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81：再见（1 / 2）

('林昕低头看着自己还被石膏固定的手臂，缓缓说道：「目前回到超市是不可能了……所以我原本是想等妈的手术结束，我的手也好了之後再找工作……」

事实上，离开超市那麽久，即便林昕再怎麽资深，按规定来说他已经等同离职了，就算再回去，年资也得重新计算，尽管他并不在意这些，但让白若雨和其他同事顶替他这麽久的时间，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在日本疗伤时，林昕也曾和白若雨他们通话过，吕梓姗说只要林昕想回去，永远有他的位置，但如今他的手暂时X残废，厚着脸皮回超市也只是给大家扯後腿，况且眼下最要紧的，是夏静云的手术，在她的事还未尘埃落定前，林昕并不想在其他事情上花费太多心力。

毕竟等夏静云手术完成後，还需要有人随身照顾，总不能一直花钱请看护，加上林雪身为捐赠者，势必也要休养一段时间，林家目前除了林昕之外，没有人能担起这个责任了。

纵然林昕心里清楚，孙谨沐肯定会把他担忧的事情全都解决，但在经历日本的事件之後，林昕深觉自己真的不能一直依赖孙谨沐，他只要想到孙谨沐在拍卖会为了救回自己毫不犹豫撒出去的十亿日币，心中就涌起难以言语的震撼。

或许那笔钜额对孙谨沐来说不痛不痒，林昕却无法视而不见，他知道那绝不是轻描淡写就能带过的轻松决定。

孙谨沐不是一个普通人，林昕知道自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独善其身了，为了能够长久待在这个人身边，自己也必须要有配得上他的本事才行。

虽然这个本事，林昕只有一个能称之为模糊的雏形，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浮现了想往上爬的念头，亦可说是刚萌芽出土的野心。

孙谨沐看着林昕深思的神情，难得没察觉出他酝酿了些时间的想法，食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浅笑道：「在伯母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前，什麽都不用担心，工作的事也不必急着找，有我在，饿不Si你。」

对於孙谨沐会说出这些话，林昕似乎也不感到意外了，他平静望着那双炯亮的黑瞳，半晌，声音微颤地问道：「那……谨沐，你能养我一阵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谨沐闻言一愣，神sE浮上诧异。记忆里，这是林昕头一次开口，明确地向自己索要东西，一时之间孙谨沐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林昕眼神心虚地飘移，连忙低头解释：「不、不用很久，可能……几个月，当然我之後会努力赚钱还你的，虽然要花些时间，但是一定会还的。」

孙谨沐依旧沉默，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锁在林昕脸上，好像还在咀嚼他的话。

见状，林昕不禁羞愧地垂首，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请求太过分，一开口他就已经後悔了。即便他们交往的关系确立，也不该趁机占对方便宜，孙谨沐本就没有义务该为他做什麽，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我开玩笑的。」为避免尴尬的氛围持续，林昕搔了搔头，b自己抬头直视孙谨沐，撑开嘴角笑道：「抱歉，当我没说过，都是玩笑……」

话语未落，孙谨沐的大掌猛地扣住林昕的脖颈拉近，堵住他的唇，林昕闷哼一声，还弄不明白孙谨沐为何突然如此，那几乎发狠的力道就把他的唇吻得胀热又窒息，Sh热的舌赶在他x1进氧气前窜进口腔，炽烈地汲取着。

待林昕真的快喘不过气时，孙谨沐总算松开了红肿的唇瓣，两手却仍然禁锢着他的脸，贴在他的眼前低哑地道：「能！」

「什麽？」林昕一脸恍惚，两颊通红，眼神迷离。

「我养你。」孙谨沐清晰地重复，彷佛得到了什麽天大的恩惠似的，他抱着林昕愉悦地道：「阿昕，再多跟我要些，无论那是什麽。」

林昕被孙谨沐压在怀里，只觉整个人心迷意乱，却不忘再次说道：「谢谢你，但真的只要几个月就好了……其他的东西就不用了，再多就太贪心了。」尽管林昕真正想从孙谨沐身上得到的，始终只有他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谨沐搂着他，大掌轻抚他的手臂，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阿昕，贪心点吧，你完全可以这麽做，想办法得到想要的东西，一点都不奇怪，也不丢脸，只要你开口，我的命也能给你，看你要割要煮都行。」

