈汉升,让他一辈子当牛做马,替唐家养孩子,同时还能永远在精神上践踏他,让他一辈子活在耻辱里却无法挣脱……这笔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对,划算极了!

唐振天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混合着优越感和恶意的笑容。

只是,他忽略了,或者说故意不去深想。一条被长期欺压的狗,一旦开始龇牙并且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它咬人的时候,是绝不会再挑地方的。

夜风吹过空旷的胡同,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京都一天比一天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深夜,万籁俱寂。

沉聿的手臂占有性地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呼吸深沉均匀,睡得正熟。他将近午夜十一点才带着一身疲惫与寒意到家,几乎是沾枕头就着。

突然,刺耳的铃声响起。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疯狂闪烁,震动声嗡嗡作响。

沉聿的眉头瞬间拧紧,被强行从深度睡眠中拽出,怒火直冲头顶。他含糊地咒骂了半句,手臂收得更紧,试图将怀里的人也禁锢住,不让这噪音得逞。

然而,当他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到身旁的顾涵也已惊醒,正伸手去拿手机时,他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但不满依旧溢于言表,带着浓重的鼻音命令道:“挂了!谁这么不懂规矩!”

但她却一反常态,没有顺从。她轻轻地掰开箍在腰上的手,坐起身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但语气已经清醒。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女声,语速很快。沉聿只听清这边压低的回应:“……怎么回事?……严重吗?……人现在在哪里?……好,我知道了,别慌,我马上过来。”

沉聿猛地睁开眼,睡意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高度警觉的审视,他警觉地半支起身子,在昏暗中紧紧盯着她的侧脸。据他所知,顾涵在京都几乎没有什么社交,除了之前那个已经闹掰的林可,还没有谁的交情深到能让她深更半夜毫不犹豫出门的朋友。

“你现在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不能出门!”他撑起身体,靠在床头,盯着她迅速下床找衣服的背影,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为了避开江贤宇的搜寻,这一个月来,她异常安分,几乎足不出户,完全接受了他如同软禁的庇护。现在,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她甘愿冒风险,深夜外出?

“哎呀,很重要的事情,Love?amp;?Peace,但美少女战士收到求救信号,必须出门一趟执行任务咯。”她一边语气轻松地讲着俏皮话,试图缓和气氛,一边手脚麻利地套上毛衣和长裤,动作快得惊人。然后她走到床边,俯身在沉聿还带着愠怒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哄劝:“家属要乖乖支持工作哦。”

若是以前,沉聿绝不会吃这一套,大概率会直接没收手机,将她摁回床上。但上次两人近乎摊牌的深谈之后,他确实在尝试做出改变,学着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和空间——简单来说,就是不再像看管犯人一样过问她的一切行踪。尤其是在确认了她对江贤宇只有厌恶和恐惧、对陈汉升更是只剩利用和算计之后,他内心深处的焦躁和不安被抚平了大半。现在每天想到她,心里都像是被什么香香软软的东西填满了,惯常的冷硬也化开了不少。很多时候,他愿意纵容她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半夜独自出门,绝对不行!

他阴沉着脸,也掀开被子下床,开始穿衣服。“老陈这个点从家里赶过来太慢,我送你。”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商量。

他嘴上说是支持“美少女的工作”,实际上他倒要亲眼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值得她半夜叁更火急火燎地跑去“拯救”。

她看了他一眼,没反对。她知道沉聿的脾气,这个时候阻拦没用,只会更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黑色的轿车碾过凌晨空旷无人的街道,一路风驰电掣。沉聿单手握着方向盘,脸色在明明灭灭的路灯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他几次想开口询问,但看到副驾上的顾涵蹙着眉,明显在思索着什么,不好打断她的思路,又强行忍住了。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家处理疑难重症的私立医院门口。这个时间点,医院大厅依旧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寂静。

更让沉聿没想到的是,她急匆匆赶来探望的人,竟然是那个唐怡身边的小白脸,Leo。

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交情了?

走廊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还隐约夹杂着一丝血腥气。Leo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不久,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浑身插满管子,被纱布包裹得几乎看不出人形。整个人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奄奄一息,说是捡回一条命都算侥幸。

情况远比想象的惨烈。肋骨断了四根,其中一根刺穿肺叶;脾脏破裂,已经手术切除;左臂尺骨骨折;脸上更是惨不忍睹,鼻梁塌陷,眼眶乌青肿胀得睁不开,嘴角破裂缝了针。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

相比之下,诊断书上那句“双侧睾丸严重挫裂伤,已行坏死组织清除及切除术”……听起来甚至都像是不值一提的“小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Leo的母亲,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场面人,此刻却也彻底慌了神。她认识沉聿,所以不敢去拉沉聿的袖子,只能死死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张小姐……张小姐您可要为我们圆圆做主啊!他这都是因为您才遭了这天大的罪啊!这冤屈要是申不了,我们圆圆可就白打成这样了……呜呜呜……”

“申冤?”任由妇人抓着手,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太多情绪,“谁打的?怎么回事?”

Leo晚上在常去的一家酒吧与人发生了口角,然后被对方一伙人堵在后巷里往死里打了一顿。警方出警异常迅速,半小时内就将所有参与殴打的人抓捕归案。有监控,有目击者,事实清晰,证据充足,那几个人也痛快地认罪认罚,表示就是酒后冲动,看Leo不顺眼。非常简单的故意伤害案,值班民警一个夜班过去,司法程序都快走完大半了,效率高得惊人。

“是陈汉升!”病床上,Leo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的低吼,“是他!绝对是他指使的!”因为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他浑身抽搐,眼泪鼻涕一起流。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样子,脸上适当地流露出同情和不解:“你和唐怡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以前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下这种死手?”

Leo因为疼痛和激动,浑身都在颤抖,泪水混着脸上的药水横流,却又因为体力不支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怡怀孕了,准备生下来,……我的!”他猛地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某种荒诞的控诉,“姐!我……因为你说的话,我才会……才会让……怀上,没想到真……生!我本来……”

“我说了什么?你录音了?”她的嘴角勾起看似关切的笑意,眼神却冰冷。

“不敢……”Leo的气势瞬间矮了下去,他这才意识到情急之下差点说漏嘴。他还有求于人,把责任推给对方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他慌忙转开话题,语气变得支支吾吾,“我……我这也是为了唐怡好,她……想要个孩子,我就……就用了点办法……没想到她……要生……”

脸上同情的神色更浓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惋惜:“我当时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说你要是能让她怀上孩子,地位就稳了。没想到……反而害了你。你这……”她恰到好处地停顿,目光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腰部停留了一瞬,“好在,唐怡总算愿意把孩子生下来,也算……唉。”

这话看似安慰,却让他猛地激动起来,几乎陷入癫狂,情绪激动得监测仪器都发出了警报:“陈汉升……怎么容忍!他怎么可能……”

了解完这狗血又惨烈的前因后果,她看了一眼几乎哭晕过去的Leo母亲。那位阿姨倒是很有眼色,立刻明白了什么,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去问问医生后续护理的事情……”说完,便主动退出病房,并轻轻带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病房里只剩下叁人,她脸上的同情瞬间收敛,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她看着Leo,声音平静无波:“Leo,你想让我们帮你对付陈汉升,总要拿出点像样的筹码吧?或者你提供一点唐家的线索,顺着方向去查也好。”

Leo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她,又艰难地瞟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沉聿。沉默了足足十几秒,仿佛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挣扎。最终,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取代了他眼中的恐惧和哀求,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有证据……关于陈汉升……用NFT……帮人……”

***

回程的路上,天色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但城市依旧被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沉寂之中。

沉聿操控着方向盘,车速不快。他的脸色比来的时候更臭,折腾了大半夜,起床气不仅没消,反而愈发旺盛,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尤其是看到顾涵对那个小白脸流露出关切,就让他极其不爽。

他瞥了一眼副驾驶上沉默不语的她,故意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开口,试图打破沉默,也更想刺痛她,仿佛这样就能抵消自己半夜奔波的不快: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说起来,就上周,唐怡玩脱了,点了五个牛郎,在会所里搞什么‘无遮大会’,结果把自己玩得差点休克,直接叫了救护车。啧啧,那救护车拉着警笛,在长安街那一带绕了整整叁圈,场面可热闹了。”

他恶狠狠地补充道,:“就你在家老老实实闭门思过,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么精彩的热闹都没赶上。”

说完,沉聿就准备好迎接顾涵惯常的反击。按照以往,她肯定会立刻生气,倒打一耙说“还不是你把我关起来了,不然我能错过这种八卦?”,然后两人会开始一番唇枪舌剑。

然而,他预想中的反应都没有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了半天,旁边毫无动静。沉聿疑惑地侧过头瞥了一眼,只见她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平稳,仿佛快要睡着了。

沉聿皱了皱眉,以为她是真的太累了,于是伸手关掉了车里的广播。

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清亮得惊人,直直地看向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面。

她没有接关于唐怡的话题,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心的问题:

“阿聿,你说,陈汉升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沉聿微微一怔。

她继续缓缓说道:“唐家从上到下都瞧不起他,嫌弃他出身低,嫌他上不了台面,唐怡可以公开在外面找人,唐家不止一次把人送你手里搓磨吧。”她转头看了一眼沉聿。“偏偏你就好这一口,切!”

没等沉聿回话,她又自顾自的说:“明明那么不待见他,可为什么,还要一直留着他,甚至不惜代价联姻,唐家这一代,就唐怡一个女儿吧。”

她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沉聿:“他们图他什么?陈汉升的这点东西,在唐家眼里,应该不算什么吧?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必须留住陈汉升的理由。”

沉聿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车窗外的城市轮廓逐渐清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隐藏在黑夜之下的阴谋与算计,似乎也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香山北麓,玉泉山静卧于京西的晨霭之中。这里毗邻颐和园,自古便是皇家禁苑,风水极佳。时至今日,依旧是许多高级干部和退居二线的老领导择居之所。高墙电网隐于浓密的绿荫之后,哨岗看似稀疏,实则视野交错,毫无死角。每一条蜿蜒而入的柏油小路,都可能通向某处深不可测的宅邸。冬日的清晨,连鸟鸣都显得格外克制。

唐家大宅,陈汉升直挺挺的跪在青石板地上,和院子里堆砌成景的太湖石为伴,几竿翠竹在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轻响。

初冬的气温已经零下,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一旁的地上。虽然跪着,但是腰背甚至比平时更加挺直,明明是负荆请罪,倒叫他跪出一种隐忍又挑衅的嚣张感。皮肤表面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但肌肉却因紧绷和某种亢奋而微微发热。

二楼东侧的主卧室,厚重的窗帘被掀开。

唐怡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窗棂上,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凌乱的发丝被寒风吹得拂过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她刚刚能勉强下床,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腹腔深处的伤口,带来阵阵隐痛。曾经明艳张扬的脸庞如今血色尽失,眼窝深陷,干裂起皮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

唯有那双死死盯着楼下院子的眼睛,仿佛要将楼下那个身影生吞活剥。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抽动,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看到陈汉升竟然出现在她家院子里,她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恨不得立刻从窗口跳下去,用指甲撕烂他的脸,用牙齿咬断他的喉咙!

他怎么还敢来这里!指定网址不迷路:miren8.

身后的两名保姆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从后面死死抱住她。如今的唐怡轻得像一片羽毛,流产加上后续感染和大出血的折腾,早已元气大伤,虚弱无力,轻易就被两个保姆半强制地搀离窗边,她们几乎是架着她,重新按回柔软的床上躺着。

唐母苏文金红着眼圈,急步上前,显然也是一夜未眠。她连忙指挥人将窗户关上,彻底隔绝了楼下的场景,拉上窗帘,室内重新被温暖的空气填满。她坐在床沿,握住女儿冰凉而颤抖的手,未语泪先流,声音哽咽着劝慰:“囡囡,我苦命的囡囡。你得听话,现在是一点风都不能沾,月子里若是落下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你得好好养着,什么都别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子?”唐怡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刺了一下,干涸的眼眶里竟又硬生生逼出几滴泪,“我还有什么月子?我还有什么一辈子!”她反手抓住母亲的手腕,指甲用力得几乎要掐进对方的皮肉里,眼神癫狂而绝望,“妈!是他害了我,是他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的!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能!我要他死!我要亲眼看着他不得好死!”

那些被药物模糊了的恐怖记忆再次汹涌袭来。昏暗迷离的灯光,扭曲如鬼魅的人影,混杂着烟酒和劣质香水的陌生男人气息,撕心裂肺的剧痛,还有最后被无边无际的血色彻底淹没……等她从死亡的边缘被抢救回来,得到的是一纸冰冷无情的诊断。

她永远地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也几乎被剥夺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完整。昔日骄傲的唐家大小姐,如今只剩下一具破败的空壳和满腔的仇恨。

如今,唯有滔天的恨意,才能支撑着她这具破败的身体不至于彻底崩溃。她猛地又挣扎着要坐起来,气息急促:“我不能躺在这里!我要下去!我要亲眼看着爸爸给我做主,我要亲自看着他怎么死!”

苏文金看着女儿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肝俱碎,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又遭遇了如此可怕的事情。

可是眼下并非伤感的时候,她叹了口气,用力将唐怡重新按回枕头上,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囡囡,冷静点听妈妈说。你现在躺在这里,报仇还有一线希望!你要是真不管不顾地冲下去闹,把你爸那点愧疚和心疼闹没了,那才是如了他的意,真正放了他一马。你明不明白?”

唐怡猛地僵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母亲:“放他一马?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被他害成这个样子……爸怎么会放过他?怎么可能!”她紧紧盯着母亲的脸,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难道她的清白、她的健康、她的人生,在父亲眼里,也是可以拿来权衡和交换的吗?

