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孤儿怎么住那么好的房子。
陆砚洲没说话,他知道阮绵是阮宁从孤儿院领养的,没想到这么巧。他回国后,除了接手公司,他母亲生前创立的慈善基金会也由他打理。
见他没有好奇,阮绵心里松了口气,落下半步跟在他身后,到走廊尽头时,旁边的婴儿房里哭闹不止,地上躺了一片小婴儿,蹬着腿哭得昏天黑地,旁边的工作人员视而不见。
陆砚洲皱了皱眉:“小孩哭他们不管吗?”
阮绵闷闷地嗯了声,脸上带着微不可察的伤心:“不能抱的,一旦她们体验过被拥抱的感觉,就会产生强烈的依赖心理。下一次哭的时候,没有人会哄她们,这对她们来说……太残忍了。”
第13章 十年不变
小时候有一回他抱起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想要安抚,那个小宝宝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眼泪还挂在脸蛋上,却停止了哭泣,他心里开心,却被工作人员制止。
于是他僵着身体将婴儿放下,婴儿感受到温暖的离去,哭得更加尖锐,他忍着内心的煎熬,再也没有抱过。
陆砚洲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好一阵没开口,末了才缓缓说:“每个人迟早都要学会自己面对这个世界。”
阮绵转过脸看向院前的一颗枣树,白色的小花从浓密的树叶中钻了出来,香气扑鼻,瞳孔凝聚在某根分叉上开始失焦:“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人能给他们一点爱,那他们以后该怎么办呢?没有爱的话,人这一生也太难维持下去了。”
陆砚洲微微侧目,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不符合自己对他的认知,他转过脸只看到阮绵小半张侧脸,神情被遮挡住。
阮绵的问题没有答案,就像那些婴儿的哭声一样,注定无法被彻底安抚。而他能做的,也只有那一点点物质上的补偿。
随后,院长走过来,陆砚洲转过身和他低声交谈起来,询问福利院的近况。
阮绵的目光放肆地落在他背影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黑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显得格外利落。宽阔的肩膀线条流畅,向下收束成窄窄的腰身,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轮廓。
修长的双腿被裁剪合体的西装裤包裹的笔直,迈步间带着从容不迫的力量。
阮绵看得出神,鼻尖忽然一热,下意识抬手一抹,指尖竟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他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慌乱地仰起头,一定是最近天气太热,上火了。他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捂住鼻子。
陆砚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余光扫过阮绵,见他仰着头,手里攥着纸巾:“怎么了?”
阮绵连忙摇头:“没事,天太热,有点上火。”躲避着他的视线慌慌张张朝洗手间跑去。
等他再回来时,只看到陆砚洲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背影。
“这里是档案室和纪念墙。”院长推开一扇浅蓝色的门。
房间不大,三面墙上挂满了相框,记录着孤儿院的历史。
陆砚洲的目光扫过左侧墙上泛黄的照片,最终停留在一张集体照上。
照片拍摄于十年前,大约二十多个孩子站在孤儿院门前,前面坐着几位老师,院长站在中央。
他的视线定格在角落里的一张小脸上,男孩看起来八九岁,站在最后一排的边上,与其他孩子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加上异常清秀的长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十年不变。此刻那双清澈羞怯的眼睛,正透过玻璃相框,静静地看向自己。
视线下移,他看见对应的名字:李绵。
原先是姓李么。
很普通的名字,却再次让他有一瞬怔愣,似乎在哪里听过。
太阳一点一点西沉,阮绵在孤儿院呆了一整天,下午他陪小朋友们在院子里游戏,好几次背后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随着天色渐暗,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如芒在背。
阮绵跟小朋友告别,“小绵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呀?”小洁仰着头,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几分期待和不舍。她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
阮绵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辫子,也学她晃了晃脑袋:“等哥哥有空,我就会再来看你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