「别乱说话！」闻此，方才做的恶梦又在林昕脑中浮现，他心中一阵恶寒，退开孙谨沐的怀抱，动手就是朝x口揍了一拳，恼怒地道：「你别再说这种可怕的话了，我怎麽可能会要你的命！」这一动，被吵醒的小沐也从他腿上离开，懒洋洋地走向枕头和枕头之间再次窝了睡。

孙谨沐笑着接住林昕的手腕，放在自己的x口前，语调轻松地道：「好，我的错，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以後不乱说，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过被安抚一下，林昕的怒火就志气全消地熄灭了，他盯着那张正邪并存，蛊惑人心的五官问道：「什麽条件？」

孙谨沐眼眸微敛地直视林昕，捧着他的脸慎重说道：「阿昕，你以後的人生也许还会遇到其他挫折，可能你会很难过、很迷惘，但你记住，每当遇到这些事的时候，你只要想着伯母和姐姐，还有小沐就好，想着他们有多Ai你，多需要你，无论你心里感受是什麽，都可以跟他们说，绝对不要一个人再躲起来忍耐，也不要受任何气，更不能做任何傻事，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孙谨沐的语气和缓，可那些话的内容彷佛在做什麽交代，听得林昕不明所以，甚至觉得此刻贴在他脸颊边，孙谨沐总是温暖的大掌，竟莫名有些冰凉。

林昕道：「那你呢？」

孙谨沐道：「嗯？」

晕h的灯光下，林昕愣愣地望着孙谨沐略微严肃的神情，张着一双清澈乾净的眼眸，天真地问道：「那个时候，我不能也想着你麽？」

孙谨沐的双眸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苦涩，随即微笑道：「当然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昕略微歪头地边想边扳指说道：「有妈妈、姊姊、小沐，还有你的话……我觉得不管什麽困难都没关系。」

孙谨沐心中蓦然一紧，却扬起嘴角顺着他的话道：「是这样没错，但还是要以伯母和姐姐为优先，毕竟他们是你的家人。」

林昕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但其实心里早就把孙谨沐当成家中的一份子，甚至是自己心头的血r0U一样了。

孙谨沐又怕他忘记似的，再一次问道：「所以，你答应我了？」

林昕点头，回道：「嗯，我答应你。」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微微带茧的大拇指轻抚林昕的脸颊，孙谨沐将林昕按下躺着，边替他盖被边笑道：「累了就继续睡吧。」

林昕被妥妥包在被子里，神sE闪烁地道：「可是谨沐……」

孙谨沐提前回答他道：「我的人，自然和我一起睡。」

林昕：「……」

红着脸，林昕的声音被y生生压了回去，差点忘了这人有读心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在日本时他们确实天天躺在同一张床，但其实大部分的时间林昕都处於睡眠状态，似乎怎麽睡都睡不够，有时他会感觉孙谨沐就在他身边，可醒来时却总是发现孙谨沐早已离开床铺埋入工作了，像今天这样如此明确地认知到孙谨沐抱着自己躺在床上，似乎还是第一次。

「睡吧。」孙谨沐像在安哄小孩睡觉般，弯起一只手捺头侧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林昕盖在x前的棉被。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分，直到林昕终於敌不过困意睡着後，孙谨沐的眼神便静悄悄地沉黯无sE。他视线不移地看着林昕安稳的睡脸，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泪竟毫无预警地掉出他的眼眶，消失於窝在两颗枕头中间，躺着的小沐身上。

小沐的耳朵颤动了下，似是察觉到了什麽，牠抬起头朝孙谨沐的脸一瞧，不消几秒就起身轻喵了一声，随即用头顶来回蹭着孙谨沐的身T，最後也不睡觉了，牠安静地趴坐在孙谨沐的腹部位置，确保他知道自己就在这里。

而孙谨沐眉间紧皱，掌握成拳，抿起的双唇泄出只有他能听见的——

「阿昕，那个时候，不要想我了……」

回到台湾的几天後，林昕来到了吉尔顿百货，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地下超市时，里面没有站在结帐台工作的其他同事们，几乎是全涌了过来，尤其是江璿寓，简直是挤到他鼻尖前了。