***

楼下,餐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梨木的古典餐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精致的早点:一小碗酱香四溢的炸酱面,码子堆得冒尖,令人食指大动;一盅熬出了厚厚米油的小米粥,点缀着几片脆糯的百合瓣;一笼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粉红虾仁的虾饺,还有几碟脆嫩的开胃小菜。

唐振天坐在下首位置,却毫无食欲,手里的银匙无意识地反复搅动着碗里已经微凉的豆浆,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大门方向,仿佛能看到院子里那个跪着的身影,又小心翼翼地觑一眼主位上不动如山的父亲。

唐部长端坐主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老花镜,全神贯注地地吃着面前那碗炸酱面,每一根面条都均匀地裹上酱汁,搭配着黄瓜丝豆芽等面码,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仿佛是什么玉盘珍馐。窗外院子里正上演的负荆请罪戏码似乎与他毫无干系,只是一出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终于,他风卷残云般吸溜完了最后一根面条,连碗底那点浓郁的酱汁都用一片干净的生菜叶擦得干干净净。他放下碗,拒绝了旁边佣人低声询问是否再加一小碗的请求。然后拿起调羹,舀起一勺温度恰到好处的百合小米粥,送入嘴里,细细品味后缓缓咽下。从刚才吃面时的略带豪放,到此刻喝粥的从容不迫,整个转换过程流畅自然,毫无违和感。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声音平稳得像是在谈论饭前刚看过的内参消息。

“他动手之前,跟你透过风没有?”

唐振天瞬间头皮发麻,握着勺子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他知道父亲问的是陈汉升对唐怡下死手的事。他低下头,目光游移,声音因为心虚而不自觉地压低:“他前些天倒是跟我提过一嘴,我当时只当他是被小怡压得太狠了,发发牢骚,就……就随口应了句‘你看着办’。谁承想他,他竟用如此毒辣的手段……”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唐世渊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听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依旧没有看儿子,目光落在面前的粥碗里:“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妹妹。”

唐振天嘴上不敢反驳,心里却翻腾起鄙夷和不屑:亲妹妹?又不是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更何况,前段时间这个亲妹妹还和陈汉升那个外人眉来眼去,暗中勾结,盘算着怎么把他这个大哥拉下马,好占取唐家的资源和影响力呢。

没跟他们计较就算是他这个大哥厚道了,现在好了,狗咬狗一嘴毛,内部自己打起来了,还打得这么惨烈,难道还要他这个受害者上赶着去劝架不成?他巴不得看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部长似乎能洞悉长子内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他没有在兄妹之情这个虚伪的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话锋陡然一转,落到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题,语气依旧平淡得像是在询问一件家常事:“你外面安置的那个,唱程派青衣的小姑娘,叫什么兰的,还有叁个月就该生了吧?”

唐振天手里的银匙“当啷”一声掉进瓷碗里,落在黑色羊绒衫上,留下醒目的白点。但他浑然不觉,整个人如遭雷击,心中已经翻起惊涛骇浪。他自诩风流才子,红颜知己无数,可惜原配夫人只生了两个丫头,在他看来压根不顶用,终究是别人家的人。玩了小半辈子,只有这个科班出身的小花旦肚子最争气,竟然真怀上了,私下找权威专家看了,再叁确认是个带把儿的!这小花旦模样身段唱腔都极出色,带出去也倍儿有面子。喜得他立刻回家打发了原配,火速领了证,就等着孩子落地,风风光光办一场婚礼,好让圈里人都知道他唐振天也有后了,唐家能继承香火了!

他自以为此事做得隐秘,连唐怡都未必清楚细节,父亲日理万机,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连预产期都了如指掌?

他吓得冷汗涔涔,张着嘴,喉咙发干,一句辩解的话都吐不出来。

只听唐部长用安排今晚菜单一样平常的口吻,继续说道:“等孩子生了,就抱过来。给你妹妹养着。她如今这般光景,身边有个孩子,也是个寄托。省得整天胡思乱想,惹是生非。”

轻飘飘一句话,砸得唐振天头晕眼花,脸色霎时惨白如纸。把他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儿子,他未来所有的指望和香火,抱给那个跟他根本不是一条心的唐怡养?这简直比直接拿刀捅他还让他难以接受,这等于绝了他的后啊!

说到底,唐怡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仗着后娘的势,被惯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父亲这心不知偏到哪里去了!难道就因为苏文金天天吹枕头风?

“爸!这……这恐怕不妥!”他难得强硬了一回,猛地站起身,因为激动,声音都变了调,想要争辩,想要反抗这种安排。

唐部长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并不如何锐利,却瞬间将唐振天所有涌到嘴边的抗议和不满都压垮碾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驯服。他死死咬住后槽牙,颓然坐回椅子上,低下头,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异议的声音。

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汉升能屈能伸,伏低做小这么多年,倒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搭上了林家那条线,攀上了高枝。不得不说,是有点能耐和运道的。这份隐忍和钻营,倒是小瞧他了。”唐部长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许赞赏。

无论唐振天内心如何愤怒咆哮,父亲这句话已然点明了现实:现在的陈汉升,借着林家的势,确实动不得了。至少,明面上不能轻易动。为了唐家的整体利益,牺牲一个女儿的幸福,都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想到楼上奄奄一息的女儿,又想到身边默默垂泪的妻子苏文金,那颗在权力场中磨砺得坚硬的心中,终究还是难以避免地泛起酸涩,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残存的恻隐之情,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哪怕她任性妄为。

舐犊情深,哪有父亲不爱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哥哥的怎么就不懂呢。

唐部长不再看不成器的长子,拿起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朝餐厅门口走去。

这微不足道的情感,在他迈出大门时,瞬间便蒸发得无影无踪。

看到院子里那个虽然跪着,却脊背挺直的陈汉升时,心底那杆衡量得失的天平,毫无悬念地倒向了现实一边。

唐部长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无奈与歉然的慈祥笑容,仿佛刚刚得知有人在此久跪。他加快脚步走下台阶,亲自伸手去搀扶陈汉升。

“汉升啊!快起来,快起来!这像什么话!地上这么凉,跪久了伤膝盖,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他用力托住陈汉升的手臂,语气亲切温和,充满了长辈的关怀与体贴,“唉,说起来,都是我疏于管教,把小怡惯坏了,脾气任性又不晓事,往日里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闹出这等事,更是……唉,你不计较,还肯来看她,我心里很是欣慰。”

陈汉升脸上那副镇定乃至桀骜的面具,瞬间无缝切换成受宠若惊和沉痛的自责。他就着唐部长的手站起身,膝盖因长时间压迫和寒冷确实传来一阵刺骨的酸麻疼痛,但他身形晃都未晃一下,反而就势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爸爸!您千万别这么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小怡,才让她……才让她在外面遭了这么大的罪,吃了这样的苦头……我枉为男人!我对不起您二老的信任,我该跪着。”他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情真意切得令人动容,仿佛唐怡出事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部长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愈发和蔼可亲,他用力拍了拍陈汉升的手臂,语气变得郑重而诚恳:“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等小怡把身体养得好一些,你们的婚事也拖了这么久了,终究是件大事,不能再耽搁了。我看,是时候该正式操办起来了,总要给你,也给关心我们唐家的各方一个交代。”这个“各方”,显然意有所指,包括周老板和背后的林家。

陈汉升这一次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他甚至忘记了继续表演悲痛,猛地抬起头,看向唐部长,眼神里充满了毫无掩饰的震惊与错愕。

这老狐狸非但不找他的麻烦,反而主动提出要完婚?这突如其来的让步,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和代价,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尽管唐怡现在已成残花败柳,甚至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她的身份价值并未完全消失。她是唐世渊正儿八经的婚生女儿,是有着官方背景的千金小姐。对陈汉升而言,就算只是娶一个牌位回去,这门亲事对他而言也是稳赚不赔的巨大胜利。这等于是一张无比光鲜的护身符,一个正式踏入这个核心圈层的通行证。更何况,唐怡现在还活着,这桩婚姻在形式上依然是圆满的。

巨大的狂喜和野心瞬间淹没了最初的惊诧,他几乎是本能地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带着七分真情叁分演戏,激动地声音发颤:“谢谢爸!谢谢爸的成全!您放心!我陈汉升在此对天发誓,此生必定好好对待小怡,绝不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誓言发得又毒又狠,反正他从不信这些。

“好了好了,快起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唐世渊脸上堆满慈祥的笑容,再次亲手将他扶起,甚至颇为自然地任由陈汉升殷勤地搀扶住自己的手臂,“还没用早饭吧?走,进去一起吃点,尝尝你妈特意让人熬的百合粥,驱寒补气的。”

一老一少,一副翁婿和睦的温馨画面,在楼上唐怡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步履平稳地走进了唐家的大门。

门缓缓合拢,将所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阴谋与算计,都严严实实地关在了这座大院之内。

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结束,这仅仅是另一场战争的开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沪市的冬日总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色调,即使是在难得的晴日,阳光穿透云层后也显得乏力而陈旧,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将所有的色彩和温度都过滤得有些失真。

时隔一年,江贤宇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飞机落地时带来的轻微耳鸣,似乎也带着某种熟悉的压抑感。

回到了位于沪市远郊的那栋别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人居住的清冷气息,所有家具都蒙着一层薄灰,踩上去留下浅薄的脚印。如同一段被刻意遗忘和覆盖的往事,在沉默中缓慢腐朽。

此行并非为了怀旧,那点伤春悲秋的情绪早已在残酷的争斗中被磨砺殆尽。他是来印证一个在脑海中盘旋已久的猜测。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还维持着最后有人离开时的模样,甚至有些仓促。凌乱的床铺没有整理,床头柜上还反扣着一本微积分教材,梳妆台上几瓶未拆封的护肤品,瓶身上也落满了灰。

最终,视线定格在羊毛地毯的一处不起眼的褶皱里。那里半掩着一个银色的小圆盒,盖子已经不知所踪。

盒子里是早已干涸凝固的膏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蜡黄色。他捡起来,凑到鼻尖轻嗅,即使挥发了这么久,残留的化学成分依然顽固地散发出一股甜腻得过分的怪异甜香味。

江贤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他当然能闻出这是什么东西,一种效果猛烈的特殊助兴凝胶。

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把手里的东西用力往地上摔去。

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

那个突然出现的的街头采访,被精心剪辑过的视频,随之而来的网络暴力;以及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的舆论之火……

他立刻下令重新彻查当年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江贤宇,重返京都核心圈层并站稳脚跟后,他能动用的资源和能量已不可同日而语。

技术部门很快反馈,那个账号早已注销,但通过网络痕迹回溯和数据恢复,他们最终锁定了当时那个“热心博主”。几经周折找到本人,对方很爽快的承认,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剧本,显然只是链条的最末端,再多的就不知情了。

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挖,委托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M机构。但当调查人员赶到其注册地址时,早已人去楼空,公司早就注销,干净利落,仿佛从未存在过。

死无对证?不,对于如今能动用的资源而言,总还有办法查。穿透那家M机构层层嵌套的股权结构,像抽丝剥茧一样,追踪着资金的最终流向和实际控制人。

线索几经辗转,最终,所有的箭头,都无声无息地指向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方向,代持沉家的一只白手套。

答案,已然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是沉聿,是那个即使在最落魄时也未曾放弃过他的沉聿。

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冰冷的别墅客厅里,情绪复杂得难以言喻。他甚至说不清,自己此刻对沉聿,究竟是什么情感。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沉聿在背后推的这一把,用如此激烈的手段逼他离开沪市,他或许真的会在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消磨中,逐渐失去锐气和斗志,浑浑噩噩地度过三五年。等到那时,二叔江宏远早已彻底接手了大房所有的资源和势力,羽翼丰满。届时,等待他的,或许是施舍般的苟延残喘,更有可能的是……像这次他在国外遭遇的“意外”一样,被彻底清除。

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沉聿的帮助,他很难在如此短暂的窗口时间里,绝地反击然后重返京都。

但是!

他不该染指张招娣!张招娣是他的女人,是他先发现的,是他先留在身边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沉聿都不该动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更不该不顾兄弟情谊,硬生生将她抢走!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张招娣,那个和顾涵如此相似的女人?沉聿当年对顾涵是何等的深恶痛绝,两人见面就吵,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替身,如此大费周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陈明汇报了另一个消息:沉聿最近像疯了一样,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满京都风雨地寻找一个叫“张晗”的女人。而根据反馈回来的寻人信息,这个“张晗”的体貌特征,与失踪的“张招娣”高度吻合。

张招娣,或者说张晗,她失踪了?从沉聿身边?

他必须见到沉聿,他需要当面问个清楚,需要一个答案,需要一个交代!

***

沉聿正处在宿醉后最狼狈不堪的时刻。

这是位于京都核心区域的一处顶级公寓大平层,根据陈明查到的信息,沉聿自今年回京后,就极少回沉家大宅,反而长期独自居住在此。

江贤宇推开门,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混合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厚重的窗帘严密地拉着,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投射出昏黄而孤寂的光晕。

眼前的景象堪称狼藉。羊毛绒地毯上,散落着七八个空了的烈酒酒瓶,酒液残渍在地毯上留下深一块浅一块的污迹。水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几乎要溢出来,旁边还散落着不少烟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颓废悲伤的气息。

江贤宇微微蹙眉,一步步走进去,冷静地审视着这个空间。这里与沉聿习惯的风格格格不入,甚至处处残留着另一个女人的生活痕迹。

沙发上随意搭着一条柔软的羊绒披肩,是某种温柔的米白色;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设计概论》,旁边还有半杯早已失了气泡的苏打水;床头柜上放着两个造型可爱的马克杯,而不是沉聿惯用的玻璃杯……一切细微之处都在无声地昭示着,这里曾有一位女主人,并且不久前她还存在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蜷缩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沉聿似乎刚刚被开门声惊醒,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怎么睡着。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甚至更早时候皱巴巴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领带被扯松了,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头发凌乱不堪,眼窝深陷,周围是浓重的黑眼圈,下巴上冒出了青黑色的杂乱胡茬。

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枕头,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整张脸都深深埋了进去,贪婪地呼吸着枕头上残留的那一丝几乎要消散殆尽的发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欺骗自己,那个人还在,还会回来。

江贤宇从未见过沉聿如此失态,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任何时候都冷静自持到甚至有些冷血的沉聿。

他走到沉聿面前,居高临下的嘲讽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酗酒。”

沉聿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抬起头。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他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自从她死了之后,我就学会了。”他的语气平淡,仿佛此刻万念俱灰。

江贤宇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她”,指的是顾涵?沉聿果然对顾涵……

一股荒谬感和被欺骗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江贤宇的声音陡然拔高:“所以,你就把张招娣,当成顾涵的替身,就因为她们长得像?沉聿,你是不是心理变态?”他无法理解,当年对顾涵那般厌恶的沉聿,竟然会执着到一个替身身上,甚至不惜为此背叛兄弟!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他不配提顾涵!沉聿如同被踩了尾巴,瞬间暴起。刚才那副萎靡颓废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地扔掉怀里那个视若珍宝的枕头,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狠狠一拳就砸向了江贤宇的面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提她!”

