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忍了许久,她再忍不下去,往前稍探,将自己从迟渡怀中抽离出去。

下一秒,身后传来迟渡的声音,有点沉:“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都不是。”温霜降压了下喉间酸涩:“就是,有点热。”

迟渡没再说话,就在温霜降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却忽然道:“接吻吗?”

这个念头从见到舒漾的时候就有了。

越是同舒漾待在一起,这种念头便越强烈。

迟渡从未有一刻觉得,他如此想念温霜降。

只是方才温霜降似乎睡着了,不忍吵醒他,他便克制着没动作。

眼下,再无法克制。

于是还不待温霜降说话,就感觉一串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后颈。

她后颈总是比其他地方要更加敏感些,几乎是一瞬间,温霜降身体就忍不住轻颤起来。

迟渡却不打算放过她,他从她后颈一路吻至耳廓,又抱着将她转了个身,从眉眼一路吻至唇瓣。

不知是不是温霜降的错觉,今晚他的吻格外的缱绻,几乎是压着她一遍又一遍。

而她在他面前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很快,温霜降丢盔弃甲。

只是情动之际,压抑了一整晚的酸涩也再压不住,一并涌了上来。

温霜降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片酸软,像坠入一杯柠檬水,那些酸涩的气泡一串一串的从杯底涌上来,又噼里啪啦炸开。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敢发泄情绪,借着情动时的眼红,将眼泪蓄满眼眶。

某个瞬间,迟渡吻去她眼角泪痕,哑声问她怎么了。

温霜降心底零落成一片,她咬着下唇摇摇头,却只轻声道:“你以后轻点。”

迟渡深深凝视她:“我下次注意。”

温霜降没办法在这样的时候同他对视,好像再看下去,她的那些委屈,不安,难过,就全部都要泄露。

几秒,她垂下眼睫,假作生气,抬手垂在迟渡胸口,娇嗔一句:“你每次都这么说。”

于是她的那些难过,那些压在娇嗔下的哭腔,就都再无人知晓。

那之后的日子同以往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温霜降开始日复一日的陷在对这场婚姻的怀疑中,对迟渡那些好的怀疑中。

倒也没表现的有多明显,至少没有叫迟渡看出来。

但心里不好受也是真的,尤其最近,胸口像堵了一团气,闷的要命。

所以大学时候的班长喊她参加的聚会的时候,她没拒绝。

想跟人说说话,想透透气。

聚会是班长组织的,无他,他婚事将近,提前喊班里人一起吃一顿饭,借着结婚的由头聚聚。

时间定在5月中旬的某个周末。

温霜降跟迟渡说了声,准时赴约。

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之前一个宿舍的都到了,遥遥看到她,朝她招了招手,喊她过去。

温霜降便在两人中间坐下。

平时在手机上也会联系,所以许久未见,倒也不算生疏,反倒说不完的话。

各自就着彼此的近况说了说,话头一转,转到温霜降这儿。

“诶对了霜降,你跟你老公最近怎么样啊?”

有一个瞬间温霜降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不想叫别人觉得迟渡有半点不好。

况且迟渡也没对她不好。

反而近来他对她越发无可挑剔。

这件事说到底是她没那么洒脱勇敢,不敢摊开问他,又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于是就这么自己折磨着自己。

良久,温霜降神情淡淡道:“挺好的。”

两人目光又都落在她手指的戒指上,瞧着上面好大一颗钻,忍不住叹道:“你命真好啊,老公那么帅,对你又好。”

之后两人又吐槽起自己老公,婆家。

好像步入婚姻,有了家庭后,日子都免不了一地鸡毛。

聊了许久,两人摆摆手:“算了,不聊这些晦气事了,我们去唱歌,霜降你一起吗?”

班长订的地方什么都有,可以随意吃东西,可以唱歌,也可以看电影玩桌游什么的。

温霜降心口闷着,没什么兴致。

两人便也没强求,独自去了。

目送两人消失在人群中,温霜降脸上淡淡的笑意彻底消失,她要了一杯鸡尾酒,慢吞吞喝起来。

虽然她并不喜欢喝酒,但有些时候,好像只有酒精能麻痹大脑,换来心底片刻轻松。

刚喝完一杯,要续第二杯,一道人影在她身侧落座:“不开心吗?我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