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话音未落,就听得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头白发的男子慵懒伸了个腰,随意将一头墨发簪起,揉着眼睛道:“哟,小古板,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

尚未等他将话说完,裴玄祁便急急冲入房中,将蕴玉轻轻放在床榻上,全然不顾钟乐之的喊声,回首紧声道:“救她。”

第69章 先后裴玄祁周身寒气几乎……

裴玄祁周身寒气几乎凝成实质,玄色的披风下摆静静垂下,将青砖染地一片脏污。

钟乐之却还不慌不忙地扣着自己月色寝衣上的盘扣,他淡淡瞥了一眼榻上的女子,倚着门框轻笑道:"小古板转性子了?从前不是说女人无甚趣味,今儿个怎得也肯抱着这美人满山跑了?"

"钟乐之!"裴玄祁狠狠皱眉,咬牙道:"再磨蹭,我看你的手也不用要了!"

见裴玄祁脸色冷沉,钟乐之也不再说废话,当即便加快脚步到了榻前。

他目光从蕴玉面上划过,忽然好笑地抬眸觑了一眼裴玄祁,没好气道:“我说你这小古板怎么这般着急,原来是个绝色佳人啊。”

不等钟乐之将话说完,便见帝王森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来:“钟乐之!”

他道:“若是蕴玉出了事儿,你看朕不拆了你这院子!”

话音未落,就听钟乐之轻嗤一声,终于正色起来。

目光触及床褥上浸出的血迹,钟乐之微微拧了拧眉头,抬手便要去翻蕴玉。

“你做什么?”裴玄祁冷声道:“她受了伤,还发了病。”

“放心吧,有我在,她死不了。”说罢,钟乐之冷笑一声:“她后背被黑豹抓伤了,你倒好,将人平放在床褥上。”

“这体重压着伤口,她不疼才怪。”

闻言,裴玄祁喉结滚动,方才事发紧急,由不得他多想,眼下被钟乐之一顿冷嘲热讽才叫他反应过来。

他当即伸出手轻轻将蕴玉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榻之上,将伤口露出来。

蕴玉整个人早已疼的昏了过去,只口中仍旧喃喃着:“疼。”

钟乐之晓得裴玄祁忧心,也不耽搁,三两下扯开蕴玉后背染血的衣裳,露出雪色肌肤上被黑豹抓下的数道抓痕。

见状,他眉心一皱,扭头冲裴玄祁道:“你去我房中,将横梁上方的那瓶金疮药拿来。”

说罢,他轻轻伸出二指,搭在蕴玉脉间的脉搏上,眉头愈发拧起。

裴玄祁捏着金疮药回来时,正巧看见钟乐之从蕴玉伤口处抽出银针。

钟乐之微微回头,冲裴玄祁冷声道:“只是普通伤口而已,如今我已将血止住,待会儿将那金疮药撒上再包扎好,不成问题。”

此话一出,裴玄祁才轻轻松了口气,眸中露出两分缓和之意。

却见钟乐之微微垂了垂眸子,一手接过裴玄祁手中的金疮药洒在蕴玉背上,一边漫不经心道:“这丫头,是你什么人?”

“心上人?”钟乐之微微勾起唇角,偏头看裴玄祁。

不料裴玄祁却是淡淡抬眸,目光直视钟乐之,嗓音沉静:“一个妃子罢了。”

“顶多,算是有几分合心意。”他补充道。

“是么?”钟乐之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即便道:“既然不重要,那我便向你要了这丫头如何?”

裴玄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钟乐之!别忘了你的身份!“

钟乐之鼻中轻哼,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的身份么?他自然一刻不曾忘记。

当初,他不过街边一个脏臭的乞儿,是先皇后救了他,给他饭吃,发掘他在医术一道的天赋。

便说是先皇后给了他第二条命也不为过。

为了常伴先皇后身侧,在先帝登基以后,他便进了宫做了太医,只是...

钟乐之唇边笑意渐渐变冷,他淡淡抬眸,冲裴玄祁道:“若是我说,此女脉相同你母后当初的脉相极为相似,你可肯将人给我?”

见裴玄祁惊愕抬眸,钟乐之冷冷眯了眯眸子,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只印着淡蓝色牡丹花纹的瓶子,从中随即倒出几粒药丸,旋即捏开蕴玉双腮,将药塞了进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原本浑身颤抖冷汗津津的蕴玉竟奇迹般平稳起来,末了,甚至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钟乐之脸色铁青,语气阴沉道:“如今,你可信

了?”

裴玄祁心下一紧,他知道,钟乐之绝不会拿他母后之事乱说,更何况,自打母后去世,他便将自己关在这处院落,整日研究那症状。

良久,裴玄祁才道:“你还是认为母后是被人害死的。”

钟乐之懒懒掀了掀眸子,似笑非笑道:“先后身子强健,也是上过战场的女中豪杰,怎么后来金尊玉贵地养着,反倒日渐衰弱,裴玄祁,你不觉得奇怪么?”

说及此,钟乐之淡声道:“这女人的脉相同你母妃逝去前三年已相差无几,就算你不愿将人给我试药,她也没几年活头了。”

闻言,裴玄祁喉头一哽,一颗心不断向下沉,良久,才道:“她刚刚才替我挡了黑豹的一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