这一拳又快又狠,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江贤宇的颧骨上。

江贤宇完全没料到沉聿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撞翻了旁边的落地灯,玻璃灯罩碎裂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颧骨处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你疯了!”江贤宇晃了晃脑袋,抹了一把嘴角,看到指尖鲜红的血迹,眼神也变得冰冷凶狠起来,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失。所有的疑问都不需要再问了,沉聿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沪市的算计,舆论的陷害,女人的争夺,还有此刻这结结实实的一拳。以及,他竟敢一直觊觎着顾涵,甚至现在还因此抢走了张招娣!

江贤宇低吼一声,毫不示弱的扑了上去。

两个同样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男人,两个同样被怒火烧红了眼的男人,瞬间如同街头混混般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砰!”茶几被狠狠撞翻,上面的烟灰缸、酒杯滚落一地。拳头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粗重压抑的喘息,压抑不住的怒骂和诅咒,在昏暗凌乱的空间里激烈地碰撞。

这早已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搏斗,更是积压了太久之后的彻底爆发。关于权力,关于女人,关于兄弟,关于那些深藏在心底无法见光的黑暗与执念。

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最原始野蛮的拳拳到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翻倒的落地灯残骸明明灭灭,应急灯发出惨白而微弱的光,勾勒出两个男人伤痕累累的轮廓。

江贤宇和沉聿此刻正背靠着翻倒沙发的底座,并排瘫坐在污损不堪的波斯地毯上。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如今却因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激烈的肉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也暂时浇熄了怒火,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疯狂。

江贤宇的左脸一片骇人的青紫色,颧骨高高隆起,显得紧绷而光亮。嘴角破裂,随着沉重的呼吸,牵动着周身不知多少处的隐痛。

沉聿右边眉骨上方裂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凝结的血痂混合着灰尘,看上去颇为吓人。他的一条胳膊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江贤宇盛怒之下的作品。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是江贤宇先开了口。他声带在刚才的怒吼中受损,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极度荒谬和难以置信:

“所以……”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沉聿,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你坚定不移地认为,那个张招娣,是借尸还魂的顾涵?”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离谱的结论,“我很好奇,你是真的信?”

沉聿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疲惫地仰着头,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浓重的阴影。他用那只还能动的手臂搭在眼睛上,试图压下眼眶里不受控制的酸涩。半晌,他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沉闷,的回应:

“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那里面蕴含着近乎偏执的认定,以及深藏其下的巨大痛苦。这让江贤宇火冒三丈,却又感到一种无力感。面对这种不可理喻之事,他猛地想扭过头,这个动作牵扯到拉伤的颈部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绝无可能!”江贤宇斩钉截铁地否定,因为疼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扭曲,却更加显得不容置疑,“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无稽之谈!沉聿,你醒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像是被这句否定狠狠刺伤,信仰被质疑,那双布满了可怕红血丝的眼睛里,燃起了激烈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就想挥拳,身体刚一动弹,手臂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江贤宇趁机一把摁住他受伤的胳膊,力道不大,却正好压在了痛处,让沉聿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还打?!你能不能好好想想,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怪力乱神!”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沉聿梗着脖子,不顾疼痛地低吼,“你从来都不真正了解她!你从来都不珍惜她!你根本配不上她!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江贤宇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差点真的笑出来。他知道,此刻再跟沉聿争论情绪化的问题,只会再次陷入毫无意义的撕打和争吵循环,除了消耗体力,没有任何作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气味。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不带任何情绪。

“好,好,我不跟你吵这个。我们现在不讲这些感性猜测,不谈你那些毫无根据的臆想。”他松开钳制沉聿的手,忍着周身散架般的疼痛,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能更正面地看着沉聿,“我们就从最实际的层面来分析。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觉得,张招娣就是顾涵?你有什么经得起推敲的证据?就因为她知道一些顾涵才知道的事情?还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告诉你,这种程度的证据,随便一个做过功课的商业骗子都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沉聿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是否要亮出他的“铁证”。最终,对自身信念的捍卫占了上风。他哑着嗓子,带着孤注一掷的希望,开口说道:

“我们在普陀山的时候,她去找过会明法师。”他盯着江贤宇,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动摇,“她单独去找会明法师,问的就是借尸还魂和轮回转世的事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如果不是魂魄无所依归,她怎么会去问这些常人根本不会关心的问题?这难道不是最直接的证明吗?”

江贤宇闻言,沉默了一下。

他缓缓开口,语气尽可能的显得客观平和一点:“首先我们客观一点,普陀寺是佛教寺庙,轮回转世是道教概念。从实际理论逻辑上,会明法师的专业并不对口。”

“其次,每天有多少善男信女去庙里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难道他们都是借尸还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打断他,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提高:“顾涵从小有个保险箱,张招娣知道密码,能打开箱子。这你怎么解释?”

“呵,你说那个哈利波特的箱子嘛。”江贤宇嘲讽的一笑,直接打断了沉聿构建的浪漫想象,“那个箱子,是当年奥兰多环球影城为了哈利波特主题园区筹建,面向亚洲顶级投资方和战略合作伙伴,特别定制的一批限量版纪念品,限量发行。顾家当时是亚太区的重要投资方之一,投了很大一笔钱,所以顾涵收到了一个箱子。”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打在沉聿的神经上:“这种箱子外面流通市场确实是买不到,因为不公开发售。但也绝不代表它是独一无二的。据我所知,当时至少定制了上百个,送给不同地区级别的投资方和重要合作伙伴。当时亚太区就有十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或家族收到了。欧洲、北美更多。至于密码——”

江贤宇的声音里嘲讽意味更浓:“那批箱子出厂时为了增加趣味性和IP沉浸感,设置了几个固定的开锁‘咒语’组合,都是哈利波特系列里的着名咒语缩写或变体,因为箱子本身更侧重于纪念意义而非实用,所以密码固定不可更改。所以这个信息。这很难查到吗?”

沉聿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轰然倒塌。他一直坚信不疑的“铁证”,在江贤宇基于事实和逻辑的剖析下,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苍白可笑。

看着沉聿脸色煞白如纸,眼神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江贤宇知道,最后的打击是必要的。他踉跄着站起身,有些蹒跚地走向的卫生间。

沉聿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阻止,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反应。

很快,江贤宇捏着一把用过的女士牙刷出来,他用一个干净的透明密封袋小心翼翼地装着,蹲下身,将那个袋子举到沉聿眼前,晃了晃:

“你说她是借尸还魂,魂魄是顾涵,身体是张招娣,对吧?这是你最核心的论点。”江贤宇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验证方法,“很简单,现代科学就能给你最直接的答案。用这个,跟她户籍上那个亲生母亲,做个亲子鉴定。看看这具身体里的DNA,到底是不是张招娣。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沉聿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昨天。昨天清晨。”

原本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他因为一个重要的晨会需要提前到岗,起床时动作放得很轻,但她还是醒了。他出门前,她还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美好,他当时真的以为,所有的风雨都已过去,他们即将迎来平静的生活。

送走他上班之后不久,她给王阿姨打了个电话。说先生有一份关乎重要会议决策的文件落在书房桌上了,她得赶紧给他送过去,免得耽误大事。

王阿姨习以为常,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因为这一个月来,先生确实比较健忘,丢三落四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太太也经常这样急匆匆地出门给他送落下的东西。王阿姨甚至还体贴地问了一句要不要让司机送她,她说不用,自己打车更快,还嘱咐王阿姨中午炖汤记得少放盐,说他最近口味清淡。

可谁能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没有带走任何行李。衣服整整齐齐地挂着,她平时最爱用的那支口红,还随意地放在洗手台的置物架上,仿佛女主人只是临时出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对镜梳妆。

就像是……只是下楼取个快递,或者去附近便利店买点东西那样寻常。

可是,她没有。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在此之前,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里的生活,甚至默许了王阿姨改口叫她“太太”,而不是最初那个生疏而客气的“张小姐”。她还不经意间,向王阿姨打听过备孕需要注意的事项,问她哪种叶酸比较好,平时的饮食有什么忌讳……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细微的举动,曾让他那颗冷硬的心前所未有地柔软下来,以为他们之间终于拨云见日,所有的猜忌和不安都已过去。

明明此刻,没有了江贤宇的猜忌,没有了陈汉升的阴魂不散,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了外界的阻碍和干扰,关系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和谐,甚至可以说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她却选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没有告别,没有解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满室的空寂,和一个被彻底掏空的沉聿。

江贤宇依然不放过他:“她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离开,是因为我查到她头上了,她快顶不住了,所以必须立刻跑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不愿相信的挣扎:“你查到什么?”他宁愿她是被迫的,是有苦衷的。

江贤宇重新在沉聿面前蹲下,平视着他:“你以为她留在你身边,是因为爱你?沉聿,醒醒吧。你不过是她手里的棋子。”

他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一个字都砸进沉聿的心里:“她一直在利用你的关系网作为掩护,背着你,和陈汉升那个蠢货搅合在一起,秘密运作数字金融衍生品项目,核心就是利用NFT和虚拟货币进行跨境洗钱和资产转移。”

“陈汉升那个自以为是的废物,拿着她的方案,当成一份厚重的投名状,献给了林家!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只是被推在前台的傀儡。”

“林家跟我们是死对头。”江贤宇加重了语气,“明年准备换届,林家搞的这些玩意儿,实际上就是在提前准备跑路通道和资金池。一旦形势不利,他们立刻就能通过这些难以追踪的虚拟货币和NFT场外交易,把在国内见不得光的巨额财富,迅速转移出境。而她,就是其中最关键的执行者和联络人。”

他盯着沉聿越来越震惊的脸,继续抛出更致命的炸弹:“一旦东窗事发,林家可以轻易地一推二五六,切割得干干净净。等她跑掉,所有的黑锅,都会指向具体操作的陈汉升,以及背后提供庇护和支持的你。”

“如果她留下一些刻意制造的证据,指认一切都是受你指使。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她周旋在我们兄弟之间的桃色新闻引爆舆论。江家和沉家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你这是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甚至差点把整个家族都拖下水。”

沉聿下意识地想要张嘴辩解,试图寻找一种合理的理由,哪怕是被逼无奈:“不可能,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利用了,或者是被胁迫的。是唐家!对,她入局NFT是唐怡牵线。她跟我在一起之后才接触到这些层面,她可能只是好奇,或者想帮我……”

“放屁!”江贤宇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那都是演给你看的障眼法!是博取你信任的苦肉计!要是我没有及时发现这些,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雷霆落下,你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去顶缸的!沉聿,你他妈差点就彻底完了!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沉聿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紧窒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他所以为的命中注定,那失而复得的爱情和灵魂救赎,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他不仅被利用了感情,还险些成为葬送家族前途的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无力地靠在冰冷坚硬的沙发腿上,所有的辩解和幻想,在这一刻被残酷事实击得粉碎,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

看着沉聿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模样,江贤宇的情绪极其复杂。有愤怒,有后怕,还有如释重负。至少,他在最危险的关头察觉了,并且及时阻止了可能发生的灾难,也打醒了这个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兄弟。

他伸出手,按照他们兄弟俩年少时闹得天翻地覆之后,又总会和好的习惯,带着点粗鲁和不耐烦,却又蕴含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度,用力地把沉聿的头往下摁了一下。

这个动作简单而直接,代表着:我原谅你了。

行了,蠢事干够了,教训也吃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虽然伤痕累累,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重新站在了同一战线。

***

两个小时后,加急的亲子鉴定报告被送到了江贤宇的手上。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目光跳过前面复杂的基因座对比数据,径直看向最后的鉴定结论。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她们根本不是生物学上的母女。

也就是说,这个自称“张招娣”,后来又化名“张晗”的女人,连她所使用的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那个真正从潮汕农村逃婚出来的女孩。

江贤宇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将报告随手扔给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沉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机械地接过那份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报告纸。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行结论上,“不支持”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也烫在他的心上。最后一丝侥幸,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彻底破灭,灰飞烟灭。他闭上眼睛,痛苦地用手指用力揉着眉心,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撕裂般的头痛和心痛。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想起了整个事件最开始被忽略的源头:

“顾涵坠机前,我给她打过电话。”他声音急促起来,仿佛重燃希望追问,“张招娣能够复述出通话内容。这才是让我后来对她深信不疑的根源。”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顾涵,那她怎么会知道最后一刻的通话内容?

“这也是我最好奇的。”江贤宇的眼神里翻滚着难以捉摸的思绪,他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京都庞大而繁华的夜景。

“她到底是谁?”

***

微信对话框,凌晨五点。

“定位【斗南花市】”,一张漂亮的满天星照片。

“起这么早”几乎是发出的瞬间秒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早起卖花,挣了钱好去吃菌子”

【收到一笔5000元转账】

【转账已退回】“骗你的哈哈哈,我在看花卉拍卖市场,居然是降价拍卖,好有意思”

“不懂”

“我也看不懂,不过我等下去要去吃菌子,据说是刚出山的新鲜菌子”

“小心中毒”

“不要紧,只有见手青有毒,店家阿婆说,只要煮熟了没毒,不过我更想中毒呢”

“?”

“据说中毒之后会见到小人,多好玩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好了,我特地挑了个离医院很近的馆子”

“?”

“你放心啦,吃完我会给你报个平安的”

“?”

“齐安!你什么意思!!!”

“冬天没有新鲜的见手青”

“……”

十分钟后,齐安回复,“生气了?”

