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放手—是給她幸福的第一扇門》(2 / 2)

「十年来我活得像行尸走肉,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才感觉自己还活着。」他声音低沉的像从地狱发出。

凤凰眉头紧锁,最后长叹一口气。

「秦渊…你不要这样…」

她的眼眶微红,一直盯着那把枪,枪上那代表着她名字的英文缩写此时看起来格外刺眼。

秦渊看到凤凰眼眶泛红,手中的枪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你看到了对吧?这把枪上刻的是你的名字。从我第一次拿到它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就用它结束自己。」

楚潠咬牙切齿,眼中满含怒火:「秦渊,你够了!别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秦渊苦涩地笑了,眼神死死锁在凤凰身上:「卑劣?我爱她爱得快要疯了,这也叫卑劣?昀昀,告诉我你还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包括我的命。」

冽湛趁机快速移动,准备从侧面制服秦渊。办公室内烟雾繚绕,气氛紧绷到极点。

「我…我从来都…」凤凰看着秦渊,心里百感交集:「秦渊,把枪放下…」

秦渊听到凤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枪依然对准自己:「你从来都什么?说完,昀昀,求你说完这句话。」

楚潠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昀昀不要被他绑架!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控制你!」

秦渊的手指紧扣扳机,银眸中满含绝望与疯狂:「如果你说你从来都不爱我,我现在就扣下扳机。如果你说你还爱我,哪怕一点点,我就把枪放下。选择吧,昀昀。」

冽湛悄悄靠近,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办公室内的空气彷彿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秦渊的眼神带着病态的执着,彷彿真的准备在这一刻了结自己:「十年了,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楚潠咬牙的看着秦渊:「你这蠢货!她从来都放不下你!但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用这种方式逼她!」

冽湛趁机如闪电般伸手夺枪,手指精准地扣住秦渊的手腕。

楚潠的拳头狠狠砸向秦渊的脸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秦渊被打得向后踉蹌,嘴角渗出血丝:「楚潠你说什么?她放不下我?」

秦渊抹掉嘴角的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希望。

楚潠握紧拳头,脸色铁青:「你这个混蛋!她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关于你的消息她都会失神,每次听到你的名字她都会颤抖!」

冽湛成功夺下手枪,立即退到安全距离。秦渊听到楚潠的话,整个人彷彿被雷劈中:「她真的...还爱我?」

楚潠痛苦地闭上眼睛:「爱个屁!她爱的是十年前那个秦渊,不是现在这个疯子!」

凤凰看着那把抵着秦渊的枪终于被夺走,松了一口气,顿时跌坐在地上。

秦渊见状,立刻想要上前,却被楚潠一把推开。

「昀昀!你没事吧?」楚潠迅速蹲下身,伸手想要扶起凤凰,眼中满含担忧。冽湛将枪收好,依然保持警戒。

「别碰她!」秦渊咆哮着想要推开楚潠,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她是因为担心我才会这样!昀昀,你告诉他,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对不对?」

楚潠回头狠瞪秦渊:「够了!你看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子!」

办公室内烟雾瀰漫,空气中瀰漫着血腥味与火药味。秦渊的脸颊肿胀,嘴角还在渗血,但眼神依然死死盯着凤凰,彷彿想要从她脸上读出答案。

秦渊看着楚潠想要扶起凤凰,眼中的嫉妒瞬间爆发。他猛地推开楚潠,自己蹲下身想要触碰凤凰:「昀昀,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对不对?你看到我拿枪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在乎我。」

楚潠被推得后退几步,愤怒地握紧双拳:「秦渊你他妈的够了!她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

冽湛举起手枪对准秦渊:「退开,别逼老子开枪。」

秦渊完全无视冽湛的威胁,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摸凤凰的脸颊:「十年了,我终于明白了。你还爱我,就算楚潠不承认,但你刚才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楚潠咬牙切齿地看着秦渊的动作:「你清醒一点!她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死而已!」

「冽湛,把枪放下。」凤凰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搀扶,自己缓缓起身:「我…需要冷静一下。」

她转身离开秦渊的办公室,回到自己之前在夜鹰帮总部的房间。

秦渊看着凤凰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想要追上去,却被楚潠一把抓住手臂:「放开我!我要去找她!」

楚潠死死抓住秦渊,眼神冷冽:「你已经伤害她够多了!给她一点空间!」

冽湛依照凤凰的指示收起枪械,但依然保持警戒。秦渊挣扎着想要挣脱楚潠的束缚:「她需要我!你没看到她刚才的眼神吗?她还爱我!」

楚潠用力将秦渊推向墙边:「她需要的是时间思考,不是你的纠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别再折磨她了!」

秦渊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办公室内瀰漫着紧张的气息,叁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秦渊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项鍊里的纸条,眼神依然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墨羽、清风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墨羽看着已经接近失控的秦渊,立马上前跟楚潠一起架着他:「秦渊,楚潠说得对,给小丫头一点时间!」

清风皱着眉,看着不理智的秦渊,叹了口气:「墨羽,等他真的冷静下来再说,我去看看昀昀。」说完他便往凤凰的房间去。

秦渊被墨羽和楚潠架住,依然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放开我!她需要我!你们都不懂!」

