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的薄荷 第7节(2 / 2)

触及她看过来的视线,他拿起被他放在台面的那杯热咖啡,顶着一张苍白的脸道:“我还有咖啡,咖啡也可以。”

“.....”

书荷还记得,大学她在花店兼职的那段时间,他也天天来找她。

最开始,她还没察觉不对劲,直到那天看到了他起着红点的脖颈,才知道他对花粉过敏。

工作一天,她身上难免染着各种花香。

可每次他来见她,都喜欢将她抱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说好想她。

宁可一直吃过敏药,也要来见她。

“你就非得来找我吗?”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他明明很难受,却还是想去牵她的手,但被她甩开了好几次。

“书荷,你别不理我。”

后来,书荷辞去了花店的兼职,而景屹送给了她一大捧用红色人民币折成的花束。

他讨好亲着她,“就算我花粉过敏,也能送你花,书荷,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好像也变成了她的过敏源,只要遇到有关他的一切,她开始变得心软,变得再也无法漠然忽视。

就算时隔两年,也是这样。

书荷安慰自己,她只是怕合租室友死了,她一个人要承担全部房租而已。

她转身烧热水,将拿出来的药放到了他面前。

“等会儿自己吃药。”

她说完,转身就要回到房间,景屹却再次喊住她——

“姐姐。”

不再是书荷。

而是,姐姐。

书荷的脚像是沉重的铅无法动弹,她顿在原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卧室的房门敞开了一角,她没有回头,视线就这么落在那一小片光痕处。

景屹握着咖啡杯的手攥紧,喉咙间滑过涩意。

“我.....把头发烫回来了。”

空气静默半晌,书荷深呼了一口气,回过头,视线彻彻底底落在他身上,平静到麻木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掐了一下。

男人在几天前还格外乖顺的黑发,不知何时烫成了慵懒熟悉的卷毛,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银边眼镜,黑润润的眼眸就这么安静看着她。

灯光落在他冷白的脸上,好似和几年前,她最熟悉,也最爱的模样重合交错。

可又好像。

不是他了。

书荷第一次见到他戴眼镜时,便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

她的视线太过灼热,景屹就撑着下颌,笑盈盈道:“你都盯了我一下午了,女朋友,就这么喜欢我啊?”

“嗯。”书荷毫不避讳承认了,爱美之心人人都有,更何况长这么好看的,还是她男朋友。

“我喜欢你戴眼镜的模样。”

她坦率表达自己的倾慕,倒是让景屹有些措手不及,书荷收回视线复习时,他还愣愣回不过神。

直到他再次喊了她的名字,书荷抬起眼的一刹那,视线一暗,只见他两手撑着桌面倾身过来吻她。

男生唇角轻翘,那好看的眉眼间笑意很浓,“早知道,我就该戴着眼镜来勾引你,说不定能早点追到你。”

而后来,他烫了一头慵懒帅气的卷发,书荷更喜欢了。

常常在他吃醋时,她只要摸摸他的卷发,亲亲他,他就什么都不管了。

接吻时,她的指尖插/入他的黑发中,湿濡的舌尖迷恋交缠。

而自从知道她喜欢自己这模样后,这人也愈发会勾引。

眼镜冰凉的银边抵着她平坦的腹部,逐渐往下,柔软的黑发不会刺的大腿皮肤泛疼,却有些痒。

他尽情取悦她,在情动之时,一遍一遍念着她的名字,喊着她想听的那个称呼——“姐姐。”

“姐姐,是到了么?”

以前,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喊她姐姐。

烧水壶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刺得书荷清醒过来,她走过去,倒了一杯热水,白雾吹得眼眶泛热。

景屹的视线紧紧凝着她的侧脸,书荷将热水放在过敏药的旁边,清凌凌的眼眸再次变回那毫无波澜的模样。

“景屹。”

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念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