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窗外雨势渐密,打在瓦当上如珠落玉盘。

“你……你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他终于想好了。

叶先霖不瞌睡了,立马坐起身,亲热的探过身体来。“大姑娘,终于想通了?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许现编,我听得出来。”

“房雪樵。”他说出了真名字。

叶先霖自来熟的拍拍他的肩膀:“好,雪樵。既然你我一见如故,那咱们今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今天晚上呢,先睡觉,明天的事情咱们明天睡醒再说。”

“你不说,我睡不着。”房雪樵可没她这么没心没肺的。

“好吧。”叶先霖无奈地盘腿与他面对面坐着,“既然雪樵想听,少爷就跟你说说。我现在的身份是上海滩木材叶家的大少爷叶先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与南山寺的老和尚慧通禅师谈一笔木材生意。这个生意呢,利润挺大,因为老和尚想要扩建他的寺院,而且他要求见一见叶家的传家宝金丝楠阴沉木胎。这个木胎我搞不到,就只能演一出戏骗过他们。恰好雪樵你呢,就是那个倒霉蛋。咱们的目标是订金,据本少爷估算,这一回,仅订金就有五百块大洋,拿了钱咱们就走。怎么样?”

“你就不怕被他们识破?”房雪樵担心的看着她,“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万一瞧出来你是假的,怕是死无全尸。”

叶先霖不爱听:“行走江湖,就是刀尖上舔血。雪樵,你别怕,咱们这里距上海几百里路程,一来一回好几天呢。等他们回过神来,咱们早就跑了,他们找不到。你呢,就负责做本少爷的随从兼保镖,你这副皮囊挺体面,正好可以衬托得本少爷玉树临风……”

雨声中,房雪樵望着房顶发呆,他没有睡意。师父若知他上了这条贼船,还跟个不明身份得女人同塌,怕是要气昏过去。可鼻端萦绕的暗香渐渐模糊了神智,他竟生出带着些许荒唐的安心——总好过在雨夜里,像丧家犬似的被追着跑。

天色大亮,雨却还没有停下,窗户外人声嘈杂,房雪樵早早的醒来,可那个可恶的叶先霖却还睡得香甜。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

“叶少爷,您醒醒,出大事了!”

第4章 ☆、4、女飞贼

叶先霖沉得住气,任他外面喊破喉咙,就是不开门。先不慌不忙的把她那身女扮男装的行头换好。又翻出大号皮箱,从里面扯出一身长衫扔给房雪樵。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忍痛割爱,将一双崭新地黑色皮鞋也借给房雪樵,还不忘嘱咐他:“你爱惜着些,这是法兰西的进口货,贵的来。”

房雪樵按照她的吩咐打扮好,鞋子有点小,但也能穿。

她向房门努努嘴:“开门去呀,雪樵,你是本大少的贴身随从,要学会看眼色。”

房雪樵打开房门,潮湿的风裹着雨丝扑面而来。来人是谢云生的手下,名叫张阿树,他一看到房雪樵,先是惊讶的“啧”了一声,好奇地打量一番,立即认定此人跟自己身份相同,无足轻重,不值得请安问好。于是长长地脖子将探进房中,从左往右转了一圈,看到站在镜子前懒洋洋抿着鬓角的叶先霖,这才挂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叶大少,我们家谢会长请你去一趟码头,那女人找到了。”

叶先霖纳闷了,这没头没尾的话怎么说的?头也不回。“哪个女人,什么女人?”

张阿树抬脚进门,笑得起了一脸的褶子,一拍大腿。“叶大少,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那传家宝物不是被人偷走了吗?我们谢会长帮您找到了。”

“找到了!”叶先霖把手里的头油撇下,镜子里的眸子与房雪樵惊疑不定的目光相撞,两人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困惑。片刻的震惊后,叶先霖转过头来,看着獐头鼠目的张阿树:“你说,你们找到了我丢的那口箱子?”

张阿树又一笑:“可不是吗?要不说我们治安会办事干脆利落呢。昨天晚上咱们兄弟们都没睡,一个个瞪着眼睛满镇上搜查,嘿嘿,您别说,还真找到那个穿一身绿色旗袍的贼娘们!”

“那个女……飞贼在那里?”叶先霖心里慌张地不行,面上却还是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和袖口,“箱子里的东西没丢吧?”

房雪樵则紧张的盯着张阿树,脸上肌肉紧绷,胸膛里心跳杂乱。幸亏张阿树不大看得起他,正眼也不给他一个。

“别的,我也不清楚。还是请大少您亲自去一趟,辨认一下。”张阿树做了个请的手势,“马车都准备好了。大少,我们会长也在码头呢。”

叶先霖不知道谢云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亲自在码头等着?这是要当场对质吗?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个该死的箱子?还有那个女飞贼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数猜想在脑海中翻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大洋,在掌心掂了掂,扔给张阿树,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松:“给你买酒喝的,出去等着,我得吃点东西。”

张阿树想说什么,但看着手里锃亮的大洋,弓着背道声谢,转身候着去了,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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