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舒屿打断了他,起身朝更衣室走去。

回家路上,谈舟还在试图询问舒屿。

“小屿,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从今天开始,不许这样叫我。”

舒屿答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那要怎么叫你。”

“叫名字。”

生气的时候就不能叫“小屿”,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谈舟只能顺着她。

“那舒小姐,能不能和我好好聊聊呢?”

“你怎么阴阳怪气呀!”

谈舟彻底闭嘴。

算了,还是过了今天再说吧。

-

舒屿的气一连生了好几天,其他的事情谈舟都会哄她惯她,但唯独有一件事,他感觉格外郁闷。

就是舒屿连做/爱都像在泄愤。

本来孤屿的毒物超标事件得到阶段性解决后,舒屿终于没有那么忙了,被迫禁欲许久的谈舟也能时常得到她主动“青睐”,应该是很高兴的。

但问题是……

她好像是在故意折磨他。

比如:

在做其他事时突然把他拽到床上;

不让谈舟占据主动权;

带有一丝强制意味地很快结束;

如此种种。

但最让谈舟难以承受的,还是她突然又开始做完就走。

两人之间本来已经达成了默契,舒屿会等谈舟的贤者时间过后再回房,有时两人还会一起洗澡,然后洗着洗着又会亲在一起。

但现在舒屿每次都头也不回地起身,只留给他一个无声的背影。

几次之后,纵是谈舟也有些难抑情绪。

这日结束,舒屿又要离开。

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每天睡完了就走,你当我是什么,鸭吗?”

谈舟的声音里听得出怨气。

舒屿停下步子,但没有回头:“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是合法夫妻。”

“马上就离了。”

这句话,扎扎实实地戳在了谈舟心上。

比这几日舒屿所有的胡闹加起来,都更让他头痛。

临近协议上的期限,他一直在刻意回避“离婚”这个话题,可舒屿就这样直接地、毫不留情地把话甩在他面前。

谈舟本就事后情绪低落,被这样一激,气息都不稳起来。

他下了床,几步跨到舒屿身后,握住她手腕,将她转过身来。

舒屿想躲,但谈舟难得没有让她,箍着她手腕的力随着她的挣扎愈发大,甚至疼得她皱起了眉都没有松手。

“舒屿,能不能不要闹了。”

“我闹什么了?还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舒屿宁可忍痛也不说一句软话,脖子挺得更直,“我们下个月该离婚了,你忘了吗?”

谈舟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浅色的瞳孔里聚着白色的光点,毫不躲闪地对上他的视线,满是愤怒。

黄昏将尽未尽,谈舟的侧脸笼上余晖,眼底情绪揉碎在浮动尘埃中。

他抵在门框,望着她越皱越紧的眉心,终于认了输。

他松开了手上的力气,颀长的身子越弯越低。

他俯首乞求着。

“做鸭也行。”谈舟的声音低落而破碎,像揉在手里握不住的沙,“小屿,能不能,不要提离婚。”

“但是……”

“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舒屿的心里有一瞬慌乱。

她气焰全无,看着谈舟埋下去的头,手足无措地呆站着,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还在生气。

她当然知道自己一直在无理取闹,而谈舟是无妄之灾。可她心里太难受了,每天一到公司,就会看到一堆交上来的新报告,她头疼得睁不开眼睛,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压力,可碍于身份,舒屿在公司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因为如果她变得脆弱,那么一切都会崩塌。

她的心里像住了一只暴躁的狮子,满是怒火却无处发泄。对谈舟的怨气,一开始是因为谈昇,可后来舒屿发现,她渐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这样不对,可还是会将没有道理的脾气扔给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点喘息的缝隙。

但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她明明能成熟地、理智地、克制地,在外人面前控制住一切情绪。

唯独对他不行。

这样,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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