“您已被好友拉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安看着微信对话框里那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他将手机随手扔在堆满卷宗的办公桌上,屏幕很快暗了下去。临近春节,事情多得像是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涌来。齐安几乎是连轴转,脚不沾地。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埋首于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索报告和待审批的文件之中。

等到齐安终于从一场跨省追捕案中抽身,稍稍喘了口气,窗外枯树枝头已然冒出了点点新绿,春天的气息悄然弥漫。他这才猛地惊觉,上一次试图联系张招娣,竟然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三个月,音讯全无。她就像彻底人间蒸发了一样。

***

陈汉升志得意满地坐在刚刚重新装修过的办公室里,目之所及,比以前更加奢华阔绰。扫过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他的心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快意。只有三个月,人的境遇怎么可以像过山车一样起伏这么大?

自从攀上了周老板这条线,算是半只脚踏上了林家的桌子。从前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京圈子弟们,不管背地里如何咬牙切齿,现在见到他,面上都不得不挤出几分虚伪的笑脸。更别说背靠林家这棵参天大树,那种曾经朝不保夕的惶恐感,已然荡然无存。他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全,甚至有些飘飘然。

他的胃口和胆子都变得极大。他几乎来者不拒地接手马克佛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来的NFT作品。而马克佛,那个挑剔又难以捉摸的国际艺术掮客,在经历了那场混乱的人事变动后,几乎将所有的交易都倾向了他。这笔旁人难以想象的财富,正通过虚拟世界,源源不断地流入口袋。

除此之外,另一件大事便是他终于要“转正”了。和唐怡的婚礼正式提上日程,婚期已经正式敲定,就在年后春暖花开之时。虽然时间仓促,但陈汉升已经非常满意。这意味着他“唐家女婿”的身份将得到法律和仪式上的最终确认。

眼下,他正兴致勃勃地亲自参与挑选婚礼的操办地址。他陈汉升的婚礼,必须必须有排面。

“太庙婚礼算什么?小家子气!”他对着婚庆公司请来的顶尖策划团队大手一挥,口气狂妄,“给我去谈故宫,看看能不能包下某个宫殿,钱不是问题!”

虽说唐怡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时好时坏,清醒时看他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狂躁时则需要多人看护才能不伤到自己。但好在,她已经能勉强下床行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陈汉升看来,能下床,就能举办婚礼。走不动?没关系,可以坐轮椅完成仪式。他甚至担心夜长梦多,巴不得第二天就把仪式办了。

为了昭示这是一场正常的豪门联姻,他可谓是煞费苦心。专门托关系花了天价,请了欧洲最负盛名的皇室御用婚纱设计师,为唐怡量身定制婚纱。

据设计师传来的效果图和部分完成细节来看,是一条拥有五米长拖尾的巨幅婚纱,采用了最顶级的象牙白真丝缎面和法国蕾丝,裙身上手工钉满了数以万计各种珍贵的宝石,在灯光下足以闪耀得令人睁不开眼。每一个看到设计图或听闻此事的人,无不啧啧称奇,夸张地赞叹这简直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婚纱,陈总对唐小姐真是用情至深。

陈汉升不惜成本地操办这场婚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不过,这条极致华美的裙子,净重预计将超过十五公斤。对于健康强壮的模特来说,穿着它完成数小时的婚礼仪式都已是一场体力考验,更何况是元气大伤的唐怡。

不过这些根本不在陈汉升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甚至恶意地觉得,这样正好,沉重的婚纱或许能更好地压住她,让她安分些。

毕竟,唐怡过去就是太不守规矩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能借这场婚礼,好好教教她什么是陈家的规矩,让她知道要对丈夫温顺服从,凡事听家里男人的话,别总自作主张,这才是真正为她好。

希望她终有一日,能够明白自己的这番苦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汉升自觉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心中应常怀感恩,知恩图报。他最应该感谢的,自然是他的贵人周老板,以及身后那位辛勤为民的公仆林首长。

于是,今年春节,陈汉升精心准备了前所未有的厚礼。礼物足足装满了六辆黑色的豪华SUV,车队气势惊人。他亲自担任头车的司机,为周老板驾车,这是陈汉升第一次登门拜访,难掩内心的激动。

可是车队没有驶向正门,而是绕到了后巷,停在了毫不起眼后门。

周老板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领,拍了拍陈汉升的肩膀,语气平淡:“先在车里等着,我进去看看首长有没有空,方便的话再叫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汉升连忙点头哈腰,连声说:“哎,好,好!麻烦周哥,不着急,不着急,我就在这儿等,绝不给您添乱!”

他坐在驾驶座上,心脏因为激动和紧张而砰砰直跳。他想象着自己即将踏入那个传说中的地方,想象着第一次见林首长,一遍遍的背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寒冬的冷风刮过后巷,卷起几片枯叶。陈汉升从最初的兴奋激动,逐渐变得有些焦灼不安。他不敢打电话,不敢催问,甚至不敢下车走动。

终于,门开了。出来的只有周老板一人,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首长今天累了,已经休息了。你的心意,我代首长领了。东西留下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陈汉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周老板打断,“首长的时间很宝贵,心意到了就行。回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周老板不再看他,指挥着身后跟着出来的工作人员从那六辆车上往下搬东西,整个过程快速而安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陈汉升如同木偶般呆立在寒冷的风中,眼睁睁地看着精心准备的厚礼被一件件搬进去。而那扇门,自始至终,都没有再为他开启一条缝隙。

他最终,也没能踏进林家大门半步。

卸完货,周老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而上车。他没有看驾驶座上的陈汉升,只是疲惫地靠进真皮座椅里,抬起手,示意他开车离开。

陈汉升熟练地启动车子,车辆平稳地驶出胡同,汇入稀疏的车流。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陈汉升终于按捺不住,试探着开口:“周哥,咱们就这么走了?”他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周老板的脸色,“这礼数上,是不是太不周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老板依旧闭着眼,仿佛在养神,但眉头却微不可察地蹙紧。“先回去再说!”

车子最终停在了周家的胡同口,周老板并没有立刻下车。反而是探身,动作熟练地伸手关闭了行车记录仪。

“汉升,你之前怎么从来没提过,你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前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千斤重压。

陈汉升一头雾水,心里猛地一沉:“前科?周哥,您这话从何说起?”

“盛隆。”周老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陈汉升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茫然:“盛隆?盛隆怎么了?”

“怎么了?”周老板冷笑一声。

盛隆的前身万云集团,有过几笔不当交易记录,虽然当时金额不大,手段也算不上高明,很快被摁下去了,但在央行和几个监管部门的内部系统里留下了污点记录。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他不能跟陈汉升说这个,只能尽量绷住脸色,让这个借口显得更真实一些。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仿佛在替他分析,实则是在下达最终通知:“汉升啊,这点陈年旧事本身不算什么。但问题是,现在时机不对。盛隆的案子,年前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暂时压下去了,但很多双眼睛还在盯着。”

他顿了顿,观察着陈汉升的反应:“今天老师家里,来拜年的外人太多,鱼龙混杂。所以这次,实在是不巧,没法让你进去了。”他看到陈汉升面色阴沉下去,又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咱们不是外人,自己人没必要凑这个热闹,心意到了就行。等风头过了,机会有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汉升低着头,只能点头,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周老板这样的人精,哪能不知道陈汉升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周老板完全没有必要去照顾他的情绪。

一想到刚才在书房里,林首长对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斥责他办事不力,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这里领,差点惹来大麻烦;再看到眼前这个惹出祸端的陈汉升。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做事不干不净,尾巴一大堆,还敢去主动招惹江贤宇?这下好了,被人直接抓住了把柄,一套组合拳,证据恐怕都已经递到某些关键人物的案头了!

必须尽早做切割,撇清关系!还有那些通过陈汉升投进去的钱,得想办法尽快撤出来。

这些冰冷的算计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而这一切,眼前的陈汉升,显然还不配知道。他依旧沉浸在被轻视和拒绝的屈辱中。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周老板最后说了一句,从未发生过。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在进门之前,他对迎上来的安保负责人低声吩咐了一句:“把刚才那辆车的通行证权限抹掉。”

安保负责人心领神会,这意味着,陈汉升连踏入这条胡同的资格,都被无声无息地剥夺了。

***

通讯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晗姐!是你吗!”

“嗯,是我”

“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怎么,难道外面传我死了?”

“不是,不是,我以为,你为了帮我……”

“Leo,我在对付陈汉升,现在需要你帮个忙,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是为你报仇。”

“你要什么?”

“我要陈汉升的邮寄地址。”

……

挂了电话,她急忙喊起来:“不要折耳根!我的洋芋里头莫放折耳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节将至,京城的年味却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肃穆所冲淡。越是临近重要的节日,某些区域反而越是透出一种异样的平静。西郊的沉家小楼,便是如此。

傍晚时分,天色早早暗了下来,寒风掠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声响。但屋内却灯火通明,暖意盎然,与外面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沉母周玉珠系着一条浅蓝色的碎花围裙,正从厨房方向走来,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盛满藕汤的紫砂铫子,铫子的外表被常年烟火熏得有些发黑发亮。铫子里是从下午就开始精心煨制的湖南莲藕排骨汤。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莲藕的清甜气息,随着脚步的移动在餐厅里弥漫开来,瞬间勾起了人最原始的食欲。

除了铫子里的藕汤,桌上还摆着几样精致的家常菜:一条清蒸鲈鱼,鱼身完整,淋着亮晶晶的豉油,点缀着葱丝姜丝和红椒丝,寓意“年年有余”;一盘腊味合蒸,地道的湘西风味,腊肉腊鱼蒸掉了多余的油脂,散发着烟熏特有的咸香;蒜蓉菜心碧绿清脆,爆炒黄牛肉色泽红亮,一桌子都是硬菜,显然是为了犒劳难得回家的儿子。

看到母亲端汤过来,沉聿立刻起身,动作熟练而自然地将桌上的碟子向旁边挪了挪,为那个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紫砂铫子腾出最中心的位置。这个细微的动作是家里多年饭桌上的习惯,几乎成了肌肉记忆。

“来来来,快趁热喝,煨了四个多钟头咧,这藕特意搞回来的,洪湖的九孔粉藕,炖得烂烂的,排骨也脱骨了!”周玉珠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忙碌后的红晕,声音洪亮,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往年这个时候,儿子沉聿早就去了普陀山还愿,家里就她和老沉两个人,冷冷清清。今年儿子虽然搬出去住了,回家次数越来越少,总推说工作忙,但至少年关底下回来了,她心里就舒坦了一大截。

她年轻时是文艺兵,后来转业到大学教书,如今退休在家,身上依旧带着那股子艺术工作者特有的利索劲儿,围着围裙,头发也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沉父沉卫东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羊绒家居服,坐在主位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本文集,似乎在看,又似乎没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脸色不太好看,从沉聿进门起就没露过笑脸,周身笼罩着一股低气压。听到妻子的话,他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屋内有些热,沉聿扯了一下黑色羊绒衫的半高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些许疲惫。或许是连日来耗费了太多心神,回到家,面对熟悉的环境和母亲关怀备至的目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些。

“哼,还知道回来吃饭。”沉父终于忍不住,声音不高,却带着明显的愠怒。他放下文件时,动作比平时稍重了一些,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沉母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情绪,她放下铫子,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柳眉一竖,毫不客气地开腔:“卫东同志,你板起个脸给哪个看喏?我屋里伢难得回来七吃顿饭,你是要搞三堂会审还是哪样?大过年的,屋里要有点热气,莫搞得像你办公室一样冷冰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父在外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但在老婆面前,尤其是在涉及到沉聿的问题上,往往没辙。他被妻子一顿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嘟囔了一句:“慈母多败儿…就是平时太由着他性子…”但声音很小,底气明显不足。他最终还是拿起自己面前的青花小汤碗,递过去。

沉母白了他一眼,并不接他的碗,反而捉起沉聿面前的碗。她先给沉聿盛了满满一大碗,里面堆满了粉糯的藕块和炖得酥烂的肋排,嘴里念叨着:“多喝点,看你最近都瘦了,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轮到给沉父盛时,她熟练的用长柄勺子一圈一圈荡开撇油,然后舀了一勺,正要再撇油的时候,沉父咂着嘴小声提醒:“不用撇那么干净,多搞点油,香……”藕汤面上浮着的那层金黄喷香的荤油,才是藕汤的灵魂所在。

沉母动作一顿,立刻用勺子背轻轻敲了一下他的碗边:“哎哟,还多搞点油,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你开年还想再去医院住半个月是不是?”沉母是湖南人,即使在北京生活了几十年,一口湘音依旧未改,数落起人来像刚出坛子的酸辣蕌头,又辣又脆。

沉父夹起一颗酸辣蕌头,一边嚼着,一边讪讪地嘀咕着:“一点点油,又不碍事……”

沉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看着父母之间这平凡的互动,心底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突然希望这顿饭能吃得再久一点,这种掺杂着唠叨和关心的温暖,是他身处外面那个冰冷复杂的权力场时,极少能感受到的。

吃到一半,母亲貌似不经意地给沉聿夹了一筷子腊脆骨,语气随意地开口:“儿子,说起来,你大姨前几天打电话来了,说他们单位那个王司长家的姑娘,叫王什么来着……哦,王婧,刚从中办那边交流回来,调回部里了。他爱人跟我挺熟的,我见过一面,小姑娘出落得蛮标致,文文静静的,学历也好,北外毕业的高材生咧。你看你年前哪天得空,约出来喝个咖啡认识一下,就当交个朋友嘛。”

沉聿夹菜的筷子瞬间顿在了半空中,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声音硬邦邦:“妈,我说过了,我不相亲。”

沉母夹菜的筷子没停,又给他碗里添了一筷子鱼肚子肉,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不容反驳的韧劲:“那你外面交的那个女朋友嘞,谈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妈看看?妈妈要求不高喏。”她放下筷子,看着儿子,目光里有关切,也有不容退缩的坚持,“妈妈要求不高,有个正经工作,身家清白的好孩子就行。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飘着算怎么回事?”