「昕哥——昕哥你终於回来了！」江璿寓眼眶聚满水分，随时都可以泄洪地揽着他右手臂道：「我好想你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好无聊，雨哥又心情不好，老欺负我，你看我都瘦了！」

身T尚未恢复的林昕被江璿寓这热情的飞扑给震得险些站不住脚，稳住身子後，他好笑地道：「抱歉，我回来晚了，你还好吗？」

江璿寓还真的流泪，撅着嘴说道：「好是好，就是你不在，感觉都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一副难过的模样，林昕心中有些愧疚，却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毕竟他停滞在日本的原因，根本无法说出口。

一旁的阿昌伸手拎开了江璿寓，免得他动到林昕的左手，其他的同事也纷纷上前向林昕寒暄问暖，关心他的身T和伤势，似乎没有人对他离开岗位这麽久发出怨言，反而是因为见到他出现而发出真诚的笑容迎接，这让原本抱着道歉准备来的林昕有些意外，也很感动。

吕梓姗惊喜地道：「阿昕，什麽时候回来的？」

林昕一笑道：「就这两天。」

「没事就好。」吕梓姗看着林昕那裹着石膏的左手，又眉间微拧地道：「你怎麽也不小心点，从楼梯摔下来可大可小，我知道的时候都快吓Si了。」

林昕回以一个充满歉意的苦笑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江璿寓又凑上前，这次也没那麽激动了，他好奇问道：「昕哥，你的石膏什麽时候能拆啊？」

林昕想了想，回道：「大概还要一个多月吧。」

这时江璿寓低着头嘟嘴，神情变得忧郁黯然，纵然已经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又询问道：「那昕哥，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闻此，林昕不禁双眸微敛，沉默了会儿，最後点头道：「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在回台湾前，林昕便已在电话先告知吕梓姗自己想要辞职的事，现在他回来，消息必定也是传遍了。

江璿寓肩膀沮丧地一垂，头更低了。

「也好！」这句回答，让本来还算欢快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吕梓姗却拍拍林昕的肩，朝众人笑道：「阿昕如果有更好的去处，当然不能阻拦啦，况且阿昕这些年在这里真的付出很多，大家同事一场，好好道别喔！」

然後，江璿寓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随即弯起手臂擦了擦眼睛，走上前张开双臂，以不伤到林昕左手的力道抱了抱他。

江璿寓的下巴搁在林昕的肩膀，真心诚意地道：「昕哥，我知道你是无敌ｉ人，但偶尔也要跟我们联络，你知道我有多Ai你吧，我会很想你的。」

林昕一阵感动，拍拍江璿寓的背，点头道：「我会的，你也要好好保重。」

说完，江璿寓退开，阿昌也走过去轻轻抱了下林昕，微笑地道：「辛苦你了，有想做的就去做吧，一切顺利。」

阿昌退开後，其他同事也一个接一个上前道别，说的都是祝福的话，吕梓姗看了，忍不住眼眶微红，她别过头拭泪，突然想起七年多前那个才二十岁出头，稚nEnG又卑微的年轻人来这边面试的样子。

长得清冷斯文，品X善良宁静，心里却b任何人都要隐忍倔强，任劳任怨，勤勤恳恳，总是带着一GU别於外表的狠劲，而那GU狠劲偏偏也只朝自己身上砸，每每见他那宽以待人，严以律己的模样，吕梓姗就只有心疼。

最後一个同事道别完，林昕走向吕梓姗，看着她道：「吕姐，这些年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得言简意赅，吕梓姗却知道里头包含了千言万语，娇小的身T也抱住林昕说道：「是我要谢谢你……其实你被梁老师挖去兼职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你可能待不久了……阿昕，你b你自己想的还要优秀很多，如果有更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去，要努力争取，知道吗？」

林昕抿着唇，心中十分暖，垂下的眼眸有些不舍，也有些感慨，他右手轻放在吕梓姗的肩上，点头道：「嗯……知道。」

拍拍林昕的背，吕梓姗呼出一口气镇定了情绪，缓和气氛地笑道：「道别完了也别急着走啊，先进去写完离职单才能离开。」

林昕淡淡一笑，回道：「好。」

七年多来，林昕看着超市里的员工来来去去，从未想过有天是自己要来写这张离职单，这间地下一楼的大型超市承载了他许多回忆，有辛苦的、温暖的、开心的，多到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如果没有遇见孙谨沐，如果没有遇见梁橙，如果这些意外和轨迹都没有出现在林昕的生命里，他想自己应该会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但是现在，他有想去的地方，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他不能继续停留在这里了。

