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总统竞选这样严肃的政治活动,却充满娱乐性质。a国政府到现在还未溃塌,简直是个奇迹。
左筝然抿了口酒,转头看见端着一只碗从厨房走过来的沈榷,问他:“这是什么?”
沈榷把小碗放在他面前,“毒药,喝吧。”
左筝然往里看了一眼,是一碗陈皮豆沙,正散发着温暖的香味。
沈榷继迷恋了一段时间的养花后,最近又突然迷恋上厨房,把乔伯那只不肯让任何人碰的珍贵锅子颠得风生水起,像是意识到自己总是脾气暴躁,在用这些方式修身养性了。但效果不太好,从他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就能听出,他还在生昨晚的气。
不久前沈榷从花店买回十来株角堇花,种在漂亮的花盆里和晚香玉并排摆在一起。
沈榷难道失去视觉和嗅觉了吗?丑得要死,味道难闻得像很久没有打扫过的厕所,凭什么和晚香玉一样得到他的精心照料。
于是左筝然每晚睡前都偷偷潜入阳光房,往那十几盆角堇花里倒上一整包花肥,直到昨晚被沈榷抓了个正着。
“我说它们怎么这几天莫名其妙叶片发黄,你干嘛跟几盆花过不去?”
左筝然为自己辩解,“哪里看出我和它们过不去,不是要施肥吗?我在帮你。”
沈榷看着那几盆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角堇花,大喊:“放屁!”
左筝然看不顺眼的东西太多了,角堇花就是其中之一,更深层面的原因是叶樵宇的信息素是角堇。他厌屋及乌,看到这些破花难免会心里不痛快。
再者,沈榷这样精心照料晚香玉,又用同样的细心照顾角堇,左筝然想一想就觉得奇怪。但将谋杀角堇的真实原因说出来,无疑会让最近在沈榷眼中正常的“左筝然”变得不正常,思虑再三,他说:“味道很臭,熏得我流眼泪。”
“那你可以直说!”
角堇花已经救不回来,今早,他看见沈榷把它们全部摔进了垃圾桶。
左筝然端起小碗,舀了一勺豆沙送进口中。卖相不怎么样,味道也一般,陈皮煮久了有点苦味。
但因为沈榷没再提过要去花市买新的花回来,左筝然便觉得沈榷虽然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选择了照顾他的心情,于是违心地给出一些夸赞,“很好吃啊,比乔伯做的好吃。”
沈榷快速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对左筝然说:“你情商好低,夸我的时候能不拉踩乔伯吗?”说完,他就穿着那件印了卡通小狗的围裙返回了厨房。
不过说到底,养花也好,做饭也好,左筝然觉得这是一些幸福感和松弛的体现。
沈榷看上去对未来不再焦虑,不再用“好像”“也许”这样似是而非的词语来评价左筝然对他的感情。也从不提起他还未完成的复仇,好像是确定左筝然一定会让这一天到来。
在左筝然看来,这是沈榷做出了许多努力,才表现出来的另外一种形式的,不够明显的依赖。
左筝然把自己哄得很开心,开始着手准备送给沈榷的生日礼物。
沈榷和他一样,在生日那天人生突遭剧变,生日两个字对他们来说便不再意味着新生,而是某段幸福时光的结尾。
左筝然依旧抗拒过生日,但他从那束沈榷精心准备的晚香玉里得到了安慰以及彼时尚未说出口的爱。因此他又改变了想法,或许他和沈榷的生日也可以成为另一段幸福的开始。
沈榷生日前一天,左筝然先是得到了帕格拉电厂停止运行的消息,接着当天顾文衍与科林进行首场电视辩论提到重点行业税率问题后,科林含沙射影质疑三年前针对能源行业的优惠税率议案是否合规合法,将zealda与左展杭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左筝然找借口特意上了一趟26楼,欣赏完左展杭和陈垚脸上的表情,拿着一个白色盒子回到了望溪。
沈榷正带着yori在门前的大草坪上玩飞盘,左筝然下了车,站在草坪这一端看了他一会儿。
沈榷笑得开怀,眼睛比夕阳的余晖更有色彩。
“沈榷。”左筝然叫他的名字。
沈榷循声望来,仍在笑着,说:“回来了。”
只是很简单很普通的一句问候,左筝然却莫名觉得眼睛发烫,他想或许这就是封尧所说爱会让人感到幸福的最好诠释。
左筝然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
沈榷没动,听到这两个字的yori却甩着尾巴从远处奔来,在左筝然面前急刹停下,傻里傻气地冲他吐舌头。
左筝然抬头看了一眼沈榷,他背对着山顶的落日,手里拿着那个亮黄色的飞盘,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