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2 / 2)
灵童被带上殿,跪伏在地,朝着楚太傅深深一拜:“奴才枉费太傅信任,都是因为小人在上殿作证前,遭人迫害。才害得大人在殿上孤立无援,受尽这一年多的监禁。”
楚太傅颔首:“你这小郎君当时冒险过来找老夫,我便知你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只是身不由己,老夫从未怪你。”
灵童又朝上首叩拜:“陛下,走到陛下面前的这条路,奴才走了好久好久,如今终于能有机会,代王爷向您诉说,他的冤屈。”
“你从实招来。”
“靖国公当年所呈书信皆为伪造,不仅如此他还伪造了王爷的调军令。当时守江安关的将军后人,将当时的书信秘密保存,上头的字迹分明不是王爷的,但上头的印章却是王爷的做不得假。”
灵童呈上证据,孝渊帝眼神晦暗不明。
“既然如此,何故怀疑到我身上,谁都有可能做出此事。我当时只是依照军报,如实禀告,何错之有?”靖
国公反驳道。
灵童压抑着怒火:“只可惜当年书信已被你尽数销毁,否则由不得你嘴硬。”
靖国公冷笑:“分明是你强词夺理,诬陷忠臣。”
“是么?”姜樾之冷不丁出声,“父亲当真以为证据都被你销毁了是么?”
靖国公大骇,殿中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姜樾之,因为她在姜家多年,最是了解其中底细。
姜樾之上前,呈上了一封书信:“陛下,此乃梁王殿下书写之原稿,彼时献上的证物,实则是靖国公拓印的。”
靖国公目眦欲裂,这怎么可能,他当时明明都已经销毁了。
书信只余下一封,纸张已经泛黄,上头的字却依旧清晰。
“儿臣查过当年采办的文房四宝,梁王殿下对书墨并不在意,当年所用的是黄麻纸。而梁王离世前,皇商便采购了更为白皙细致的白藤纸。但梁王殿下节俭,一直用的剩下的黄麻纸,会随着时间更迭,显现出更重的黄色,就是父皇手里这种。”
“但,通过当年人口述,呈上的信件白皙轻柔,以此证明,那是伪造的。”
孝渊帝看了眼上面的内容,信上写道,两国交换物资,仅此而已,更是话里话外警告了对方不得轻举妄动,否则大昌也无所顾忌。
孝渊帝大喝:“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臣只是截获了信件,至于是被何人动了手脚,臣实在是不知情啊,还请陛下明鉴。”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姜樾之正想说些什么,底下人来报,皇后娘娘到。
正好,都来齐了,这场戏才能开演。
“陛下,家兄冤枉啊。”皇后褪去金钗华服,一张素净的脸楚楚可怜,“姜家为大昌立下汗马功劳,深受先帝爷重望,怎能受这些宵小之辈欺辱。”
孝渊帝脸色已经不对,死死捏着扶手:“皇后若要为你兄长求情,可有想过后果?”
皇后艰难地吞着唾沫,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了。
“臣妾相信兄长的忠心,必然做不出构陷皇子一事。”
姜樾之再次俯首道:“既然皇后娘娘也到了,还有一事,儿臣便一块求父皇做主。”
“姜樾之!”皇后恶狠狠警告着。
孝渊帝厉声打断:“说,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
“儿臣求父皇做主,为儿臣生母,及太子殿下生母被奸计残害致死,讨个公道。”
“你——”皇后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害怕。
“你说什么!”孝渊帝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太医署中丢失了两份脉案,经查实发现正是属于李贵人及已经离世的定国公胞妹,也就是儿臣生母。”
太子也跪在她身边:“求父皇明鉴,儿臣已经找到当年母妃身边的宫人,皆可作证。母妃虽一直体弱,但那病症一直拖延不见好。宫人中有一人擅药理,她发现药中被人减去几味药材。有些药本就微毒,若减去压制毒性的药物,长期服用,必然会油尽灯枯。”
“父皇明鉴,陆家家仆已经候在殿外,她们均可证明,当时我阿娘分明是想活下去的。可皇后娘娘差遣妯娌,在阿娘身边说尽苛刻脏污之言。又在安神香中动了手脚,才会使其惊悸而亡。”
皇后惨笑着:“原本你们早就算计好了,就在等着本宫。”
孝渊帝心口疼痛难忍,面色发青,手指颤抖着:“好,你竟然敢!”
姜樾之又道:“还有盛京及寒州凉州等各地,属于皇后与九公主的私产,与当年账目对不上,有贪污漏税之疑。账目已经由皇商陈家娘子亲自理清,皇后娘娘再也狡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