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谢瑶卿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番,熟记在心,又忍不住有些抱怨,“你说话的语气总得改一改,朕能容你,别人却未必。”
裴瑛抿了抿嘴唇,低声告罪,“其实方才的话不是跟陛下说的,是跟臣自己说的。”
她神情有些落寞,“臣曾经也有一位夫郎,他便是郭太医的幼弟,他与臣感情和睦,也怀了臣的孩子,可是臣那时...和陛下一般,只想一心扑在医术上,甚至在他待产时上山采药,却被山洪困在了山上,下山后方才知道他早产发动,父女具亡。”
“臣看着陛下,就像看着当日的自己,只希望陛下能珍惜眼前人。”
她既提到了郭芳仪,谢瑶卿免不得要多问一句。
“你和郭芳仪到底怎么回事?向晚天天跟朕说,陈阿郎每天都去找他哭诉,说你躲着郭芳仪不见,让郭芳仪失落得很。”
“你和你师妹到底要怎么办?”
第65章
谢瑶卿能如此迅速的扫平谢琼卿,一要感谢当日向晚舍命刺杀,二要感些裴瑛倒戈,对谢琼卿用药。
听说谢琼卿从锡州溃逃后身上有一处刺伤顽固难愈,几次感染复发,溃烂化脓,致使谢琼卿在南逃路上时常昏迷不醒,神志模糊,既无法分析战况,制定南撤的路线,也无法镇压下属蠢蠢欲动的不臣之心,以致溃退路上,叛军内部发生了许多次哗变,她竟无力弹压。
到最后,她竟不得不将手中的权柄交付给正夫的家族,期求他作为她法定继承人的亲生父亲,能够与背后的世家同气连枝,为她守住手中的权柄。
但从仪鸾司传来的奏报来看,这位正夫同谢琼卿从来不是一条心,得到权力的第二天就设宴毒杀谢琼卿的心腹重臣,唆使家中女性篡谋军权,更有甚者,听说他还给本就病重的谢琼卿又加了几副猛药。
若没有这位正夫的“襄助”,王琴与向晴想要抓住腿上长轮子的谢琼卿绝非易事。
如今谢琼卿与南方世家兵败如山倒,也是时候论功行赏,顺便将朝堂之上那些首鼠两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连根拔起,换上今次战役中军功卓著的年轻臣属才是。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向晚与裴瑛。
当日谢瑶卿便向向晚许诺,因他于社稷有功,回京后不仅要封他为凤君,还要封他腹中的孩子为太女,而今这个许诺实现在即,谢瑶卿更是更上一层楼的向他承诺从此后宫惟他一人,向晚既是大周唯一的凤君,也是她谢瑶卿今生唯一的夫郎。
而对于裴瑛,谢瑶卿则向她许诺,事成之后,会帮她恢复“裴令鸢”的身份,洗去手上的罪孽,入太医院为院判。
如今裴瑛已经当了院判,她医术高明,太医院上下人人拜服,可不知为何,她却突然不想将名字改回“裴令渊”,而是固执的当着“裴瑛”,任由宫中上下那些噬人的流言纷语将她吞没,任由宫中太监与太医神色难明的暗中议论她是否就是谢琼卿麾下那个害人无数的毒医。
她的小师妹郭芳仪听着这些纷纷扰扰的留言,心中的焦躁一日胜过一日,只是裴瑛执意不肯见她,她在太医院堵了裴瑛几次,没想到裴瑛这几年竟学了几分功夫在身上,只一个照面,她便脚下抹油,如一阵风一样飞走了。
她无法,只好去央求被拨到凤仪宫中当差的陈阿郎,让他去求一求向晚,让向晚想办法说服裴瑛来见自己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