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我将小兜交上前:“柳丞相,此物原样归还,你随意收回处置,我不能再留。”
他接过,展开看了看,说:“我会将其烧毁。”
我又道:“以后我再不会来,但之前我对柳丞相的许诺依然作数。你这里需要任何帮助,或你自己想通打算离开,都可以派人找我。我仍会全力帮你。”
柳邵颔首得很轻:“好。”
其实两年多来他从未向我要过什么,都是我在烦扰他们两人生活,他这声“好”,怕只是对我一句安慰,让我莫要多想,聚散随心。
回去路上,我见着有西凉商人在路边售卖西域宝石首饰,金铃珠链之类,轻摇作响,本想云何欢爱戴,给他选两个。然再一考虑,他是要登基的人,戴这些成何体统,喜欢也不准戴,他还是得多喝羊奶多吃肉。
于是我找西凉商人合计,定下了长期供我秦府羊奶羊肉和佐食香料的单子。完成这些后本太傅感到十分满足,才打道回府。
云何欢没有出房门。
从窗户望进,他正在窗边案几前很鲜有地、完全端正地坐着,一手执笔一手按着古文书简,貌似在极认真地研学。我没见过他这种认真样,于是悄然多观察了一刻钟。
这一刻钟里,他这种脸色严肃、眉头轻拧的认真状态,始终维持着。手中书简翻都没翻过,笔也没落下去写任何字。
我就站在窗前。
确认他是在走神后,我突然出声道:“臣不在,殿下也如此宵衣旰食,野心勃勃,这叫臣以后怎么把殿下捏在手里呢?”
云何欢骇得一悚,转过来,一脸惊魂:“秦……太傅,你去看柳邵这么快?现在午时都没到。”
我躬身,看他一字未写的空白:“若不早些回来,如何见得着殿下神游墨海,在心里誊抄文章和练字?”
他微顿,而后干脆将笔一扔:“那又怎样,太傅不在,没人逼着我学,我当然随便看看。”
我本想拿扇子伸进窗去点一点他脸颊、有意趣地逗逗他,一掏,抓了个虚空,遂只能放弃意趣:“臣提早回来了,用膳还有半个时辰。正好这半个时辰,臣来逼着殿下学。”
进屋后,我不多说,径直在云何欢身后坐下,再把他的支踵从他屁股下掏出,给自己垫。然后我一振衣袖:“殿下请,坐臣身上,腿不会麻。”
他却拘谨,问:“你清晨说的交代……?”
我只盯着他不言,有意欺负他一欺负,听听他会先说什么。他平日太嚣张,叫我总想看他受挫吃瘪,这模样也绝不多见。
云何欢低头拨弄身上纱衣,道:“秦不枢,我真的仔细想过,我们这交易……还是该纯粹点,我把自己身子给太傅,你乐意真玩就玩,不乐意就,就随便怎样。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支着臂道:“臣已将所有竹画折扇都还给柳邵。”
他微怔直起身,眨着疑惑的漂亮眼睛看我。
我回头抬下巴点向床头:“臣府中的扇子,唯剩那一把。”那把他带来的白绢团扇。
云何欢仍在呆着,没有回神。
我握住他一只手,继续道:“臣紧赶慢赶地回来,就是为了尽快见到殿下,今后一直手把手地,仔细教导殿下诗书。”
他也继续在发怔。我一下有些想敲脑壳,这话急了,外面传我对柳邵情根深种传得有模有样,我此时骤然说已放下柳邵转而心悦他人,这个他人,怎么着都不该信我鬼话。
我忙将话头退一步:“……以后如何,臣不敢胡乱保证,至少今日休沐剩余的时间,臣只想用来教导殿下和陪伴殿下。”
这句,应该比较得体,不会显得过于急躁。
我一段段剖到这,又等了少顷,云何欢终于有些别的反应。
他一把朝我扑来,用一个极危险的姿势岔坐我身,两爪抓在我背后衣上,抠得死紧:“……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这么说,我可就都要了。”
他这姿势,我立时所有注意都往下集中过去,开口有些抖:“殿下都要什么?”
云何欢嘴唇挨着我颈侧,闷声地答:“嗯,我意思是今日和今后,都要太傅教我,帮我,好好疼我……我以前没人疼的,像根草一样谁都不喜欢,很可怜。”
幸好只是单纯地坐,未乱动,近日此俗物真是愈来愈肤浅,影响我循序渐进。
我也嗯嗯,继续往下注意:“那是自然,以后有臣在乎殿下。殿下坐好,臣为殿下解半个时辰文章,我们就去用午膳。午膳有新的羊奶。”
第16章 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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