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山丹丹花开背洼洼里红,哥哥你年轻好英俊。

听见妹子唱一声,浑身打颤像羊领牲。

瞭见哥哥大路上过,眼泪淌得成了河。

要吃砂糖化成水,要吃冰糖嘴对嘴。

沙糖冰糖虽说甜,不如妹子的嘴唇甜。

扳转肩膀亲上个嘴,满肚里的疙瘩化成水。

羊毛棉花绒线线,比不上哥哥的舌尖尖!

几句酸曲,直把一桌子的人撩拨的神魂颠倒心血潮动起来,大家一阵掌声,一阵颠狂,阎科长在薛监狱长的肩膀上使劲儿拍着,笑得前仰后合。

一对对木鸽朝南飞,破上命我也要跟你睡。

蛐蛐爬在炕头叫,哥哥的心口嘣嘣跳。

墙头上跑马还嫌低,面对面睡着还想你。

羊羔羔吃奶前腿腿跪,搂上妹子整夜没瞌睡。

满天星星没月亮,叫一声哥哥你快穿衣裳。

蛤蟆口灶伙烧干柴,越盛越热越离不开。

百灵鸟儿绕天飞,你是妹子的勾命鬼。

百年枣树满山崖,你要不嫌弃咱拜个干姊妹?

井里头担水园子里浇,死也忘不了你对我好.

羊羔羔坡底吃柳梢,纳上个死命也要和你交。

一根干草十二个节,谁卖良心吐黑血。

一碗凉水三柱儿香,谁卖良心见阎王。

千万年不倒的蟠龙山,祖辈子不塌的九重天;

谁把咱俩的姻缘戳烂杆,敢叫它天塌地陷黄河干!

又是一阵掌声,张生福让冯根财给琴师手里塞了两块大洋。曲终席散时,大家说了几句客套的话,阎科长把薛监狱长拉到一旁悄声道:“老薛,这事就让你费心了,老张说的那个艾绍英,他爸是白龙镇广聚庄的掌柜,为儿子的事急得要死。”

“我知道了,你老哥交代的事,我一定尽力!”薛监狱长小声又对张生福说:“你的那事,我查过了,这个人正在我们那里关着,尽量想办法吧。”

张生福作感激状:“那就有劳监狱长费心了!”边走着又对阎科长悄声道,“艾掌柜准备下了二百个硬的,等事情办结了,我给你拿来。”阎科长没作声,似乎略微点了点头。

客人走后,店里的伙计将账单递了过来,冯根财接过账单细细看了看,菜食二十块,两瓶老白汾六块。

冯根财说:“你们的老白汾怎么是三块呢,外面不是才一块五的吗?”

伙计解释说,我们这里的老白汾可是年份儿老啊,外面的东西哪能跟我们德福居的比。冯根财无奈,只得掏钱结账。

张生福冯根财俩出了紫云阁,来到德福居的大门前,将拴马匹的号牌交给了管马厩的伙计。很快,他俩的一匹马一匹骡子被牵了出来,张生福的那匹马像是不大情愿离开这里,“呜呼呼”地直叫,照管马匹的伙计对张生福说,你这马像是遇到了熟惯的了,我拉它它硬是不想出来。

张生福一听,心下好不奇怪,他拽了一把伙计说:“走,你领我过去看看去。”张生福到马厩那边一看,哦,怪不得哩,原来白区长的马也拴在这里,他琢磨,既然马在这里拴着,人也该是在这儿待着的,张生福装作没事一样,笑着调侃道:“嘿嘿,这家伙,兴许是跟那个牡马对上眼儿了。”

第26章☆、祈雨

第二十六章

白雨亭最近一直心神不定,头些天李福成老汉在区公所的一通谩骂,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几个耳目报告说,绥州的共产党近来活动异常,刘志丹谢子长已经潜回了绥州,有的推测,极有可能落脚地就在西乡的那条山沟里,这回他们不但要搞兵变,闹暴动,还要吃大户,刨老财,大闹绥州城哩……白雨亭听到这些传言,不由得浑身一阵冷颤。

对于刘志丹和谢子长,白雨亭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在绥州中学上学的时候就认得他俩。白雨亭思摸再三,白龙镇这个地方绝非久待之地,若要被共党赤化分子盯住了,说不定哪天得把命要搭上的,既是这样,何不早谋出路一走了之了呢。那天苗局长的几句话让他受宠若惊,晚上睡觉都在做着美梦,他想傍住苗云生,早日离开白龙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