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 任月久坐腿麻,起步绊了一下,给方牧昭牢牢接稳。 他走下一个台阶,双手后揽,“背你,上来。” 任月笑着推一把他的后背,“走吧。” 方牧昭姿势不变:“真背你。” 任月:“这是高原,悠着点,哥哥。” 后面两个字尤为悦耳,方牧昭好像成了被背的那个人。 他说:“等回去再问你一次。” 任月和方牧昭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馆子填饱肚子,回到租来的小电车边。 任月扶着一边车头,“换我来骑。” 方牧昭直接骑上去,一开口,诚实又赤。裸:“我管不住自己的手。” 任月唇角抽了抽,坐回原位。 方牧昭又说:“等你考了驾照,换你当司机。” 任月像之前一样搂着他,被他点醒,手开始不安分,偶尔摸到了他的胸肌。 隔着几层衣服,硬邦邦的,只是摸不到凸粒。 任月问:“你穿几件衣服?” 方牧昭:“晚上你脱了就知道。” 任月嗤笑:“我夸你胸肌大。” 方牧昭:“脱了更大。” 要不是在骑车,任月会戳他腰肉,现在只能抓一把他的胸肌,“说,你夏天脱了上衣做饭,是不是故意引诱我?” 方牧昭笑了声,被挠痒似的。 任月:“心机!” 白沙古镇和束河古镇大同小异,主打休闲步行。 任月和方牧昭像把确认关系以来,没散过的步一次性补齐。 吃过晚饭才骑车回大研古城还车,穿街走巷,路过忠义牌坊,任月拉着方牧昭往附近一条巷子钻,“里面有一家包浆豆腐很好吃。” 人声嘈杂,方牧昭没听清,“吃什么豆腐?” 任月像头在前面拉犁的小牛,回头不耐烦白了他一眼,“吃正经的豆腐。” 方牧昭贴近两步,大手牵着她,勾在她的肚子上,包浆豆腐他没印象,他们比较像奥利奥去掉一片饼干,一白一黑紧紧相贴。 包浆豆腐铺头前排起小队,任月和方牧昭站到队尾,面对牌坊。 队伍一点一点缩短,豆腐香味逐渐浓郁。 倏然间,牌坊巷口人头攒动,一颗光头卤蛋一般,尤为醒目,手中开封的氧气瓶更扎眼,一路过来几乎没人吸氧。 大胆坚贴着面罩吸一口,东张西望,眼看目光眼看就扫过来。 方牧昭暗骂一声,扳过任月肩膀,沉声吩咐:“下次再买,快走。” 任月不明就里:“可是快到我们了啊……” 方牧昭拉着任月往反方向走,步伐急促,几乎拖着她小跑。 他问:“能跑吗?” 任月还没回答,只听后方熟悉乡音—— “泥猛!” 大胆坚用方言在背后喊,话毕深吸氧气,模样夸张又滑稽。 任月瞪圆了眼,一时脑袋空白。 “跑!”方牧昭拉着任月拐到另一条小巷,不由分说拉着她见缝插针飞奔。 大研古城街巷错综复杂又四通八达,水系蛛网分布,逆着水流方向可以走回大水车处。 方牧昭起先没留意方向,哪有路就往哪里拐,离开大胆坚视线再说。 任月被他拽着走,心跳飙升,咚咚咚咚,想要撑爆心脏。 大胆坚骂骂咧咧追在后头,高反刚刚缓解,又有加重趋势,走三步要停一步吸氧。 他只身一人,体力不支,在古城迷宫里很快转晕脑袋,跟丢了方牧昭。 幸好大胆坚还想起手机。 方牧昭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走一步花费三步的劲力,他们在爬坡。 任月突然绊了一跤,险些扑地,所幸让方牧昭稳稳捞住。她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心跳一声响过一声,像暴躁房东在敲门。 方牧昭叉腰远眺雪山方向,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在往狮子山方向爬升,一路向西,而花月间客栈在古城的东面。 他们得绕圈折返。 方牧昭低头问:“一会找个药店买氧气,你感觉如何?” 任月一顿一顿直起腰,摆摆手,又缓了一阵才说:“后面有几个人?” 方牧昭:“你看到有几个?” 任月:“我没看到,只听到有人叫你,你叫我跑,我就跟着跑,没回头。” 方牧昭刚刚犹豫是否要告诉任月,对方是大胆坚,既然没看见,索性作罢。 不然任月会吓得连夜打包飞回海城,现在去机场还能赶上近午夜的红眼航班。 