沉聿放下筷子。

正经工作,专指公务系统,事业单位或者大型国企,其他一律算作“不正经”。身家清白,这意味着家庭背景简单,父母最好是体制内或知识分子,历史清楚,没有乱七八糟的海外关系或经济纠纷,否则意味着“不清白”。这看似开明的条件,实则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界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顾涵来了,也未必能完全符合这个标准。更何况是个书都没念完就出来打工的张招娣。

不,来历不明,是不是张招娣还两说呢。

沉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低下头,选择了沉默。而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一种无声却坚定的拒绝。

餐桌上的气氛刚刚回升的温度,瞬间又降至冰点,只剩下那铫子藕汤还在固执地散发着热气。

沉母眼底闪过失望,但终究没再逼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接下来的饭桌,安静得只剩下咀嚼声和汤匙碰碗壁的轻响,方才那点短暂的温馨荡然无存。

***

饭后,沉母指挥着保姆收拾碗筷。沉父用毛巾擦了擦手,看了沉聿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沉聿的心微微一沉,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

沉父的书房很大,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红木书柜顶天立地,里面塞满了各种大部头的理论着作、政策文件汇编、历史传记和一些内部刊物。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摆在窗前,上面除了一台液晶显示器,最显眼的就是一面小型国旗和一部红色的内部保密电话。空气中有淡淡的优质烟丝气味。皮质沙发看起来坐感并不舒适,更像是用于正式谈话的摆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父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沉聿依言坐下,身体不自觉地有些紧绷,微微低着头,像小时候每次被叫来训话时一样。

沉父没有立刻开口,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特供香烟,抽出一支,在桌面上轻轻磕了磕,然后用一个老式的镀金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他有些严肃的表情。

他开口,声音在烟雾中显得有些缥缈,“你哥,前几天来看我,跟我聊了聊。”他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沉聿身上。

沉聿的头皮有些发麻,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江贤宇跟父亲说了多少,是怎么说的?他站在书桌前,低着头,像小时候挨训一样,没有接话。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抢了江贤宇的女人,最后却发现可能是一场骗局,这在家风清正的沉家会被算作丑闻。而他在背后对江贤宇使过的一些小绊子,更是难以启齿。

在父亲心里,向来更偏爱那个处事圆滑的江贤宇,会无条件地相信江贤宇的话。

沉父看着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从小到大,沉聿在他面前就是这幅德行!比起这个跟自己总是隔着一层的独生子,他确实更喜欢老婆家那个大外甥。贤宇那孩子,聪明大气,又懂得分寸,虽然也有脾气,但至少不会像沉聿这样,见了他就跟见了阎王似的,问十句答不出一句整话。

想起早年在外省任职,常年把沉聿寄养在京都的岳父家,而江贤宇则一直跟着大姨夫的工作调动转学。大姨夫工作忙,周玉珠女士怕外甥没人照顾,总把孩子接家里来吃饭,这样算来,江贤宇大部分读书的时间都跟在沉父身边。

沉父心里不是没有过比较和遗憾。或许潜意识里,他是真的更希望江贤宇是自己的儿子。

“你哥帮你说了不少好话,”沉卫东压下火气,尽量让语气平稳,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沉聿心上,“说你也是被人蒙骗了,吃了感情的亏,年轻人嘛,经验不足,找了人家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弹了弹烟灰,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但是沉聿,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也是组织上重点培养的干部,肩膀上扛着责任,在很多事情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怎么还能在这种男女关系上栽这么大一个跟头?你的政治敏锐性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你哥提前发现了苗头,把事情摁了下去,你想过后果有多严重吗?政治生命还要不要了?沉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后怕的愤怒:“就这,你还在台下搞那些小动作,想着怎么算计你哥哥。你以为你那些心思,别人看不出来?”

沉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震惊和强烈的不服。凭什么这么说他,他难道不是为了沉家,江贤宇可不姓沉!

“收起你那些不上台面的心思!”沉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笔筒都晃了晃,“你哥不跟你计较,那是他念着兄弟情分,顾全大局,不代表他不知道,更不代表别人都是瞎子!”

多年积压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冲垮了沉聿的理智。他憋着一口气,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他姓江,我姓沉。江别鹤跟沉浪还能算一家人?”

这话一出口,书房里瞬间死寂。

沉父明显愣了一下,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没头没脑的话是在说什么。他先是愕然,随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你倒是自诩沉浪了,那你给我找出个朱七七来瞧瞧?”这一笑,奇异地让书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跟你哥是嫡亲的表兄弟,血脉关系是能随便割断的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不用我再说吧。”

江贤宇的母亲,也就是沉聿的大姨,周玉珍女士和周玉珠女士是双胞胎,周家这一代没有舅舅,沉聿和江贤宇又都是独生子。而江贤宇在江家内部跟二叔江宏远一派斗得你死我活,跟两个堂妹关系疏远近乎仇敌。因此,从血缘和现实利益来看,江贤宇和沉聿确实是彼此最亲近的兄弟,最应该互相扶持。

“让你做事要沉得住气。你哥他自己创业打拼这么多年,产业做得那么大,盘根错节,早就习惯了自由自在,怎么可能再回来按部就班地坐班?他以后在这方面的资源人脉,他接手不了的东西,不给你手里,他能放心给谁?交给那个陈家的通信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聿嘴上没有反驳,但心里却在冷笑:太小看陈明了,那是江贤宇真正的心腹臂膀,比他这个隔着心结的表弟不知道亲多少倍。这话不过是安抚和画饼罢了,谁信谁是傻子。

沉父看穿了他的不服,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扭转他的想法,便决定结束这次谈话,下达最终指示:“你哥有一点说得对,你是该成个家了,收收心,有个稳定的后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大姨介绍的那个小姑娘,王婧是吧。我跟你妈仔细研究过了,很拿得出手,人上进,现在在发改委下属的研究院工作,跟你专业也算对口。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家世清白,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知识分子。你明年很关键,必须要动一动,争取把‘副’去掉,乘着风口往上走。个人生活稳定下来,政审的时候不容易吃亏,也免得有人拿你私生活做文章。”

他停了停,努力想贴近年轻人思维,但开口却略显笨拙和过时:“你又不是真的沉浪,总不能一直跟那些来路不明的白飞飞裹不清楚。”

原来如此。这场突如其来的相亲,背后是江贤宇在推波助澜。

沉聿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爸,您还真是……熟读古龙名着,很时髦啊。”

沉父以为儿子在夸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强自镇定地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哼!少贫嘴!你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跟你妈说说,我们也不是不开明。只要女孩子自身条件过得去,正经人家出身,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沉父确实是没听出来儿子在讽刺他,反而心里有点小得意,幸好这两年退居二线养病在家,时间多了,陪着老婆追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不然今天还真接不住儿子的招。

***

齐安并没有休息。他坐在办公室里,周围是堆迭如山的卷宗和闪烁着各种信息的电脑屏幕。面前的屏幕上,不是案子的资料,而是一系列关于某个地点的网页搜索和内部系统查询记录。

【雨崩村,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云岭乡西当村下辖自然村,距县城升平镇60千米,距西当村村委会所在地约10千米,占地面积31平方千米……海拔约3000米。徒步者的天堂,被称为“眼睛的天堂”……进出主要靠徒步或骑骡子,交通极为不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页面上充斥着雪山、峡谷、原始森林的照片,与齐安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手里的手机正贴在耳边,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等待接听。

信息时代,一个普通人的踪迹或许可以刻意隐藏,但对于有权限的专业人士来说,并非无迹可寻。机票高铁票需要实名购买,即使使用化名,大数据筛查和关系人比对也能发现蛛丝马迹。某些特定区域的登记记录,甚至是一些偏远地区客栈为了治安管理进行的实名登记……只要投入足够的资源和权限,总能勾勒出大致的行动轨迹。

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声音似乎比记忆中稍微沙哑了一点,背景里有轻微的风声,还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刚经过一段爬升。

“是我,齐安。”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哦,你好,齐警官。”她的回应很快,语调平稳,那声“齐警官”却一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远。

“我不好。”齐安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年底了,各种积压的案子,还有各种会,连轴转,睡觉的时间都快没了。”他像是在抱怨工作强度,又像是在向她解释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联系她,仿佛这需要理由。

“哦,辛苦了。”她的回应依旧平淡得像白开水,喘息声似乎平复了一些。

短暂的沉默,只有电流的微噪音和电话那头隐约的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上次说想试试的见手青,吃上了没?”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那个……我们回头再说这个吧。信号不太好,我现在在路上……”背景里的风声似乎更明显了些。

“不行。”齐安打断她,无赖的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电流的嘶嘶声和她微沉的呼吸声。

齐安深吸一口气:“我查了你行程,知道你在徒步。所以特地挑这个时间打给你,因为……”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他的笑声,“这个时候,你不看来电显示。”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随即传来风铃般的笑声,如同春风而至,破冰化水:“行吧,我给你拉出来。等着吧,晚点给你打视频。不过,你下次不许拆我台,听到没!”

齐安能想象出那边的景象:高远湛蓝的天空下,巍峨的雪山矗立,她可能正站在某处山坡上,穿着冲锋衣,脸颊被高原的阳光和风吹得泛红,嘴角却咧开,看着手机笑个不停……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雨崩村某条崎岖的徒步小道上,她确实停下了脚步。挂断电话之后,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看着手机屏幕,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复杂。高原的寒风吹起额前的碎发,她深吸了一口稀薄而冰冷的空气,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太微弱,穿不过千山万水,到不了齐安的耳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间办公室被刻意布置,与沪市神州大楼那间总裁办公室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深胡桃木定制书柜,同样冷硬线条的巨型黑檀木办公桌,甚至连桌上那盏古朴氧化的黄铜台灯,都仿佛是直接从沪市原样复制过来的。只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帝都冰冷的万家灯火,远不如沪市璀璨繁华的钻石星河。

办公室内侧,同样配套着一间设施齐全的休息室。此刻,江贤宇斜躺在床上,暖黄色的光晕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侧脸,却照不进紧锁的眉头下的阴影。他闭着眼睛,手指用力揉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压下胸腔里翻涌的烦躁。

沉聿,他的表弟,他最亲近的同龄人,竟敢在他身上玩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撬走了他的女人。还堂而皇之带回京都,同居了足足快一年。想到去年在普陀寺,沉聿还在一本正经规劝他“不要被赝品迷惑”,江贤宇就感到一阵讽刺。想必那个时候,沉聿就在打张招娣的注意了。

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沉聿居然对顾涵,还藏着那样一份不可告人的阴暗心思。这么多年,他们并肩作战,一起在权力的泥潭里挣扎前行。他自认为了解沉聿如同了解自己掌心的纹路,却对此毫无察觉。

他以为沉聿对顾涵的种种针对只是出于不喜其性格,却从未想过,那冰冷排斥的外表下,竟掩盖着如此强烈而扭曲的占有欲和求之不得的愤懑。后院失火,这远比对手的任何攻击都更让人怒火中烧。如果他早点发现这种不伦的情感,或许就能避免现在的局面。那么,张招娣或许还能安然无恙地呆在他的身边。

想到张招娣,心口传来一阵抽痛,细微却清晰。

这痛楚绝不是因为有多么情深似海,非她不可。毕竟,她只是个骗子,根本不值得多么深刻的爱恋。只不过是一种被挑衅了权威的震怒。还有失却了收藏品的遗憾和不适。

毕竟,那么天然肖似顾涵的一张脸,再想找到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沉聿凭什么动他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件替代品!

何况那个看似温顺的替代品,似乎还藏着不小的秘密,甚至可能反过来咬了他一口。

江贤宇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伸手打开了办公桌最下方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份重要的私人文件。他的手指掠过那份一路带过来的文件袋,取出那份抬头印着【Mount?Holyoke?College】的文件,指尖在其上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叩叩。”

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进。”江贤宇收回手,将抽屉推回,脸上的所有情绪瞬间被冰封,只剩下平日里的冷峻威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不耐烦只是幻觉。

进来的是陈明。

“老大,关于张招娣在京期间化名张晗的行踪和活动轨迹,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陈明将平板电脑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熟练地解锁屏幕,调出里面整理好的数据报表、线路图和几张关键的监控截图,“大部分常规记录已经梳理清楚了。”

信息时代,普通人的衣食住行几乎都离不开数字足迹。机票车票、酒店入住、信用卡消费、甚至小区门禁和街头监控……对于拥有特定权限和资源的专业人士来说,只要动用足够的行政资源和技术手段,重构一个人的行动轨迹,理论上并不算难事。即使使用化名,通过大数据筛查之后的人脸识别比对以及关系人网络分析,总能捕捉到蛛丝马迹,勾勒出大致的活动范围。

尤其是在没有了沉聿的信息屏蔽和误导之后,调查的阻力大大减小,进度快得惊人,甚至可以用AI归纳总结,都不需要人力。

江贤宇面无表情地扫过平板屏幕上显示的各种信息,已经被陈明按条理整理出来,一目了然得有些过分。

沉聿为她安排的镀金路径,其实相当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有些保守和缺乏想象力:找一家声誉不错的私立高校挂个名,混一个金光闪闪的学历背书;然后进入某家颇有影响力的知名艺术画廊实习工作,包装出一个体面又高雅的身份背景,便于她未来融入某个特定的附庸风雅的圈子。

这套路江贤宇见得多了,甚至觉得有些单薄和可笑。相比之下,他当初给张招娣规划的路,反而更实在。毕竟他是真的考虑过将她培养成能在金融领域独当一面的助力,而不仅仅是一个漂亮的花瓶或者一块进入某些沙龙的敲门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问题的诡异之处在于,在一条如此纯粹的成熟镀金路径上,张招娣是如何在沉聿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从纯粹的艺术领域,迅速而精准地渗透牵涉到需要高度专业性和资源的金融操作中?

她如何能精准地设计接近万云集团前股东的女儿林可?又如何通过林可这条线,搭上谨慎多疑的陈汉升?并且,她是用什么方法,竟然能引导着那个保守的陈汉升,涉足他原本毫无交集而风险极高的NFT数字艺术品行业,仿佛一步步引诱他,让他心甘情愿地踏入早就铺设好的陷阱。

这一切环环相扣,编排精巧,背后需要对金融市场有着精准的即时把握,需要有一个隐蔽而高效的团队进行协作,期间更需要强大的资金和人脉资源作为支持。单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跨领域完成如此复杂的精密运作。

可是,无论陈明如何翻来覆去地查,动用了多少资源,所有的线索都隐隐指向她,却又总是干净利落地断在她那里,再也无法深入下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抹去了一切可能暴露的痕迹。

这种在暗处被人精心算计,而自己却无从把握全貌的不确定性,让江贤宇感受到了危机感。这场犹如天衣无缝的局,如果不是那场疗养院里突如其来的意外,他可能至今仍被蒙在鼓里,等到对方彻底完成偷天换日,后果将不堪设想。

甚至包括那次温泉池中的溺水……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那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报复或者情绪失控吗?

