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呼吸交错,漫吻炽热,浪起巫山,无须再多言。

可这一次行至深处,我抚着他脸侧薄薄细汗亲吻他,却忽然触到了流下的、尚且温热的湿润。

向上摸寻,水润的源头在眼角。他的泪水在不断涌出,越来越多。

他在无声地哭,哭得很伤心,怎么揩都止不住。

我缓下动作:“殿下,臣是否又弄疼你了?”

云何欢气息断续几次,才能提起:“没有呀,我一直都很喜欢……太傅弄疼我。太傅让我疼,说明夫君刚健硬朗,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欲抽身,他又把腰挺过来:“……别走。”

我只能叹出一口气,将他揽紧。这样紧贴的姿势,我甚至能在他小腹感受到自己。

他从前也哭过,没哭得如此厉害,但都这样了,怎会不疼呢。哭厉害一些,泪水多一些,也是常情。

他应是为这个哭的……应该吧。

不会有别的原因了,一定不会有的。

“好,殿下忍忍,臣尽快,不让殿下疼太久。”

这夜睡得晚,又累,待我与云何欢打理干净,重新正常地恢复那个他趴我身上的姿势后,我一手搭在他的后腰,很快入了梦。

次日醒转,第一感觉便是窗户透进的天光刺眼。巳时不止,怕是午时了。

第二感觉便是,身上轻且空。

我睁开眼,怀里没有我的殿下,身畔也没有我的殿下。下榻在卧房里寻一大圈,哪个角落都没有。

之有前无数的应该,无数自我劝说的推测,此刻尽散了。心中的一根弦似突然被疑云化作力道恐怖的手掌死死拧住,来不及披衣,我径直出房门,望向屋顶:“雾谭!”

雾谭不在,跳下的是另一个影卫,蹲身向我行礼。

我问:“你们头领何在?可有看见我屋里出去一个少年?”

影卫道:“头领说,今早辰时不到他就看见那少年出了门,去外面。他见大人没出来,进屋确认了大人鼻息无恙,就跟踪那少年去了。所以换属下守护大人。”

第26章 异梦

雾谭这意思很明显。他感觉到不对,已去跟,他会在弄清楚云何欢去作甚的同时进行保护,我只需在家等消息就好。

他办事我向来放心。

但这也是数月来第一次,我在院亭里对着满案昨日未收的书简,一个人空坐了整个下午。

有些书昨日才讲了一半,有一幅字昨日才练了一半。虽只有一半,可这字和刚把云何欢接回府里教他时相比,已端正娟秀了不知几何,也未再出错。

四个多月,他虽听得吊儿郎当,总会莫名其妙跟我回屋滚到床上、或者干脆就在案几上发生点事,可他这学书速度,也很快了。我一向都晓得,他不是学不会,他只是在最合适的年华错过了这些,以及喜欢依靠我而已。

我几乎都记不起过去自己一人在这院里,是怎么过的。

没有睁眼可见的人,没有亲手教写的字,没有讲学时嬉笑怒骂,没有一起接桃花做的桃花酥,没有或帐中或春风里翻沉的无尽欢愉。

我已永远过不回那样的日子了。那比死还难受。

坐到暮色金黄时,我恍回神,始觉这案几着实太乱,便将各类书简一一收拾整理,把云何欢写的字单独卷好,码放整齐。再摆开一副新竹简,这样下回要写什么,提笔便是。

夜色渐至时,雾谭越墙而入,回来了。

他回来意味着云何欢紧接着便会回来。雾谭大步入亭,我亦起身,不等我开口问,他直接说:“三殿下去了驿馆,找了之前咱们见过的北狄商人。”

我回想一番:“教他跳安代舞的那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