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云何欢怔愣住了。
他本双手支着地对我半趴着,还在勾我,这时却缓缓坐直了身,一向柔和似水的眸光蓦地锐利起来。
这眼神少见,倒叫我想起当年我那句煮豆燃豆萁后,他的样子。
时隔六年,此时此刻,几乎一模一样。
少顷,他嘴角漾起轻笑:“秦太傅,好深情呀。我本还以为我和秦太傅是一道人,现在你这话把我衬得,像个什么呢?”
我这句话,又惹到他痛处了?
我一时分析不出这话如何踩了他尾巴,他已起身越过我,几步上床,把圆柱被子搁在中间:“秦太傅说得好,那今日起就请太傅不要再越界,更不要每天早上在我身上闻来闻去。太傅一心一意,就认真去想柳邵吧。”
突然就生气了。才说过只能依靠我的。
自云何欢来我府上后,我便觉得什么都蒙上了一层雾。
他投怀送抱说喜欢我,喜欢得莫名其妙;突然厌恶我,也厌恶得莫名其妙。
第15章 选择
云何欢这样,我也不好上床同睡,更心烦意乱难以入眠。我就嘱咐殿下好生休息后,去了外面,爬梯子上屋瓦,到房顶找雾谭,照旧找他夜谈倾诉。
听我讲完一通心中纠结,雾谭呵了一声:“我早就说过你船会踩翻。我不救这个,加工钱也不行。”
我道:“但三殿下一直强调,他并不吃柳邵的醋。我实想不出他为何要生我气。”
早知不将心中纠结对云何欢表达出来,就过糊涂点,照旧抱他,搂他,把他手写字,拨他耳坠,就这么过着,兴许我现在还能在自己床上给他搂胳膊,不至于到屋顶吹风。
雾谭道:“我早就想说了,你当奸臣心思活络,张口黄袍加身,在这种事上怎么总只剩一根脑筋?”
我震撼,这次雾谭竟罕见地不只是倾听,要出主意了。于是我虚心请教:“有所长必有所短,我是当局者迷了。好雾谭,不如,你帮我想想,看怎么把船翻回?”
雾谭忽然紧盯向我,他之言,第一句便振聋发聩:“难道你觉得,你踩着两只船,一人嘴上说不吃醋便真的宽容吗?”
他字字掷地有声,倒像是裹着什么耐了很久的情绪在里头,一句话将我问懵。
我懵了阵,思索回来,立觉豁然开朗:“不错。三殿下是有求于我,对我委身,我虽是臣,但现在他才是低位。我在他面前总念着柳邵,他无论是否真心喜欢我都该介怀。有心便会伤心,无心便更难以与我交心。”
兴许这就是那根缠我心尖的细弦的源头。
雾谭:“……对。剩余的滚下去想吧。”
我以为他在玩笑,不料雾谭竟真赶客,我不得不又爬梯子下去了。他近日也开始莫名,脾气着实暴躁得很。
我回了屋,坐到床畔。
云何欢手脚并用地抱着圆柱被子,朝里躺着。这次他没跟我扯开半截衣服、露出后背肩颈,他的后肩被层层纱衣裹得死,一点都不给我看。
真是生了好大的气。可能我确实要做一次取舍了。本就是我不厚道在先、忍不住地一头想着一头揩着,他拖到这时才跟我置气,已很包容。
当然,再怎么取舍也要睡觉。
我上榻躺下,把一只胳膊贴着他背,多推一推,示意他可以随便来抱,圆柱被子不暖和,这个暖和。但云何欢不动。
我只能悄悄地将手贴着他后腰探进去,用一个艰辛且压胳膊的姿势搂住他。他未动,未挣开,由我搂。也许明日醒来手会没知觉,但此刻入睡能挨着他,这就足够。
之后两日,我与他做成了纯粹的师生。
教书教字,我都坐在案几另一头,没再碰他。云何欢大约是有些疑的,常常停了笔皱眉头看我、或是听我讲学听着听着便走神,然他未再作出什么姿态吸引我、也没再在讲学时插嘴勾我一句。我们突然都变得极其正经。
可我见他面上笑容也少了。以前他勾着我玩,与我来去往来地说调笑话,恐怕自己也乐在其中,现在脸上却总皱眉头、总盈着不明晰的思绪。
定是与我说透后,想着我脚踏两只船的事,不爱理我了,也无所谓我爱不爱理他。
不过每日醒来,他依旧趴在我身上,供我轻嗅一嗅温香。我想这是他例行公事,既说了侍奉我换皇位,再厌烦两只船,也要讨一讨我的好。如此一想,我知道自己须更快解决两只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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