她突然现身,用极致的诱惑接近他,将他拖入水中时,那濒临死亡的恐惧和挣扎是如此真实。但偏偏,在她离开的时候,却又多此一举地喊来了人,确保他不会真的溺毙。

现在回想起来,并不像是一场单纯的报复,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环节,为了激怒他,挑衅他,然后突然消失,于情于理,这一腔怒火都只能发泄给陈汉升,乃至其背后的势力。

这并不像是一场单纯的报复,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环节。为了最大限度地激怒他,挑衅他,然后在他最暴怒的时候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一来,于情于理,这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最终都只能倾泻在陈汉升,乃至其背后的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情,陈汉升是顾涵的前夫,现在又公然与跟顾涵关系匪浅的张招娣搅在一起,无论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还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沉聿的脸面,此仇必报。这是私人恩怨,关乎尊严。

于理,陈汉升暗中利用NFT和虚拟货币替对面做事,大规模洗钱和非法转移资产,这严重触碰了他的核心利益,甚至威胁到了江家的整体布局和安全,必须彻底清除,以绝后患。这是利益之争,你死我活。

他竟然被当成了枪使。

不过现在,他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放过陈汉升,至少张招娣是被陈汉升带进了温泉。温泉池那一幕的羞辱和杀机,必须有人承担他的怒火。他不仅要让陈汉升永无翻身之日,更要揪出背后的一切黑手,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老大,”陈明的声音打断了江贤宇翻腾的杀意,他小心地措辞,避免直接刺激江贤宇此刻显然极差的心情。“我还发现一件事情,有点蹊跷,但是目前的权限,没法再深入查下去了,可能需要您……”

“说。”江贤宇抬眼,目光如实质般压向陈明,这是来要权限了。

“是关于之前盛隆集团的赵盛兄弟乘船出逃时,狗急跳墙的绑架了张招娣,试图作为最后谈判的筹码。”陈明调出另一份档案的扫描件,感觉办公室的气温似乎又低了几度,“这件事情当时的官方记录是警方行动果断,成功解救人质,击毙拒捕绑匪。张招娣在过程中背部中弹,但幸运的是子弹擦着脊椎过去,没有伤及要害和主要脏器。后续的治疗和康复,主要是在系统内部的定点医院进行的。”

警部的系统自成一派,规矩极多,排查严密,并且他们自己就是侦查和反侦查的行家,对于外部人员的窥探极其敏感。如果没有更高层次的授权或默契,外部人员很难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深入调查他们的内部医疗记录,甚至办案细节,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有什么问题?”江贤宇手指划着屏幕,抬头看向陈明。

陈明顶着着江贤宇审视的眼神,硬着头皮,将放大后的几张医疗记录和访客登记表的图片推到面前,指了指上面签字的栏位:“我通过一些非正式渠道,设法看到了部分不涉及核心案情细节的院内康复治疗单、长期用药记录以及访客登记日志……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入院到后期多次复查以及康复疗程,所有需要家属或关系人签字的地方,签的都是同一个名字——”陈明将图片放大,那个签名清晰有力,“齐安。”

齐安。

市局负责盛隆案的那个年轻警官,以锐意进取和作风强硬着称的年轻刑警队长。齐珠江的儿子,和他们这些红头商人保持着微妙距离。

一直都是齐安签字,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住院期间,齐安几乎是家属或监护人的角色,一直守在医院照顾她,处理各种事务。这种程度的守护,早已超出了办案警察对案件相关人的必要关照范畴。

手里握着重大敏感案件的刑警队长,每分每秒都关乎前途。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放下手头所有要紧公务,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齐安在这整件事情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仅仅是出于个人情感,还是代表了其背后更深层的势力意图?

江贤宇的眉头锁得更紧,他还在本能地试图将两人的关系往“警察与受害人”、“调查需要”或者某种临时的“合作伙伴”关系上靠拢,但紧握的手指出卖了内心汹涌的愤怒,无声地嘲讽着他此刻的自欺欺人。

沉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眼皮子底下,不仅让人被绑架,还挨了枪子儿。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躺在医院里他竟然不闻不问,还让另一个男人如此贴身照顾,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他沉聿是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张招娣这么恨他,甚至不惜设计了这么大一个局,要把他拖下水。

这种接连的失控感,身边人的一再背叛和失误,让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江贤宇极其不悦,他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嘲弄,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压抑不住。

其实,如果冷静分析时间线,很容易就能推导出,张招娣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正处于江贤宇回京前夕的关键时刻,沉聿很可能正在替他奔走处理一些关键的事务,分身乏术。但看着江贤宇现在这副择人而噬的模样,陈明非常识趣地把这句解释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老大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为开脱的话,甚至可能迁怒于开口的人。

此刻的江贤宇,就像一头领地内发现了其他雄狮气味的暴躁雄狮,急需撕碎些什么来宣泄怒火。

***

晚上八点半。

齐安刚结束一个冗长的案件分析会,合上了电脑。他看了眼窗外。夜幕早已降临,楼下街道两旁的积雪在路灯映照下泛着冷白的光。今天京都气温骤降,达到了零下十二度。

他估摸着时间,她那边应该已经吃完晚饭了。洗了把脸,驱散一些倦意,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过去。

铃声响了四五下才被接起,屏幕先是剧烈晃动了一下,似乎是被匆忙拿起,随即稳定下来。映入眼帘的,是张招娣那张被跳跃的温暖火焰映衬得红扑扑的脸颊。她似乎身处一个很热闹的露天环境,背景音有些嘈杂,混杂着欢快激昂的民族音乐,还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跟人群的阵阵欢笑混合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她看着镜头,笑靥如花,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辰和火光,额角甚至沾了一点灰屑,和汗水混合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她欢快地打招呼,声音即使透过手机传来,也没有模糊掉雀跃的欢情,背景音里似乎还有人用方言大声招呼着她什么。

齐安注意到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半袖的薄款卫衣,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头,脱口而出:“你不冷吗?”问完他才想起,她现在不在京都,此刻正身处四季如春的西南边陲。只是他住的老宿舍保温效果不好,他又没开取暖器,所以思维还停留在零下十二度的体感温度上。

屏幕那头的张招娣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她抿了一口酒水,驼红的脸庞尤为灵动。她将手机镜头侧转过去,不再对准自己,而是照向身后。

透过屏幕,齐安看到了一副与京都严寒截然不同的火热景象:巨大的篝火堆熊熊燃烧,火焰蹿起半人多高,几乎要舔舐到夜幕。火堆周围围满了人,大多数年轻人都和她一样,只穿着单薄的长袖衣衫,甚至还有一些小伙子豪爽地穿着短袖T恤,正随着热烈的音乐节奏载歌载舞,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原来她正在参加当地的篝火晚会。

齐安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镜头很快又转了回来,重新对准了张招娣。她得意地冲着镜头皱了皱鼻子,笑得更加开心:“我们这里晚上还有十几度呢,围着火堆一点都不冷,靠得近了还觉得热呢!”她的发丝被热浪微微吹动,额角甚至渗出一点点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粘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野性而鲜活的热力。

齐安看着她毫无阴霾的笑容,仿佛也被那份快乐和温暖所感染,只觉得连续加班带来的疲惫和寒冷都被驱散了不少,心里也跟着热烘烘的。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忍不住放柔了声音问道:“云南这么好,那我过两天休假,也来找你玩好不好?”

谁知,刚才还笑靥如花的张招娣,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口而出:“不好!”

话一出口,可能她也意识到拒绝得太过生硬,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放缓了语气,试图往回找补,声音也放柔了,缓缓地说:“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说你最近特别忙,好几个案子都到了关键阶段吗?真的没必要特意为我浪费时间,跑这么远来。而且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就是山啊水啊的,你们大城市来的人估计待两天就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还在为他考虑,但那份下意识的拒绝和隐隐的抗拒,还是透过屏幕传递了过来。

齐安看着她略显紧张的神情和游移的眼神,心底最深处闪过隐隐的失落和更深的疑惑,但他面上没有丝毫显露,只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语气依旧温和体贴:“好吧,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确实最近所里事情千头万绪,好几个线索都要跟。那等以后你不忙了,或者我想办法挤出更长假期再说。”他巧妙地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地提起,目光却紧紧盯着屏幕里她的脸,不希望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对了,最近听说,沉聿家里在给他安排相亲。看来他那边……应该是彻底翻篇了。”

只见屏幕里的张招娣,听到这话,只是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纤细的眉毛,脸上看不出丝毫失落或难过,随即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语气轻快:“这么快?那太好了!”她非但不失落,甚至还要继续追问,“那他是不是就没空再找我麻烦了吧,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她说着,突然伸出手臂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似乎是在驱赶什么,然后抱怨道:“你看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蚊子太多了!都晚上了还这么嚣张!”镜头对准胳膊,上面有一个刚被拍死的蚊子留下的细微血迹和一个小红点,“我不太喜欢这点,还是京都好。”

她抱怨蚊子的神态自然又娇气,仿佛刚才关于沉聿的话题从未引起丝毫的情绪波动,她关心的只是蚊子会不会咬人,以及什么时候能回到熟悉的繁华都市。

齐安看着屏幕里那张巧笑倩兮的脸,看着她自然而然地抱怨着蚊子,眼神深邃了几分,最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附和道:“好,等天气再暖和点,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通话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但放下手机后,齐安脸上的温和笑容慢慢褪去,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寒冷的夜景,眉头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

而屏幕另一端,篝火晚会上的张招娣,在笑容收敛的瞬间,眼神复杂,随即再次融入周围欢快的人群中,仿佛那些龃龉从未存在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都的冬夜,寒气无孔不入,渗透进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在齐家所在的这片颇有年头的部委家属院里,景象却截然不同。一扇扇窗户后透出的暖黄色灯光,却顽强地抵御着这份肃杀。

齐安挂了视频通话,脸上那抹由心而发的笑意并未立刻消散。屏幕那头鲜活明亮的笑容,带来篝火的热烈和喧嚣的人声,像一道温暖的溪流,短暂地冲刷掉了积压在心头的疲惫和焦虑。

她想回来了。

她没有消失,没有逃避,反而主动跟他商量回来的时间。想到这里,他心底一片柔软,甚至开始无意识地盘算起手头几个案子的进度,思考着如何调整排班,才能在她回来时多些时间陪她。

喉咙有些干涩发紧,他下意识地拿起桌上常用的那个马克杯,入手却是一片空荡。于是起身推开房门,瞬间被客厅里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所包裹。

空气中弥漫着蜜瓜和橙子切开之后的香味,茶几上刚切了果盘,散发出清甜的味道,还有老爸新泡的普洱,那种特有的醇厚陈香气味。电视里正在放地方卫视的联欢晚会,一个小品到了高潮处,观众席爆发出阵阵笑声。

奶奶整个人笑呵呵看着电视,深陷在沙发最柔软的位置里,身上盖着一条略显陈旧却干净柔软的绒毯,那是齐安小时候最喜欢的阿贝贝。父亲齐珠江则站在沙发后面,把手肘撑在沙发背,正给老太太按揉着脖颈和肩膀,手法算不上专业,却极尽耐心。

“哎哟,轻点轻点,你这手劲,跟你爸当年一个德行,揉面呢?”奶奶眯着眼,舒服得直哼哼,嘴上却嫌弃着。

听到齐安开门的声音,奶奶眼睛都没舍得离开电视,就扬着调子欢快地喊道:“安安忙完啦,快过来快过来,陪奶奶看会儿电视!这个小品可乐死我了,比昨晚上那个强!”

齐安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仰头喝了大半杯,然后走到沙发前,席地坐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将头轻轻靠在了奶奶盖着腿的绒毯上,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昨晚上是哪个台的?”

齐父见到儿子出来,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直起腰,夸张地捶了捶自己的后腰。他伸长手臂,隔着老远虚虚地对着齐安的耳朵方向做了一个揪的动作:“臭小子,就知道偷懒,快来接班!你爹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说着,他就作势要往玄关溜,“那什么……妈,我晚上单位里还真有点急事,有个突发情况,我得去处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屁!”奶奶耳朵尖得很,立刻笑骂着扭过头,笑纹里都透着精明,“大晚上的,又是年关底下,你能有什么火烧屁股的急事?我看你就是想偷懒!回来!给我坐下!一天到晚就知道躲清闲,还没我大孙子懂事!”她说话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齐安硬硬的短发和温热的耳垂。

齐父被老娘骂得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求助似的看向齐安,眼神里却并无多少真的苦恼,仿佛笃定儿子会帮他解围。

齐安笑了笑,从地毯上起身,坐到奶奶身边的沙发上,拿个靠垫垫在一条腿下面,让自己坐得高些,好方便用力。他接过了父亲的任务,手指力度均匀地揉着,一边揉一边解释:“奶奶,爸最近确实忙。部里年底要总结,还有明年的预算审批,各个地方跑来的汇报,再加上最近国际国内经济形势波动大,牵一发动全身,会议一个接一个,常常开到深夜……快过年了,反而更是连轴转,让他喘口气吧。”

老太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完全买账,但看着大孙子体贴的样子,火气消了大半。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视上,嘴里却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打开了话匣子:“忙?谁不忙?我当年在纺织厂当党委书记的时候,年底要盘账对账,明年定生产指标还有抓任务,车间里几百号人指着吃饭,大年三十晚上还要带着工会干部去困难职工家里慰问走访……哪样不比他现在这坐办公室的忙?我看他就是坐办公室坐懒了筋,泡壶茶,看看报,现在升级了,改刷手机了,一坐一天,那能叫上班?谁还没上过班似的……尽是些虚头巴脑的会议文件……”

老小老小,越老越像小孩子,需要人哄着,儿孙绕齐,也享受着一家之主的感觉。齐安深知奶奶的脾气,他只是笑着,并不反驳,手下不停,耐心地听着絮叨。

电视里换上了奶奶最喜欢的喜剧演员,一个憨态可掬的胖姑娘,正用一口亲切的东北方言说着俏皮话,逗得全场大笑。

老太太看得津津有味,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后的齐安:“安安,快看这姑娘,多好,白白胖胖,一脸福相!笑起来还有俩大酒窝儿,多讨喜!一看就身体好,元气足,心胸开阔!”

