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74节(2 / 2)

魏珩没有看陈末娉的脸,他下巴微抬,朝桌上碗碟放置处点了点,示意她将剩下的樱桃用了:“用吧。”

他行状自然,一点也没有因为适才写下和离书而情绪起伏,仿佛刚刚两人只是吃多了起来走了走,而不是办了一件分开的大事。

所以他说的改变,真的只是觉得他做得不对所以才改变,而不是对自己产生了什么感情。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这才是他。

陈末娉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幅度小得让人难以察觉,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

许是刚刚两人做的事让她又对男人有了距离感,女子下意识地客气道:“哪能就我一人吃呢,就剩这么小半碟,侯爷你也用吧。”

魏珩没有答话,只是回过脸,静静地看着她。

陈末娉败下阵来: “好好好,那我却之不恭。”

这么金贵好吃的玩意儿,她当然没吃够,既然他要全部让她吃,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努力将心底那一点杂乱的思绪抛到一旁,放空身心,只专注在眼前的吃食上。

最后一颗樱桃很快也下了肚,吐出最后一根樱桃核后,陈末娉摸了摸肚子,忍不住道:“唉,还是皇家好啊。”

冬季里最稀奇不过的就是新鲜蔬果,而晋王爷不但能用上,竟然还能赏人,天家之贵,贵就贵在此处。

听到这话,魏珩瞥她一眼:“不过一盘樱桃而已。”

他说得太过随意,让陈末娉恍然有了错觉,刚刚她吃得不是冬日的樱桃,而是一颗腌了一月的大白菜。

“我定远侯府也可盖一处暖房,冬日用炭火熏烤,自然也能养出夏日的果蔬来。”

陈末娉已经许久没有想翻白眼的冲动了,可此时她真的忍耐不住。

这死男人究竟怎么回事,不是冷静自持情绪淡然吗,一提到皇宫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失了分寸,开始比这比那,这是为人臣子该做的吗?

“嗯,您盖。”

陈末娉翻完白眼后露出一个假笑,反正她还有几日要走了,没必要在此事上与男人多生事端。

魏珩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不屑,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桌子,重新回榻上倚着陈末娉惯用的软枕,又开始看他的卷宗。

还真是自然,这拔步床是她的嫁妆,现在可给他用舒服了。

不过确实是她自己让人家来住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陈末娉看了两眼已经翻阅起卷宗的男人,唤人进来收拾剩下的吃食不表。

她昨夜睡得不好,早上又强撑着起来同魏珩解决事宜,脑袋昏沉,待下人离开后,干脆也爬上拔步床,越过外侧的男人,躺回自己的位置。

不是说像先前一般相处吗,那就这样吧。

她盖上锦被,鼻尖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缓缓闭上了眼,很快便呼吸平缓起来。

女子睡得太深,自然不会察觉,在她睡着后,身边的男人放下了手中卷宗,久久地凝视着她,然后,轻轻用手抚过她的脸颊。

*

在定远侯府的最后几天,陈末娉自觉自己过得算是醉生梦死。

既然说了要和先前一般,除了签和离书当日她还有些难以把控情绪,后面几日,她应当确实做到了,反正在她看来,和魏珩表现得也差不离。

更何况签完和离书的没多久,魏珩的腰也好得差不多了,他本来就只是肌肉受伤,没伤着骨头,养了几日便恢复了九成。

二人刚尝到榻上之趣没多久,加之即将分别,自然贪多,男人刚刚养好身子,便与她日日纠/缠。

先前没能用到的缅/铃,用了,刚用上之后,陈末娉下地都险些摔倒,还好男人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才避免了她也在榻上连躺几日的惨剧。

当然,男子用的小锁、羊眼睛之类的,陈末娉也借着好奇的由头,都用了个遍,然后她才发现,小锁还能说是折腾他的,可那羊眼睛,明明就是折腾自己的。

“不公平。”

女子偏过头,想躲开男人的亲吻,可她刚转过脸,就又被魏珩捧住下巴,转了回去,再次衔过唇瓣,直到快吸/肿了才放开。

“不公平。”

陈末娉又重复了一遍,微喘着,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你先让我缓缓,要么,就把那羊眼睛摘下来。”

她是沉迷于此事不假,可那羊眼睛实在太犯规了吧,明明是男人戴着,怎么她却差点丢了魂。

“你不喜欢?”

男人紧紧禁锢着怀中女子,趁她推开自己的功夫,干脆翻了个身,让她在上面坐着。

待陈末娉勉强稳住身子后,他又抬起上半身去亲那截雪白的脖颈:“我看你明明喜欢得紧。”

陈末娉想嘴硬说自己不喜欢,张开嘴之后,才发现男人的话有双重意思。

意识到他指得是什么后,原本就红了脸的女子更是全身都红透了,她不知该如何反驳,干脆用他的话回敬回去:“怎么,你不喜欢?”

魏珩深吸一口气,对上女子垂下的杏眼。

神/魂/颠/倒之际,人总是会稳不住情绪和理智,会比平日外放许多。

他伸出手,撩开她眼皮上因为汗湿而沾着的一点碎发,嘴角微勾:“我也喜欢得紧。”

他又笑了,又笑了,尽管只是勾了勾唇角,但也已经足够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