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和桌椅,都是木制的,十分破旧。他一进来,将狭小的空间堵的密不透风。

阮绵躺在床上,床头的两只水獭紧紧依偎在一起,羽绒服搭在被脚。

他头发有些长了,瘦了一些,脸色泛红,呼吸很重,脸上表情却很淡,像是没有了喜怒哀乐。

半梦半醒间,阮绵似乎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当是幻觉。

直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将他包裹住。

他微微蹙眉,恍惚间感觉有人站在床边,沉沉的影子笼罩着他。

他艰难地睁开眼,睫毛因高热而湿润,视线模糊不清。

可他还是认出来,是陆砚洲。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眉目冷峻,就这样站在床头,沉默地凝视着自己。

阮绵怔怔地望着他。

“……你来了。”他轻声呢喃,口齿含糊,带着病中的虚弱。

陆砚洲感觉眼眶下烧着一团火。

阮绵没再说话,也没有伸手触碰他,只是这样望着,眼底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梦里的人总是这样,看得见,却摸不着。他怕自己一动,他哥就会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消散在空气里。

陆砚洲缓缓俯身,单膝跪在床沿,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有些烫。

“不想我吗。”他低声问,嗓音喑哑。

阮绵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怕一眨眼人就会消失,很轻地说:“我很想你。”

“那为什么不回家。”陆砚洲声音压的极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住体内奔涌的情绪。

阮绵依旧静静望着他,眼泪无声滑落,“你原谅自己了吗。”

陆砚洲呼吸微微一滞,视线扫过他怀里的衬衫,喉结上下滚动,过了一会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皮。

“睡吧。”

阮绵听话地闭上了眼,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室内漆黑一片,他环视了一圈房间,如预料之中那般空无一人。

果然又是梦。

谈不上很失落,很多次了,已经习惯了。

陆砚洲回到镇上的招待所,这里条件也十分简陋,但比学校宿舍好不少,至少有空调和热水器。

在这个破旧的陌生的旅馆,他睡了两年来唯一的一个好觉。

阮绵第二天中午去食堂打饭,发现居然有三个荤菜,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快要把屋顶掀翻。

林老师看着大锅里的糖醋排骨直流口水,他来快半个月了,还是第一次开荤。

“李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有人来咱们学校考察捐助,这些鱼啊肉啊,都是早上让人送过来的,多得冰箱都放不下。”

“那很好啊。”阮绵说。

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他工资很低,基本都贴补给学生了,也实在是杯水车薪。

林老师点点头:“我昨天瞅到一眼,是三个很高很帅的男人,听校长说是从大城市过来的。”

阮绵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第三天,路好走了些,又来了施工队给教室和宿舍装了空调。

这天上完课,阮绵回宿舍,修坏掉的门锁。

锁已经坏很久了,他没管过,但这两天晚上睡觉总感觉不太对劲,半夜迷迷糊糊间老感觉房间里有人,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今天早上起来空调还开着,他记得自己明明没开过。

这种老式的弹簧锁很难修,他捣鼓了两下就选择放弃,晚上睡觉时拿椅子抵在门后,那些异样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第五天下午,几辆小货车开进来停在操场上,村里几个干部从车上跳了下来,从车厢往下搬了很多纸箱。

孩子们都好奇地趴在窗户口往外看,还有几个胆大的已经跑了出去,老师们也都出来帮忙,这课也是没法上下去了。

阮绵将书和粉笔放桌上,也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他就看见货车后面还跟着两辆车牌号为京a的黑色的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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