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 女孩眼神懵懂地怔了瞬,不明白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也想要的,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叫停。 季斯晏唇角勾起,抬手抚着许岁倾的脸颊,轻轻地捏了捏。 稀薄的空气里,嗓音暗哑低沉,染着迷人的磁性,“等岁岁完全会说话了,我再满足你,好不好?” 原本是仰靠在椅背,享受难得主动的姿势,坐直后往前倾身,薄唇凑到她耳边。 齿尖轻咬着红透的耳根,语气像是羽毛飘在空中,很轻很轻。 “到时候,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求我轻一些。” 许岁倾又羞又恼,瞪他一眼,愤愤地从腿上下来。 松开手时没注意,不小心碰到左肩膀那处伤口。 但因为季斯晏穿着西服衬衫,她也就没有发觉。 男人把头偏到另一侧,压住还没愈合导致泛起的疼。 过了几秒便主动转身,替许岁倾整理激烈后垮落的半边衣领。 她还是撅着嘴巴,十分不满的样子。 季斯晏看着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更甚。 车窗被降下了些,散去交缠中留下的气味。 吹了点风,又随着时间过去,许岁倾似乎也慢慢恢复清醒。 回到庄园已经过了十点,一楼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 往常已经睡下的云姨听见停车动静,便披着毛衣外套走到门口迎接。 许岁倾下车后,张开嘴巴缓缓地说出一个字,“云……” 云姨呀了声,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问,“岁岁,你能说话了吗?” 期盼又惊奇的眼神,情真意切。 许岁倾说不出别的字,只好习惯性又用起手语。 季斯晏就站在旁边,替她解释,“现在只能简单地说一两个字,还需要慢慢来。” 云姨收回手,对着许岁倾嘱咐道,“那行,时间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客房里,许岁倾洗漱完又过了快一个小时,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拿出画板和笔平放在床上,趴着开始写写画画。 随意地勾勒,呈现出的是昨晚去山上看星星的夜景。 季斯晏出了书房,视线扫过客房,察觉灯还亮着。 走过去,虚掩的门透出一丝缝隙。 许岁倾穿着棉质睡裙,两条白白的腿并在一起,随意地左右晃动。 像是终于困了,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床边,光着脚往地上踩去。 季斯晏眉心微拧,抬手轻轻地敲门。 打开后径自走到床边,在放着的拖鞋面前,蹲下了身。 许岁倾脚都还没踩到地上,就听见有敲门声传来。 她原本是打算再去个卫生间便睡觉,这会儿只好走到门口,准备把门打开。 也不知道是自己动作太慢,还是季斯晏腿长所以走得快。 反正人刚刚起身,他就已经站到了身边。 淡淡的松木气息,是已经熟悉的,季斯晏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还没换下外出时穿的衣服,低垂的眉眼间浮现出隐约的疲惫感,像是刚刚忙完。 许岁倾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一双拖鞋上面。 纯白色,毛茸茸的卡通图案,正略显凌乱地随意歪在床边。 再跟随,便看到了自己白嫩的脚,就这样光着出现。 都柏林的气候潮湿,很少会有特别大的晴天。 相反,晚上倒是经常下雨,地面自然总是湿漉漉的。 就连空气里面,也裹挟着沁人骨髓的寒意。 所以庄园全都安了地暖,哪怕外面阴雨绵绵,室内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丁点的冷。 但尽管如此,刚才透过房门缝隙,瞥见许岁倾竟然光着脚就下床的动作,季斯晏还是难免皱起了眉头。 他抬起脸看向那双圆圆的眼睛,自以为意思足够明显。 许岁倾懵懂地回望,样子无辜,完全没能明白过来。 从小养成的习惯,导致她在家时就不喜欢穿鞋,总是光着一双脚,晃来晃去。 所以许岁倾自然就不觉得,这会有任何不妥。 从外面回来后,也过了一个多小时。 她洗完澡,酒意也慢慢地散去大半。 这会儿脸上虽然还有些红红的,但颜色很浅,两颊被晕染出恰到好处的粉。 