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孝渊帝大笑:“靖国公府嫡长女克娴内则,淑德含章,实乃盛京贵女之典范。”

此话一出,百官皆没了应酬的心,纷纷立着耳注意着上首之人的动静。

难不成今日,陛下便要钦定储妃之位?

太子殿下却冷不丁来了句:“姜大娘子如此优秀,提亲的人怕是踏破了公府。国公爷教出的好女儿,也不知谁会如此有幸。”

言毕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丝毫不理会其余人探究的目光。

姜樾之向帝后行礼告退,便直直走向了太子。接着几位公主上前庆贺,替二人吸引了部分目光。可姜献月却一直看着二人的动静。

姜樾之端着酒杯走去,盈盈一拜:“贺太子殿下凯旋,臣女敬您一杯。”

祁晔生的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下颌分明,骨相极佳。但此刻他傲睨自若,指了指已经空了的杯盏。看样子,这杯酒他是不打算喝了。

姜樾之明知是他的为难,倒也不拘泥,兀自上前替他倒满了那杯酒:“殿下莫不会气量小到臣女敬您的酒都不喝了吧。”

祁晔抬眼睨她,方才站的远,还未瞧清楚她的模样,如今那张神姿昳丽的脸就在眼前。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实属令人难忘。

姜皇后见状道:“樾儿,好生照料太子。”

帝后都在撮合,看来靖国公府这个储妃之位已是稳妥至极了。

姜樾之遥遥对着姜皇后一福身,转而又对太子道:“皇后娘娘之令,殿下怕是也不得不遵从吧。”

“好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这酒看来我是不得不喝了。”

姜樾之微微一笑,竟堂而皇之在他下首处跪坐下来,替他斟酒。

坐下后,姜樾之压着声音道:“殿下也知我不想如此,可凤命难为。殿下若不为难臣女,你我二人相安无事,先度过今夜再说。”

面上带笑,语气却夹带着浓浓的威胁。

果真是个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之人,也难为陆檀一路上都在为其说好话了。

太子冷哼一声:“孤有何不能答应的,只不过毁坏的是姜大娘子的名声。”

“能与太子殿下亲近,毁不了臣女的名声。”

借着宽大的衣袖饮酒遮挡,祁晔忽然沉声质问:“千瓷如今在何处?”

姜樾之凝眸,适才听闻九公主拜见太子被拒,姜樾之便在想,才回京的太子殿下究竟在忙些什么。

果真是为了楚家人奔波,应是时间尚短,他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千瓷的下落。

姜樾之端起酒杯,作敬酒状:“流落青楼,不知下场……”

闻言,祁晔手中酒杯掉落,发出不小的声响,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他的手臂重重放下,他果真还是回来得太晚了。

忽有物什从他袖口处滑落,姜樾之匆匆一瞥,看清其物后,心下大骇,急忙用衣袖遮挡住那物,尽量让自己保持语气平静:“殿下莫不是疯了?”

第4章 宫宴“那么我要尽快入主东宫。”……

祁晔将她袖子下的东西夺了回来:“少管孤的事。”

姜樾之靠近,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拿着兵符上宴,是想以兵权军功换取楚太傅平安。”

她说的肯定,祁晔便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太傅于我有教养之恩难不成让我袖手旁观,见楚家人落狱而不顾?”

姜樾之气极反笑:“殿下为全自己的赤诚之心,把我们靖国公府又放在何处,您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却只为楚家考虑,让百官如何想,让天下百姓如何想?”

祁晔嗤之以鼻:“你这般劝孤,不过为成全你的储妃美梦罢了、”

姜樾之实在不想与这头倔驴辩论,可无法,谁让他是太子呢。

“殿下方得胜归来是威望最盛之时,丹阳军跟随您多年,最是忠诚。您在盛京根基不稳,虞妃与六皇子借着礼佛的借口不来接风宴,便是在给您一个下马威。您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情谊有多少也不需臣女多言。楚家已倒,但姜家尚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姜樾之是在告诫他,他虽为太子,可上下皆有虎视眈眈之人,现下得罪皇后不是良策。况且这兵权在手,与他是一件保障,所以方才他也在犹豫。

祁晔生的高大,只略偏头,就瞧见小女郎纤细的脖颈腻白如玉,蒙蒙生辉。

“楚太傅宣政殿之上公然为反贼陈情,此乃陛下心中大忌。殿下认为陛下会因为您一句话,便宽恕楚太傅此等大罪,殿下考虑清楚莫要顾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