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 从小巷子往外走,许岁倾脑中一片混乱。 事已至此,自己能做的,只有坚持。 昨晚过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距离完成任务,再近一些。 行至拐角处,正准备直接往学校大门去。 抬头时,视线随意扫过路边,看见了熟悉的人。 程牧穿着黑色皮衣,双手插兜,靠在机车前,正看着自己。 这会儿快到中午,天空的雾气已经散去。 日光落下,照得他脸上的笑容,很是干净。 许岁倾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程牧的方向。 下意识地,就想回头,看看oran有没有跟出来。 要是被发现…… 她不动声色,眼角余光,向后扫去。 好在,并没有人。 许岁倾看他一步步靠近,走到面前,叫了声,“许小姐。” 男人眸子里,现出清纯的脸,和无辜的神情。 像是一潭无暇清泉,引人入胜。 程牧喉咙发干,抠了抠脑袋,不敢再看下去。 他偏过视线,装作随口解释,“我来这边办点事,没想到这么巧啊。” 许岁倾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昨晚赶去戈尔韦,把许岁倾的过去,查了个遍。 结果,她和伯恩,并没有任何关系。 程牧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回来后,就把所有相关的资料,全部呈上。 不到一个小时前,又接到了季斯晏的电话。 吩咐他,晚上带着许岁倾,去趟医院。 只说唐闻安这边找了专家,要再去做一道详细的声带检查。 程牧忍住心里的激动,故意等了两秒,才答应下来。 原本就是发个短信,问问许岁倾什么时候放学,好过来接她。 转念间,又莫名其妙地,想来学校看看。 女孩穿着薄毛衣和长裙,手里还提着个咖啡袋子。 空气被阳光烘得,透着些舒服的暖意。 程牧脑子一乱,车上打好的腹稿,突然就忘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弥漫着尴尬的安静。 许岁倾以为真的只是偶然遇上,也就没太在意。 想着er还在等咖啡,不好耽误时间。 她便对着程牧摇了摇手,是要再见的意思。 刚转过身,就听见后面程牧急匆匆地叫住自己。 许岁倾回头,眸子里布着疑惑,听见他问,“对了,你下午的课什么时候上完,季先生说,让我晚上陪你去趟医院。” 程牧连着一口气,加快速度地,把话说了出来。 但她微微蹙了下眉头,不明白季斯晏,到底是什么用意。 想学说话,就要去医院检查,接受治疗,也无可厚非。 可为什么,要让程牧陪着自己。 许岁倾眼睛眨了眨,弯起唇角,算是答应。 然后伸出五根手指,是下午五点的意思。 程牧明白过来,咧着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最后,又和她说了声,“那许小姐,晚上见。” 回了教室,er还没画完。 老师没在,让课中休息,里面就闹哄哄的。 许岁倾提着咖啡,走到er的位置旁边,递给了她。 动作的同时,还用手指了指咖啡杯,又看了眼外面。 毕竟,只是去院门口拿的话,花不了这么多时间。 所以编了个理由,告诉er,咖啡不小心洒了。 她跟着去了店里,重新取了一杯。 接下来的课程,许岁倾总是心不在焉。 脑子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加快进展。 下午五点,程牧准时出现在了都柏林大学。 这回,是开着银色的跑车来的。 许岁倾刻意多待了阵,才从学校出来。 车子太招眼,她站在路边,脚步迟疑着,不敢靠近。 等到人差不多离开,才走到跑车旁边。 程牧拉开车门,让许岁倾坐进副驾驶。 系安全带的时候,偷偷瞥了过去。 她眉头蹙着,两手绞在一起。 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但程牧以为自己想多,也就没问。 路上,他正要说话,想着活跃下气氛。 偏过头,看见许岁倾头靠在车窗,闭着眼睛,要睡不睡。 额头覆着一层汗,脸色发白,像是在强撑。 程牧踩着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问道,“怎么了许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边说话,边拿出手机,递给了许岁倾。 她接过,咬着唇克制疼痛,打字回应。 