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嘴上说不熟 第113节(1 / 2)

她指尖绕着他一缕发丝,懒洋洋道:“我们的爹恐怕不觉着快,怕是吵到此刻都没散呢。”

严彧低笑:“放心,谈不崩。”

“这般笃定?”

“就冲二哥把你送我怀里,”他指尖滑过她脊背,惹来她一阵轻颤,“结局便无悬念,不过是谁多一口,谁少一口的事。”

梅爻睨他一眼:“什么二哥,那是我二哥!”

“迟早要改口的。”他忽然凑近,气息烫人,“不如你先叫我声‘夫君’,让我尝尝甜头?”

“想得美!”她耳尖绯红,抬手要推他,却被他扣住腕子压到锦被间。那副羞恼交加的小儿女态,看得他心头发烫,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落下绵密的吻。

她忽而仰起脸:“你那个‘昭王’的封号,究竟是何意?”

光明显耀,德行彰明,更暗藏正统乘续之意。如此尊贵的名号,加诸在一个王次子身上,那些被她按捺下的猜测便又浮了上来。

“总得有个配得上南境明珠的身份……”他指腹摩挲她唇瓣,低声道,“扫西北,肃朝堂,扶储君……我干了这么多活儿,讨个大些的名分不过分吧?”

她嗤笑一声:“是,昭王殿下好能干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这话由你口里说出来,格外令人信服……也颇得我心。”

她霎时明白过来,一拳垂在他胸口上,反倒被硬邦邦的肌肉咯得指节生疼。

寅时末,摘星楼大门洞开,晨光斜照,梅安与严诚明挽臂跨门,踉跄而出,像极了刚出酒窖的老狐狸。

梅安袍角浸湿了酒渍,骨簪斜插,倒更添几分狂放不羁。严诚明九旒冕冠歪斜,鬓发乱飞,西北硬汉的悍野之气灿然。

白砚声捧着文册呆立在廊下,眼前耳边仍回旋着两王谈判的恢宏场面:

“三座矿!本王这三根手指头你看不清?”

梅安伸着手指拍桌子,震得食案上盘盏轻颤。

“放屁!”严诚明踢倒身旁矮凳,冕冠珠串哗啦作响,“你方才出的是布啊布,五根手指头!再加两座铜矿!还有,耍赖还得灌三斛酒!”

白砚声的狼毫在纸上悬停良久,竟不知如何落笔。他原以为这场谈判必是刀光剑影、唇枪舌战,结果竟用了最粗暴有效的方式。

看着两位藩王撸袖子猜拳,要聘礼争嫁妆,要得面红耳赤,争得衣衫凌乱,竟觉自己八辈子也写不出这等精彩的话本子。而一旁那位南境史官,一副《双王醉战图》已画至高潮,两王剑拔弩张、目眦欲裂,腕间青筋暴起……

“快点写!”严诚明一记眼刀飞来,“记清楚,南境再加三成玉贡!”

真乃治大国如烹小鲜,谈大事靠划酒拳。

白砚声甩着酸胀的腕子回府,去仪

卫司传话,远远听到里面阵阵喧哗。他溜达进去一看,凤舞等一干护卫正跟肃羽喝酒,酒坛子滚了一地——肃羽被凤舞“看押”了半个月,私藏的酒快被喝光。

风流护卫一脚踩在条凳上,玉面飞红,手里抄着快要见底的酒坛子,杵了杵脑袋扎在桌上的肃羽:“你身手可以,只酒量不行!”

肃羽已喝得口齿不清,含混地咕哝着:“不、不喝了!我、我不是天禧那一挂……”

凤舞哈哈大笑:“熊样!你主子也不行……待我三小姐大婚,你们都得被灌趴下!”他笑着比划,“你那主子……得爬着进洞房!”

一旁四五个醉醺醺的护卫听得哄堂大笑。

“喝多了!”白砚声看着醉眼朦胧的凤舞,高声道:“我来传二爷话,送那个肃羽去馆驿。”眸中闪过促狭,“喊他主子起床。”

第129章

晨光初绽,翠鸟掠过花窗,啼音碎在染了蟹壳青的窗纱上。柔光漫过帷幔,将交叠的身影洇成水墨。

他衔住她颈侧雪肤,似猛兽擒住猎物脆弱的咽喉,将翻涌的情欲裹着丝丝疼痛推入幽径。一束金芒穿过帷幔,落在他紧绷的脊背上,那背上肌肉虬结,细密的汗珠随起伏蜿蜒而下,他似扑食的雪豹,迫她仰头承受他带着甜蜜的撕咬,听她如小兽般嘤嘤地呜咽。

“还疼么?”他吻去她眼尾泪花,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她一口咬上他肩膀,却又在尝到血腥前松了力,报复性的啃咬化成了轻浅的亲吻,唇瓣沿着他颈线游移,停在了喉间小小的凸起上,他一声闷哼。

眼前人乌发如墨,骨相优越,一双凤眸依然摄人心魄,却再不似当年。三年前那个少年,看她的眼神总是淬着冰,无论她怎么暖都不化。而今这双眼却炽热如火,又幽深似海,翻涌着要将她吞噬的情潮。

她指尖不由地抚上他眼尾,仿佛要确认这灼人的热度真实不虚。

他忽地眯了眼,捉住那纤细的手腕,拉到唇边细细啄吻:“在想什么?”

“这样的你……”她声音轻软得似羽毛拂过,“曾是我连梦都梦不到的。”

软语呢喃,烫得他心尖发颤,双臂不由收紧,将她更深地嵌入怀里,抵额许诺:“待大婚之后……我便能日日这般陪你。”

“……小玉哥哥。”

久违的称呼,带着酸涩的颤音,湿热气息擦着他的胸口,烫的一颗心软软颤颤。

花窗被轻轻叩响,天禧的声音小心翼翼:“爷,王爷和礼官们回来了,喝得面红耳赤。肃羽那小子……被人用门板抬回来的。”

严彧一怔,刚要问,便听风秀在窗外补充:“肃羽无碍,醉的。”

严彧无声一笑,听起来议亲还算顺利。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却未松开怀里的人,指腹流连在她腰间那一小片细腻肌肤上,低声道:“大约明日,使团该登门送雁礼了。”

梅爻“嗯”了一声,又抬起头,眼中盈着些细碎轻芒:“若我父王继续刁难……”

“无妨。”他俯首低笑,吻了吻她发心,“我摘了他的掌上明珠,总该让岳父大人多讨些利息。”

几缕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似一瓣莹润海棠,嫩嫩的惹人采撷。他看得眼热,忍不住低头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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