填完离职单，道别了同事，林昕在入口处回头深深地看了超市一眼，只觉得x口热热的，他抿紧唇，半晌，才缓缓转过身离开。

林昕并没有马上离开吉尔顿，他在伊藤律等人的护卫下来到另一座员工专用的电梯，一路搭至十八楼。

孙谨沐今天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早起出门工作，而是在家里等待林昕睡醒，喂他吃了第一餐，又等他JiNg神状况都好些时，再陪同他一起出门，可那个时间，竟已经过午後了。

林昕不禁犯疑，怎麽b起昨日，孙谨沐今天看起来闲得很，悠悠懒懒地待在家里就算了，手机来电竟是一通也没有，还能cH0U出时间陪林昕那麽久，甚至亲自送他到地下一楼的超市後，才漫然地到十八楼的办公室等他办完离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昕边想边走，穿过几条走廊，再往前不远就是孙谨沐的办公室，他在偌大的百货走了好些路，觉得有些喘，右手压着x口，脚步不由得慢下来，等他的视线再往前看时，发现白若雨从一间办公室走出来，同样也发现了他。

林昕还想着今天怎麽没在超市看见他，原来是休假来找杨叔了。

「……」白若雨微微瞪大眼，没等林昕做出反应，就见他大步快速地走来，神sE严肃，眼底泛红，眉宇间无端透着些痛苦。

白若雨越走越快，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林昕并未察觉，只是看到朋友心里高兴，也开始慢慢前进。

「阿雨，好久不……」

林昕扬起一抹微笑，才刚开口喊他，就被他猛地抱住，手掌几乎是扣住林昕的後脑勺，激动地按在他的肩膀处，像是看到了什麽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

被白若雨这突来的拥抱给震住，林昕不禁往後踉跄一步，右手在半空虚晃，有些不知所措，而他甚至还能听见白若雨咬着牙呼x1的声音，彷佛快哭出来似的。

「阿雨……」林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以为是谁惹他不开心了，问道：「你怎麽了？」

白若雨低垂的脸藏在林昕的肩膀，几乎是用一种难受又压抑，近乎颤抖的语气说道：「你受苦了，真的……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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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怔愣在原地，直觉是白若雨得知了他在日本发生的事才会如此激动，可也许是一下子经历太多折磨，林昕纵然有些诧异，却没有出现太大的反应，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一会儿，白若雨才总算稍稍抚平情绪放开了他。

望着白若雨略红的双眸，林昕垂眼轻叹：「你都知道了？」

白若雨也不拐弯抹角地道：「嗯，全部。」

坦白说林昕并不意外，他刚踏入日本不到两天就跟台湾这边失联，亲友们还只能联络到孙谨沐而已，不论怎麽想都很奇怪，白若雨是多聪明的人，必定是立刻就察觉到异常，孙谨沐又如此信任他，自然会向他坦承。

「来这里。」白若雨拉起林昕的手，将他带至旁边一间空着的会议室，毕竟走廊人来人往，不好说话，伊藤律等人瞬读空气，自发X地在门外候着。

一进门，白若雨就拉了张椅子，将林昕按下坐好，自己则坐在他面前，沉默几秒後，他启口问：「你也都知道了，对吗？」

林昕抿着嘴，点了点头：「嗯，知道。」

白若雨眉间微动，吐纳了口气，又抬头无奈地扫望着会议室，最终缓缓转回林昕身上，问了句：「怕吗？」

林昕沉默了许久，整间会议室安静得几乎只剩他们的呼x1声，片刻後，林昕诚实地回道：「……怕。」

白若雨心道果然，其实这压根就不用猜想，过去活得如一张白纸般的林昕，在瞬间就亲身T验了孙谨沐那冷闇残酷的世界，换作是谁，都会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犹记当年白若雨刚知道那会儿不过十几岁，差点被吓得都要失眠，要不是和孙谨沐感情太铁，他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友会是黑道大佬中的大佬。