【我头好疼,想回去休息,今天就不去医院了吧。】 程牧更是着急 ', ' ')(' 地提议,“那这样,我先带你去开点药。” 许岁倾侧脸贴在车窗,艰难地,摇了摇头。 【以前也疼,我备着药的,已经吃过了。】 害怕被拒绝,又重复了一遍请求。 【你送我回去吧,可以吗?】 她抬起盈着雾气的眼睛,嘴唇微张,可怜兮兮地看向程牧。 这副模样,自然是能够让人心软。 程牧赶紧掉头,送许岁倾回了庄园。 云姨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地候在门外。 看见许岁倾下车,便赶紧过去迎接,扶着她上了二楼。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给季斯晏汇报的。 把她安顿好,云姨走到一楼,拨通电话。 那边不知在哪,听筒里,隐约有呼呼的风声传来。 过了片刻,才听见,男人平静地嗯了下。 接着,只是沉默地挂断。 半夜,季斯晏回到庄园,径自去了客房。 黑色风衣的肩膀处,还残留着丝丝的雨滴。 他没开灯,只借着隐约的月色,抬脚往床边走去。 甚至,还刻意放轻脚步,怕扰了许岁倾睡觉。 皮鞋踩地的轻微动静,让床上小小的一团,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下。 季斯晏站定,微眯着眼眸凝视。 女孩手挡在额头,只露出半边侧脸。 他坐到床边,伸出手,想去试探温度。 但还没够上,许岁倾先一步,睁开了眼。 然后慢慢地爬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休息了几个小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看在季斯晏眼里,倏地联想起,刚来时,她故意把自己弄得发烧。 男人拧着眉,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言语间带着的质疑,让许岁倾委屈地,撅起嘴巴。 晶莹的泪珠,刷地一下,从眼眶中落了出来。 然后快速往前扑,趁着季斯晏没注意,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柔软贴紧坚硬,隔着衬衫,滚烫的眼泪浸到男人心里。 勾人的香气,也顺势钻进鼻间。 季斯晏身体发紧,嗓音变得暗哑,说道,“别闹。” 但不管多严厉,她就是不肯把手撒开。 直等到哭得差不多,才从怀里出来。 许岁倾眼里含泪,两只手食指向上,往前点了点。 接着再用右手,指着自己。 季斯晏看懂了,这动作的意思,是在问他。 【你陪着我,好不好?】 明亮澄澈的双眸里,此刻蒙着一层浓厚的雾气。 许岁倾微微眨眼,晶莹的泪珠,瞬间从眼眶倾泻。 顺着细腻白皙的脸颊,不断地往下坠。 她知道,季斯晏看懂了自己比出的手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请求之后,等来的,只是深不可测的凝视。 察觉男人稍动了下,以为他会就此,起身离去。 许岁倾赶紧往前,两只手,圈住季斯晏的身体。 动作的同时,偏过头,右脸贴着坚硬的胸肌。 慌乱中,柔软的唇瓣,和凸出的某处,有了不到一秒的触碰。 时间很短,短到连许岁倾自己,都没有发觉。 但已经足够,让原本就并不平静的季斯晏,彻底乱了心绪。 太微妙的瞬间,他身体像是过了电,骤然紧绷着僵直。 主动撞进怀抱的人,用尽全力。 可两人之间,一个身形高大,另一个娇小柔弱。 原本就悬殊的体型,早就注定。 对季斯晏来说,要想推开,实在是太过容易。 到底是怕伤了许岁倾,还是收着力道,慢慢地,把满是泪痕的脸,从怀里抬了起来。 男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叫出名字,“许岁倾。” 从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透着严肃的提醒。 “不可以任性,更不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话落下之后,许岁倾像是被吓住,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可圈住劲瘦腰间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季斯晏视线扫过,看向她的唇,没什么表情地问,“知道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