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可是也不行啊,那这样怎么和白清宵有进展?

“呃,其实,”听贺知春一开口,江稚鱼耳朵赶紧竖了起来,却没想到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这件事你找白清宵会更有效呢?”

既不是答应,也不是拒绝。

而是推脱。

江稚鱼质疑地挑了挑眉,委婉道:“为什么是他?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可是,”贺知春眼神侧开,拼命替白清宵找理由,“我一个医学生实在是对艺术啊美术啊这些没什么见地,而且我最近期末月确实有点忙……寒假也没空。”

“那为什么偏偏是他?”

贺知春默了几秒,挣扎后还是说了出来:“他这个人吧,兼职挺多,涉猎的也挺多的,我记得他也接过p图后期之类的工作,至少比医学更和美术贴边吧,你说是不是?”

见江稚鱼表情有所松动,眼睫半垂,似乎在认真思考,贺知春赶忙补充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太喜…不太和他合得来,但是创作这么严肃的东西,还是不要找毫无了解的人吧。”

“他那人嘴欠了点,但其实人还可以,他肯定愿意帮你的!”

情急之下,贺知春甚至忘了白清宵交待过的要表现得和他并不熟这件事,一心只有说服江稚鱼。

“你应该也不想处处上风,却在美术展上落人一头吧!”

此言一出,江稚鱼指节微动,被戳到了最在意的地方。

落人一头?听起来就难受得想到处打滚。

他要是再拒绝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识好歹了,贺知春都这么苦口婆心了。

况且……

江稚鱼又想起了初次见到白清宵的那天。

暧昧的紫光,推脱时无奈的笑脸,极尽简单的穿着却没影响半分脸蛋带来的冲击。

那双无端摄人心魄的浅色狐狸眼,无论什么表情都朦胧得像雾,直而长的睫毛像水边的芦苇荡,轻晃下的水面涟漪渐起,却终难看得分明。

实在也是符合自己的审美。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亦或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也许现在在追的人应该是白清宵才对。

呼吸猛地一滞,圆溜的眼睛如见了鬼般缓缓睁大,江稚鱼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得脊背发凉。

“好了可以了,我接受你的提议。”江稚鱼心头莫名发慌,险些拔腿就跑,硬着头皮接受了贺知春的建议。

算了算了,反正那家伙长那么一张好脸,用用怎么了?

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好慌的。

贺知春眼睛一亮:“哦行,那就——”好。

话音未落,江稚鱼噌地站了起来,对他俯身歉意道:“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抱歉我得先走了!”

说完不待贺知春回答,拎起包就像个散架的二八大杠一样把自己给颠出去了,下台阶的时候还打了好几个趔趄。

贺知春:……这孩子怎么了又?

无奈地摇摇头,两三口把剩下的汉堡吃掉贺知春起身就要离开,眼神晃动之间突然瞥到了一个东西。

“……”

平心而论,贺知春并不想这么做,总觉得有点对不起江稚鱼,并且这中行为实在是无可辩解的变态。

但是感觉最近更变态的另有其人。

而且那个变态应该很需要转变一下心情。

反复挣扎犹豫之下,贺知春还是拨打了电话,眼神虚浮地盯着桌上的目标看。

电话接通了。

“喂,怎——”

“这里有江稚鱼没喝完的牛奶,你……要来吗?”

天知道贺知春是忍着多大的羞耻说出这句话的,电话那边迎来长久的沉默,随后漫不经心地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那你别来。”装货。

“……”

“地址发我。”

对此毫不知情的江稚鱼回到了宿舍,盯着手边的素描草稿陷入沉思。

眼神有一下没一下地瞥向旁边黑着屏幕的手机。

余乐果半死不活地趴在他旁边,眼皮快要闭上了,“求你了……你还是去折磨白清宵吧,我同意了,不要再虐待我。”

江稚鱼乱涂乱画的笔尖一停,半是怀疑半是松口气地问:“你不是不支持我和白清宵多接触吗,怎么又松口了。”

余乐果深深叹口气,侧过脸扫了扫江稚鱼糟糕的草稿,“总比你在这边纠结边拽着我给你提供灵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