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1 / 2)
('<!--<center>AD4</center>-->永璜那紧闭的双眼,慢慢的放开了手,俯下的身体又站直,就那么站在床边,双手来来回回的握紧、松开。
僵立片刻,乾隆转过身,视线扫过房间里的一桌一椅,每一个小物件,每一处角落,感到房间里充斥着永璜的气息,乾隆眼底暗了暗,向前迈出了一步,再一步,再一步,没了最初的小心翼翼,这每一步,都发出一声轻轻的沉闷的响声。
伸出一只手慢慢拂过窗台前的小桌,再向上,触m-o那个小巧的盆栽,乾隆想起一月前他陪永璜逛街,见永璜对这种小盆栽多看了两眼,便开口命侍卫买了一盆长着花骨朵的牡丹,先送到了永璜府上,那时永璜在一边听着,微微一愣,随后便朝他一笑,让他觉得,就算把所有能讨永璜欢心的东西都送到永璜面前,都是不过分的。
而现在,花已经开了,欣赏它的人,却不在了。
乾隆的视线略过盆栽,又转到那铺着柔软毛皮的躺椅上,永璜在狩猎未完时就回了府,当时他便赏赐诸多,想必这毛皮也是那时候铺垫上的吧,就是不知这是他的猎物还是永璜的,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毫无意义了。
想起有时他来到大阿哥府,偷偷叫门外守着的小德子不得通报时,就好几次见了永璜侧卧在躺椅上,懒懒散散昏昏y_u睡的模样。在他走近后,浅眠的永璜若是醒了,还会斜睨着赏他一记白眼儿,随后不予理会。那时,他总是屁颠屁颠的上前,只得了永璜一眼,也是让他心暖的,那人没大没小,他也根本不在意。
乾隆心里软了半分,却想到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无礼,就觉得他这一点一点的思念,一点一点的怀念,当真是折磨自己。但若不是这般折磨之下,他还会觉得有一丝丝甜蜜萦绕在心头,他亦何苦如此。
一点一滴,每一件东西,都好像带着永璜的身影,和他们相处的回忆,让人百般流连又万分磨人。
乾隆走到门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最终还是抬起脚,一步,踏出了门外,又一步,站定。
转过身,在曾经很多很多次站立的地方站定,就这么从门外看向房间里,除了那一盆盆冰,什么都没变。他还能透过这一切,想象永璜曾经或坐或站或笑或冷的姿态。
乾隆的视线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床上人的身上,黏住了似的,再不舍得眨眼。那时的气氛明明也和现在差不多,为何他就是再无法感觉温暖,或许是,心已冷透。
呆立了许久,乾隆慢慢的挪动了一下脚,向着一边走去,收回了那留恋的视线。
府邸中的景色如初,乾隆慢慢的走过,一点点的看着。永璜,这些你已无法看到的风景,朕替你看,可好。
一路上都是清清冷冷,没有人情味。
乾隆走到书房前,抬起双手,推开了门。
与想象完全吻合的场景,乾隆走进门,就有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身体好像不是他的,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步步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东西摆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乾隆注意到那些个自己赏赐下来的笔墨纸砚,不经脚下一顿,慢慢伸出手拂过那一支支挂在笔架上的毛笔,脑海中不经想到了他和永璜在书房里谈天说地的景象,还有那一次,永璜调笑着说“皇阿玛不如画一幅墨宝,好让儿臣瞻仰瞻仰”,然后他就在这桌上信手拈来、下笔如有神,而永璜就在一边替他研墨,懒洋洋的笑着。
乾隆忽然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却是因为疼痛。
原来,回忆除了美好,还很残忍,它一次次的重复,不单是在抵消那深入骨髓的思念,还在提醒他,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永璜,再不复往昔。
永璜聪明敏锐、倔强坚强,但有时又会开些无伤大雅的恶劣玩笑,特别是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会戏谑一句,捉弄他一下,却不会让他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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