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有些疼……”我抽了一口气,应激似的再次闭紧了双眼,下意识就想再用手中的帕子擦去眼泪,但却发现它不知何时已从我手里滑走了。

我在身旁焦急地摸索着寻找它的踪迹,只摸到了另一种熟悉的面料——是斯内普的长袍。

“别找了。”斯内普按住我的手,终于开启了迟来的嘲讽,“华而不实——除了平日里装装样子,没有半点用处。”

我听后一时语塞,鉴于他俩正常时的关系(刚才的那段有礼有节的对话被我归结为不正常),不知道他的批评对象究竟是手帕还是手帕的主人。

“用这个。”斯内普将另一种叠好的布料贴在我脸上,似乎是医用纱布。泪水浸泡过的两颊皮肤被它轻微粗糙的触感扎得痒痒的,但不可否认,它的确比真丝手帕好用得多,眼底的泪滴刚一溢出就被悄无声息地吸去了。

我扶住纱布,刚要向他道谢,另一只手却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原来直到刚才我依然握着他的手忘记了放开。这太过自然和舒适,以至于在潜意识里被我当成了理所应当,道谢的语句脱口便成了急切的挽留:“别离开我……”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上面一定还带着刚才我们十指相扣时的温度。“不用很久,只是给你配药。”斯内普轻声说道。

作为一名配合治疗的病人,我只能乖乖地坐好,两只手交替着按住纱布,闲下来的那只便无聊地绕着发尾或衣角。不远处的操作台后不断传来轻微的玻璃仪器与台面的碰撞声,听得出这副药剂的用料不会很少。

“教授……可以不要把它弄得太苦吗?”我小心翼翼地强调着自己的“口味偏好”。和任何生了病的孩子一样,我不爱喝苦药,它只会让我被病痛折磨的心情雪上加霜。

得寸进尺地想一想,要是能做成甜味的就更好了——就像我一年级开学没多久在他这里喝到的回忆剂那样。托它的福,我一直忘不了那种香甜的草莓味。

“开假批条借阅禁书的坏学生可没资格谈条件。”伴随着玻璃棒轻碰量杯的叮当脆响,斯内普悠悠地指责着我,虽然语气中并未带有真的恼怒,“当初教你模仿我的笔迹,可不是让你来违反校规的。”

我心虚得差点拿不稳纱布:“……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平斯夫人按规定将批条交由我核实时,我只能说它的确是出自我之手——为了斯莱特林的集体荣誉,我不得不包庇你。”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心中被抓包的负罪感减轻了些。好嘛,现在我有共犯了。

可我的内心还没放松几秒钟便又被提了起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它们正是导致你眼疾的元凶?”斯内普的声音比刚才要严肃了不少。

我又一次差点拿不稳纱布——但现在是因为惊恐。难道那些禁书被附加了什么可怕的黑魔法,阅读它的人眼睛会瞎掉?梅林啊,我只是想查查有关复活禁术的资料而已!

斯内普继续发问,但还好并不是问我接受什么款式的假眼珠(我已经悲痛地想好答案了,只要不是穆迪那种都可以)。“——你难道不知道,那些比霍格沃兹年代还要久远的古籍,书页上藏着多少的……用麻瓜的词汇来说,病菌?”

“……啊?”

“熬夜读至抵抗力最弱的凌晨,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不停用翻了书的手去揉它们。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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