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扒着门框的手很漂亮,十指纤长,白皙的皮肤下可见淡青色的血管。随着拉门关合的动作,漂亮的小手消失在夜色中。没有完全收拢的窗帘缝隙隐约透着她靠墙歪头接电话的侧影,别在耳侧的长发和偶尔随风扬起的几根发丝。

房间每处隔音效果都做到最佳,一门之隔居然半点都听不到那边人在讲什么。

牌桌上的热闹正在继续,陈立忻得意洋洋地大放厥词说他下牌还等自摸。

沈竹沥忽然觉得这种活动有点无聊。

每次聚完以后,三五男人窝在一起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感到简直无聊透顶。

莫名升起的躁意让他想抽根烟,手往兜里的烟盒摸去,刚拉出一个盒角,陈立忻猛地戳了一下他。

“抓牌啊!”

烟盒整个掉在地上。

“你想死吧。”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比冰块还凉,黑色的瞳仁眸色倏然暗了一下。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错,明明刚才玩得好好的。

常摸老虎屁股的陈立忻久经沙场,见怪不怪,淡定地从地上捡起烟盒,余光一瞥见是万宝路,往里面连抽四根,给每个人都散了一根。

扔到阿楠和叶青面前的烟,两个人谁都不敢动。直到眼睁睁看着陈立忻把最后一根交到沈竹沥手里的时候,他俩心里同时倒吸了口冷气——哥们勇士啊!

沈竹沥整个人一动没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陈立忻兀自闷头把烟嘴往他唇上碰了碰,另一只手抽出打火机就要替他点火。

沈竹沥咬着烟,一把打掉他的手,“恶不恶心。”

沈竹沥从来不让别人给他点火,尤其是男人。高二的时候曾经有个自作聪明的哥们想讨好他,擅自给他嘴里叼的烟点了火。当时沈竹沥手不知道怎么回事手骨折了,吊在胸前好几个月,所以才没来得及挡,就被他点了烟。

那哥们儿当时还傻乐乎着,以为总算拍上了老虎屁股,谁知道下一秒就看到沈竹沥起身取下烟,默了两秒,然后毫不顾忌地冲人头顶狠狠摁上去,头皮当场被烧了个洞。

从此以后,谁都不敢近沈竹沥的身。他年少时候性子太躁太狂,狐朋狗友一堆,却突然有一天就腻了,统统掐断了联系,悄无声息去了伦敦留学。

这么多年过去,跟沈竹沥走过心的只剩下陈立忻一个,也只有他还敢在沈竹沥面前开开玩笑。

陈立忻嬉皮笑脸,“下牌让你赢,别气了。”

沈竹沥骂了句,“滚。”

牌桌继续。

几圈下来,臭手陈立忻跌跟头捡金条——邪门似的运气好,不是听牌就是自摸,换着花样胡牌。

输得最多的叶青,瘫在桌上哀嚎,“停一下,我得去洗洗手转个运。”

阿楠跟着也说他要去解个小手。

陈立忻正打在兴头上,眯着眼咬着烟抬头看他俩,“不是,你们什么情况,跑什么,输不起啊。”

阿楠举起手旁空杯的大茶缸扬了扬,“咖啡喝多了,上两圈时候就有点憋。”

闻言,沈竹沥向他手里的大茶缸抬了抬眼,嘴角若有若无地弯了下。

直到看到那点儿转瞬即逝的笑意,阿楠和叶青才算同时松口气。

沈竹沥气场太大,不发怒不怎么说话,可是那股低沉的气压凭空让人觉得呼吸都不畅。陈立忻多年来已经习惯,可是阿楠跟叶青还没锻炼出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鬼都能看出来,陈立忻连胡那么多把是因为沈竹沥后半场打得心不在焉,该碰不碰,该吃不吃。活活弄得他俩该碰也不敢碰,该吃更不敢吃。所以最后只剩陈立忻一个稚子无畏,愣头愣脑地冲锋陷阵,生生便宜了他,赢了个手软。

桌上歇了牌局,沈竹沥两条大长腿松懒地交叠伸着,人向后一靠,心不在焉地抽着烟,眼角的余光落到桑枝那边。

一个电话接那么久。

他淡淡地吐了一口烟圈,默了几秒钟,起身,朝阳台那边去。

沈竹沥刚走,阿楠和叶青也都回来了,几个人眼神一交换,彼此透出疑惑。

什么情况。

陈立忻慢悠悠地摇着头直啧,嘴里哼起“狗日的青春”的调子,“一回头青春都喂了狗……”

没记错的话,上回沈竹沥这样,还是16岁跟林蔷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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