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陆砚洲低笑出声,擦了擦他的眼泪,哄小孩儿一样:“嗯,绵绵好,乖,不哭了。”

阮绵没再说话,将那句几乎喷薄而出的我爱你咽了又咽。

爱太神圣太沉重了,他只能把人扑倒在沙滩上不知疲倦的疯狂吻着。

回程的飞机上,阮绵满脸醉酒纵欲后的疲惫,陆砚洲捏着他脸上的软肉:“还记得昨晚喝醉后跟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他缓慢地转动着眼珠,“天上的星星好多,贝壳像宝石,月亮尖尖的,沙子软的像云朵,扶桑花好美。”

“看来是不记得你抱着我说有多喜欢我了。”陆砚洲斜睨着他。

阮绵苍白的面皮难以避免染上薄红,小声辩解:“那是清醒时说的。”

当时他被抱在怀里弄的浑身发颤,瞳孔涣散,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有过片刻清醒。

他坦坦荡荡承认倒让陆砚洲很意外,心满意足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把工作辞了吧。”

他费心费力当宝贝伺候的人,整天给别人端茶倒水,怎么想都不舒服。

这样也好,可以有更多时间陪陆砚洲,阮绵没有思考太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轻声答应:“好啊。”

有得必有舍,阮绵依依不舍的和小曼,还有其他店员一一道别,小小的咖啡店里一片离愁别绪。

回到家中,阮绵看到卧室里比之前小了近一倍的床。

“怎么又换床了?”

陆砚洲不说话。

阮绵又开始整天窝在家里,等陆砚洲回家。

陆砚洲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陪阮绵吃晚饭,再继续回书房加班,他看着电脑,阮绵看着他。

有时候碰到加班太晚,阮绵会很用心的给他做夜宵,无论多晚,都会趴在桌子旁等他,仿佛不知疲倦。

冰箱里被食物填满,桌子上永远有新鲜的花束,阳台上种满了向日葵,沙发上一排玩偶被盖上了小毛毯,原本空荡荡的房子里永远有一个人等自己回来,家的意义具象化。

陆砚洲仍不满足,因为阮绵从那次之后再也不主动给他发消息。

他是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热恋是什么样,无论是在国内初高中,还是在国外念大学,那些情侣无一例外的黏糊的要命,只要分开就抱着手机聊天打电话。

就连他的陈助理,陆砚洲也经常看到他上班时间偷摸跟女朋友聊的火热,有好几次加班,对方还打来电话不满的抱怨。

正在汇报工作的陈特助在看到上司正阴晴不定盯着自己,一阵心慌,以为是哪里出了错。声音越压越低。

“出去吧。”陆砚洲冷冷开口,他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领导者。

陈特助如蒙大赦,来不及松口气连忙离开。

陆砚洲打开连接到笔记本的监控。阮绵辞职后他将家里安上了无死角摄像头。

倒不是为了监视,只是想知道他每天在干什么。

从斐济回来后,他明显感觉到阮绵时常走神,情绪低落,只有在床上才格外亢奋。

他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他比阮绵更早知道方时赫的消息,医院那边一直有人盯着。

是后悔了吗,还是根本没想离婚。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阮绵又满心满眼都是他。

阮绵如同往常一样抱着啾啾躺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眼睛直勾勾看向窗外,眼神空洞,脸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陆砚洲清楚地通过屏幕将他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这是和平常截然不同的阮绵。

他不知道阮绵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要不是有阿姨上门做饭或许他能这样躺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出门,不玩手机,不打游戏,没有任何爱好。

陆砚洲自认也是不爱玩,十分沉稳的性格,尤其在母亲去世后,但二十岁的时候偶尔也会打打游戏,跟朋友出去酒吧喝酒,参加一些社交活动。

前两天他有问过阮绵要不要去参加一些户外活动认识一些新的朋友,打高尔夫,骑马,游泳,可阮绵拒绝了,甚至十分抗拒。

他拿起桌面的手机,点开微信,给阮绵发了一条信息,看见屏幕里的人动了一下,慢吞吞拿起手机,他又迅速将消息撤回。

屏幕里的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要不是啾啾在他怀里探头探脑,陆砚洲几乎要以为是监控卡顿。

阮绵低垂脑袋看着聊天界面,消息已被撤回,或许只是发错了,暗下去的屏幕映出犹豫不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