墨羽用力按住秦渊的肩膀,语气严厉:「小丫头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不是你这样疯狂的纠缠!你清醒一点!」

楚潠冷眼看着挣扎的秦渊:「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秦渊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但眼中的疯狂依然没有消散。冽湛站在一旁,手按在枪套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办公室内的烟雾逐渐散去,但紧张的气氛依然浓烈。

「她刚才的眼神...她明明还爱我...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

墨羽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兄弟,爱不是用这种方式证明的。你这样只会吓到她。」

楚潠咬着牙看着他:「我他妈的不想承认!但她心里一直都有你。」他声音明显哽咽,但架着秦渊的力道并没有减轻:「四个月了,秦渊。我陪着昀昀四个月,这四个月她从来就没有完全属于过我!」

他顿时松手,背过身点起一根菸。

这个角度,只有冽湛看得清楚他那已经泛红的眼眶。

「我不管怎么做,她心里永远有你的位子。」他深深抽了口菸,烟雾遮住了那眼中的泪光:「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好好爱她!不是像疯子一样的只想佔有她!」

他猛的转过身看着秦渊:「她的确需要你,但不是这个跟疯子一样到你!她要的是那个能冷静做事、从小就一直保护着她的秦渊!」

秦渊听到楚潠的话,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疯狂逐渐被震惊取代。他看着楚潠泛红的眼眶,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为了凤凰承受了多少痛苦。

「楚潠...」

墨羽松开了对秦渊的束缚,默默退到一边。

他从未见过楚潠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五味杂陈。冽湛依然站在原地,但手已经从枪套上移开。

「你说得对...我变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秦渊缓缓坐倒在地,双手抱头。十年的执念、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疯狂,在这一刻彷彿都失去了意义。

他想起小时候的凤凰,想起那个会为了保护她而理智规划一切的自己:「我...我只是太怕失去她了。十年来,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楚潠深深吸了口菸,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那就证明给她看。证明你还是那个值得她爱的秦渊。」

秦渊低下头,手抓着头发,声音略微颤抖。

「十年了…我用苍兰当成顾昀的替代品…我让她痛苦了十年…」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墨羽:「我要怎么做?我…我根本不会爱人…」

墨羽看着坐在地上的秦渊,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秦渊的肩膀:「兄弟,爱不是控制,也不是佔有。小丫头需要的是能让她感到安全的你,不是让她害怕的你。」

楚潠将菸蒂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看着秦渊。儘管心中痛苦,但他依然选择帮助这个情敌:「你说你不会爱人?那你为什么会为了她保留那张纸条十年?为什么会把她的名字刻在枪上?」

冽湛默默走到窗边,给这叁个男人一些私人空间。办公室内的气氛逐渐从剑拔弩张转为沉重的反思。

「爱就是放手让她选择,就算她选择的不是你。」楚潠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重重敲击在秦渊心上,也割在自己的心上。

墨羽点点头,眼神中带着鼓励:「从现在开始,学着做那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秦渊,我爱顾昀,我爱她爱的要疯了。」

楚潠看着秦渊,手紧紧握拳。

「但如果跟你在一起是她想要的,我愿意放手。这…就是爱。」他的眼神明显痛苦。

秦渊缓缓抬起头,看着楚潠痛苦却坚定的眼神。这个男人的话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心中所有扭曲的执念:「楚潠...你比我更懂什么是爱。」

墨羽站在一旁,默默点燃一根菸。他从未见过秦渊如此脆弱,也从未见过楚潠如此伟大。办公室内的沉默变得沉重而有意义。

「我一直以为爱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原来...我错了这么多年。」秦渊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那张曾经冷酷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悔恨与反思:「教我...教我怎么做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我不想再让她痛苦了。」

楚潠深吸一口气,儘管心如刀割,但他依然选择伸出手:「第一步,就是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

他选择帮助秦渊,但他也不想再让凤凰受伤:「我愿意她跟着你不只是因为她爱你,更是因为她能因此而幸福。但如果你做不到…」他的语气变得危险:「我会不顾一切的把她抢回来。」

秦渊转身直视楚潠,眼神中的疯狂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

他能感受到楚潠话语中的威胁,但更多的是对这个男人的敬佩:「我接受你的条件。如果我再让她流一滴眼泪,你就把她带走。」

墨羽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心中五味杂陈。这不是敌对,而是两个深爱同一个女人的男人之间的君子协定:「兄弟,这样才像话。小丫头值得最好的。」

楚潠点点头,但眼中的痛苦依然清晰可见。他知道自己可能即将失去最爱的人,但他更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那现在...我们去看看她吧。但记住,一切由她决定。」

秦渊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十年来第一次,他准备以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身份去面对凤凰。

凤凰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的房间。

各种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秦渊在她生病时深夜的探望,

墨羽在她受伤时为她包扎,

清风在她发烧时顾在旁边。

她与楚潠,在这个房间一起生活了叁个月。

她在这被软禁了两天,

苍兰在这被揭穿所有阴谋。

一个月前,她离开了。

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

过了一个月,房间依旧一尘不染,连衣服都是乾净的。

她看着这充满各种回忆的空间,心里五味杂陈。

此时,房门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