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云何欢也随我一同看过去:“雪瓜……有了,炙肉每顿都有,羊奶太傅你不松口我也没办法,还差什么呢?”

我将他搂紧,替他挡住每一丝风:“还差一场雪。臣只差为殿下扫一场雪。”

云何欢故作天真地问:“那,扫了雪之后呢,按太傅的循序渐进,之后会做什么?”

我也故作纯真地答:“臣怎么知道,之后再说。”

今年比往年格外冷些,未过三日,雪就来了。

是晚上下的,屋外风嚎,屋顶作响。自然今晚也寒冷许多,我多点了炭,并叫人灌了三个汤婆子先塞被窝里给云何欢用着,晚间热水不断,随时给他续。

不过这么冷的天,雾谭也不可能在外面守护我,他只能回到房梁。因此目前,我们三人都在一个屋檐下,我只得对云何欢拘谨些,既不乱亲,也不胡摸。

我甚至想要不装门面一点分开盖两床被,正要实践,房梁雾谭道:“我可听声辨敌,眼睛蒙上了,不长针眼,你们自便。”于是我顺利和云何欢钻进同一窝,抱着挨着一起用三个汤婆子。

有些怪的是,今晚被中云何欢将我抓得比往日紧,恨不得嵌在我身上。

我睡前问怎么回事,他又低头不说,我只当雪夜他害怕,便由着他嵌。

虽然,一个人怕下雪,也挺奇怪的。

这么嵌的结果便是,我做了一夜不太好的梦,次日晨醒,浑身热汗淋漓,和身上云何欢紧贴着的地方更是全部濡湿。极不像样。

汤婆子还是太多了。我想。

第20章 云好

才辰时,而非平日里睁眼的巳时,因此我起身,没有把云何欢闹醒。他仍卷在被窝里,被三个汤婆子烘着好睡。

穿好衣,小心翼翼推开门看,果然满地苍白,院亭屋檐均披素裹,晃得眼花。出门一试,雪地五寸之厚而已,不会太难做。

我先叫了几个家丁,让他们去把屋檐亭顶树上的雪打下来;自己找来一把硬扫帚,捋袖绑襻膊,开始将积雪一点点清成一堆,方便下人们推板车打包铲走。

没扫一会,管家让人端着洗漱和早膳来了,瞧见本太傅亲自扫雪,直拍膝盖,言大人千金贵体怎么亲自扫上了,这是重活,明明可以让下人来做。

我还没解释,雾谭从天而降,替我接话:“咱们太傅大人扫雪博美人一笑,由得他去,累垮了他的书生腰怪不着旁人。”

我干笑:“雾谭,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是太直白了,你这样让我在全府上下面前,显得像个很容易被哄骗使唤的情痴。”

雾谭道:“难道不是吗?”

我继续挥扫帚:“扫个雪而已,哪至于。我还嫌他只要我扫雪,太轻易了。抬脚。”

雾谭抢过我扫帚,使了内力往地上重挥,劲风过,一大片雪地直接挥出青石地面,雪在旁边堆作小山,一把就扫干净了。

“……”我默默把扫帚拿回来,“你不懂,这种事情要自己做才有诚意。”

雾谭拧眉,重重扶额,五指在自己脑门上掐得发白。我觉得他是想把这手掐在我脑袋上。

之后他一个倒跃跳回屋顶,不打算再理我。

我继续慢慢扫雪。一个时辰后,清出了大半院子,也累出一身薄汗。大冷天的活动活动,有益身体,延年益寿,累点正好。

我靠院亭边休息片刻,正要继续,忽听身后一连串急促的小脚步,转身,胸前蓦地一闷。

本太傅扫一顿雪腰本就酸,云何欢这往我怀里的一个猛冲,万幸没给我撞折。他脸死死埋在我胸前,肩膀耸动发抖,我只得靠着亭柱将他搂着,好生安抚:“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你做噩梦了?”

云何欢揪着我衣裳抖了好久,才开口:“今天又过十天,若太傅还在朝上,本该是旬休日。我一早起来没见着你,还以为你去……去了城南行宫找柳邵。”

我一怔。自归家养病后,我根本不去记这日子,他竟因这个记得清楚。

我道:“臣跟殿下说过,柳邵那边臣已了结,今后旬休日,臣自当仅陪伴殿下左右。”

云何欢问:“当真吗?所有人都知道你追了他两年多,你以后真的一点都不追他了?”

我坚定:“臣心如此,比真金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