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身体不好的事情。

楚羽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陆轩说不出话来。

心里抑郁地太久，五脏早就受损，发觉时，已然病入膏肓，何况最近又加上了一个重量级的打击。

有时候，知道答案比不知道更令人痛苦。因为不知，你还可以想象；而知道了，便只有接受，哪怕答案很残忍。

陆轩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对于母亲明里暗里的反对，他不是不知。陆母在叶东住院后就变得极为敏感，神经常常紧绷着，害怕突然有一天必须面临她根本不愿意去面临的结局。

她没办法不去阻止陆轩。因为他是她的儿子，茫然无依的她唯有儿子可以依靠而已，作为儿子，难道不该始终与母亲同一战线吗？

穆灿现在除了学习和上班，就泡在病房里陪叶东。

因为这一病，叶东是楚老爷子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每日来探病者倒也无数，但能进入病房看望者却寥寥无几，都被挡在了病房的会客室里。真正关心他的人都明白，他一直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必然不愿意有太多交情不深的人闯入他的世界。

也许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叶东在上个学年起就不再接收学生，现在来轮流陪护的都是几个他得意的学生。

穆灿去看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静静地呆在病房，看着他安静的睡容。他醒来的时间不多，最清醒的时候抓着穆灿的手说的唯一一句竟然还是：“不要告诉他。”听到这话，穆灿险些落下泪来。

他是不愿意让他看到他最狼狈时的样子。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穆灿知道他的骄傲有多深，也知道他的伤口有多深。然而他什么都无法做，因为他毕竟不是他。

爱情里，旁人都是无能为力的。

☆、第八十九章别离（下）（大结局）

时间一天天地流过。叶东变得很瘦，看起来越发地憔悴，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那次陆轩下班回来，见到呆坐在窗口的穆灿，走过去替他披了件外套。

“刚从医院回来？叶老师他怎么样了？”

穆灿转头，看着他，声音低低地：“……去告诉他好不好？”

谁都知道这个“他”代表了谁。

陆轩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了片刻才说：“……好。”

“不好！”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反对突然从背后响起，两人回头，看到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陆母神色惊慌地站在那里。

“儿子，你答应过妈妈的，你忘了？”

“妈……”陆轩无奈地叫，“他时日无多，你不要这么残忍……”

“我残忍？你说我残忍？”陆母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他的yi-n影下，到底是谁比谁残忍……如果你爸知道了……我会失去他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你是要你的母亲孤独终老吗……”说到最后已然被泪水哽住，说不下去。

陆轩上前抱住了她，像对待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心里难受地很。

穆灿低下了头，微叹口气。

“妈她哭得泪了，已经睡着了。”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陆轩一脸疲倦地从房里出来。

“她还好吧？”

“还好。”陆轩揉揉眉心，“小灿……我妈她心脏不好……你原谅我。”

“……我明白的。”

陆轩苦笑了一下，上前抱住穆灿，久久不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