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他脸上露出痛苦地挣扎。

方时赫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沉默片刻,眼神变得阴鸷,“那就做吧。”

他阴暗的想,阮绵最好脑子坏掉,将所有人所有事都忘记,以后就只记得自己,只能依附自己,乖乖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不,不要……”眼皮越来越沉重,嘴巴像被胶水粘住。

方时赫吻了吻他的眼角,恨声开口:“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阮绵被转移到了一个圆形房间的床上,周围环绕着更多复杂的仪器。

脸被扣上氧气罩,额头贴上电极,头上连接着数十根细如发丝的导线,右手正在输液。

他就那么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露出一截脆弱的脖子,方时赫面目狰狞,眼眶里闪着泪,他被自己侵犯、打断腿没有疯,离开陆砚洲没有疯,却因为对陆砚洲说了几句违心话疯了。

他咬紧牙关用手掐住阮绵的脖子,他真想就这么把人掐死,把一切爱恨情仇都掐断。

医生在一旁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阻止。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滴在阮绵的手背,方时赫手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稳,嘴巴里不知道哪里被咬破了一股铁锈味,他掀开被子,卷起阮绵病号服下的裤腿,指着那道丑陋的伤痕:“把这疤给我祛了。”

阮绵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他躺在家中的床上,卧室只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床头灯。

脑中好似一片浆糊,像有人搅拌了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胃里有点恶心,眼睛很干。

良久,他眨了眨眼,轻轻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枕着一条胳膊,方时赫的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腰上,睡着了。

他眼下一大片乌黑,脸上的淤青比前两天消散不少。

阮绵脑中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前两天。

他想了一会,终于记起发生了什么事,眼泪条件反射般流了出来,心脏却没有那么痛了。

方时赫又恢复了当年追求阮绵的耐心,他每天陪阮绵吃饭,睡觉,给他的腿涂药,监督他吃药,隔两天带人去做治疗。

治疗真的有用,阮绵不再像以前那样犟,他不会再惹方时赫生气,他很听话,他甚至还很配合得跟方时赫去拍了一套结婚照。

方时赫连续两周没去公司,惹来方夫人不满,他便将阮绵带到公司,两人形影不离。

这是阮绵第一次来方时赫的公司。

他的办公室风格跟陆砚洲的完全不一样,设计感很强,连脚下的普拉达绿大理石都散发着生机,张扬、鲜活,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座椅背后的星云舱玻璃展柜让阮绵呆看了好一会,方时赫见他喜欢,便牵着他看了半天,又将人带到鱼缸前,抓起一小撮鱼食丢进去,五颜六色的鱼儿一拥而上,鳞片在光和水的折射下美极了。

阮绵看得目不转睛。

方时赫抓起一把鱼食放进他手里,示意他喂鱼。

阮绵像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往里面丢食。

鱼儿争先恐后大张着嘴吞咽,吃完了又在鱼缸里欢快游动,玻璃缸似乎并不让它们感觉束缚,阮绵松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松了口气。

方时赫陪他玩了一会,将人抱到腿上开始打开电脑看报表,阮绵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脑子又开始发麻,他转动眼珠,视线定在一只水晶玻璃摆件上。

那只自己随手在地摊上买的,曾惹得方时赫怒意大发,他以为早被扔掉的玻璃熊,正摆在桌子的右上角。

旁边紧挨着一只颜色不同但造型一样的熊。

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滴在方时赫的左手虎口上,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阮绵的脸,摸到一片湿润。

“怎么了?”

他顺着阮绵的视线看到那只熊,得意道:“是不是以为我扔了?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呢。”

他抽了一张纸巾去擦阮绵的脸,继续笑着说:“为了给凑一对儿,我特地注册了个网购账号。”

阮绵哭得更厉害了,他也不吭声,就闭着眼一味地掉眼泪,方时赫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真是被撞坏了,他现在见不得阮绵流眼泪,他一流眼泪,自己也跟着想流眼泪。

他将人搂到怀里,泪水滴在两人紧贴的唇上,又苦又涩。

阮绵缓缓睁开眼,里面无冷也无恨,只有一片悲悯。

吻逐渐加深,方时赫喘着粗气,眼尾猩红。

从住院到现在两个多月了,他谁也没碰过。跟阮绵更是有三个多月没做过了。

这段时间他天天搂着人睡觉,想碰又不敢碰,怕阮绵拒绝,又想到阮绵跟陆砚洲是那样心甘情愿,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动手。

阮绵一动不动任他吻着,不回应也不拒绝,方时赫情难自抑喊了声“老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