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盛迁衡无奈叹了口气。他问过太医有孕之人情绪转圜颇为迅速,万事皆得顺着孕夫本人。动怒、忧虑皆对有孕之人乃至胎儿有影响。

他释放着信香,想着褚逸应得三两日不回宫,信香安抚还得补足。

“好了,出宫后万事皆得小心。今时不同往日,你可知晓?”

褚逸嗯了声,随后起身捧上盛迁衡的脸颊,浅啄了几口他的薄唇,“我都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无须你过多忧虑。你便好好在这养心殿处理政务,我早去早回!”

盛迁衡望着褚逸轻快的背影,唇角不自觉扬起,低笑出声。明明褚逸是他的兄长,如今却反倒像是他在处处照料对方一般,倒也有趣。

刘德善后脚方进养心殿便瞧见陛下的笑颜,语重心长起来:“陛下平日里便该多笑笑,这才像你这般年纪该有的样子。平日里陛下面对百官总是一副凶神恶煞、不苟言笑的模样,老奴总以为陛下是不会笑呢!”

盛迁衡咳嗽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问:“刘德善,你这进殿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刘德善这才禀报正事:“陛下边关来报,那黔霖王爷似是自和亲以来久病在榻,瞧着熬不过这几日了。日后那黔霖世子上位还不知会是如何一副做派……”

盛迁衡抬手轻敲着前额,思虑着这昭宁郡主不似黔霖王家子嗣。若那黔霖王爷真熬不过这几天,这昭宁郡主遣返回去亦有可能。眼下还不能放松警惕,局势动荡颇为心累。

不过若桃之事似是有了眉目,只是尚缺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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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回了景阳宫刚准备收拾收拾离宫,莲房便开口制止道:“娘娘,您还未梳妆打扮呢!”

褚逸这才察觉,她以往皆是以菀嫔女子的形象见人。他此番又得扮上女相了……

待他站于卢府大门前时,已然是晌午。

默书上前敲门,久久未有人开门。

褚逸只得亲自上前,他抬手稍稍一推那大门便开了。

他只觉有疑,今日这卢府怎得连个看门的护卫都没有?放眼瞧去竟一个下人都不在院中……

他徐徐走入前厅都未见人影,只得依着先前的记忆,寻到了卢夫人的寝屋。

褚逸抬手敲了敲门,开口问:“卢夫人?许小姐?”

仍未有人答复。

他望了眼随行的暗卫,那暗卫开口:“夫人,这府内似是无一人……”

褚逸当即推门而入,未及片刻,便觉屋内香气旖旎,似还夹杂着一缕血腥之气。

他抬眼望去,只见榻上躺着一人,乌发如墨,铺陈枕畔,额间汗湿,仿佛方才历经一场风波。

褚逸继续问:“许小姐?是你吗……”

他怕自己贸然上前被惊吓着,只得让莲房去瞧。

莲房站于榻前捂着口鼻,只见其腿间血色蔓延,她立即撩开其遮挡颜面的发丝确认了卢夫人的身份。

她抬手探了其鼻息确定仍活着后,立即蹲下身替其诊脉。

褚逸徐徐行至莲房身后,不忍瞧卢夫人这本惨状……

他合眸望向窗外,问:“如何?”

莲房慌慌张张道:“娘娘!!!卢夫人她有孕有小产迹象应当保不住了,脉微弱快不行了,快让我们随行的太医备药!”

褚逸望着卢夫人那几乎惨白的面色,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典妻之事已然结案,可她又临小产,究竟发生了什么?

褚逸只觉屋内血腥之气翻涌,令他胃中作呕,几欲吐出。他连忙抬手用衣袖遮掩着口鼻掩唇,疾步而出。直至院中,嗅着那芳草香气才舒适不少。

默书扶着褚逸,询问着褚逸的情况。

褚逸摇摇头,只觉卢夫人的遭遇心疼不已……

他这才想起卢思源呢?那孩子呢?卢府空无一人,那孩童在哪儿?

褚逸立即派暗卫于府中搜寻,他则坐于正厅合眸缓解着胃中的不适……

一炷香后,暗卫抱着满面泪痕的卢思源站于褚逸身前,汇报道:“娘娘,卢府似是有被人扫荡一空的迹象,府中已毫无一丝钱财与珠宝。卢少爷是在卢夫人寝屋的衣橱中找到的。”

褚逸见卢思源虽在梦乡中却仍不断哭泣抽搐,他便将其抱于怀中,用帕子替其擦去眼泪,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其情绪。

待卢思源沉沉睡去,褚逸方低声问暗卫:“你所言,是有人趁乱劫掠卢府,还……还玷污了卢夫人?”

暗卫垂首:“依属下之见,确是如此。”

褚逸猛地一掌拍在案上,怒火中烧,咬牙道:“我大陌竟出此等禽兽行径……”

他目光如刃,冷声喝道:“彻查!务必查清,究竟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