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不过是个帆布口袋,连拉链都没有,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有乐谱,证书,还有照片。
郑鸣海这才知道,黎舒远远不是小时候学过钢琴而已,这口袋里装的东西,恐怕就是过去十几年他的全部。
“黎舒!黎舒!!”郑鸣海拉住黎舒,“你别这样!”
黎舒挣脱开他的手,又猛敲了几下门,颓然的坐在地上。他伸出手,想去捡扔到地上的东西,郑
', '')('<!--<center>AD4</center>-->鸣海连忙帮他收好,塞到他怀里,然後拉他起来:“小舒别著急,我们慢慢跟伯母说……“
郑鸣海按著他的肩头,急急的说:“你好好像你妈解释,她会信你的,我们都信你的!”
黎舒抱紧了包,坚决的摇摇头:“不用了,她不会再理我。”
解释什麽呢?他被朋友陷害是不假,但他也的确接受过老师所谓的爱──虽然当时真的没有他们说的那麽不堪。
他随著郑鸣海起身,却始终站不直,双腿屈著,依旧靠在门上。
他一直低著头,维持了好一会儿这样的姿势,然後才起身,转过头来抖著声音对门里说:”妈妈,对不起,我走了。”
然後他转身,慢慢走过yi-n暗的长廊。
不断的有人从门里出来又进去,或是探出脸,露出或是善意或是恶意的目光,他们几乎每个人都熟悉他,他的琴声每天在这楼里准时响起了多少年?
足够一个孩子从呱呱落地,到长成一个翩翩少年。
郑鸣海默默的跟在黎舒身後,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真的很瘦,即使穿著厚厚的棉大衣,也照样显得单薄。
他在心底庆幸,还好他跟著来了,就算他什麽都做不了。
☆、7我爱你
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来得凛冽,但裹了湿气和寒气的风,也不比刀刮一样的北方好受,偏偏黎舒还专捡河边走,冻得郑鸣海边走边跺脚。
黎舒倒是不怕冷的,他早不知神游到哪里,只知道闷头沿著河岸往前走,倒像是完全把身後的人忘了。
郑鸣海紧紧跟著他,几次抬手想拉住他,给他安we_i,但一肚子的话在心里转了又转,就是开不了口。
他能够明白与家人起冲突的感受,他的父亲对他要求也极严格,并不同意他玩儿摇滚,当初他也被砸过吉他,也干过过离家出走──但黎舒的状况,又比他严重得多,换了别人他可以上前拍拍他的肩,嗨!兄弟!没啥大不了的!咱们还年轻,慢慢来!
可黎舒不行,他知道他需要的是比这虚浮的安we_i,更为实际的帮助。
他走上前,拉起黎舒的手臂:“走,别瞎逛了,我们去火车站,跟我回北京。”
黎舒站著没动,不摇头也不点头,就这麽直直的看著他,目光里净是迷茫,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走!”郑鸣海莫名的火大,“走呀!!跟我走!!”
黎舒猛然被惊醒,对他点点头,却挣脱了他的手往前面的小桥跑去,他站到桥中央,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冰冷的、像是都停止流动的河面,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黎舒!”郑鸣海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做傻事,没头没脑的冲过去拉住他:“黎舒!你别乱来!”
黎舒见他一脸惊慌,笑了:“乱来什麽,我哪有那麽傻。”
然後他拿起手里的包,像倒垃圾一样,把里面的东西通通都倒进了河里。
“黎舒!!你这是干什麽?!”郑鸣海伸手一抓,只来得及抓住本乐谱,其它的什麽证书奖状照片,都散到了河里。
郑鸣海眼看著那些纸片被水浸湿,然後打著旋没到水里,它们很快便被水流冲走,捡也捡不起来。
黎舒垂下眼睛,盯著水面,慢慢的说:“她都不要了,我还要来干嘛?”
郑鸣海动动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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