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 “你很怕我吗?” 许岁倾愣了下,抿着唇摇了摇头。 好在云姨从厨房出来,恭敬地叫了声“先生”,打破尴尬。 对于季斯晏这个时候出现,也不免觉得意外。 但还是想了想,主动问起,“先生要在家用晚餐吗?” 男人收回视线,淡声回道,“不用。” 云姨看了许岁倾一眼,笑着解释,“许小姐下午醒的,烧退了些,但还没完全好。” 季斯晏没回应,径自上了二楼。 他到书房坐下,刚好程牧那边的调查结果,传了过来。 同时间,有人轻轻地敲了下门。 听见那声进,许岁倾才敢把门推开。 身上穿着在酒店那身,白色的长裙,外面是针织外套,看着有些单薄。 脚步迟疑了瞬,克制着紧张,走到办公桌前。 如同那晚一样,拿起纸和笔开始写字。 【季先生,我不仅会弹钢琴,还会整理房间,扫地做饭,都可以的。】 男人没看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收到的资料上。 许岁倾原本就生活在戈尔韦,半年前母亲去世,才搬到了都柏林。 季斯晏扫了眼纸上的字,忽然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反问道,“然后呢?” 他抬起眼睛,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看穿。 许岁倾又俯下身,很是认真地继续写着。 但发抖的手指,还是将她出卖。 【您能不能,不要现在赶我走?】 一排排工整的字迹,在白纸上罗列。 如同此时,站在办公桌前的许岁倾。 从外表上看,长相清纯干净,气质出尘。 而正对她坐着的男人,眼眸深邃,如同幽暗的湖底,神秘得无法看透。 季斯晏收回视线,薄唇微勾,很是淡然地反问,“许小姐觉得,我这里,会缺做这些事情的人吗?” 许岁倾被问得愣住,素淡的小脸上,无辜神情瞬间凝滞。 过了几秒,才怯怯地眨了眨眼睛。 她烧还没完全退,两边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 听见这样的话,颜色不由得加深。 手中还握着的笔,原本是打算再写些什么的。 但没办法,伸出去停在空中,犹豫了瞬,还是放进了笔筒里。 季斯晏没看她,低头专注在随手拿过来,翻开的书上面。 只眼尾余光,瞥见许岁倾双手绞在一起。 看起来,像是很不自在的样子。 不知怎么,心里有了几分松动。 静谧的空间里,再次响起低沉醇厚的嗓音,“我知道了。” 这话里,赶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岁倾抿了抿唇,到底是不敢继续打扰。 最后垂下眼睛,难掩失落地转身,就要离开书房。 在她握上门把手时,身后的季斯晏不经意间抬起了头。 视线正落在纤细的脚踝,和白得有些晃眼的皮肤。 抬脚的动作带起裙摆,也跟着轻舞飘动。 门被关上,他闭了闭眼,慢慢地站起身。 随后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窗户边站定。 他抬手,挡住透过缝隙传来的风,摁了下银质打火机。 猩红的火光,在眼眸里跳跃,忽明忽灭。 映出的画面,却闪回到昨晚半夜。 阳台上,少女探出脑袋,正要推开窗帘出来。 发现不对,下意识地顿住,又赶紧退了回去。 一闪而过的慌张神情,和那大片大片的雪白。 模糊的光影中,两只小兔子似乎不甘于被就此束缚。 季斯晏喉咙紧了紧,强压住腰下升起的冲动,唇角勾起玩味笑意。 从书房出来之后,许岁倾站在门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往一楼走,云姨就站在阶梯最下方,来回踱着步。 瞧见她出来,赶紧抬脚朝上面迈去。 “怎么样?先生同意了吗?” 许岁倾不敢对视,黯然地摇了摇头。 云姨见状,声音不由得拔高几分,惊讶地问,“没同意?” 面前人低垂着脑袋,乌黑的发顶都透出些许悲伤来。 听见云姨叹了声气,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短短几天接触,云姨对自己算得上关怀备至。 许岁倾不想让她着急,抬起眼睛,伸出手,照着季斯晏说出的话开始比划。 但脑子一乱,竟然忘了,正常人根本看不懂手语。 情急之下,更是六神无主。 越是想要表达,就越是没有任何办法。 看着云姨,有些许皱纹的脸上,布满关切的神情。 许岁倾小脸被憋得通红,撅着嘴巴,委屈地就要哭出来。 好在最开始 ', ' ')(' 先乱套的云姨,已经反应过来。 