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于是我先试着问:“殿下要臣如何看着办呢?嗯,今日过节,殿下总不会又想半夜把家丁闹醒去给我们烧几浴桶的热水吧?”

我觉到他贴在我胸口的脸倏地便烫了:“秦不枢你……未尝不可。”

有了这句首肯,我立即明白了他索好处的方向,一手捧住了脸,吻了下去。

未过多久,气息交缠得湿热,他一身酥软,手和脚都没了任何折腾劲,用最后的力向我抬起腰,但被我按下:“今晚我不让殿下疼,我只让殿下快活。”

云何欢眸光早已迷离,急促呼吸着张口,似想问什么,可能是想问清楚怎样是只让他快活。然我不想他问,我只想让他感受。我再度上前覆住了他的唇,径直深入,吞吃他的呼吸,引领他的一切。

我看见他的双眼化作两汪桃水。

在桃水中,我没有去寻找千尺之深的泉眼,而是替他抚上了潭底的泉柱。

泉眼太小,探寻其中,易伤潭上飘零的桃花,花会觉得疼。但若仅引泉柱喷薄,只会让这汪水更艳更美,花落入这样的水中,便不会觉得疼,只会同样伸展得更艳,最终觉到无尽餍足。

子时过三刻,餍足的桃花趴在我怀里,每一丝花瓣都舒展着,睡得既沉又香。

我手心里还落着这朵桃花吐露的花露。我甚至还没有空将花露洗去,桃花就已落在我身上,拨不掉了。

我叹了口气,将花露递到嘴边,自己尝下。

他是我选定的殿下。

他是我六年前第一眼就喜欢的人。

纵有疑云,他既解释过,便无须多想了。

第24章 赐婚

正月旦后,又过十五日是上元节。

这天京城内没有宵禁,街市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从前本太傅总会骑马观花,买些花灯之类的小玩意,可今年不行了。

于是我给了云何欢出入府的门牌,一包铜板,一包银两,让他挑玩得好的家丁或影卫,自己出门去玩。

云何欢在门口,一手牵着雾谭,一手提着这些东西,很颓丧:“秦太傅你还是不能出去吗?”

我抚了抚他发顶:“臣受陛下恩泽,只能养病。”

云何欢低头嘟囔:“我说过,没有太傅一起,我觉得没意思。”

我道:“但臣想瞧花灯,还想吃汤圆。殿下出去玩,才能给臣买回来。”

云何欢三步一回头地和雾谭拉着走了,到街巷尽头,没了影。

我回书房去,整理最近从朝上收到的消息。

现在的民生就是一潭死水,激进的新政没振奋百姓生活,但二皇子在河北推进却受阻了。

当年河北州牧自立一方,便是被云藏打败,其原有世家势力依旧在本地盘根错节。云藏拿下河北后急着去打别的地方,便将其直接扔给我来对接管辖之责。河北位置又险要,北接戎狄,万不能出意外,我从没跟云藏说过,一朝易主后稳住这群地头蛇有多不容易。

从好不容易稳住的世家嘴里抢权,新政受阻才刚开始,后面有的够二皇子受的。

我将这些事情重新用简单叙述写下,准备作为云何欢之后新的课程。不能只讲古文和历史,时局更不能落下,将来做一代帝王,这些须会。

一个时辰后,我腹中微微空虚,让人做夜宵来。

端来的夜宵是一碗煮烂的汤圆,个个奇形怪状,还漏芝麻。

我默默将其凝视了一小会,吃了。

再晚些时候洗漱完回屋,云何欢已在床上躺着,还自己把自己打理干净过,换了里衣。床边扔着两盏花灯,一个像桃子,一个像小兔子。

他扔在旁边挂着的外衣上有黑一块黄一块的污渍,像是在厨房弄的。

我步到榻边坐下:“殿下回来得好早。”

云何欢扭过脸来,指着床下:“花灯。”再指着我腹部,“汤圆。都有了,所以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