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环旋流中的破局者（1 / 2）

中环滙丰银行的旋转门吞吐著西装革履的人群，张德捏著星河2號的改良版穿过大堂，银灰色西装下的绷带还隱隱作痛——那是三天前在深圳工厂调试注塑机时被烫伤的。电梯镜面映出他眼下的青黑，却掩不住眼底的灼灼光芒，掌心的星河2號內置的fm模块正在接收radio3的財经新闻，播报著摩托罗拉即將在港降价的消息。

“张生，让您久等了。”信贷经理林永年在贵宾室门口欠身，落地窗外的维多利亚港云譎波诡，货轮的汽笛声混著空调的嗡鸣钻进耳膜。张德递上星河2號的技术白皮书，手指划过改良后的天线增益算法示意图：“我们在旺角的弱信號区测试过，通话稳定性比原版提升37%。”

林永年的笔尖停在资產负债表上，目光扫过“深圳工厂”的固定资產栏：“根据行业报告，全港gsm基站覆盖率年底才能达到52%，您的量產计划是否太过激进？”张德打开公文包，取出《鬼吹灯》单行本的第五次加印合约：“文化ip的溢价能对冲技术风险，叶小姐主演的同名电影下月开机，星河手机会作为核心道具植入。”

会议室的电视突然切换画面，摩托罗拉亚太区总裁正在尖沙咀发布会宣布3200降价至1.2万港元，镜头扫过台下皱眉的经销商。张德感觉掌心沁出冷汗，却在林永年抬头时扯出自信的笑：“我们的成本控制在4800元，定价8800元仍有45%毛利。”他抽出深圳工厂的监控截图，“新到的诺基亚gsm模块让组装效率提升60%。”

林永年的镜片闪过微光，钢笔终於落在贷款协议上：“基於智慧財產权质押，我们可以提供150万港元的循环信贷。”张德握手时注意到对方袖口的万宝龙袖扣，知道这是叶明辉暗中斡旋的结果——那位电子元件贸易商父亲的影响力，正像蛛网般在商圈蔓延。

尖沙咀半岛酒店的水晶灯下，新艺城影业的黄百鸣正在翻动《鬼吹灯》分镜稿，威士忌在玻璃杯里盪出涟漪：“张生，古墓探险题材在东南亚有市场，但香港观眾更认江湖恩怨。”他指尖敲在shirley杨持手机扫描壁画的插画上，“改成黑帮寻宝如何？女主角用大哥大联络社团兄弟。”

张德正要开口，叶玉卿的高跟鞋声从旋转楼梯传来，米色风衣下是shirley杨主题的刺绣衬衫——胸口的探险者剪影正是星河的新商標。“黄老板可知，泰国正大集团愿意为电影支付30%的植入费用？”她將星河2號轻轻放在剧本上，fm收音机自动调频到《鬼吹灯》有声书频道，“他们希望shirley杨用手机定位古寺地宫，这比江湖戏更有跨国传播力。”

黄百鸣的目光被手机屏幕吸引，动態壁纸正是古墓地图与信號格的结合。叶玉卿趁热打铁：“徐克导演已经答应担任特效顾问，他会亲自把控电影里的技术细节，让手机在探险情节中发挥关键作用。”

离开酒店时，叶玉卿忽然贴近他耳边：“黄百鸣刚才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他其实已经看过邵氏的报价。”她的发香混著海风涌入鼻腔，张德忽然想起昨夜在深圳工厂，她蹲在注塑机旁帮忙递工具的模样——那时她穿著沾满机油的工装裤，却比任何红毯造型都更让他心动。

东莞长安镇的电子厂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冷清，张德踩著积水衝进车间，塑料烧焦的气味让他皱眉。厂长举著变形的手机外壳迎上来：“温控器又失控了，这次烧了三个模具。”他接过发黑的元件，发现是华强北的二手ntc电阻——这种在高温下会漂移的淘汰品，正是摩托罗拉暗中倾销的瑕疵品。

“换成ptc元件。”张德从工具箱取出新电阻，焊点在万用表的萤光下闪烁，“通知香港理工的陈教授，让他带研究生来做热稳定性测试。”他忽然注意到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歪斜，心中警铃大作——昨夜的暴雨中，有人切断了工厂的外线。

阿强的对讲机在此时响起，电流声夹杂著打斗声：“老板！后巷有辆车强行冲卡！”张德抓起备用的星河2號冲向门口，雨点砸在脸上的瞬间，他看见三个蒙面人正抬著汽油桶靠近原料库。

“左边那个拿的是摩托罗拉的工牌！”张德大喊著抄起灭火器，敏捷属性带来的反应速度让他躲过飞来的木棍。灭火器的白色泡沫中，他看见对方袖口的m標誌，突然想起叶明辉说过的话：“商业竞爭从来不是技术战，而是供应链的绞杀。”

凌晨的深水埗依然灯火通明，张德趴在星河科技的临时工作檯上，面前摆著诺基亚的gsm模块图纸。叶玉卿坐在摺叠椅上，用睫毛膏在便签纸上画著分镜——她坚持要在电影里加入手机拆解粽子机关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