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或许就是被逼出来的。”李希言嘲讽道,“把自己儿子放女儿身边的父母能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儿子是这种东西也不奇怪。”

“这二人自己也太过柔善。直接打出去就是了,何必管呢?”

“若是罗夫人的父母以死相逼呢?”

容朗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裳:“以死相逼的人基本不会真死,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太过孝顺,反成了愚孝。”

“都是普通的百姓,哪里有这样的决断。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似乎是因此想到了什么,李希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怎么?”

转眼之间,容朗已经站在他的面前,眼里满是关切,“是想到了什么?”

压抑得太久总是需要一点点发泄。

李希言手握成拳。

“曾经遇到过一个案子,一家人被小舅子所杀,男主人被分尸,女主人和几个孩子被活活烧死。”

“我理解你的想法。”容朗抚了抚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并不是被称之为美人肩的削肩,而是有厚度的,足够宽的。

只有这样的肩膀才能承住她身上的重任。

“判一个人的罪行容易,但是要根除其背后的罪因很难。移风易俗,即使上头颁下政令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做到。在这之前,只能见一个帮一个。”他笑得令人心安,“等我们走之前先帮他们把罗耀收拾了?”

像是幼时过年吃到的第一口红烧肉一样,腹部到胸口都热得发胀。

“好。”

容朗俯下身,歪了歪头。

“那……李少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本手札是做什么的了吗?”

“手札?”李希言眼中显出一丝笑意,“可以。”

手札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全部是关于现行律法的思考。

有些是赞成,但是更多的是补充与反对。

“其实现在的律法是反对私刑的。”

李希言摇头:“律法上写的是徒一年半,但是在实际的宣判中,这种只针对犯人和被害者没有关系的情况,如果是亲生父母私自杀害孩子最多也就是口头教育一番就算是完事,若是宗族私自搞什么‘浸猪笼’这样的暴行更是没人管。”

“罚得太轻反而是助长这种风气。”

“没错。还有之前锦园的事情……赵回那样的才是多数。这种判罚只针对良籍被□□,若是受害人是贱籍他们基本是不管的。可是,容易遇见这种暴行的人恰恰就是那些被主子买去的奴婢和在风月场所讨生活的人。我们的律法每一条都是这样,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其他罪行也罢,永远都要分良贱。”

“你是想建议哥哥废除贱籍?”

“我知道这不可能。”李希言是个很现实的人,“谁家不蓄奴养婢?这件事情无法推行。可是至少应该把他们当做人看待吧?都说杀人偿命杀人偿命,难道那些人是贱籍就不是人了吗?”

“这还是有可行度的……”容朗絮絮地给她讲起了京城里世家大族内里的脏事。

李希言记得很认真。

这些世家,即使是绣衣使也不常接触得到其内部的秘密。

容朗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

“到时候你可以那这些秘密去让他们狗咬狗,然后就可以从中得利……”

二人说得投机,整日都没有出门过一步。

一直到天色渐暗,一道破空声才让李希言回过神。

铮——

应该是又有人送信来。

她走到窗前,取下飞刀上的信。

“关姐他们要过几日才能赶来。”

还有这样的好事!

容朗清了清嗓子,将手放在嘴边遮住了笑。

“是吗?那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第59章 命案 五日后的晚上,李希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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