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他微微侧身仰头,更露肩颈:“这些可以以后和太傅一起做。我现在是想通了,有很多话要跟太傅说,等着与太傅交心呢。”
本太傅其实,还想再选选。可二皇子的信、加上今日朝上大皇子的动作,都在提醒我,没有时间再选了。
我道:“那,不如臣和殿下换个正经姿势、换个正经地方,正经聊正事?”
云何欢在我肩上颇俏皮地左右翘了两下腿,道:“不必吧,我挺习惯和太傅这么聊天的,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么聊,进一步做什么都很方便。哦,香膏我今日也让太傅府上的人买了,就在枕头底下。”
我看了眼枕头,瞧回来道:“这不好,臣心有所属,还要追人。臣的贞洁很重要,不敢跟殿下太方便了。”
云何欢歪了下头,膝盖收紧,蹭着我脸:“我很贤惠,不介意太傅脚踏两条船;何况柳邵深爱山阳公,太傅几年了都没追到,他都不在意你人,一定更不会介意你贞洁不贞洁。”
确实是会说真话了,就是有点难听。我怜爱地拍了拍他脸:“乖,起来边吃东西边讲,臣会认真倾听,再认真考虑。”
厨房虽也被他砸了一通,但厨房内设大多是砖砌,很结实,家丁两三下便能修复。于是我让底下端来好几碟子各种油光水滑的煎肉炒肉,并没有用太久。
云何欢坐在案几对面,瞧着案上的菜,筷子几度欲落又止:“秦太傅,我真不想长胖。”
这话我听着心中稍有宽慰:“殿下几度说自己不想长胖,想必近两年,殿下在宫里并不缺吃穿。”
云藏不重视他,估计过得不能算好。却至少不是在西凉云府时,像个脏布娃娃般,那么可怜。
云何欢听得轻笑:“宫里?秦太傅以为我一直在宫里?”
我问:“难道不对?”
云何欢夹起一片肉,缓缓道:“父皇还是西凉州牧时,勤王大军开拔,根本就没想起要带我,我险些就被他扔在云府原址自生自灭。我怎么可能住在宫里。”
我怔了怔,我陡然想起,从前在宫里从没探到过云何欢消息的事,不由紧张,问:“那你……”
他将肉夹进碗里,戳着玩:“我跟着大哥,住在他的府邸里。”
我松了口气:“大皇子仁善,是个好哥哥。”
“他仁善?秦太傅真是说笑。”云何欢与我说话,本始终带着笑容,此刻眼底却蓦地寒凉,“秦太傅扯远了,还是扯回来,让我给太傅讲清楚,我为何要回到太傅身边吧。不然再跟秦太傅打哑谜,太傅该恼了我了,指不定真把我扔出去。”
我只是很客气地夸了句云知规,云何欢脸上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但听他所说,云知规待他这弟弟不是挺好?
我一时恍惚,不由又想起当年造成我与他误会错过的那首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总觉得,有些异样,又道不明。
但现在并非细想此事的时候。现在是我这弄权奸臣与他这不受宠庶子准备相互坦诚,达成狼狈为奸协议的时候。
案上除了肉,还有霜华酒。云何欢摆好两盏,均斟满,推给我一盏,再收到自己面前一盏。我这么看着他倒酒,翻起衣袖时露出的细白手腕,又总觉得他还是个十二岁孩子,喝酸梅汤才比较合适。
“秦太傅,你猜得很对,的确是父皇安排,我才能看似了无痕迹地接近你、住到你府上来侍奉你。”
我道:“嗯,臣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殿下的两个目的相互矛盾。殿下接近臣本是陛下授意;到臣这以后,殿下却满口在说什么交易,这对陛下又是极大的不敬。殿下一会尊敬陛下一会不尊敬陛下,臣实在拿不明白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之前才不敢轻易答复。”
云何欢摇着酒盏,道:“两句都是真的。”
我道:“愿闻其详。”
他缓缓地讲:“父皇不在乎我,不会单独理我。我住在大哥府上,父皇来看大哥时,我才有机会见到他。我对父皇没什么期望,我也不想要皇位,我每次见到他都只想求他一件事,追封我娘,让我有地方可祭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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