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陆砚洲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张工,这些不合格材料是偶发还是系统性的?”
“系统性。”张工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随机抽查了十个批次的材料,全部存在问题。这不可能是偶然失误。”
会议结束后,陆砚洲独自留在会议室,打开电脑。
两份加密文件已经送到了他的私人邮箱。
第一份文件内容是恒基建材近五年来的项目,有超过30%被投诉过质量问题;三家检测机构被他们长期贿赂;更有意思的是,方夫人与市住建局副局长有着密切的金钱往来。
他移动光标打开另一份文件快速浏览。
出乎意料的,方时赫虽然混不吝,但这么多年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除了将一个叫王进海的老男人打的半死不活。
倒是他弟弟方时奕,让人大跌眼镜。
他在方时赫的会所里居然玩出过人命来,掀起过一阵不小的风浪,但很快被他妈和他哥压了下来。
陆砚洲突然想起那次在医院,方时奕看阮绵的眼神,脸上气得微微扭曲。
那就先拿他开刀吧。
他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另一头方时赫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查最近三个月的监控。
监控正好是三个月的时效,而陆砚洲回国也才堪堪三个月。
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自欺欺人的想或许陆砚洲还没碰过阮绵呢。
视频从后往前倒,没一会,手指开始发颤,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一张脸惨白乌青里透着激怒的红,胸腔的火几乎要将他灼穿。
方夫人生日宴的前几天,陆砚洲进了他的家,在他房间里发了一通疯,阮绵穿着自己的衬衣躺在他身下。
脑中“嗡”的一声,像是被置于大铜钟内狠撞了一下,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所有的侥幸都灰飞烟灭。
他一动不动盯着屏幕,直到视频结束,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两人在他床上什么都干了,却没干到最后一步。
这一刻他又开始庆幸陆砚洲是个正人君子。
方时赫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三点,他甚至没来得及处理伤口,此刻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室内一片昏暗。
可这段视频已经是近两个月前了,两人住一块厮混这么久,他不信陆砚洲还能忍得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段视频截取保存下来的,书房已经被砸的一片狼藉。
他继续往前翻看,看到早在两个多月前陆砚洲就进过一次家里,也看到自己和林轩在这张床上干了些什么,而阮绵躲进衣帽间的衣柜里目睹这一切,在他们走后,坐在地上捂着脸恸哭。
还有他和林轩被曝丑闻那天,阮绵在房子里痛不欲生哭了一下午。
方时赫眼睛里几欲泣血,只觉得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惨笑一声抡起椅子,将右侧靠墙的玻璃展柜砸了个稀巴烂。
痛和恨像两条毒蛇缠绕住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恨谁。
仅存的一台电脑终究还是被砸了个透,唯一的光源没了,房间里漆黑一片。
方时赫双眼赤红颓然地跌坐在地板上,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阮绵抢回来。
坐在床上的阮绵突然打了个冷颤,他不知道陆砚洲帮他离婚的方法是什么,却知道方时赫残忍的手段。
啾啾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他站起身抱着它轻轻安抚,在客厅里慢慢踱步打量这间屋子。
这个房子真是有些年头了,家具装潢已经落伍,总体大概只有150平左右,脱离了宽敞的空间和豪华的装修,比陆家的别墅温馨多了。
这里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却仍然保持着很浓厚的生活氛围,电视柜上摆着一摞儿童读物,下面的储物盒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阮绵注意到有一只白色合金材质的小汽车,车头处异常光滑,甚至掉了一小块漆,漏出里面的材质。
能明显看出来不是因为碰撞掉的漆,而是拿在手里多次摩挲才磨掉的漆,车轮上面只有几条浅浅的划痕,想必陆砚洲小时候很喜欢这个玩具。
柜子旁边还摆了几张照片,大多都是陆砚洲和赵韫白的合照,小小的他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就像自己搂抱陆砚洲时那样充满依恋。
眼眶不由得发热,他拿起相框,隔空抚摸着小小的陆砚洲。
没了相框的遮挡,阮绵才注意到缝隙后墙面还有一小片涂鸦,他伸手挪了挪桌子,眼神微微发愣。
黄色蜡笔在白墙上勾勒出三个身高不一的小人,左边的男人人脖子间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领带,右边是带着耳环一头直长发的女人,他们中间是小小的人儿,三个人手拉着手,嘴唇都高高弯起,下面还有一行不大不小很稚嫩的字:幸福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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