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好太傅,晚上就要看你表现啦。”
他这么顿闹,我一下午都看不进公文。
我记起了,当日密室中,他用耍脾气的方式顺走我几幅画像。估计那时他便打定主意要比我更先找到危韶,他说过,他认为那孩子于他的皇位仍有一定威胁。危韶落在他手里,必然凶多吉少。
可危韶,怎会在他手里。
我印象中,云何欢并无什么可搜罗全城的势力。
戌时,尚书台均已散班,空寂无人。我站在小门外等。戌时过一刻后,云何欢才忽然从花草堆里跳出,跃入我怀:“真少见,这次太傅竟肯先一步等我了。我还以为太傅总是公文看不完,连及时开门都做不到。”
我抱他进门,但他这回不肯去逼仄的小舍,他要去尚书台正厅,坐主位我的位置。
我说:“殿下,臣办公务的正厅得很,恐不是个与殿下谈事的好地方。”
云何欢勾着我后颈,撒娇一样地轻轻抓挠着,嘤咛:“就要。我要在敞亮地方和太傅说敞亮话。”
于是我只能到正厅后一路用脚拨开地上丢得四处的竹简,才勉强挪到主位,抱他一起坐下,等着。
“想听我说?”云何欢翻过身,一腿跪在我膝间望着我,“那我先讲。危韶走进深山里,被老虎啃啦,骨头渣都没剩——啊呀。”转动眼珠看着被我一把拧住的左手,笑了一声,“开个玩笑么,夫君不要气也不要急。”
我略略松些,凝着他道:“此事不能玩笑,请殿下好好讲。”
云何欢将左手挣脱,跪直了腰肢,伸手抚向我后脑:“行,不能玩笑,夫君缓一缓气,我现在就好好讲。危韶他途经安乐乡附近,被我的人发现了,所以我的人就将他抓住,找个林中小屋放着。他现在好好的,一点伤都没受,每日有吃有喝,不过是被我重重把守、软禁起来而已。”
安乐乡是云何欢实封的封地,虽不大,但那里的人确要听他调遣。
我仍疑惑:“这不对。安乐乡虽在京城东边不远,可柳邵嘱咐的危韶一路西行。”
云何欢嘻嘻道:“我本也想让人绕到西边城镇去找呢,可鬼知道他为什么不往西反要往东,结果就这么巧,撞到我脸上。知道你不信,我证物都拿来了。”
他往袖中一摸,掏出了枚湖色玉戒。
这戒中隐含流光,一眼便能认出,正如柳邵所说,是他交给危韶带着的、他授业恩师给予的东西。
第41章 不清
我伸手想拿,云何欢随之一收,不给我碰,宝贝地捂到自己胸前。而后他便含笑地、巴巴地瞅着我,这眼神,仿佛一个小孩想吃酸甜可口的糖葫芦,要我给他买一样。
我闭了会眼,重新整理思绪,道:“殿下是想拿他要挟臣?”
他屈了膝落坐回我腿上,对着我前后地剐蹭:“谁让秦太傅这段时日对我冷落,只怕早把定好的交易都忘到九霄云外去,我什么好的招都使过,连床都重新跟太傅上了,也不见太傅松口。我怕太傅再不肯扶我上位,只能使坏招,都是太傅你逼的。”
他这样想,我真是很无奈。
云何欢弱弱地软语:“太傅你也知道,我抓住他,本有充分理由弄死他。可我一想到他是柳邵对太傅托的孤,就善良了起来,不仅没这么做,还划个漂亮院子给他好好养着。夫君,我其实还是很乖的,很值得你疼的。”
“嗯,殿下说得对,”我且顺着,回去后再让影卫去安乐乡仔细探查,“所以殿下需要臣如何做,才肯放过危韶?”
云何欢坐近,两手轻轻搭上我肩,膝头有意无意地蹭过某些地方:“第一,全心全意地继续扶我当小皇帝,不许对我有二心。”
其实我此念从未变过,是他近日自己蹲起来胡思乱量,想得太多。我点头,默默退两寸,避免老被蹭便宜:“可。听来殿下还有第二。”
可我退他却进,贴个不放,弄得我不大舒服。
“第二,天天晚上都留在尚书台陪我。”
我思索了一下,记起雾谭冷若冰霜的臭脸,道:“这臣得想想。”
“第三,”他悠悠然立起三根手指,“疼我爱我,不准凶我,听我的话。”
“第四,经常抱着我给我讲历史故事,要讲得生动,多延展,免得我想睡着。”
“第五,把水果切成块喂我吃,要每天都不重样的水果……”
他越贴越近,越说声音越小。好像把某种长日的委屈,都说在这些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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