她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不是还有手机吗?” 说完赶紧跑到一楼卧室,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了许岁倾。 接过的人,指尖刚要落到屏幕,又开始犹豫。 云姨明白过来,补充道,“没有密码的,你直接解锁就是。” 许岁倾这才放心,点开了发送信息的页面。 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 【季先生说,他知道了。】 云姨凑近,眯着眼睛看屏幕,突然呀了一声。 偌大的庄园,除去二楼的季斯晏之外,也就只有她们还在这里。 所以发出的动静,开始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 云姨喜笑颜开,但怕打扰到楼上,只好强忍住内心的喜悦。 把人拉到厨房,才压低声音讲明,“先生这么说,那就是暂时可以不走的意思!” 这下,轮到许岁倾瞪大眼睛了。 澄澈的眸子盈着水汽,满是疑惑和不解。 这副无辜又懵懂的样子,让云姨脸上笑意更甚。 她探出手背,摸了摸许岁倾的额头,温度还有些偏高。 到底是担心,便换了个语气,郑重提醒,“别多想,你快去休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第二天早上,季斯晏从外面跑完步,洗漱过后,换上外出的西服。 他坐到餐桌旁边,正看着手中报纸。 不经意间抬眼,瞥见许岁倾端着瓷白的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条裙子。 只是在腰间,系了个深色的围裙。 季斯晏看她站到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下。 男人眉心微不可察地拧起,随后若无其事地开始用餐。 临上车前,随口吩咐跟在身后的云姨,“带她去买些衣服。” 清晨雾气散去,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在大门外的喷泉池里。 云姨意会过来,笑着应了声。 但收拾好,已经让司机候着,和许岁倾说要带她出门时。 柔弱乖顺的人,却一个劲儿地摇手,怎么都不肯。 云姨不由得,心生诧异。 原本以为,既然先生已经点头,同意她留下来,那许岁倾就不会害怕出门了。 想来,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无奈之下,只得目测个尺码,让人去市里商场购置。 中午时分,程牧开车来了庄园。 他两手提着包装精美的袋子,走到门口,递给迎上来的云姨。 动作间,视线却有意无意地,向客厅里扫去。 云姨看了眼袋子里的衣服,对着他道谢,“这点小事,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程牧抬手,摸了下后脑勺,“今天先生有别的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他装作不经意,问道,“对了,许小姐人呢?这是给她买的吧。” 云姨朝身后望了一眼,“可能在客房呢。” 程牧哦了声,藏起眼里的失望,从庄园离开。 位于都柏林北边,距离市中心大约十二英里的地方,是有名的波特马诺克高尔夫俱乐部。 无边无际的绿茵场地,季斯晏被簇拥着,走在石楠花和金雀花簇拥的球道里。 男人身着纯白色休闲装,身姿挺拔优越。 难得的好天气,他偶有兴致,来商会活动露了个面。 行至一半,像是想起什么,给唐闻安打了个电话。 众人识趣地往后退,隔开距离。 等到挂断后,才缓缓跟上脚步。 站定在球场,季斯晏膝盖微屈,挥手发力,自然是一杆进洞。 周围掌声和殷勤的恭维,久久未停。 端来茶水的人,却忽然踉跄了下,惊呼着撞到他的身侧。 杯中的液体,也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印记。 他回头,正对上女人羞怯的眼神。 白色短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形,红唇白肤,妆容精致。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季先生,这是港城现在最红的女演员,说仰慕您许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