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约翰.保尔森(1 / 2)

2007年4月,纽约曼哈顿。彭磊站在paulson&co基金总部大楼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哈德逊河上穿梭的渡轮。

玻璃映出他沉静的面容,23岁的年纪,眼神却比大多数华尔街老手还要锐利。

“mr.peng,久仰。”约翰·保尔森推门而入,一身笔挺的深灰西装,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

“坦白说,收到你的会面请求时,我查了三遍邮箱確认不是恶作剧。”

彭磊转身握手,嘴角微扬:“《超体》票房5.4亿,至少证明我不是来推销剧本的。”

保尔森示意他入座,秘书端上黑咖啡。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橡木会议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我很好奇,”保尔森调整了下袖扣,“一个好莱坞导演为何会对对冲基金感兴趣?据我所知,你们圈子里的人更热衷投资酒庄和当代艺术。”

彭磊轻轻搅动著咖啡:“艺术需要资本,而资本本身就是艺术。”

他抬眼直视保尔森,“特別是当它被用来做空整个金融体系的时候。”

保尔森的手指在杯沿停顿了一瞬:“有意思的观点。不过电影和金融毕竟是两个世界。”

“未必。”

彭磊从公文包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去年7月,你募集了一支5亿美元的特殊基金,专门做空次级抵押贷款债券。”

保尔森的表情凝固了,这个信息本该只有少数几个合伙人知晓。

彭磊继续道,“现在华尔街真正赚钱的,是那些看穿皇帝新衣的人。”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保尔森放下咖啡杯,陶瓷碰撞的声音异常清脆。

“看来我低估你了,peng。”他缓缓靠向椅背,“那么,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

彭磊將档案袋推过桌面:“5亿美元。我想搭上你的做空列车。”

窗外,一艘渡轮拉响汽笛,声音穿透玻璃在室內迴荡。

保尔森的视线在档案袋和彭磊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评估这个年轻人的疯狂究竟是天才还是无知。

…………

“所以,”保尔森啜饮一口咖啡,“一个刚在好莱坞掀起风暴的导演,飞越三千英里来找对冲基金经理,是为了搭车?”

彭磊从公文包推出一份文件:“我想委託贵司帮忙代理操作。”

咖啡杯在保尔森手中微微一颤。

他放下杯子,指尖无意识摩挲著杯沿:“有趣。去年我募集了支专门做空的基金,但至今只有两位投资人敢跟注。”

“greglippmann的德意志银行团队,还有michaelburry的scioncapital。”彭磊报出两个名字,“他们现在应该正在疯狂买入cds(信用违约互换)。”

保尔森瞳孔骤缩:“你连这个都知道?”

彭磊翻开文件第17页,“点钱,有心就能查到。比如高盛正在悄悄清仓他们承销的gsamp信託產品……”

钢笔从保尔森指间滑落,在实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这些信息...”保尔森重新坐直身体,声音变得谨慎,“就算是华尔街,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

彭磊合上文件,手指轻轻敲击封面:“2月27日,滙丰银行宣布北美房贷业务预计105亿亏损;3月,newcenturyfinancial停止发放新贷款。而美联储昨天刚开会,伯南克还在说'次贷问题可控'。”

保尔森突然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所以你赌联储在撒谎?”

“我赌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

彭磊直视对方,“就像《铁达尼號》的船长,直到冰山撞进锅炉房才明白;这艘船从一开始就不该造这么大。”

办公室陷入沉寂,远处传来纽交所收盘的钟声,沉闷而悠长。

保尔森起身走向窗边,背对著彭磊望向哈德逊河。

“5亿美元不是小数目。”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按行业惯例,我要收2%管理费加20%利润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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