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这时他才仰起脸,一手擦去眼中晶亮,对我笑:“以前太傅从不会忘记与我说的话的。自从太傅剖了一句今生今世很满足,再许了一次万死不辞,就开始忘记跟我说的话了。难道是说过就说过,不用做了吗?”
我说:“……臣只是觉得,世事变化无常,这些天有很多感慨。另外,今日公文堆积成山,臣实在处理不过来。”
云何欢停顿良久都不接我手,在撒气。我只得蹲下身去强行将他揽过,横抱在怀里,转身向开着的大门走,带起笑容:“这些天虽快入夏,晚上却凉,殿下还是随臣进去暖暖身吧。是臣失约,殿下手不冷了,再扇臣一耳光。”
第34章 心事
官署中没有大房间,亦无大床。
只有低矮窄漏的小舍,置一硬床板,一陈年竹枕,一床旧被。
云何欢被我抱到这,脸上肉眼可见地露出嫌弃。
我道:“放心,臣都叫人洗过,只是陈旧而已,不会脏着殿下。”
他在我怀里悠悠地叹气:“偷情好太艰苦。云藏给我安排的住处就很不错,屋大,床大,锦缎的被,可豪华了。”
我道:“那殿下现在回去?即便臣孤灯寂寞,想必殿下也不会在乎。”
云何欢瞪了眼:“太傅说什么胡话呢,富贵不能淫,我就是每天和太傅一起吃糠咽菜,都是愿意的。”
我笑道:“是吗?那臣若明日就辞官,殿下可愿与臣归隐田园,真的去吃糠咽菜?”
他急起来,摇我肩膀:“太傅尽瞎扯,我等着当小皇帝,太傅等着当大权臣,你怎会辞官。你……说这些,真奇怪。”
是啊,他在这陪着我,本就是因我于他有价值。我辞了官,肯定什么都没了。
我重新将这些思绪压下,将他搁到小床软和些的被上,脱鞋去袜。明明都快夏天,他的脚在外面吹了会风,还是这么凉。该去烧些热水,让他泡泡。
也不知我每日这样照顾他,究竟有没有暖热过他的心。
“秦不枢?”
云何欢唤我,我回神:“殿下,怎么?”
他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哥?还是不喜欢我以后,让他回来?”
我垂了目答:“臣讨厌他作甚。”云知规,他比我可怜太多。
云何欢绞着手指说:“你这两日都不太高兴。若你实在不喜欢,那你另想个安置他的法子吧,只要以后他活着即可。我哥,他看样子也不想当皇帝,不会有反心,我以后……再不见他也行。”
我扯来一角被子,遮住他的脚:“等到那时,大殿下对殿下的威胁,是不以他意志为转移的。正如山阳公,禅位以来,他从没出过行宫半步,却仍有许多老臣为他前赴后继。因此,届时大殿下的羽翼,必须被完全剪掉,让他绝无翻身机会。”
云何欢道:“所以就算你不高兴这事、不喜欢他,想让他活,也只能把他锁起来,且锁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现在敲定这个为时过早,成事再说。”我不想听他继续这话题,“殿下稍待,臣去烧水,为殿下洗脚。”
尚书台内可烧水的小厨房,也是破屋。
我往灶里扔着柴火,不自觉便感到似曾相识。破屋旧榻,只差再来堆茅草,又是当年之景。
肋下又有些泛疼。
不能再想,再想会伤身。
端了氤氲的热水回小舍,云何欢的后爪子泡在里头,脚趾十分舒展。他舒服得向后仰颈,喉间柔软地滚出轻吟。
瞧着这颈,听着这声,我自觉总不能处处吃暗亏,要多找他偿一些。
于是我便趁机向前,托住他后脑,欺上他身,沿颈吻下。
他湿漉漉的腿在我身上蹭,一蹋之间水都溅到了我脸上:“欸,秦太傅,我脚冷,我还没洗完。”
我支开他腿,摸进他衣襟:“无妨,殿下待会自然就热了。”
我还是一个很能乐观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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