她忽然转过头,很认真地对齐安说:“你以后给我找孙媳妇儿,就得找这样的!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可不能找那种风一吹就倒的,那种一顿饭连一小碗都吃不完的姑娘,中看不中用,以后怎么生孩子?可不能进咱家的门。”她顿了顿,“咱们这样的家庭,看着光鲜,内里的不容易,得找个开朗豁达的,一辈子大风大浪,要能稳得住才行,家世模样都是次要的”

齐安听着奶奶这选孙媳妇标准,不由得失笑,脑海里却下意识地浮现出张招娣的样子。她倒是不瘦,胃口也好得很,能把一海碗碗炸酱面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还想要一碗。和他单位里那些吃根青菜都要计算卡路里的女同事截然不同。

“听见没有?”奶奶见齐安只是笑却不答话,不满地追问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了,奶奶。”齐安连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应声,“保证严格按您的最高标准执行,绝不打折扣。”

***

陈汉升坐在刚刚重新装修过的办公室里,目之所及,比以前更加奢华阔绰。扫过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如今却感觉像置身于一座华丽而冰冷的坟墓之中。

人的境遇怎么可以像过山车一样起伏这么大?他甚至还没好好体验波峰,就跌落谷底。

坐在那张价值堪比一辆顶级跑车的意大利定制真皮座椅上,温暖柔软的小牛皮,还带加热的功能。他却感觉如同坐在一块万年寒冰之上。都说黄金的质量最重,一点都没错,那支沉甸甸的纯金万宝龙钢笔,沉重得让他握不住。那笔尖悬而未聚,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次下压都仿佛在撬动命运的基石。

最终,他还是咬着后槽牙,腮帮子绷出凌厉的线条,力透纸背地签下了“陈汉升”三个字。笔尖甚至划破了纸张,留下一个难看的墨点,像一个无声的诅咒。

坐在他对面的唐振天,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往日那层虚伪的客套早已消失殆尽。他一把抓起那份墨迹未干的文件,甚至没有等墨水完全干透,只是草草扫了一眼签名处,确认无误后,便迅速将文件塞进身边的鳄鱼皮公文包里。

他连一句虚伪的场面话都懒得说,只是鄙夷的眼神瞥了陈汉升一眼,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书房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从前,哪怕再艰难,遇到这种需要断尾求生的事情,他至少还能跟唐怡商量一下。尽管那个女人往往任性妄为,拿不出什么高明的主意,但至少她能通过她的渠道,回唐家胡搅蛮缠地探探口风,或者撒个娇闹一闹,总能在僵局中撕开一丝裂缝,找到一点转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什么都没了。唐怡疯了。唐家如今终于露出了冰冷贪婪的獠牙,跟他撕破了脸,准备将他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后,过河拆桥。

他甚至开始疯狂的怀疑,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林家的橄榄枝,一切都只是周老板精心设计的一个局,请君入瓮。画了一张大饼,引着他这个急于上岸的暴发户,一步步心甘情愿地走向深渊。

就在不久之前,周老板还拍着他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林家还在台上,政策就绝对安全,他们的项目就是顺应大势,前途无量。

可谁知,就在昨天下午,财政部联合央行、证监会等几大部委,突然闪电般联合下发了《关于整顿清理防范NFT违规交易风险提示函》的红头文件。文件措辞极其严厉,明确将国内任何形式的NFT二级市场交易定性为“违规金融活动”,要求各地立即暂停相关交易平台运营,并展开全面清理整顿工作。

这突如其来的黑天鹅事件,像一场毫无征兆的金融海啸,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打得陈汉升措手不及。他甚至人生第一次,被相关监管部门“请”去喝了茶。虽然整个过程是在一间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对方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客气,只是“了解情况”,“提示风险”,但这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已经让他脊背发凉。

这是明确的黄牌警告。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去,第一时间就驱车赶往周家胡同。最近几个月,他频繁出入这里,每一次都怀揣着敬畏与希望,这里的每一块砖石似乎都代表着无上的权势和光明未来。然而,这一次,周家门口那熟悉的门栋,每次都对他微笑以待的保安,这次却面无表情地拦住了他。

那条他以为抱上的大腿,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他踢开,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把他拒之门外了。

他又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疯狂联系马克佛。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甚至能听到悠扬的古典音乐。那个德国佬在电话里的语气轻松得近乎漠然:“陈,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但你要明白,我的交易和合规主体都在海外,受海外法律管辖。中国的政策变动我很遗憾,但这并非我的业务范围所能涉及的风险。或许……你的问题出在本地操作的合规性上?如果你能出来,我们在这里的承诺还是能兑现交易的。”他就差没直接说,是你陈汉升自己蠢,搞砸了你们国内的事情,别拖我下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陈汉升赤红着眼睛又找到星辰艺廊。然而,他连负责人的面都没见到,只得到前台小姐职业化的微笑,以及一份由集团法务部发出的官方声明函。声明措辞严谨,冰冷严肃的宣称,NFT业务仅为旗下独立子公司进行的少量探索性投资,集团已密切关注到最新政策导向,为坚决拥护相关规定,规避潜在风险,已第一时间完成对该子公司的彻底业务切割和法律隔离,确保集团主业不受任何影响。做得干净利落,仿佛从未涉足过这个领域一般,将他彻底抛在了风暴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之前几乎将能动用的所有现金流,甚至部分通过灰色渠道拆借来的资金,全部孤注一掷地投入了NFT的疯狂囤积和炒作中,此刻已是捉襟见肘,现金流濒临彻底断裂的边缘,银行和债主的催款电话几乎打爆了他的手机。

唐家倒是还不敢完全撒手不管,毕竟双方利益捆绑太深,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盘根错节。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雪中送炭,而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他们竟然敢在这个关头,逼他补签几年万云集团时期的某些模糊不清的责任认定文件。

当时大家心照不宣,默契操作,现在时过境迁,许多事情就不好说了。这一出,分明是想在关键时刻,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让他去扛下所有的雷,从而保全他们自己。

但是他不敢不签字。

调查盛隆旧案的经侦人员已经带着手续来万云大楼质询过两次,过去的账本都快被他们翻烂了。那锐利如刀的眼神扫过他,那看似平静的询问,都让他如坐针毡,心惊肉跳,仿佛能听到手铐即将合拢的清脆声响。

这种时候,他不能跟唐家闹掰,他需要唐家的庇护和斡旋,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也能暂时稳住局面。

陈汉升觉得现在就像掉进蛛网的虫子,浑身裹满了束缚越是挣扎,被缠得越紧,可是原地踏步,只能坐以待毙。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远郊的别墅,这里是他早年财务自由之后,自己买下地皮开发的别墅群里位置最好的一栋,亲自参与设计,倾注了不少心血。位置虽然相对偏僻,但胜在私密性高,空间开阔。在这种特殊时期,回到这里,关上大门,总是比较有安全感一些。

车刚停稳,惨白的车灯就照亮了门口又堆放着的高高一大摞快递箱,被物业码得整整齐齐,像一堵陈默的墙。

陈汉升看着这些箱子,胃里一阵翻搅,恶心感直冲喉头。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他非要回这个偏僻的房子躲清闲,是唐怡那个疯子,自从得知婚礼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办之后,抡着一把锤子,把他常住的那套京都核心地段公寓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就差把房子给拆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跑去唐家理论。唐部长自然避而不见,只有唐夫人在家。这位曾经是他岳母,如今又即将再次成为他岳母的贵妇,正慢条斯理地坐在茶台前,优雅地沏着功夫茶。

氤氲的热气里,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小怡心情不好,你上次不是说,要多担待她吗?她遭了那么大罪,心里苦,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东西砸了再买就是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必跟她一个病人计较?”

物业保安被叫来,也只当是富豪家的家庭矛盾,夫妻打架砸东西,他们见得多了,只是例行公事地过来看了一眼,记录了一下,便不再理会。那些保安的眼神里,甚至毫不掩饰地带着看热闹的兴味。

好在唐怡大病初愈,体力有限,也没精力进行第二波大规模的物理攻击。但她很快转换了策略,开始了持续不断的精神攻击。每天,雷打不动地,通过不同的快递公司,给他寄送各种恐怖诡异的“礼物”。

有时是血淋淋的、被开膛破肚的猫狗尸体,腐烂的恶臭隔着纸箱都能闻到,引来嗡嗡叫的苍蝇;有时是沾染着暗红色可疑污渍的婴幼儿衣服,迭得整整齐齐,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诅咒意味;有时甚至是一些被撕得粉碎的他和唐怡曾经的合影,碎片上还用红笔画满了狰狞的叉……每一次拆开,挑战着他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但他无法拒收所有快递,因为他的生意还需要运转,他还需要接收一些重要的商业文件、合同样品、银行对账单,以及……法院的传票,这些都必须他本人亲自签收。他就像被迫玩一场恐怖的俄罗斯轮盘赌,不知道哪一个看似普通的包裹里藏着能让他精神崩溃的“惊喜”。

前后雇佣的几个保姆和钟点工都被吓得要么直接进了医院,要么脸色惨白地当场辞职,给再多钱也不干。几个平时还算得力的助理也纷纷找各种借口,心照不宣地递了辞呈。堂堂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临时想找个帮忙处理杂事的人,竟然都找不到。真是可笑到了极点,同时这也说明,唐怡的影响力,在他身边渗透得有多深。

此刻,他像一个被迫排雷的工兵,小心翼翼地拆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包裹,每一次下刀都仿佛在赌命,生怕哪一个里面又跳出什么惊悚的“礼物”。

突然,他的目光被混杂在众多包裹中的一个吸引了。发件地址打印得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云南某镇。陈汉升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久违的温暖和酸楚瞬间涌上心头,在这一堆恐惧和恶心的快递中尤为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汉升是云南人,云南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虽然离家闯荡多年,但对那个遥远贫瘠的故乡,总还保留着一份难以割舍的的乡土情结,即使破产重组之后最简单的时期,万云集团也没有取消对云南几个偏远山区长期进行的资助项目。

看到这个家乡寄来的包裹,陈汉升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般的温暖和希冀。也许是某个还记得他的乡亲,寄来了家乡的特产?也许是某个曾资助过的贫困学生学有所成,寄来了感谢信和成绩单。在如今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

这个来自故土的包裹,仿佛成了他与过去那份艰难却淳朴的生活之间,最后一点脆弱的连接。是灰暗人生中一丝向善的微光,提醒着陈汉升,他跟京都这些出生在罗马的权贵不同,他陈汉升是真正白手起家,一路经历了无数刀光剑影才走到今天的!他不能就这么认输!绝对不能!

他几乎是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情,用手上的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划开了纸箱上厚厚的透明胶带。纸箱似乎有些深,里面塞满了半干的报纸碎屑,还有潮湿的纸巾,保护得相当仔细,生怕路途遥远颠簸,摔坏了里面的东西。

他刚划开最后一道胶带,还没来得及伸手进去拨开那些填充物——

突然!

一个闪烁着冰冷银黑色环状花纹的蛇头,迫不及待的从缝隙中探了出来。紧接着,一条足有成年小拇指粗细的蛇,顺着他的手边,迅速无声地游窜而出。浑身布满醒目黑白相间环纹,那冰冷滑腻的鳞片触感,清晰地擦过他的手背。

陈汉升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银环蛇,山里长大的孩子都认识!土话叫“白节黑”、“银包铁”。毒性极强,被咬后伤口往往只有针孔状,甚至不怎么疼,十几分钟后伤口可能就愈合了,但这只是假象,毒素是强烈的神经毒素,会直接攻击呼吸中枢,必须在一到两个小时内注射特效抗蛇毒血清!如果在偏远的山里被这种蛇咬到,来不及送医,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没救了。

那蛇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动静惊扰,昂着恐怖的三角头,鲜红分叉的信子“嘶嘶”地急速吞吐着,捕捉着空气中的信息素,冰冷的竖瞳在灯光下反射着无机质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钧一发之际,他精准而狠辣地一把掐住了蛇身后七寸的位置。手指骤然发力,如同铁钳一般越来越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扼住。

山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多少都有过捉蛇的经历,几乎是肌肉记忆,残存的肌肉记忆拯救了他。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指下那冰冷生命的挣扎扭动,以及骨骼内脏破裂的细微触感!直到那滑腻扭动的触感在他手中彻底瘫软,变得血肉模糊,不再动弹。

他死死地盯着手里那团模糊的血肉,那黑白分明的环纹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光泽,如同来自地狱的死亡通知书。

这不是直接的谋杀。对方并不想立刻要他的命,更像是一种警告。因为这种蛇虽然致命,但只要发现及时,并且能在一个多小时内赶到有血清的大医院,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唐怡?她竟然已经疯狂到了如此地步!

还是……有其他人?是在警告他,让他闭嘴,让他不要再试图挣扎,不要再妄想攀咬任何人,老老实实当这个替罪羊?

无数的猜忌和恐惧,混合着无处发泄的怨恨和愤怒,疯狂地噬咬着他的心脏,比手中这条死去的银环蛇,还要冰冷,还要致命。

猜忌和恐惧,怨恨和愤怒,噬咬着心脏,比手里的银环蛇还要冰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陈汉升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听到齐安的话,她削土豆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讨论今天山里会不会下雨。“你觉得,他是跑来投奔我了?”