可相较於林昕，白若雨自认他要幸运的太多，毕竟他是在孙谨沐一点一滴的透露下慢慢了解的，所以他有很多做心理准备，慢慢接受的时间，而林昕却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迫接受这一切，还遭遇了许多非人的对待。

林昕是熬过来了。无论是蚁香或毒瘾，他熬过来了，可白若雨知道，那不是全部，因为林昕虽然坚忍，却从来不是脑筋灵活的人。

白若雨冷静地注视着林昕低垂的脸，片刻，用一种让人安心且信任的语气平缓地道：「阿昕，从这些事发生以後，你心里在想什麽，有跟谨沐说过吗？」

这个问题彷佛触发了林昕心里的某个开关，他怔怔看着白若雨，又缓然低下头，原本还算平静的神情里明显产生了动摇，紧握在拳头里的指尖都不住发抖。

那些胆颤的画面一幕幕窜进他脑中，清晰如昨日，他忘不了在水泥屋里遭受凌nVe的画面，也挥不去被当成商品拍卖的屈辱，更放不下毒瘾发作的惨状，可在经历这些的时候……b起这些时候……

白若雨见林昕的脸sE染起慌乱，显然已经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他给了正中核心的问题，等待对方抛回本能的反应，这在心理谘商里并不奇怪，毕竟他在学校时本就修过心理学。

而林昕短时间内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双眼飘散，看来很不知所措，白若雨也耐着X子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犹如几小时，当白若雨以为这个问题会以沉默告终时，林昕却毫无预兆，猛地抓住他的手，很用力、很急切，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Si抓着对方不放。

那力道大到白若雨微微蹙眉，有些生疼，却任由林昕抓着不做抵抗，半晌，他平静地道：「一个人……忍耐了很久吧。」

抿紧的双唇下是压抑的情绪，垂下脸的林昕闭眼用力点了点头，几乎快要哭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会突然去抓白若雨，也不清楚白若雨是怎麽看出来他其实很有问题，但是他真的需要有个发泄的管道。

只见林昕肩膀微缩，颤颤巍巍地道：「阿雨，我、我跟你说……我真的很害怕，怕得快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白若雨瞳孔一缩，表情没什麽变化，心里却被震得无语，虽说他能预想林昕的JiNg神会遭到多大的重创，但实际见了，才了解跟他想像的差之千里。

这些话，林昕怕是对谁都没说过，尤其更不可能让孙谨沐知道，白若雨心想即便是诉苦，大概也是在梦里吧。

按照林昕的X子，只会想着千万别给其他人添麻烦，然後自己躲起来咬牙忍耐，这点白若雨再了解不过了，即使是现在，他也是在崩溃边缘徘徊游走。

林昕不是没事，而是藏起来了，但是再不找个出口，他大概连最後自己怎麽疯掉的都不知道。

白若雨从孙谨沐口中得知，林昕几乎每晚都做恶梦，每晚都在无意识地呓语，可当醒来之後，却又是如往常那般，顶着一张清冷平和的外表，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除了身T活动受阻，根本看不出来他经历过什麽。

白若雨淡淡道：「嗯。」

林昕紧抓着白若雨的手不放，声音隐隐带着哽咽地道：「可是阿雨……那时候我最怕的不是那些，我最怕的……是不能继续待在谨沐身边……」

白若雨：「……是麽。」

林昕身躯向前微倾，垂首紧闭双眼，咬着唇用力点头，忧重地道：「我一定会……会努力改变的……可是、可是如果谨沐他不要我的话……」

在日本的期间，孙谨沐无微不至地照顾林昕，温柔到他都有种下一秒孙谨沐会为了保护他，就直接说出我们还是别在一起之类的话，这样的隐忧扎在林昕的心里，每天都揣着不安在过。

只要一想到孙谨沐转身离去的样子，林昕就觉得自己痛极难忍，即使他相信孙谨沐不是这种人，可他们之间，无论是身份抑或所有的一切，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巨大的隔阂，让林昕始终都无法真正拥有安全感，他本以为和孙谨沐交往仅是贫富差距，可这次的事件让他认知到，原来他手中根本没有任何待在孙谨沐身边的筹码。

他没办法像伊藤武、森井桐定，还是花绘和光治那麽厉害，能为孙谨沐贡献实质上的帮助，他只有一个无用的自己，这样的他，可以给孙谨沐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