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转身,恰见沈老夫人站在不远处,他阴沉着脸走上前:“娘,来得正好,儿有话与您说。”
沈老夫人面色不佳,默默与他一道回到长鹤院。
“没想到那凌华霜也不安分,竟把这事捅到宫里去了。日后她若是进了晋安侯府的大门,我们晋安侯府丢了颜面,与她又有何益?”沈策州还未说话,沈老夫人先表达了不满。
沈策州脸色更加难看了,走到长鹤院正堂,挥手让仆人们都退下,这才冷下声说道:“娘,您怎能如此糊涂!那可是凌华霜,行事向来果决狠辣,哪会为侯府考虑半分?你以为她会像书晴那般面面俱到吗?”
沈老夫人冷笑两声,面对沈策州的愤怒无动于衷:“面面俱到?我瞧着也没有多俱到,要是她能考虑周全,这事会捅到皇宫里去。”
“娘!”沈策州揉着太阳穴,无奈道,“婚期近在咫尺,您就别再折腾了!还有,您为何让张嬷嬷去第一楼典当首饰?”
沈老夫人没有想到这事会被沈策州知道,她眼神瞬间一慌,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袖口,像是要掩饰什么,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后挪了小半步。
但这抹心虚转瞬即逝,她很快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满是解释地说道:“你外祖近日身子抱恙,来寻我要些银钱抓药。我不敢擅动府里的银子,只能拿些自己的体己去贴补。”
沈策州知晓这话不假,沈老夫人娘家并不宽裕,外祖年事已高,时常有些小病痛,医药花销着实不菲。
“往后府里若再有需用银子之处,径直与我说便好。这等典当首饰换钱之事,万不可再行。您也知晓,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好事者,若传扬出去,旁人定会无端揣测,以为咱们晋安侯府家道中落,届时,侯府颜面何存?”
沈老夫人不满:“我已经让张嬷嬷甚是小心了……”
“小心?你可知此事被那萧慕止瞧去了,儿子还被他奚落嘲讽一番!”沈策州说到此处,眉头紧锁,正欲再开口斥责,突然,门外一阵骚乱,仆人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沈策州脸色一变,与沈老夫人对视一眼,疾步朝门外走去,还未踏出正堂,就隐约听见下人慌张喊道:“侯爷,不好了!凌小姐……”
第42章 凌华霜,你休得胡搅蛮缠
薄暮冥冥,残阳如血,冬日的风吹着马车上的流苏来回摇摆。
凌华霜从皇宫出来,便吩咐车夫转道晋安侯府。她心里清楚,把彩礼的事透露给皇后,十有八九惹得沈策州不悦,此刻得想法子安抚一二。
踏入侯府,仆从们见是她,皆不敢阻拦,伶俐地指明了沈策州所在之地。
凌华霜沿着回廊徐行,行至半途,赵书晴的身影出现,迎着那昏黄的夕照款款走来。晚风轻拂,撩动她那月白色的裙摆,身姿婀娜又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满是京中贵女特有的温婉与娴雅。
相较之下,凌华霜常年随军辗转,肌肤带着日晒的痕迹,气质硬朗飒爽,此刻站在这光影交错之处,莫名显得黯淡失色。
她俩自幼便时常听闻对方,也是旁人嘴边常拿来比较的对象,只是此前从未真正打过照面。
谁承想,因着沈策州,两人不仅见了面、有了接触,还开启了一次次激烈交锋。
当然都是她凌华霜占据上风,思索到此,她略显得意。
此刻,四目相对,赵书晴微微颔首,便打算径直离去。凌华霜却抬高了声调拦下她:“赵书晴,任你机关算尽又能怎样?该是我的,自有人帮我讨回。”
赵书晴闻声驻足,侧身回望,看向神色骄矜的凌华霜,神色未起波澜:“凌小姐,说得可是彩礼一事?“
皇后贴补彩礼,赵书晴略有耳闻,她接着道:“小姐,你的彩礼与我毫无瓜葛,上次在凌府,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慧通透之人,能懂我话里的弦外之音,彼此心照不宣即可,怎如今还这般胡搅蛮缠?”
凌华霜面上闪过一丝薄怒:“少在那儿装腔作势,是不是你,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轻轻一笑,摊开双手,似是无奈:“整个京城,好似只有你赵书晴与我不对付,旁人哪会如此?你莫不要,随意攀扯诬陷他人。”
“看来是我高估了凌小姐,凌小姐没听懂,我这次便把话彻底挑明了说。”赵书晴莲步轻移,上前一步,身姿亭亭,与凌华霜正面相对。她虽在身高上不占优势,可周身气势分毫不让,下颌轻抬,目光灼灼:“你的二十二担彩礼,沈策州早就补齐,奈何长鹤院那位不松口。这银子又不从我这儿出,我扣下有何益处?”
赵书晴见凌华霜眼露怀疑之色,她浮起一抹讥笑:“凌小姐人脉遍布京城,怎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出?”
凌华霜被赵书晴激怒了:“你如此信誓旦旦,我凌华霜也不是无端冤枉人的性子,我自会查明,让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