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2 / 2)

两个小家伙搬的爽快,可叶厘心中有愧,每次都是等两人睡着了,这才回房。

没了两个小电灯泡,夜里他与江纪总算能相拥而眠。

对江纪而言,大脑紧绷一整日后,能抱着心爱的人酣睡整晚,这是最好的放松。

而且,跟上次院试相比,此次府城之行,处处妥帖得跟做梦似的。

大房子住着、可口的饭菜吃着、家人也都在。

他无一处不满意。

不只是他和叶厘,连两个小家伙也在为这个家努力。

真好。

真好啊。

唯有中举,才能对得起这种阵仗。

转眼就到了开考这一日。

乡试分三场。

每场考三天。

每次交卷后可回家歇一晚。

次日一早再进贡院继续考。

考试期间,自备食物,通常不是馒头就是饼子,而且还要被负责搜身的差役给掰开看里边有没有带小抄。

水由贡院提供。

号舍狭小不说,还没个门。

此时节白日夜里温差大,因此衣服得带的厚些。

这考试环境,任谁都得说一声受罪。

更不巧的是,第一场的第二日,竟飘起了小雨。

这下子气温骤降。

叶厘不由庆幸,幸好江纪、余世亭多穿了件棉袍。

江纪年轻力壮,且之前干惯了活计,扛得住小小秋雨。

可余世亭瞅着外边四散的小雨,一边护着试卷防止被雨水打湿,一边担忧他的前程。

这乡试,拼的不只是肚子里的墨水啊。

回家后得更为努力,争取四十岁前拿下举人,不然待年纪上来,他可能扛不住这种忽变的天气。

第一场交卷后,江纪、余世亭回了家。

叶厘、余采、余夫人一字都没问情况如何,只叫两人用饭、歇息,养足精神。

江纪也是一字不言。

其实他自我感觉还成。

第一场考的是经义,只需遵循固定的格式去写对四书五经里某些原文的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死记硬背的东西。

他虽年轻,但他记忆力好,这一年来又硬下心肠抛开新婚夫郎住在县学,除了吃喝睡觉,余下的时间都用在了背书上。

他的努力,可不比那些年长的秀才少。

不过,这种事哪能半路放鞭炮?

接下来还有两场呢。

他诗赋一般。

而且,他年轻,经的事儿少,看问题不够老练,也不知明日的策论会是何题。

因此,他只抱着叶厘呼呼大睡,次日一早精神抖擞的出发前去贡院。

转眼第二场结束。

这次出考场时,江纪不复上一次的轻松。

但叶厘不问,他便也不说。

很快到了第三场。

这场考诗赋,江纪为了凑押韵,在心中也不知琢磨了多少个同音词。

待交了卷,他长呼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等差役将卷子收好,所有考生排队出贡院。

有的胸有成竹,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有的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江纪拎着手中的考篮,神色平静。

但心中却是有些犯愁。

瞧着天边只剩下一抹橘色的晚霞,他抿紧了唇。

但等快跨出贡院大门时,他长长呼了口气。

罢了,这漫长、充实的一年,他和叶厘都付出了不少。

他们俩尽力了。

剩下的,看天意吧。

接下来与叶厘一起领着两个小家伙在府城转转。

还得去岳家走一遭。

之前备考时,岳老板夫夫又来了两次,嘘寒问暖。

他和叶厘得登门致谢。

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等出了贡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瞧见正牵着江芽、江麦的叶厘,他立马扬起一个大大笑脸。

他快步朝叶厘而去。

叶厘身旁还站着余采彭希明以及余夫人、余理谦、余理年。

余世亭还未出来。

等他来到近前,叶厘笑着道:“我们从飘香楼订了饭菜,待会就送来,甭管结果如何,反正考完了,咱们先庆祝一番。”

当了这么久的贤夫郎,叶厘可不愿再碰灶房里的柴米油盐了。

“对,为考完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