方牧昭:“就一个,应该跟丢了。” 任月将信将疑,“你为什么要躲着他?” 方牧昭揽过任月的腰,用巧劲搀着她,提防一眼周围,指了一条往东的巷子。 他说:“不让他打搅我们约会。” 方牧昭的玩笑失去往日的魔力,没能宽 ', ' ')(' 抚她,适得其反。 任月站定担忧问:“你不要骗我。” 方牧昭:“没骗你。” 任月:“你跟我在一起,我有权利知道潜在的危险。” 任月严肃起来像一个小老师,叠加上女朋友的身份,一个眼神就可以休了他。 方牧昭看着她,用眼神缓解她的担忧。他背景特殊,擅长说谎,想要瞒过她易如反掌。 他说:“只是我老板那边的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们在一起,免得像济公一样,给你惹麻烦。” 任月隐隐约约捕捉到真相的轮廓,心下一惊,害怕呈现在心跳上。 她颤声问:“是那个大光头么?” 搬家后顺风顺水,任月一时想不起大光头的花名,也想不出第二个“嫌犯”。 方牧昭:“他昨晚玩太嗨,高反在医院吸氧。” 任月:“真不是他?” 说曹操曹操到,方牧昭手机震动,屏幕显示“李坚”二字。 他不着痕迹侧了一下屏幕,避开任月好奇的眼神。 方牧昭又做了一个嘘声手势,就地接起,“喂。” 大胆坚吼道:“叼你老乸,老子刚叫你,你跑个卵啊跑?” 方牧昭:“你在哪看到我?” 大胆坚:“叼,牌坊那个敢说不是你?” 方牧昭要说不是,大胆坚怕要给他立一座,“牌坊?好像刚路过……” 任月安安静静盯着他,大概没见过躲人还自曝路线。 大胆坚:“你个死叼毛跑那么快赶投胎啊!” 方牧昭:“那么吵,没听见,你真叫我了?” 大胆坚:“跟你在一起那女的是谁?” 方牧昭见招拆招,“路上认识的,出来玩不就这点乐趣。你找我有事?” 手机像漏音,给任月听去上下文,她的神色有点古怪。 方牧昭摸摸她的脸颊。 任月不着痕迹避开,将他的手送回去,让他专心讲电话。 大胆坚:“见人就跑,我看你比较有事。” 方牧昭:“嗯,去办事路上,今晚不回酒店了。你才缓过来,能行吗?” 大胆坚:“叼,男人能说不行吗?你他妈才不行!” 方牧昭:“有事再联系。” 方牧昭收起手机,“暂时打发掉了。” 任月:“还会再追来么?” 方牧昭:“他又没给我装gps。” 他看她欲言又止,问:“还有问题?” 任月摇摇头。 刚才对话听去七七八八,方牧昭口气像确有其事,说谎跟吃饭一样简单。她越发看不透这个男人。 任月由他牵着走,普通旅游升级成逃难,脑袋缓过缺氧的眩晕,理智还没回魂。 她问:“我们现在去哪?” 方牧昭:“找药店买氧气,先吸两口。” 任月:“明天跟团会发氧气,好像只有一瓶,再每人多备一瓶吧。” 方牧昭搜了回客栈沿途药店,导航走过去。 任月一颗心还没完全落地,“他还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说不定。 三个字刚到嘴边,方牧昭咽下,安慰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碰上你就先走,懂么?” 任月点头,比他更不希望碰见他“那边”的人。 泥猛单独站在她面前,只是她的男朋友,一个开货拉拉的普通男人,他身边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近墨者黑,才变成货真价实的烂仔。 他们沿路逐渐下坡,路过一家随处可见的民族服饰店,方牧昭二话不说,拐进去给任月拎了一条多色拼接的披肩。 任月后知后觉:“那个人,是不是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她穿着月白色冲锋衣,站在方牧昭的黑色冲锋衣旁边,黑白分明,一个柔和一个冷酷,很像情侣装。 方牧昭:“怕你冷。” 任月不是好糊弄的角色,一把攥住他的手肘,抬头皱眉注视他。 她说:“你都没还价。” 以前的泥猛绝不像她任人宰割。 方牧昭若说不差几块钱,任月定然不再相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