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团队初步组建(1 / 2)
1991年4月的香港,梅雨季的潮湿黏在西装领口上,张德站在湾仔电脑城的玻璃幕墙前,望著“星河电子”新掛的铜牌。三个月前还在深水埗铁皮铺里修计算器的他,此刻即將迎来两位关键伙伴——电子工程师陈志强和销售经理林晓琳。玻璃映出他刻意梳过的头髮,髮胶的气味混著楼下茶餐厅的牛腩香,让他想起昨夜在阁楼练习的商务礼仪——握手时虎口要贴紧,眼神落点在对方眉心三角区。
铜锣湾的“华星冰室”里,卡座的塑料椅硌得人腰疼。陈志强的白衬衫领口磨出毛边,却固执地戴著防静电手环,手指不停摩挲著计算器原型机的稜角。林晓琳的高跟鞋尖在桌下轻轻点地,红色指甲油在灯光下像滴著的硃砂,与她递来的简歷上的烫金字体相得益彰。
“季度奖金按毛利5%提取,”张德推开菠萝包,笔尖在绩效考核表上敲出节奏,“另外完成核心kpi的团队成员,每人两张香港小姐总决赛门票。”林晓琳的睫毛颤了颤,唇角勾起半寸:“张先生很懂激励。”她的钢笔在“销售增长率”一栏画了个星號,香水味隨著身体前倾飘过来,是柑橘混著雪松的冷调,和车间里的焊锡味截然不同。
陈志强突然开口,带著理工男的生硬:“研发部需要独立实验室,恆温25c,湿度45%。”他推了推裂了胶的眼镜,“还有,我要三个应届电子系毕业生。”张德注意到他握笔的姿势像持焊枪,指腹上的烫疤纵横交错。这是个把电路板当画布的人,就像他当年在华强北垃圾堆里拼凑计算器时,眼里只有晶片引脚的排列规律。
林晓琳的高跟鞋在他小腿上轻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移开:“市场部需要参加秋季电子展,预算申请在第二页。”她的指甲划过报表上的“新客户开发”,红色指甲尖停在“东南亚市场”条目上,“马来西亚的华人经销商,可能更信任香港製造的品牌。”张德突然想起昨夜在星光大道散步,她的身影在霓虹灯下比计算器的太阳能板更耀眼,此刻茶香氤氳中,她衬衫领口的珍珠纽扣解开了一颗,露出细链吊坠。
凌晨一点,新租的办公室还飘著甲醛味。张德盯著林晓琳弯腰调整投影仪的背影,黑色铅笔裙勾勒出的弧度让他喉结滚动。她突然回头:“张先生,这个数据模型要不要调整?”睫毛在眼瞼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让他想起《壹周刊》封面上叶玉卿的泳装照,但此刻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她隨手画出的销售漏斗图——精准得像他设计的电路板走线。
“志强,你看这里。”林晓琳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东南亚地图,陈志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指尖,“曼谷的关税政策变化,会影响我们的定价策略。”张德突然站起来,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我去买咖啡。”便利店里,冰镇可乐的水汽凝结在掌心,他望著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想起白天在茶餐厅,林晓琳帮他调整领带时,指尖划过锁骨的触感——比焊接时的静电更让他震颤。
回到办公室,陈志强正在白板上画新计算器的电路图,林晓琳托著下巴盯著那些曲线,高跟鞋不知何时脱了,赤脚踩在地毯上。“这里加个esd保护二极体。”她的脚趾无意识地蜷起,像在感受地毯的绒毛,“上次在理工大学,学生说计算器摔地上就死机。”张德把咖啡放在她手边,注意到她脚踝內侧有颗浅褐色的痣,像极了电路板上的焊盘。
周末加班后,张德送林晓琳回家。天星小轮的汽笛声在维港迴荡,她的风衣被夜风鼓起,露出里面米色的真丝衬衫。“我父亲以前也在电子厂工作,”她望著对岸的霓虹,“后来工厂搬到深圳,他就失业了。”张德想起自己在华强北看到的场景,农民工在流水线前机械地重复动作,突然明白她对“香港製造”的执念从何而来。
“所以你才想加入星河?”他靠著栏杆,海腥味混著她发间的香水味,“因为我们坚持自主生產?”她转头时,耳坠擦过他的肩膀:“也因为张先生让我看到可能性。”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计算器显示屏上的像素点阵,“你知道吗?面试时我注意到你袖口的焊点,那让我想起父亲的工作围裙。”
渡轮靠岸时,她突然握住他的手:“谢谢。”掌心的温度让他想起车间里的恆温烙铁,稳定而持久。鬆开时,她指尖的戒指在他掌心留下浅痕,像极了电路板上的铜箔线路。回家的的士上,他摸著口袋里的绩效考核表,林晓琳的签名在路灯下时明时暗,像极了示波器上跳动的完美波形。
一周后,新团队在深水埗旧厂房召开首次会议。陈志强带著三个实习生调试新採购的波峰焊机,焊锡的气味让张德想起与林晓琳第一次握手时的静电。她正在给销售团队培训,红色指甲划过投影仪上的客户资料,突然抬头:“张先生,泰国经销商想见你。”眼神交匯的瞬间,他想起便利店的冰镇可乐,喉间再次泛起凉意。
“志强,把防静电地板换成导电橡胶,”张德拍了拍工程师的肩膀,“晓琳说东南亚潮湿,静电会影响计算器寿命。”陈志强嘟囔著掏出笔记本,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林晓琳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泰国那边需要本地化包装,我设计了三款泰文logo。”她的髮丝扫过他的衣领,比焊枪的火焰更让他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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