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你给我让开。”

紧接‘嗙’的一声。

门被人大力打开,撞上墙,又弹回来。

俞念一把揿住,“宋隽言!”

她转过头。

房里没开灯,寒风凛冽,‘哐哐’震着窗。

宋隽言脱掉大衣,挂上一旁架子。

强烈天光,昏雾似的浮尘里,是他高而宽阔的肩背,窄而精壮的腰臀。

如此清贵、阳刚。

犹如谜一样的男人。

俞念一时看得呆住,旋即涌出浓浓的不甘与愤怒。

“宋隽言!是你关掉了我母亲的美容院,也是你让陈氏夺了我们西部的项目!”

宋隽言嗓音平静,“工商查封商铺都有流程,报批,行事笔录,开具行政强制措施决定书……其中没有一项我可以插手的。至于,西部项目……”

宋隽言抬眸。

射出的精光,直叫俞念立时头皮发麻。

“这不多亏了你投资的那六亿,不然陈氏哪有资本同你们较量呢?”

俞念瞳孔涨大,“所以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不重要。”

“重要!”

俞念逼近,双手撑在办公桌。

咫尺之距。

呼吸间尽是宋隽言的气息。

叫她醉,叫她痴与狂。

宋隽言:“谈订婚那天。”

俞念嘴唇颤抖,天塌地陷的懊悔涌向她,覆灭她。

“如果那天你不知情,你会不会……”

宋隽言盯着她,“到如今,你也只会想‘如果我不知情’吗?”

俞念一愣,“什么?”

宋隽言撑住桌沿,倾身。

影子高山一般压制着俞念,无路可退、无处遁形。

“你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想,如果你不做那件事吗?在你心里,别人就该任由你践踏、毁灭的吗?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恶毒。”

俞念如遭重击,扪心控诉:“宋隽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吗?”

一句句仿佛泣血。

“所以我跟你说了,你有怨有恨冲我发泄,满儿她不知情,她无辜。”

又是这句话。

第三次了。

俞念定定看着宋隽言。

他眼神里,有冷意、有厌恶,更有不耐烦。

就是没有一丁点对她的怜爱。

她就真这么不堪吗?

豪门贵圈,哪个丈夫出轨,妻子会针对丈夫?不都统一对外,搞定山鸡野雀?

她有什么错?

她没错!

错的是他!

俞念平顺呼吸,“宋隽言。我给过你机会,你不把握,那就别怪我对你无情。”

宋隽言后退,靠上椅子,“陈默,送俞小姐出去。”

俞念:“不用。”

她再一次看向宋隽言。

阳光浮在他俊郎面庞上,说不出的迷情与诱惑。

可惜。

这样的他很快不复相见了。

俞念道:“希望,你以后别后悔今天说出的这番话。”

浓浓的警告意味。

宋隽言却指了指门。

陈默上前,“俞小姐,我送您。”

俞念眼圈一红,硬生生忍着,“不用你送!”

她拂开陈默,便抬起下颏儿,昂首出去了。

屋子一霎沉寂。

所有人都仿佛被魇住了一般,久久不说话。

直到宋隽言开口:“温屿安开始抛售陈氏股票了。”

方成恍惚从午睡里惊醒过来般,口干得厉害,“好,我现在就去。”

……

阮文华还是给宋满停了学,并且给她发了消息,叫她别忘恩负义,尽早回来。

宿舍几人纷纷来关心宋满。

尤其何斐斐。

“满儿,到底怎么回事啊?真是他们说的那样……”

电话那端很快响起苟茜的喉咙,“何斐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一阵窸窣声后,苟茜道:“满儿。”

“苟茜。你最近怎么样啊?”

依然是那个甜糯的嗓音。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不交流,不见面,会放任心中的恶与嫉妒去无限乱想对方。

但仅仅只听对方的声音,一句好话,那些隔阂顷刻间就消散了。

苟茜眼眶一热,由衷道:“满儿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叫你去还外套,或者我跟你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