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薛承徽狠狠抿了抿唇,脸色一片惨白。
侍乐见状,忍不住上前宽慰道:“主子,那白玉灵膏本就是进贡之物,数量不多,圣上用完了也是寻常。”
“只是...若是太医院有人知晓白玉灵膏的药方,许是咱们能照着配出来。”
“药方?”薛承徽幽幽一笑:“白玉灵膏那样的东西,若是太医院的人能配出来,只怕早就配出来了。”
“只是...”她眉梢微微一挑,这样的东西,当初太医院说不得留了一些用于仿制。
思及此,薛承徽整个人又似活了过来,当即召了侍乐道:“既然如此,明日你便替我走一道太医院。”
陆汀之事又有了希望,薛承徽心下总算缓和了些,转头想起另一事来:“今日在凝光阁,你说,韩修容是不是想要攀扯仪妃?”
她虽是并未明说,可这宫中与她有仇的高位妃嫔,除了仪妃便再无她人。
侍乐闻言,瞬间明白过来薛承徽的话中之意,只是她微微犹豫,斟酌道:“可是主子...韩修容,瞧着不是个中用的。”
被仪妃磋磨那般久,就想出来个今日这般的蠢招,甚至连仪妃的一根毫毛都未动得了。
这样的蠢货,自家主子难不成还想同她联手?
薛承徽自然不会这般想,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本主不过是想着,既然她二人这般争锋相斗,那不如再斗的更狠一些好了。”
她眸光闪了闪,轻声冲侍乐道:“明日你去太医院时,顺道再替我将这些方子的药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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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夜,行宫中的一处内殿中。
有人正悠然坐于桌案旁,手中随意拨弄着一串佛珠,面上一片祥和。
听见宫人匆匆走近的声音,那人微微掀了掀眼皮,含笑道:“可打听清楚了?”
宫人微微欠身:“回娘娘,韩修容跟前儿的弄墨被杖责二十,韩修容罚俸半年。”
“哦?”那人红唇微勾,如葱般的玉指端过一旁的茶盏,轻轻送至唇边轻抿一口。
待她将口中茶水咽下后,才一手捻了捻佛珠道:“这般会惹事儿的奴才,再放在韩修容跟前也是个累赘,你说是不是?”
宫人连忙应下,转而提起另一事:“今日大皇子用了咱们送去的糕点,奴婢已告诫过大皇子,这些糕点都是娘娘您惦记着他,特意送去的,大皇
子对娘娘颇为感激。”
那人满意颔首,只多叮嘱了一句:“记住了,做的隐蔽些,别叫韩修容察觉了。”
韩修容虽是蠢笨,可再蠢的人,发起疯来也是格外吓人的。
宫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连忙躬身应下,只是仍旧不解道:“娘娘,那大皇子如今已是记得事儿的年纪,便是您将他要到了膝下抚养,也比不上自个儿亲生的好,何苦这般大费周章。”
话音未落,就见那人眯了眯狭长的一双凤眸,随即眼皮一掀,悠悠道:“本宫自然知晓亲生的最好,只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
如今大皇子年岁尚幼,再过上几年十几年,谁说养恩就不如生恩大?
只是韩修容这个生母,活着一日,就要叫大皇子惦念一日,碍眼极了。
那人微微眯了眯眸子,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第79章 希翼月色高悬,仪妃的鸾……
月色高悬,仪妃的鸾驾碾过青石板,两个领头的宫人手中皆提着盏暖黄的灯笼。
待仪仗在烟岚殿前稳稳停下,仪妃才搭着栖梧的手下了鸾驾,稳稳踏上地面。
方才殿中裴玄祁那一记冷眼仍悬在心头,仪妃只觉胸口憋闷,似有一口气哽着,既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捏着衣领深深吸了口气,良久,才抬脚朝烟岚殿中迈去。
崔嬷嬷连忙小跑上前,亲自替她将珠帘撩起,口中唤道:“娘娘慢些,这夜里风大,仔细着凉了。”
仪妃恍若未闻,拢着衣襟一路径直入了内室,甫一坐下便噼里啪啦将护甲卸了个干净,又发泄般地将发间的珍珠步摇抽下狠狠拍在妆台前。
她抿唇,目光凝视着铜镜中的花容,恨道:“韩修容和薛承徽倒真是会挑日子,专拣着圣上来的时辰闹腾。”
“圣上不来,她们一个比一个安分,偏圣上一来我宫中,她二人就闹得不可开交。”
她转眸,冷冷看向崔嬷嬷:“嬷嬷,你说,她们是不是成心与我作对?”
见仪妃面色恨恨,崔嬷嬷连忙陪笑,顺着她的毛捋:“娘娘,气不得气不得。韩修容那般蠢笨,忍了许久,今日倒闹了个空,落得嗓子都哭哑了,半点好处没捞着。”
“薛承徽表面聪慧,却为个宫人弄得自己烫伤,岂不笑话?”
“这样的人,您同她们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