视频通话的信号不太稳定,屏幕那头的画面偶尔会出现细微的卡顿和噪点,像是被无形的山风吹皱了影像。背景是农村厨房的一角,看起来略显简陋,却颇具民族风情。粗糙的砖石砌成的传统土灶,墙上挂着些被烟火熏得黝黑的铁锅和炊具。清晨的阳光带着高原地区特有的清澈与明亮,将门上垂挂着一串串金黄的玉米和暗红的干辣椒照得色泽分明。

她正坐在一个低矮的小马扎上,旁边有人在身边放下装满了土豆的旧竹筐,土豆很新鲜,还带着湿润的泥巴。她微微低着头,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光洁的额前和颈侧。脸上未施粉黛,甚至能看到鼻尖和额头上沁出的细微汗珠,在高原明亮的晨光下闪着微光。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粗布格子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肘。

她一边说,一边手里的活没停。锋利的小刀在指尖灵活地转动,土豆皮簌簌落下。语气越是这样事不关己,齐安就越觉得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劲。以他的了解,即便是无关之事,她也总能扯出三分道理,或是调侃几句,情绪绝不会如此平静,这本身就不正常,仿佛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没什么探究的兴趣。

实际上,今天这通视频电话的时机本身就很反常。虽然两人每天都会联系,但由于巨大的工作量,通话时间通常很晚,往往是在深夜下班之后。像今天这样,在清晨天色刚亮没多久就拨通视频,更是破天荒头一遭。毕竟,在他以往的认知里,张招娣娇气又懒散,在京都时,这个时间点她通常还深陷在柔软的被窝里。

“那还不至于,”齐安顺着她的话,手指却放大屏幕,目光探究的扫过她身后的每一个细节,“要投奔也是你投奔他。云南是他老家,他在这边人脉关系盘根错节,真要藏起来,比你可容易多了。”他话锋一转,像是随口问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山里早晨冷,不多睡会儿?”

屏幕里的女人依旧没抬头,只是将削好的土豆在旁边装清水的红色塑料桶里随意地蘸了蘸,冲掉表面的淀粉,然后手腕一扬,“咚”地一声准确丢进旁边的空桶里。

“起得早,这不是怕你齐大队长打电话来查岗嘛。”她语气里带上了俏皮的调侃,但细听之下,又似乎没什么情绪,“万一我没接,或者接晚了,你齐队长不得以为我又卷铺盖跑路了?到时候又敲着锣打着鼓的来找我,我可担待不起。”说着,她又弯下腰,从竹筐里拿起一个沾满泥土的大土豆,小刀寒光一闪,皮屑又开始纷飞。然后,她似乎不耐烦总是被他牵着鼻子问话,主动把话题掰了回去,语气开始带上显而易见的刺儿:“所以你特意一大清早,牺牲您宝贵的睡眠时间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告诉我陈汉升跑路了?什么意思?是征求我的意见呢,还是向我通报案情?我要是不同意他跑路,你还能把他变回来不成?”

女孩子讲话一旦开始阴阳怪气,八成就是心里不痛快了,这个道理,神经再粗的直男都能无师自通。

齐安立刻不露声色地岔开话题,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小祖宗一句话不高兴,又玩消失,把他拉进黑名单。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满世界找不到人的感觉。“你们早饭也吃土豆?”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看来这野外徒步生活还挺……健康朴素?”

“是啊,土豆好好吃。”她顺着他的话接,语气似乎缓和了些,甚至带上了一点夸张的赞叹,“你是不知道,这家奶奶调的蘸水简直一绝!”她还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略干涩的嘴唇,眼睛弯了弯。“连里面加了的折耳根都那么好吃,0我现在简直爱上了这个味道!你说神不神奇,以前我可是半点都碰不了那玩意儿的。”

然而下一句,她就再次把话题猛地拽了回去:“所以齐队长,您到底要不要亲自带队来云南,把我和陈汉升一起抓回去?给你个机会立大功,说不定还能因此升职加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安在她面前终下阵来,无奈地笑了笑,算是缴械投降:“行了,别夹枪带棒的了。我只是觉得这事有点蹊跷,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数,注意安全。”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更显严肃,“之前你不是提醒过我,陈汉升跟唐家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和唐怡,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差劲,背后或许有更深的利益捆绑。我后来顺着你给的这条线往下查,确实发现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很多看似不合常理的地方,似乎都能从这种脆弱的利益联盟角度得到解释。”

他仔细观察着屏幕那头的反应,继续说道:“而且,我最近得到确切消息,陈汉升和唐怡,要正式办婚礼了。日期定在年后,请柬据说都已经印好了。唐家这次似乎下了决心,要把这场拖延了五年多的婚事彻底坐实。”

“婚礼?”她正要伸手去拿下一个土豆的动作猛地顿住,手指悬在半空,那一瞬间的僵硬虽然极其短暂,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网络信号造成的卡顿,但齐安凭借职业本能,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异常。随即,她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迅速拿起一个土豆,埋头继续削,皮屑落得更快更急了些,语气也极力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还能笑着说:“所以唐家就这么答应了?在这种时候?唐家里面……就没人站出来阻拦一下?”她问得似乎很随意,但语速比刚才稍快了一点。

“拦什么?”齐安下意识地追问,“你觉得谁会拦?为什么要拦?唐家上下现在不都指望借着这个婚礼,来稳定局面吗?”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着某种深意,或许触及了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你啊,”屏幕里的女人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还抬起眼皮瞥了镜头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但很快又隐去,“你不是查到万云了嘛。万云集团发家史那么长,盘子那么大,怎么可能干干净净,一清二白?就像你之前说的航运线路能被利用一样,肯定有不少经不起查的黑历史和灰色地带。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正好在他们婚礼那天,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所有客人和媒体都盯着的时候,带着人,穿着制服,冲进去,‘啪’一下给新郎铐上手铐……”她似乎越想越觉得有趣,甚至低低笑出了声,肩膀微微耸动,但那笑声听起来有些干涩,“那场面,肯定比最狗血的短剧还精彩,唐家的脸面可就彻底扫地了!想想就刺激!对吧?”

齐安被她这脑洞逗得也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剧本真是可惜了。”但他很快收敛笑容,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不过,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万云不干净?好像你知道点什么似的?”

“哎呀,我们小老百姓不都这样嘛,”张招娣立刻打着哈哈,眼神下意识地飘向屏幕外,手里的土豆仿佛突然成了全世界最吸引人的东西,“仇富心理呗!挣那么多钱,产业做得那么大,手段能有多干净?猜也猜得到底下肯定有些不合法的东西啦。网上不是都说,成功人士的第一桶金都沾染着鲜血嘛。”

她说得很轻巧,但齐安的直觉告诉他,她刚才那一瞬间脱口而出的想法,绝不只是那么简单。她似乎很了解万云可能存在的问题。

齐安沉吟了片刻,决定抛出一个筹码,看看她的反应:“你之前托我查的那个案子,关于差点拐卖你的那个老乡,那个人贩子梅姐的旧案,我前几天复核另一起关联案件需要参考为由,走了正式程序,去市局档案室调了当年的全部卷宗。”

他注意到,屏幕那头的女人,削土豆的动作虽然没有完全停止,但明显放缓了节奏,耳朵似乎微微动了动,整个人的姿态透出一种凝神细听的专注。

“我仔细的阅卷之后,通篇看下来,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关联点,之前被他们忽略了。”齐安缓缓说道,语速放慢,“梅姐那个团伙的上线,用来转移受害者的几条隐秘路线中,经过反复比对当时的交通记录和一些旁证,发现他们恰好利用了当年万云集团旗下航运公司的部分物流渠道和临时仓储节点作为掩护。时间点,大概就在万云集团破产重组前的一两年。那时候万云管理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混乱,被人钻了空子。”

“哐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幕那头,一直握在手里的那个削了一半的土豆,连同小刀,一起掉进了脚下的清水桶里,溅起一小片水花。她似乎浑然未觉,只是猛地抬起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毫无掩饰的对着视频镜头。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或戏谑的眼睛里,爆发出锐利和急切的光芒,虽然很快又被她强行压抑下去,但那一瞬间的失态,已经被齐安牢牢地抓住,如同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露出的破绽。

她甚至无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体,拉近了与屏幕的距离,声音急切而紧绷,先前所有的伪装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打破了:“然后呢?他们准备把人都运到哪里?那些被卖过去的人……最后都去了哪里?做什么?卷宗里……有提到吗?”

***

沉聿得知陈汉升失踪的消息时,第一反应荒谬得连他自己事后都觉得可笑至极。

他竟下意识地认为,陈汉升是跟顾涵私奔了。

不管她在不在身边,这个念头都会看准时机冒出来。仿佛在他的潜意识里,那个顶着顾涵面孔的女人,会随时被其他男人拐跑的,从来都不属于他。

而这种失去的恐惧,在得知她并非“顾涵”后,反而以另一种更扭曲的方式显现出来。

随后而来的理智,如同迟来的冰水,浇灭了这荒谬绝伦的臆想之后产生的怒火。他猛地清醒过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和刺痛。

那不是顾涵。顾涵早已死在五年前那场空难里。

甚至……也不是张招娣。

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骗子,带着目的接近他,居心叵测的呆在他身边,又毫不留情抽身离去的谜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习惯是一种多么可怕而顽固的力量。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结束冗长繁忙的工作后,回到那间不再空旷冰冷的公寓,都能看到她的身影。或是慵懒地蜷在沙发上看那些无聊的时尚杂志,或是在开放式厨房里兴致勃勃地捣鼓出一片狼藉,甚至只是安静地睡在卧室的大床上,蜷缩起来,呼吸清浅。习惯了空气中有她存在的淡淡馨香,习惯了她理直气壮的脾气和抱怨,习惯了她笑起来时眼眉弯弯的样子……那些日常的点滴,早已如同无声的空气,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缝隙,成为生活中真实存在的慰藉。

现在,她突然不见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出现过。不仅如此,还有人跳出来,耳提面命的反复告诉他,这个女人是假的,一切温情和依赖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背后可能藏着巨大的阴谋和危险,足以将他乃至整个家族拖入深渊。

理智上,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情感上……

“我不接受。”

沉聿看着坐在对面,正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自己海外留学经历的女人,冰冷地吐出四个字,直接打断了对方兴致勃勃的话头。

他甚至懒得去记这是近期安排的第几个相亲对象了。大概沉母是真的怕他这个跟来历不明女人纠缠不清的儿子彻底砸手里,沦为圈内的笑柄。找来的女方条件肉眼可见地一路走低,越来越差,而从对方看他时的眼神越来越热切,仿佛在评估一件稀有的商品。他似乎成了她们所能接触到条件最优越的择偶对象。

这些女人的话也越来越多,聒噪得像夏日午后的知了,反复强调着那些他早已听得耳朵起茧的各种身价标签,试图引起他的兴趣。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沉聿毫无征兆地起身,甚至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也没给一旁赔笑的介绍人任何面子,直接大步离开了。

回到车里,助理王瑞正坐在副驾驶用平板处理邮件,估计是没想到这场相亲甚至没能撑过一杯咖啡的时间,他就出来了。

王瑞连忙放下平板,手忙脚乱地推开车门,小跑着绕过来替他拉开后座车门。

沉聿沉着脸,弯腰坐进车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司机老陈习惯性地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下意识地朝着沉家小楼的方向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想到这么快就回去,必然要面对母亲连珠炮似的追问和失望的眼神,以及新一轮的安排,一股无名火猛地从心头窜起,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掉头。”他声音冷硬地开口。

王瑞从后视镜里小心地观察着沉聿难看至极的脸色,立刻心领神会,连忙对司机老陈补充道:“不回老宅,去二环的公寓。”指的是沉聿跟张小姐常住的那套大平层。

车子平稳地转向。沉聿闭上眼,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努力平复着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和憋闷。

江贤宇!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恨得牙痒痒。那家伙在人前装得比谁都清白正义,口口声声说什么“阻止了一场针对沉、江两家的阴谋”,是“及时救了他,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结果呢?雷声大雨点小,也没见他后续有什么雷霆万钧的“大动作”去清除隐患,反而把大量的人力物力,都花在了寻找那个失踪的张招娣上!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义正辞严,说到底,还不是在跟他抢女人!虚伪!无耻!

车厢内一片寂静,王瑞透过后视镜,看到沉聿紧闭双眼,下颌线绷得死紧的模样,知道领导心情极差,正处于一点就炸的状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汇报。这段时间,他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盯着江贤宇的特助陈明及其手下人的动向。

“局长,”王瑞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触怒了老板,“陈明那边最近有点不寻常的动作。他派人轮班盯梢市局刑侦支队的齐安队长,好像是想摸清齐队的行踪。不过齐队到底是老刑警,反侦察能力极强,很快就察觉了,陈明的人被发现后撤得很快,没留下什么尾巴,应该没暴露身份。”

“领导,”王瑞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谨慎,“陈明那边……最近有点动作。他派人盯梢市局刑侦支队的齐安队长,好像是想摸齐队的行踪。不过齐队反侦察能力很强,很快就察觉了,陈明的人撤得很快,应该没暴露。”

“盯梢齐安?”沉聿猛地睁开眼,眼中寒光一闪。齐安,齐珠江的儿子,市局刑侦支队的骨干,年轻有为,背景也不简单!江贤宇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越来越疯狂了,居然敢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盯一个在职的警察,还是齐家的人!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想从齐安那里得到什么?是关于张招娣下落的线索?

“之前我们和江贤宇的人,都重点查了离京的各大口岸,都没有发现任何张招娣的出境记录,对吧?”沉聿冷声问。

王瑞下意识地摇头,随即想起沉聿闭着眼,立刻开口答道:“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的出入境口岸记录都是全国联网,还有AI大数据实时分析比对,监控几乎全覆盖。想无声无息地离开京都,而不留下任何电子痕迹,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除非……

除非,有具备极高专业反侦察能力、并且熟知所有监控漏洞和调查流程的内部人员出手帮忙,利用常规调查的盲区,为她规划路线,提供掩护,合理合法离开京都。

而齐安,恰恰完全符合这个条件。他绝对有办法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都,避开所有常规的侦查手段。

“不用再浪费人力去查她的行踪了。”方向错了,怎么可能查得到。

难怪他和江贤宇几乎把京都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原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相助。

张招娣帮齐安挡过子弹,他差点忘记了这一点。难道张招娣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算计着要离开他?

无数的疑问瞬间涌上心头。

沉聿沉默了几秒,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他对王瑞吩咐道:“帮我联系一下齐安队长,以我的名义,措辞客气点。就说……我有些关于近期几起可能涉及经济犯罪的案件情况,想向他这位专业人士请教一下,听听他的意见。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他吃个便饭,当面聊聊。”

他倒要亲自会一会这位年轻的刑侦队长,看看他在这盘错综复杂的迷局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要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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