季斯晏看她表情茫然,无奈地勾起唇角,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 随后提了提熨帖笔挺的西裤,在许岁倾面前蹲下了身。 伴随着突如其来举动的,还有醇厚低沉的嗓音。 “坐下。” 平静的语气中带了点命令,不容许她拒绝。 许岁倾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依旧是一脸不解。 但还是乖乖地听话,把身后的裙子顺了顺,坐到床边。 ', ' ')(' 手机放在床头柜子,有些远,没办法拿过来打字。 而季斯晏又是低着头,没看她,自然也没办法比手语去问。 直到看见男人右手拿过白色的拖鞋,放到自己脚边,许岁倾才恍然大悟。 同时,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和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起来。 他一米八八的个子,身量本来就高,身形挺拔气质凌冽。 以往光是站着不说话,就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许岁倾个子也不算矮,但四肢纤细,每次都能被完全包裹住。 身上的棉质睡裙,站起来时,裙长刚好没过膝盖。 现在坐着,也就顺势超出了一些些,大片白皙的皮肤映在灯光下,亮得都晃眼。 而身份尊贵,在都柏林说一不二的季先生,竟然就这样蹲在自己面前。 许岁倾不自在地咽了咽嗓子,打算主动伸出脚去够旁边的拖鞋。 但季斯晏放好后却没松手,直接用左手先握住她的右脚,另一只手把对应的拖鞋拿起来,替她穿了进去。 脚背肌肤同样光洁细腻,像是无暇白玉。 此刻却绷得直直的,就连被季斯晏帮着穿鞋子,都僵硬得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是机械地跟着男人温热的大手,套上鞋子后轻轻踩到地面。 本来酒劲都过了,脸上的红晕也在不断消散。 结果这下倒好,褪掉的颜色去而复返,比刚才还要更加厉害。 活脱脱地,变成了煮熟的虾子。 季斯晏瞥见许岁倾红透的脸,唇角噙着的笑意更深。 细致地替她穿好另一只鞋子之后,还是用蹲在眼前的姿势。 男人眉心拧了拧,歪着下巴像是在思索,找寻什么回忆。 接着语气玩味地问,“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主动坐到我腿上?” 许岁倾嘴巴撅起,瞪大眼睛看向了他。 正要不动声色地收回脚,却被男人瞬间察觉,加重握住的力道。 她那点力气,无异于是蚍蜉撼大树,根本不被放在眼里。 越是想要挣脱,掌心控制的束缚就变得越紧。 最后许岁倾干脆放弃,眉眼间都是不满的小情绪。 季斯晏见逗她逗得差不多,松开手拍了拍紧绷的脚背,才慢慢地站起身。 温柔的嘱咐从唇间溢出,落在许岁倾头顶,“以后不可以光脚,知道了吗?” 床边的女孩迟钝两秒,才讷讷地点了点头。 想起晚上在医院时,医生说平时也要多说说话,这样才能恢复得更快。 许岁倾抬起眼睛和季斯晏对视,然后张开嘴,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好”字。 她的右手边,还放着没收起的画板和笔。 而被线条勾勒出的画,描摹着昨晚去山上看星星的美景。 季斯晏视线扫过去,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另一幅她作下的画。 那是前段时间唐闻安故意说漏嘴,暗示许岁倾自己第二天生日。 也是同样的素描,她中途甚至还画睡着了,算得上十分用心。 但…… 看似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连同许岁倾自己,带着别有用心的目的。 记忆回溯,那副画被自己恪守多年的戒律限制,只能摁下打火机,把它烧成灰烬。 他收回视线,转身之前最后说了一句,“早些睡。” 季斯晏没有直接去自己的卧室,又进了书房。 办公桌前左边第二格抽屉,还放着之前程牧送过来,对许岁倾的调查资料。 他打开黄色的文件袋,从里面找到了登记的出生日期。 第二天早晨,许岁倾换好衣服下楼,和从厨房出来的云姨,热情地打起招呼,“早!” 语调轻松欢快,带着太阳初升的朝气。 季斯晏已经坐在餐桌旁边,随手翻看着当天的财经报纸。 面前的瓷白餐盘里装着煎蛋和培根,旁边一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都还没被动过。 等许岁倾坐到自己位置,他才把报纸放到一边,开始用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